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幕笼罩,月消星稀。
依旧是凌晨四点的早晨。
帘外传来丝丝喧嚣,骑士们正在有序地装配着物资,押解着银匪俘虏,整顿装备到角马车上。
昨晚开开心心的玩了一个晚上……
因为拉雷尔睡在我的房间,客房里也都住满了骑士,所以昨天晚上我和其他女仆们睡在女仆宿舍里。
少女们聚在一起谈笑,聊着日常,偶尔开开玩笑。最后在飞泄的绒枕中,沉浸入美梦。
好久没这样和她们在一起了。
小脑袋里惺惺忪忪,眸底懵懵懂懂地定格住朦胧的灰暗。
被黑夜覆尽的边缘宛若被热流溶解,一抹稀碎的微光安静地覆盖在上面…
——我睁开了眼。
唔…嗯……?
背脊周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汗,化进柔软的布料里,变得濡湿而又粘稠。
好、好热...
怎么会那么热。
凌晨依旧如此,幽静萦绕。
还很黑...
“唔嗯…唔……嗯……”
摸着黑想起身,刚撩起手腕就“噿”到一股软绵绵的触感,沿着掌纹在手心中迅速蔓延。
欸?
我用力地眨下眼帘,化去眼前的薄雾,才隐约看清团住我睡觉的人。
丽莎......
难、难怪那么热。
她懵懵懂懂地念念有词,清雅韵噫的声息随着一抹勾起的弧度融入黑夜中的星辰。
啊咧?
为什么她会睡在这里呀……
女仆宿舍里都是硬板床,完全比不上夫人房间的绵绸。
明明她昨天不在这里的......呜,真是的。
我小心翼翼地解开丽莎捆住我脖子的双臂以及锁住我腰际的双腿,勉强支起腰杆——她简直就像个大树懒一样懒洋洋地挂在我身上。朦胧夜幕迷糊了视野,倏然间紫晶的发丝交柔在银丝上,后脑壳儿连着发根,散发出阵阵酥麻的柔意。
随意用手心一捧,一簇银丝就流淌在指缝间。我勾起小拇指,将发丝捋卷到耳侧。
夫人在梦中蹙紧眉额,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挠挠已经炸毛的小脑袋,粗略地环顾一周。
女仆宿舍的八张床位拼凑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大床,少女们毫无拘谨的在上面呼呼大睡。鹅白的绒屑散乱的到处都是,陌琳和花莎睡在最外边,离掉下床只有一个转身的距离。洛琪“呼哧呼哧”地用脚裸搭在罗德赛儿的脸上,脚拇指都快要顶到塞儿的鼻孔里了。但塞儿只是轻蹙眉,被踢得一愣一愣的,就是没有醒过来。蕾娜姐倒是睡得安稳,但朱莉攘着脑袋搁在她的小肚子上,脸朝下,淌下了一串口水。
唔......
五颜六色的睡衣交织穿错,点缀在洁白的大型床单上,叠在一起,变得皱皱巴巴的。
洛伊呲着小白牙,一口气烙死在我的大腿内侧,小脑袋钻进裙底里,“吧唧吧唧”地不知道有什么好嘬的。
嘬的好厉害......
好、好痛。
这...还真是——
非常令人困扰呢。
稍许费了点劲我才从床上蹑手蹑脚的走了下来,活动了一下四肢,即刻进到更衣室里反锁上了门,褪下了自己的白色睡裙。
更衣室更里面就是女仆宿舍独有的盥洗室,可以一次性让十个人进行洗漱。
室内宽大的落地镜在黑暗中隐隐作亮,倒映出少女般身姿。丽莎夫人送的文胸仍旧贴在前面......拿不下来......我也不知道怎么拆下它。绣胸背上绽开的硕丽百合蔓延根枝,连绵缠绕地卷起更为小巧玲珑的洁白花儿,不经意间传来的滑腻总能触动心扉,润凉心房。在这大热天里实在是不可多得享受。
好舒服...
有点不想摘下来了。
唔,这样......
或许不错?
