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的,到底是什么?”福格特突然插话发问道。
“别急,先听我说完。”
“让我去竞争新王,意思是要我来做国王吗?这是不是有点太荒谬了?”福格特对安恒三的建议抱有质疑,觉得有些不切实际。
“第二王女的年龄太小,贵族和领主是不会全票通过让她登基王位的,尤其是那些早就对权力窥视已久的贵族和领主,而且就算是王女做了新王,恐怕也会被贵族控制,这个时候,不妨由你来做新王,这样日后也好轻松的改规重新定制。”安恒三回应道,这的确是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也就是可以万无一失的去除这个国家存在的歧视,但难点有所转变,问题是要如何去做才能让福格特竞争到王选位置,坐上王位。
如果福格特在这里听信了安恒三的建议,那么安恒三就会从现在开始去支持福格特,首先就是竞争王选位,还不清楚有关于‘王选’的会议是否结束,也不清楚议论的结果如何,但重选新王是必要的,这个国家需要王。
另一方面,安恒三认为,竞争‘王选’位大概就是议论的结果不会有错,“那些想要得到更大权势的混账贵族,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提出然后施行这个方案。”安恒三心想道。
“我来重定规章制度?....”福格特大概是从来都没去想过,还可以这样去除这个国家的歧视,当然安恒三能想到这里,也是因为原本的王和第一王位继承人全都死了,不然的话能去想到这些的人,那不就是早早的就想要谋权篡位了么。
“不行,果然还是不行,交出勋章抛掉我八脚干部成员的身份,去成为预备王选,我同格雷的约定就被破坏了。”福格特斟酌了好一会儿后得出结论道。
安恒三心里咯噔一下,有种说出不的感觉在他的心间回荡着,眉眼间也流露着一种难言之痛,福格特的决定让他觉得‘为难’。
“这样一来,也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安恒三轻声道。
“是啊,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做,我们要继续打下去吗?”
此时两个人依旧是对坐且各自心平气和的状态,这短短的时间内,似乎已经适应了这种许久都未能再品尝过的感觉。
“就算是扯断你的手脚,把你打的动弹不得,我也不能让你再在八脚待下去了,你也是格雷也是,我决定了,我要‘狩猎’你们两个。”安恒三眼神中的余光瞥向福格特,开玩笑似的说道。
福格特哈哈大笑了几声,回应道,“你这又是为了什么?你真是让人难以琢磨透彻,想法奇特不说,还常常喜欢这样独自的去单方面妄想。”
福格特话中的意思,大概是直接否定了安恒三的上一句话,当即判定安恒三没有能力做到,说什么要狩猎自己和格雷,经过刚才所过的那几招就已经可以看得出了,安恒三并不具备这个‘资格’。
“妄想?到底是不是单方面的妄想,要等我完全认真,我们互相试过了才知道吧?”一股子灌满的傲慢的气息从安恒三的身上散发出来,直逼福格特的‘耳鼻’,给人一种胜寒的压迫感。
福格特起身,向后退了几步,“你好像还留有余力的样子,能请你将你保留的余力,全部都展示给我看一看吗?”
