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落幕圆舞曲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镜知一开始就知道所有的真相，那她为什么不说出来？
“因为不想破坏破案的乐趣嘛。”镜知歪头一笑，装无辜。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骆警官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看来镜知是真的能听见别人心里在想什么，这算什么，天才儿童吗？
“当然知道啦，你们每一个人在想什么我都知道哦。”镜知从椅子上一跃而下，跑到落地窗前张开双臂晃悠悠的转了个圈：“从我身边路过的每一个人，每一种生物的心理状态我都知道，顺便一提，今天我们身边的路人们，心里想着犯罪的就不止十个。”
骆警官摸着下巴的胡茬沉思，如果自己有这种能力就可以提前制止犯罪，这种能力好用的一批啊。
“不可能的哦骆警官。”镜知回头，骆警官明显感到那双被蒙住的双眼正在盯着自己。
“哪怕提前知道，也不可能阻止得了。”镜知抚摸着胸口，透过轻薄的布料那里有一条长长的疤。
曾经那里开过一朵娇艳的蔷薇。
骆警官不知道镜知都经历过什么，镜知脸上的表情实在不像是一个孩子能流露出来的。
“论聪明，骆警官跟我们小镜知相比还差得远呢。”银杏一把将镜知抱起，像小孩子那样举高高。
“快放我下来哥哥，太丢人了。”镜知抗议，从银杏的毫无放下之意就可知道，抗议无效。
白羽看向白鸽，也不说话。
“没门。”白鸽制止白玉的脑内想法。
骆警官知道银杏只是哄孩子，但怎么自己听着就这么别扭？自从银杏来了之后，自己是越来越没地位了......
“马上入夜了，做准备吧。”
“是！”
花皂七家楼下骆警官早就派人去监视了，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骆警官这边都能第一时间知晓。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路灯也逐渐亮起，飞蛾们聚集在灯光旁不断上下飞舞，看着令人恶心。
“蔷薇少女是个很容易饥饿的怪物。”镜知嘴角勾起：“她今晚一定会行动。”
不然她的哥哥，就会死。
所有人穿戴整齐拿好武器，眼见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什么都做不了。
也想过让镜知说出蔷薇少女的老巢，可镜知坚持必须跟着花皂七，以免有新的牺牲者。
白鸽拿出自己最爱喝的红茶，泡了一壶，此时正和白羽镜知端着咖啡杯惬意的品茶，银杏不喜欢苦涩的东西，非要加了牛奶和糖。
“花皂七出门了。”对讲机传来同事的声音。
此时的花皂七与白天被欺负的形象完全不同，穿的干净漂亮，表情也自信飒爽，梳了一个高高的马尾。
“行动。”一声令下。
白鸽开着自己的爱车，骆警官坐在自己身边，银杏懒散的躺在后排正在看漫画，后面跟着两三辆车，都是自己人。
镜知和白羽同事帮忙看管，毕竟任务太危险，那两个孩子还是留在警局安全些。
“花皂七现在在哪？”
“往第二街区去了。”
第二街区？她去那干什么。
白鸽寻思着。
难道是.....
