李凡自然挨了一顿骂,包括住在他家附近的文莺翠也跟他一同挨了骂,两家家长联合双打,差点没让两人自闭;曲付斌则直接被他爸带了回去,看他爸那恐怖的表情,估计回去也是也一顿骂;只有贝妮,一个人默默的离开了学校,没有看到一个来接她的人。
但是他们并不在乎这些小事。
他们一整晚都在想着异世界的事,想着万淼和千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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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吧,一般我都会在冒险者协会的门口;我怎么也算你们的‘第一任’指引者。”泰莱对站在下线点附近的四人说,“至于现实里……小心一点吧,至少不要暴露自己的能力。最近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你们……就好好休息休息吧。”
泰莱像是还有很多的话想说,但是越是复杂的情感就越表达。
“……我们不会来了……”文莺翠说,她抬起泪眼喊道,“这根本不是一个高中生应该经历的事情!我明明几个小时前还是个普通的高中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这都是游戏吧?对这都是游戏吧?这附近应该有复活点吧?一定有吧!”曲付斌对着泰莱说。
泰莱叹了口气:“没有。你们还会再来的。当你们进入这个世界之后,就再也没法脱离关系了。你们能做的只能是向前看,至于是光明还是黑暗,都取决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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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与泰莱分别,到躺到床上,再到浑浑噩噩睡到早晨,李凡一直没有平静过。
当他踏出家门时,耀眼的阳光才终于让他有些实感。
“李凡?”
正巧走出家门的文莺翠跟他打着招呼,两人像往常一样走向了学校。
文莺翠遮遮掩掩,犹豫不决的说:“昨天……肯定不是噩梦吧?”
李凡点了点头。
异世界、魔法、死亡,本来离他十万八千里的东西,突然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经过一夜消化的他这才能冷静的思考。
“昨晚啊……我试了一下,在家里也能使用魔法,虽然只是小小的火焰,但是果然……他们并没有对我们撒谎吧。”
李凡也能感觉到体内魔力的流动,一脚踢开路边的石子,直接踢出了几十米远。
“身体也可以得到魔法的加强……”
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他们所经历的都是真的。
路口,一脸不爽的曲付斌出现在了那里,三人巧合的相遇了。
“昨晚真辛苦,被我爸骂了好久,差点还被打了……他真是年纪大了,感觉动作都变得不利索了……”
曲付斌把手**口袋,愣了一下,从里面掏出了一张白色的卡片。
李凡和文莺翠也不约而同的掏出了攥在手心里的身份卡。
流光四溢的蓝色让他们再度沉默。
曲付斌下定决心,收起了卡片,对两人说道:“昨晚我想了很久,昨天的事……我想果然还是让它过去吧。”
“我们不属于那里,那两人的死亡我们也无能为力——我们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一场游戏,或许他们现在已经在异世界复活了呢……”
“斌斌!”文莺翠喝道,“至少……保持尊重好吗?”
曲付斌像蔫了头的豆芽,声音逐渐变小:“我知道啊,只是……”
谁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要是他们再出现在李凡的面前,他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抱住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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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到了校门口,靠墙站着的女孩站直了身子,走向了他们,引起周围同学的更多围观。
白色的发丝略过李凡的眼前,让他才注意到这是贝妮。
“早上好,文莺翠,曲付斌……李凡。”
周围人的议论声立刻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哇!他们是谁啊!被贝妮打招呼哎!我还没见过她跟谁主动打招呼。”
“早上好……”三人回复道,对被周围人关注感到不适。
“我不知道你们会从哪里来,所以只能站在校门口等你们。不好意思。”
“不不!没什么!”文莺翠连忙说道。
这样三人小队又加上了一位。
最开始他们都没有说话,打破平静的还是最后进入小团体的贝妮。
“你们不打算再去了吗?”她没有明确说是哪,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嗯……”李凡回答。
曲付斌则更加冲动:“当然了!我们只要顾好了我们的高中生活就够了吧!”
