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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已经被吓懵逼了。
她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的青君明明那么一个好好的可以混吃混喝玩乐至死的贵族青年为什么突然发了疯在桌子上乱涂乱画,嘴里还不停的说一些听起来了不得的东西。
小仙很聪明。
所以她知道光是自己听到的那几个字眼就足够让商青买一条最大最好最漂亮最鲜艳的红菱让她吊死在这充满了回忆的屋子里了。
“真奇怪啊,仙儿。”商青把头转向小仙,就像平时一样温润儒雅,“为什么你还在这里呢?”
这句话让原本抱着“他看不见我”想法的小仙的鸵鸟心理彻底破碎。
“如果你不关心我,你也应该关心一下我肚子里的孩子!他是你的亲儿子啊!”小仙强忍住恐惧,向那个奇怪的人喊道,
她没有去思考如果不是儿子的话他会不会秋后算账,她现在只想着如何保住她和她的孩子的性命。
而她现在唯一的本钱,就是他的孩子。
“就算是要我死,孩子也不应该死啊!”见到那个奇怪的人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停止走向她的步伐,她绝望地嘶吼,“你以前不是经常说想要亲手抱一抱你的孩子吗?”
似乎是对子女的爱让那个奇怪的人动摇了,商青停下了脚步。
“你不说起这件事,我还差点真就忘了。”他转身又回到了木桌前,“仙儿,我真的挺想看看我们的孩子究竟长什么样子。”
眼看着似乎抓到了生的希望,小仙狂喜了起来,她的脸上顿时就浮现出了夸张的笑容,“对对对,没错,我现在还记得,你当时是和我一起在晚上,就在赛仙阁的院子里,窗户外面的那颗大树的下面”小仙挤出了一个笑脸,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妖娆的姿势,“你当时趁着夜色,让我扶在大树上.....怎么,这么快又等不及了?”
小仙的脸上忽然间全是汗水。
因为她看见那个奇怪的男人突然拔出了插在木桌上的护手剑。
他轻轻擦去剑尖上的墨汁——墨汁是上好的墨汁——老板可不敢在这方面偷懒。
很厚重,纯净,而且像血迹一样容易擦去。
“我真的很想看看我的孩子的模样,真的。”商青像产房外焦急等待的父亲一样,脸上浮现出期待的表情。
“只不过现在就想。”
......
一曲完毕,
只不过这次的曲子没有鸟儿来欣赏,
自然,就没有鸟儿可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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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商青抱着一个孩子,对着闻曲而来的赛仙阁老板说道,“你说这个孩子的眼睛为什么长得既不像我也不像他母亲。”
赛仙阁老板开这店这么多年,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贵族和罪犯,了解不少看起来骇人听闻的特殊爱好,也算是一个见过场面的人物了,可是这次的场面却有些夸张的出人意料。
“呼呼呼呼呼小小小小人人人不不不知知知知知道呼呼呼呼.......”
老板似乎有些喘气过度,像开了最高档的电风扇一样,呼呼呼呼呼呼~~~
“奇怪。”商青喃喃自语,他没有看向老板,只是一直盯着怀中的孩子“你也是一个奇怪的人,父亲想要看一眼他的亲生孩子的模样很奇怪吗。”
“呼呼呼呼......”老板根本说不出话来,他喘的更急了。
“啊,我明白了!”商青恍然大悟,环顾四周,然后从小仙身上拿出了一面镜子——这可是天子国来的高级品,他花了半个月的月俸才买到送给小仙的。
他蹲下来,把他的脸和小仙的脸还有孩子的脸摆在一起,“是不是只要仙儿的眼睛和我的眼睛加起来就像孩子的眼睛了?”
结果他观察了半天还是觉得奇怪。
“果然是仙儿的眼睛瞪的太大的原因吗......”
他把镜子和孩子放回小仙的怀中。
他不准备思考这件奇怪的事情了,毕竟不是任何奇怪的事都能被他考虑清楚。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说。
“在今天,赛仙阁发生了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一个毛手毛脚的雇工在整理房间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倒了蜡烛,导致着起了大火。虽然火被及时扑灭了,但是,这间房间,尤其是这张桌子,“商青指了指四周,又指了指房间里那张被他涂鸦的木桌,他看着浑身鼓动不止的老板,
”还有有一个怀着八个月身孕的可怜女孩都被大火烧的一干二净。”
“是!小人明,明白了!”被商青的眼睛一看,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被一只贪婪的,无情的野兽盯着一样,老板从心底泛起一股深深的冷意,
冻的他浑身打了个大大的激灵,
气也不喘了。连思维都变得活跃了起来,
于是他试着为眼前的贵族大人分忧道:
“大人,那,这把剑.......”
“那把剑都留着吧。”他又补充了一句,“把血擦掉还能用。”
“对吧。”
老板像小鸡啄米一样快速的点头。
节约的赛仙阁老板是不会更换一把金属制的昂贵装饰剑的,毕竟这点火焰可烧不坏金属,而且上面的血迹也非常容易擦去。
而治安法师的魔法只能知道这把剑曾经**了一张已经不存在的木桌上面,**了一个孕妇的肚皮里,曾经有过血迹,和墨迹,以及被几个赛仙阁的伙计和一个高贵优雅的贵族握过。
至于为什么会**一个可怜的孕妇的肚皮,原因很简单——那个高贵优雅的贵族发现他所爱的人背叛了他,在愤怒中造成了惨剧。
是惨剧。
但是却是合理合法的惨剧。
他快速向前走去,
毕竟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完成。
不像赣族族长的老母亲一样,虽然得过中风,但是身体还算健朗——他想让她什么时候留下遗书就什么时候留下。
也不像大堂哥,伯爵的侄子那些需要耐心等待一段时间的人。
他的大哥。
和他由同一母所生的大哥,
流趟着一模一样的,
高贵血液的大哥。
他想知道,
高贵的血液,
是不是也如同普通的鲜血一般
一样能够轻易地从剑锋上拭去。
......
火舌逐渐吞噬了那张布满了墨点和连线的木桌,
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檀香味儿,
隐隐约约的,在桌子的最左上角,有一个有着形状奇怪的墨点,
像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椅子,
也像那把处于帝国皇都最中央的......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