“神蝴学校。”算是心有灵犀，白鸽和银杏又给出了相同的答案。
“问题是她去那干什么。”白鸽看向后视镜里的银杏，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种场景似曾相识。
好像有好长一段时间，自己都和他在一起生活，四周白茫茫的，除了每日三餐，就是护士递来的一大堆药丸，很难吃。
耳畔突然传出乌鸦的叫声，恐惧灌注全身，白鸽猛地踩了刹车。
银杏重心不稳从座位上摔下来，骆警官也差点磕到脑袋。
“白鸽你干什么？！”银杏脑袋磕了个大包。
叫你不系安全带，活该。
骆警官心里骂着银杏，转头看向白鸽。
只见白鸽满头大汗，似乎被吓到了。
“你们听见了吗？”白鸽虚惊未定，一脸惊恐的看向骆警官。
骆警官清楚，白鸽所有的奇怪行为都与那次失踪紧密相关，可她自己却什么都不记得。
“没有，你听见什么了？”
“乌鸦的叫声。”
乌鸦红着眼睛，站在歪脖子枯树上一排一排，一个黑发少年皮肤苍白打着一把黑伞站在树下。
“我听到了。”银杏捡起地上的漫画书，书上的小女孩蜷缩在黑暗里，无依无靠。
“不要让他们影响到你。”
即便有再多的疑问，白鸽此刻也不想说话了。咬着嘴唇渗出的血水，疼痛使人清醒，紧接着一脚油门踩到底，直奔第二街区。
到达第二街区，怕打草惊蛇，车子都停在街口，所有人拿着枪步行前往神蝴学校。
神蝴学校的大门关着，里面的教学楼已经关闭了，但旁边的住宿楼每一层都亮着灯。花皂七还没出现，反倒是中午欺负过花皂七的那几个男孩子出现了。
骆警官和白鸽对视一眼：“跟着他们。”
只见他们悄悄的翻墙到了另一边，紧接着发出一声惨叫。
糟了！
白鸽快速跑到墙根猛然一跃，左手扶墙稳定平衡，犹如跳高的身姿轻松翻过。骆警官与银杏反应倒也不慢，紧随其后。
花皂七一直躲在墙后的阴影里，蔷薇少女伺机行动，男孩们没有防备，险些直接跳到蔷薇少女的嘴里。
“这是什么东西！”男孩惊恐。
花皂七抱住蔷薇少女亲昵的用脸蹭了蹭：“这是我的好朋友，蔷薇少女。”
“怪物，怪物！”男孩们连滚带爬想要逃走，却被蔷薇少女一口吞下。
正在享用美食的蔷薇少女，没有注意到头顶的黑影。
“你给我...吐出来！！！”
白鸽一脚踢在蔷薇少女的侧腹部，怪物吃痛，男孩随着粘液一起被吐出来。
“碍事。”花皂七咬牙，伸手抓住蔷薇少女，使劲一掐，肉泥包裹住花皂七的手臂，使劲冲白鸽袭来。
“住手吧。”白鸽连忙闪躲，子弹上了膛，却迟迟没有开枪。
而此时，银杏和骆警官也到了。
眼看战况不利，似乎有心灵感应一样，肉泥转移到花皂七的腿部，弹跳力惊人，两三步跃到远处。
“快回街口，开车去追！”
白鸽说完，低头看向那几个男孩。
“你们要是再欺负人，就等着蔷薇少女一口把你们吞了。”
“是...是！”男孩们吓得屁滚尿流。
银杏想起今天中午，自己也说过类似的话，也没见他们害怕过。
哎，果然，实践教育比口头教育有用多了。
要不是花皂七一路上还洗劫了菜市场的生肉，白鸽一行人还真追不上，眼看越走越偏僻，入眼渐渐不再有商店，甚至路灯都没有。
第五街区，一半是改建的大楼，一半是正在建造的娱乐设施，总而言之，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野猫野狗也不爱往这里来。
花皂七躲进一栋废弃的大楼，骆警官命人将大楼团团围住。
“四周都给我照亮了，一队跟我来。”
以骆警官为首，银杏和白鸽紧随其后，悄悄的来到大楼下。
“这里没电，走楼梯。”骆警官比划着，其他人轻微点头，从楼梯小步潜行。
这栋大楼总共有二十多层，谁也不知道花皂七躲在哪里，所有人紧凑在一起，时刻保持警惕，直到眼前出现微弱的灯光。
像是一个邪教的小型祭坛，这一层中央画着五芒星阵，每个尖叫，传出阵阵恶臭，旁边堆积着吃剩的碎渣，甚至有些不知是谁的排泄物。
“我受够了。”花皂七跪在五芒星中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白鸽想要上前一步，一只手拦住自己的去路，抬头望去，因为灯光微弱看不清骆警官的表情。
“我受够了。”
受够了，受够了，受够了，受够了。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