并入深黑中的人儿透过银镜,凭借丝缕星光打量着自己的身体。举起左手,镜子里的人相随应地抬起右手,胸前纂绣着的百合花以及下身飘乎乎的白蕾丝灯笼裤,随着窸窣的动作在黑暗中微微摇曳。
宛若藕白的纤臂同银丝飘缕杵在星芒雨光般地倾泻中,滴打在柔嗫的喘息间,于阒静中徘徊回荡——
真美。
这副皮囊简直就像是母亲大人一样......
一样美丽。
我立在黑暗中,弓起肘部托着下巴思忖了一小会,就将收在更衣柜中的五百斤重的女仆装拿出,慢悠悠地穿戴在身上。
因为是金属制成的,所以这套衣服根本就不沾水,只要用清水滤过一遍经风一吹很快就会干了。好像一年四季都穿这一件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洗起来非常便利。
在扣起吊带时呆愣了一会,望着大腿内侧留下的一排还染着些许绯红的牙印,我干脆地就用绯薄丝巾将牙印所处的那一圈围了个扎实。
脑壳儿还有点懵懵懂懂,背过双手,呆滞地弥望着落地镜中的可人儿,攥在身背的小手摸索着背链和背扣,试了半天,却怎么也摸不着、拉不上......
欸?
有点...
令人困扰呢。
“哗啦——”
一抹紫晶在黑幕下的银镜上一闪即逝。
我猛然骤缩眸孔。
没等我做出反应,蕴涵韵意的声音陡地濡湿了耳廓。
欸?
“啊啦啊啦~”下巴搁在我的右肩上,玩味与温柔可人的语调杂糅在一起,那个熟悉的声音,“小莉亚...让妈妈来帮帮你吧,扣不上吧?我来了哦?”
欸???
她...她...她...!
余光处更衣室的门“咯吱”作摆,灰暗的光透过隙缝洒落在瓷面上。
“夫、夫人,您应该还没有睡醒...不、我不是想说这个。那个...为什么你能打开门?”
明明上锁了的......
我还没发现她...
是我太专注于照镜子了吗?
呜。
“啊啦~”似乎费上了点劲帮我拉上了背链,空出来的两只手却又不甘安分,握住我胸前微微鼓起的两部分,揉来揉去,“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丽莎的指尖隔着一层布...钢铁,揉摁住文胸,上左下右地摆弄着。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做成的,明明是金属制的,柔软地却又好像高贵的丝绸...不?或许应该并不像是丝绸,它比丝绸略硬,有一种说不上来谈不下去,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独有的触感。随着夫人**地频率,文胸里垫着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润在胸前两个小乳鸽上,腻滑腻滑的......
但她或许忘记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走路没有声音,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使用过黑刀后已然过了两天,尽管没完全恢复,可也足够了。
足够把她吊起来打了。
清流荡漾起波纹,有意识地从四周不断涌现,裹住夫人的身体,把她拉到天花板上举高高,我一下子就脱离了她的魔爪。
“夫人...”
顿了顿——
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叹口气,已经习惯了。
“您或许刚起来还不是那么清醒,我来帮您降降温吧。”
小水球糊在丽莎脸上,“啪”地炸开,泼了她一脸。
“哇哇啊啊——咳咳,咳咳!真、真是,小莉亚好过分,我被水呛到了啊。”委屈巴巴的。
小主人的活泼个性,兴许有一半是遗传了丽莎的吧?
不管不顾她的闹腾,我原本是打算将她晾在天花板上直到她知错为止,结果不经意一督,从更衣室顶端的窗棂里,穿过的荧光不偏不倚地照耀在她被水流圈住的手上。
一切细节变得无比清晰——
泛红脸颊和抽动的鼻翼,以及那之下......
和昨天、甚至前天一样。
好像...前面在睡觉时也可能是......?
唔、不,不是可能是,应该是“一定是”...“绝对是”——
她依旧戴着那双透白的蕾丝花边手套。
从未摘下。
我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该不会......
ps:
嘶——Orz
我错了。
啊啊,一不留神好像拖了好多稿子。删删改改发现越写越不满意,改了好久才出来。放假了,剩下的马上补上。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