安恒三坐在地上,对福格特横剑相向,用剑尖对准了福格特的脑袋说道,“我一定不能再失去你和格雷了,因为我,已经失去太多‘东西’了,我在你们的眼里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负罪之人,想要赎罪的话现在也已经太晚了,但是,我还是有机会去保全那些我所珍视的‘东西’的。同整个梅奇求拉王国作对,你必将落败,然后死亡。”
安恒三终于还是把这一番想要藏于心底的话,大概的说出了口,福格特和格雷,以及使他背负罪名的另外一人,这三个人对他来说全都意义非凡,不想再失去亦或是想要把他们保护起来的新区愈加强烈,强烈到不惜亲手伤残他们,让他们动弹不得,然后再把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保护起来。
“剑技·剑荡决”
安恒三当即向前一刺,环绕在宿灵之剑周身的剑气直接朝向福格特那边贯穿了过去,“还真有你的,竟然一声不吭的就搞起了突然袭击。”福格特吐槽道。
安恒三的剑气未伤他分毫,当然这是在安恒三的意料之中的,剑荡决不过是运气然后再向前猛刺一下,能实际性触碰到福格特的就只有剑气,剑刃可不能实打实的触碰到他,剑荡决只有在和对方的距离极近,而且是对方不可防御抗拒的情况下,才能打出显著的效果,如同在地下坟墓中遭遇欲望的那次,想要近距离接下剑荡决几乎是不可能的。
“新王诞生,八脚的立场马上就会变得更差,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安恒三还是想要动嘴劝说,即便知道这可能会无济于事,但这个过场还是要走一遍的。
“实际上,我现在就淡出了一个与你‘并无差异’的想法,只是我要做到并不是要成为新王,而是要杀掉新王,至于前不久暴食的那件事,简直是为我省去了大把的功夫,国王死了,王女也死了,真的是太愉悦了!”福格特突然就像是丧失了理智一般,说了些不应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同时这些话也是不能在安恒三面前提及的话。
“国王死了,王女也死了,真的是太愉悦了……”
王国就罢了,但若带上王女的话,难免会激怒在精神空间里看着听着的安恒三。
场景切换,安恒三把暂时代替他的另外一个自己拉回到了精神空间之中,“诺瑞斯并没有错!这个男人,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啊?奴隶制,对基民的不平等和歧视,这些诺瑞斯全都没有做过!”安恒三愤怒道。
“但是,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不是吗?”他反驳安恒三说道。
安恒三的眉目愈发狰狞,可怕的神情流露到了他的眼中,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某一天因为某一件事如此认真,露出如此可怕凶悍的眼神给所有人看。
“我不认同!也根本没有可能顺着他认同!错就是错,对就是对,这句话他说错了,我要让他给我还有诺瑞斯来道歉!”安恒三站起身,用力一甩衣袖说道。
“你要怎么样让他道歉?对手是要比你强上好多个等级的最强猎人,你一个依靠着沙拉曼德才爬上金级的新人冒险者,该怎么样去做才能让他道歉?”
安恒三的心灵直受猛击,这不是完全被人看扁了么,不过他说的倒也是这样,现阶段安恒三就只能算得上是一个新人冒险者,胸前顶着的金牌也确实是因为沙拉曼德的力量才能勉强得到的。
“倾尽我拥有的一切!”安恒三这样回答道。
他迟疑了一下,“我明白了,那我也就只能在这里祝你好运了。”
场景切换,安恒三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带着满腔的愤怒,他的对手是福格特,目标也是福格特。
“国王死不死的与我无关,为什么要把王女也带上?来说给我听听,这究竟哪里愉悦了!?”安恒三愤怒的向他发问道。
福格特当即认出了这是‘那横三’从另外一个世界召唤来的灵魂,“是‘切换’了吗?”他心想道。
“别把话说的太满了小子,你又知道身为王族,他们为了自己的权益为了能让自己过得更加舒适,他们是怎样强行去改变这个国家的吗?”福格特和安恒三对峙道。
“我才不管什么王族,诺瑞斯本不是王族,她的身上并没有王族的血脉,她就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善良女孩而已!”
但说到底,诺瑞斯也还是被奉为王女,也因为这名义上的王族轻易的就得到了王国上下所有人的青睐与尊敬,第一王位继承人,第一王女,诺瑞斯本身并没有错,能让人联想起是诺瑞斯做错了的根本,也是因为王族,错的并不是诺瑞斯,而是这个国家的上层。
“少年,多说无益,这里并不是你所在的世界,耍嘴皮子并不能解决问题。”福格特这样挑衅安恒三说道。
正在气头上的安恒三当然是理所当然的应了福格特的挑衅,“你说的没错,按照你的逻辑你的道理,那你是不是也应该拿出点什么证据来,然后再判定诺瑞斯和那些王族一样,是‘恶’!”
“原来还只是个小鬼,幼稚。”福格特心想道。
在福格特眼里,刚才安恒三的那番话,也就只有那些心智尚未成熟的小鬼能够说得出口了。
“气流·裂空”
福格特当场蓄力准备出招,并不打算再耗费自己的口舌之力去和安恒三做多余的沟通,“倘若真有什么不满的话,那就把你的那份不满倾注进你的剑中,这个时候强者的做法就会是用剑来发泄,而不是用嘴来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