“我恨你们！”
黑色的雾气从花皂七身上蔓延，恨意直线上升猛的爆发，气流吹得众人睁不开眼。
气流退去，银杏瞪大了眼睛，这是从没出现过的现象。
黑雾退去，花皂七身陷在蔷薇少女的肉泥里，正在胸口，而蔷薇少女的形态也发生了改变，长出蜘蛛腿般的四肢和壁虎般的头颅，眼睛全部半睁着整齐排列在身上，更是长出了手和长指甲，原本炸开的肉泥也成为一朵肉蔷薇，顺着血管蔓延在身上。
“融...融合了。”
这是属于蔷薇少女的第二形态，是宝贵的实验资料。
“怪，怪物！”有人忍不住大喊。
“花皂七！！！”白鸽冲了出去。
花皂七受不了，白鸽更受不了，自己是心疼这个孩子的，怎能任性看着她继续堕落。
蔷薇少女伸出无数的触手袭向白鸽，白鸽俯身躲过，快速冲到蔷薇少女面前，花皂七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肉泥里塌陷。
抓住花皂七的衣领，怒吼着：“花皂七，你给我起来！”
花皂七目光呆滞，无论白鸽怎么呼唤都没反应，而蔷薇少女的下一攻击正在袭来。
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太累了，花皂七闭上双眼。
回想到心底最美好的地方，阳光明媚，窗外的向日葵带着舒心的清香，花皂七从柔软舒适的床上醒来。
“皂七，起来吃早饭啦。”
“好~”
下楼来到餐桌，妈妈将最后一份早餐摆上餐桌，爸爸坐在沙发上看着最新报纸，哥哥已经坐在餐桌旁正等着自己。
“妹妹，做完睡得怎么样。”
哥哥的笑容永远都那么温柔。
“唔，不是很好呢，做了个噩梦。”花皂七嘟着嘴，坐在哥哥旁边，椅子很高，自己坐在上面可以晃着双腿。
“不要担心，梦都是反的。”花千葬摸着花皂七的头。
“哥哥会保护好妹妹的。”
可是哥哥....
妈妈将另一份报纸卷成棍状，狠狠的敲在爸爸的头上：“去吃饭！”
一家四口坐在餐桌前其乐融融，爸爸不爱说话，用手指轻轻刮了下花皂七的鼻子。
“别想那么多，爸爸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泪水从眼角滑落，如果我们可以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哎呀，我们家的小公主怎么哭了。”妈妈抱住花皂七，轻轻擦去眼泪。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会好的.....
我好想....再冲着你们撒娇一次.....
爸爸...妈妈....
“小畜生！”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自己脸上，映入眼帘的是养父母的脸。
“唉，隔壁那家又在大孩子。”邻居们讨论着。
花皂七捂着脸小声抽噎，花千葬放学回来就看见这一幕，连忙跑过去护着妹妹。
“呸，养不熟的白眼狼。”接着又是一顿毒打，全打在哥哥身上，花千葬不吭一声，妹妹却哭的很大声。
说是养父母，其实是姨父姨母。
爸爸妈妈带着自己和哥哥自驾游的时候出了车祸，坐在前排的爸爸妈妈当场丧命。
在姨父姨母家忍气吞声，总算哥哥熬出头了，有自己的住处也有了不错的工作，还收获一大群朋友，真是太好了。
直到第二次车祸。
哥哥接自己放学，那是冬天，天黑的很早，路灯都还没亮。
花皂七发誓，自己闻到了很重的酒精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推开。可哥哥被一辆黑色的车撞在红砖墙上，鲜血渗透哥哥的白色羽绒服。
然后，你们猜我看见了什么？
那是我永远都忘不了的一张脸，我熟悉，害怕的一张脸。
我姨夫的脸。
撞了人，酒劲全退，姨父赶紧下车查看，发现是花家兄妹到是松了一口气。
啐了一口，暗道一声晦气。
不顾花皂七的哀嚎，开车再一次从花千葬的身上碾过，扬长而去。
自己又回到姨父姨母的家里，又一次回到地狱。没了哥哥的保护，他们对自己越来越残忍，甚至趁着姨母不在家，姨父**了自己。
啊，怕是说出来，又会造姨母毒打吧。
好累啊.....