贝妮用平静的声音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再去。”
“为什么?”文莺翠问道。
“因为我们还很弱小,我们应该变强,这样才能……”
“我说为什么你还能这么平静?”
“哎?”贝妮被问得有些懵。
文莺翠继续逼问道:“我们不像你,能对所有的事情都保持冷静。我们才17岁,法律意义上都没有成年,怎么可能接受这些啊!”
她的声音不断变大,最终引来更多的关注。
李凡紧拉了拉她:“喂!稍微注意点声音!”
可是女孩并没有这样的打算,眼泪无息的出现在她的脸颊:“我们不是你这样优秀的人啊!我们不可能对所有事情都无所谓啊!就算你无所谓,也考虑一下我们啊!光是要接受这些……就已经让我们竭尽全力了啊!”
贝妮低下了头,眼中闪烁的紫色也逐渐失去了光彩:“对不起我……”
“替我们多考虑一下啊!我们只是普通人啊!”
“好了翠花!别再吵了!”曲付斌赶紧拉走了她,同时对贝妮笑道:“不好意思啊!我们先走了!”然后带着被捂上嘴巴哽咽的文莺翠离开了。
李凡看了看周围渐围渐多的同学,也赶紧打个招呼走开了。
留下了一人站在原地、低着头的银发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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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三人出名了,在校园里传开了早上的事情,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和贝妮的关系不凡。
有人甚至知道了前一天四人滞留学校的事情,问李凡情况,李凡他只是回答“认识”,然后不做太多纠缠就走开了。因为他的关注点都在异世界的事情上。
也有人向贝妮求证,贝妮并没有回答,有几个一再追问,被贝妮回复一个冷冰冰的“滚”字;这让找上贝妮的人数骤减了不少,“贝妮看不起人”的谣言也同时兴起。
平淡的高中生活过去了好几天,文莺翠的心里阴影也不断修复着,李凡和曲付斌不再讨论这些事,而是把精力投入到了校园生活中;而贝妮有几次远远的与李凡四目相对,她几次想开口,但都低下头离开了。
一星期间的第二节体育课,得到释放的学生们终于得到了缓解,释放出了许多压力。李凡也在篮球之后获得了舒畅的心情,在队友夸奖他“进步飞速”后,他暂且修整去了趟厕所。
他在那“上线点”遇到了熟悉的人,就像上次一样。
这次贝妮想了很久,还是开口说道:“能……跟我来一下吗?”
李凡也有许多要说的话,于是点了点头,和贝妮去到了无人的教学楼后,找了个靠阴的地方坐了下来。
女孩身上残留着宜人的香气,加上微醺的汗气,让李凡有些心神不宁。
贝妮拔起一根杂草,对李凡说道:“对不起。”
李凡连忙说道:“你没有做错什么,没必要对我说对不起啊!”
贝妮看着手上的杂草,久久没有回答:“……对不起……”
这下李凡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挠了挠头,想了想,说道:“文莺翠并不是真的生你的气,她和我们一样都把你当成了朋友,只是那天的事情实在让人没办法冷静。”
“我知道……”贝妮把杂草扔到了一边。
“你是学校里大受欢迎的女孩子,每个人都被你的白头发紫眼睛吸引,所以……我们其实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文莺翠觉得你无法理解我们是这个原因。”
贝妮抬起头,疲惫的紫眼睛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是这样的吗?”
李凡点了点头:“怎么说呢……你是那种让人站在身边就会觉得压力很大的人,所以我们很难和你相提并论……”
“不要贬低自己吧。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一样年纪的啊。”
“我知道。但是就是……那个……要叫做气场还是什么的……总之,你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一样!”
“你也这么觉得吗?”
“哎?”突然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李凡还有不适应,“啊……嗯……算是吧……”
贝妮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又说不出的苦恼:“明明我们穿的一样,每天做着一样的事,为什么要把我当做特别的呢……”
李凡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默默地坐着。
贝妮看向教学楼,像是在自言自语:“难道,你们真的全都是白毛控吗?”
“哎?”
李凡仿佛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