好像死.....
“花皂七！！！”白鸽又一次呼唤，抓着花皂七的手无法松开，眼瞧着蔷薇少女的利爪接近。
“嘭。”一声枪响，银杏打中蔷薇少女的胳膊。
“白鸽你在做什么，赶紧离开那。”
“不行！”白鸽用指甲狠狠抓着蔷薇少女的胸口：“我一定要救她。”
白鸽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一个小女孩躲在黑暗里，抱着双腿无助的哭泣。
“还是老样子。”银杏低语，快步来到白鸽身边近距离支援，分离了一些蔷薇少女的触手攻击。
哪怕是将这怪物千刀万剐，也要将花皂七一点一点剥离出来。
“妹妹！”
顺着声音看去，花千葬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此时花千葬站在骆警官身后，一脸担忧，正要冲过来，被其他人拦住。
“妹妹，你醒醒啊！”
哥哥....
黑暗中的少女微微抬起头。
“妹妹！！！！”花千葬伸出手，挣脱了其他人的束缚，冲着蔷薇少女跑来。
“别过来。”银杏和白鸽一边闪躲，一边大喊。
花千葬的脚步没有丝毫迟疑，伸出双手抱住蔷薇少女，蔷薇少女剧烈晃动身体，想要将身上挂着的食物甩掉。
“妹妹，我求求你，不要这样。”花千葬死死的抱着，也不嫌蔷薇少女恶心。
“是哥哥没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
一滴水引起的波澜，喧闹了整个死海。
“哥哥....”花皂七悠悠转醒，茫然的看向周围。
白鸽也算是松了口气，抓着花皂七的领口往外拽，奈何蔷薇少女吸的太紧，很难剥离。
“用火。”银杏记得蔷薇少女的弱点，从地上捡起正在燃烧的白蜡，吃力的向白鸽靠近。
白鸽接过，只是白蜡的火光实在微弱，稍不注意就会熄灭，用这么点火光来剥离一个初中生实在是太费劲了。
蜡油滴落在白鸽手上，随着蔷薇少女的摆动，火光更是摇摆不定。
这时候枪就是个摆设。
骆警官收起枪，也紧忙上前支援，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清楚，自己没那个本事，就不上去添乱了。
银杏的体力也渐渐被消耗殆尽，好几次触手贴着皮肤擦过，而另一边的花千葬连躲都不会，骆警官身子也没那么灵活，保护花千葬也是越发吃力。
眼看蔷薇少女的利爪就要抓掉花千葬的脑袋，骆警官快速上前挡了这一击。
后背出现三道血印，隐约露出白骨，骆警官倒在地上，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
不能再拖了。
“给我开！”白鸽眼中红光一闪，手中的蜡烛似乎有了生命一般，猛地张大直冲天花板，火光中隐约露出恶魔的笑脸，在蔷薇少女身上扎根。
蔷薇少女惊呼，不断后退，花皂七也轻松的从肉泥中分离开。
“太好了。”众人松了一口气。
“诶？”
花千葬还没松手！！！
蔷薇少女浑身火焰，嚎叫着后退到楼层边缘。
“哥哥！”
惊呼中，蔷薇少女掉落下去，一边坠落一边燃烧，体型越来越小，随着黑色的灰尘最终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花皂七趴在楼层边缘，哭喊着，白鸽和银杏抱着她，生怕掉下去。
“啊啊啊啊啊！！！！”
哥哥，我又一次失去了你....
“没关系的哦。”一个温柔的女声如此说道。
“皂七是我最好的朋友，皂七的家人我也会保护好。”
花皂七抬头四处张望，没有寻到声音的来源。
楼下的同事小心翼翼的来到蔷薇少女身边，怪物散发着烧焦的味道，只有一小部分肉泥保存完好，包裹着一个少年。
“结束了吗？”远处楼顶，一位打着黑伞的少年观望着，身边落着一排排乌鸦，看着蔷薇少女的尸体欢快的叫着。
“真无聊。”
乌鸦飞起，少年不见踪迹。
废弃大楼下，骆警官已经送到最近的医院去了，剩下白鸽来收拾烂摊子。
白鸽盯着自己的双手出神，怎么也想不明白蜡烛的一小撮火苗怎么能瞬间涨那么大。
趁着白鸽出神，银杏来到蔷薇少女身边，掏出特制的玻璃瓶将一块完好的肉泥放进去，稍作思考，顺便采了一根花千葬的头发，一并放入。
花千葬早就死了，不可能复活的。
晃了晃玻璃瓶，只见肉泥将发丝吞噬融为一体。
银杏掏出电话，拨打上面唯一的联系人：鸭王。
“歪~鸭王在吗？”
电话那边迟迟没有声音。
“歪~摩西摩西，鸭王收到请回答。”
“我真想宰了你。”
得到回复，银杏忍不住笑出声：“噗哈哈哈哈，蔷薇少女回收成功，还请鸭王派自己的小鸭鸭接收一下。”
“你TM。”
虽然嘴上骂着，一只乌鸦还是落在银杏肩上，轻轻叼起玻璃瓶，蒲扇着翅膀飞走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蔷薇少女进化了，回收的样本里有其他的DNA麻烦克隆一下。”
另一边沉默片刻，良久开口道：“所以，那个白发女孩的事你不打算上报？”
“哇你这个变态偷窥狂。”
“滴~滴~滴~”
挂的真利索。
银杏将手机放回口袋，转身悄悄看着白鸽。
黑暗中的白鸽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银杏嘴角勾起。
“真不愧是我的天使。”
我们的天使。
案情结束了，第三街区从新开放，花皂七被花千葬的恩师收养了，也算是不错的结局。
白鸽抻着懒腰，打着哈气。
终于能歇一会了。
骆警官躺在医院，趴在床上刷手机。
总觉得自己什么忙都没帮上还受重伤住院了。骆警官想了想，其实住院也好，离那群祖宗远点。
只是医院的网有点差，只好翻翻手机相册看看以前保存的视频。
时隔已久的回忆展现在眼前，有甜的，酸的，苦的，看着相册里大家的脸，有多久没见了？
无聊的翻着，直到一张脸出现，拨动照片的大拇指停下了。
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胳膊挎着自己脑袋笑的很灿烂，另一手还比着剪刀手。
“我是不是不能再这样了.....北野。”
手指轻抚着照片上的脸庞，心里默念着对不起。
“嘭”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队长我们来看你啦！”
还能是谁，那四个祖宗！
“医院里不能喧哗。”路过护士警告着。
“对不起对不起。”银杏赔笑，看在银杏长得还挺帅的份上，啊不，是态度还挺好的份上，护士点点头离开了。
“队长队长，我看看。”白鸽凑到骆警官面前：“哇，骆警官哭鼻子啦。”
“我没有，你胡说！”自己怎么可能哭鼻子？
“哇，有西瓜啊。”
那是给我买的，白羽你快把我的西瓜放下！
“哇，草莓，骆警官竟然喜欢这么少女的水果。”
怎么的，银杏你搞性别歧视啊。
镜知站在一旁扶额。
哥哥你这个甜食控还有脸说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