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队长现在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搂着我坐到沙发上去。
这时我想起这张几十年都没见过的脸,它的主人是谁了。可不是我回忆中,当年拉着三位魅魔小姐姐跑的副官先生嘛。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他会在履行着看护她们的任务,真是忠诚……不过换句话说,她迷了她们几十年,还一个都没到手,是不是有点惨啊?
我指着他的凹鼻子大叫。
“雅、雅库茨克茨!”
“不是雅库茨克茨,是雅库茨克斯!”
“哦,好的,雅库斯克斯~”
“不是雅库斯克斯,是雅库茨克斯!”
“到底是雅库斯克斯还是雅库茨克茨嘛!”
“既不是雅库斯克斯也不是雅库茨克茨!”
“那是什么?”
“是雅库滋克滋。”
“哦,雅库滋克滋~”
“……哎呀不对不对!”
“还不对啊?你的名字可真奇怪噢……”
……
当初我第一次见到副官先生也发生了这么一段对话。因为太难念了,我从来都叫他副官先生。
当初,我的传令兵从马上掉下来,摔断了双腿,我以为他要死了。但没有,养好了照样跑得飞快。
直到他的膝盖又中了一箭。
他告诉我,他不再擅长于奔跑,把一个叫【哔——】的精灵引荐给我,说他特别勤勉,适合做我的副官。
我压根儿就没听懂他的名字是什么鬼,故而接见时发生了前面的对话。
我在羊皮纸上写下“奥伊米亚康·雅库茨克”,问他对不对。
他恼火的抢过我的鹅毛笔,愤然把我写的涂掉,重新写下“奥依米康亚-雅库茨克斯”。
“中间是一杠,不是一点,弄清楚了吗?这整个都是名,不是姓!”
我还奇怪呢,为什么别的精灵都只有名,没有姓,偏偏你就有。原来并不是。可能这名字是他爹娘在感冒咳痰的时候瞎几把起的。
我说:“哦,知道了。你这名字真让我感到冷极了。”
然后我就扣掉了他一年的工资,因为他画掉的是一张重要的作战地图。
……
回到“阿拉拉小姐”和【哔——】的对峙中。
“我怎么觉得这段对话有点熟悉啊?”
副官先生,噢,前副官先生又开始搓他的金发,他的金发及颈,对男子来说算长的了,还披散在两边,自然微微卷曲。
幸好他现在天天洗头,不然掉的渣渣能让我看一场“雪”,像以前那样。
这时他才仔细端详起我的脸,刚刚去一直在盯我的身子。
难不成他向三姐妹告白惨遭失败,对**产生了阴影,转而对贫乳有兴趣吧?
不会吧?不会吧?竟然馋我这种前平后平,要屁股没屁股,要胸没胸的……啊呸!我是男的!馋个屁嘞!
“啊!你?!”
突然,他噌的一下站起来。
“你你你……你是……啊不……您是……您是那位大人?”
副官先生似乎有很多问号,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诶,不对啊……那位大人都已经去了十年了吧……再说了那位大人明明是黑发,也不是精灵,是圆耳朵……不对不对,我真会乱想。没想世间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欧拉。”
这家伙,做事情是很迅速勤勉,想事情就是三分钟热度,这还没到三分钟呢。几十年的老毛病怕是改不了了。
“哙~拉倒吧啊~这种事儿怎么可能发生,又不是绘本小说。”他释然了,一屁股坐定,手又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噢,小姑娘~小美人~没啥,刚刚都是我的自言自语,不关你的事儿。咱们继续。”
大叔,咱好好说话,你的手你不能别乱放?
“哎呀~小美人,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他端起酒喝了一口,因为要起身,我又被他拉得近了些。“我认识一个欧拉,和你长得是一模一样啊!不过论漂亮,还是小美人你更胜一筹,哈哈~”
谢谢夸奖,你皇帝老儿我,知道自己的脸蛋不得了。
所以请你讲到高兴处不要老是揉我的肩膀好吗?
“啧啧啧,小美人,你可真滑呀~水嫩嫩的。来,我替你放松一下肩膀。”
这厮用行动拒绝了我。并把摸我这件事儿正当化了。
“对了,小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呀?”
“呃,阿拉拉。”
“阿拉拉?名字也这么像。看来是生活中的巧合就是多呀……”低声嘟囔几句,“噢~阿拉拉酱?你是新来的吧?我可是这里的常客,上次来可没见过你呢。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不要怕!来找哥哥我,对这儿,我熟!”
那我还真是谢谢您呐,屑屑!
“不过话说回来,我认识的那位,比起小美人来可是差的太远了。现在回想起来,那可真是个糟透的相遇。哪有欧拉一上来就扣我一年份工资的呀?连奖金也泡汤了,累死累活的,想起了真亏。可惜,那就是个无论有没有报酬,都得集中力量干大事的时代啊……”
金毛副官再一次口渴,松开我去拿杯子瓶子。指尖划过我的后背,我全身一阵激灵,原来穿露背装皮肤这么敏感的么。
“您、您说的那个欧拉就那么差嘛,万一……万一我就是那个欧拉怎么办?”
“害!怎么可能!他可是个男的,阿拉拉酱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是男孩子?瞧这小手,多么美丽~”
啾~
托起我的一只手,这家伙竟然毫不避讳的啵了一下。
咦惹~大叔,你很恶诶!
不动声色把手抽回来,我决定整整这家伙。
“您刚刚说的欧拉,究竟是怎么样的欧拉呀?真的和阿拉拉一模一样吗?”
我扬起脑袋,卖了个萌。副官君顿时一副憨憨样。
“要说他呀,我就没见过那么拽的欧拉。跟你说哦,阿拉拉酱,他个子不高,心气儿倒不小,成天都嘟囔着什么‘我是上帝的鞭子!’‘我将射落太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类的,噢~天呐啊~他怎么能气定神闲的说出这些羞耻的话~”
啊,这,这很羞耻吗?
“我看他性格也有问题,成天就以捉弄我为乐,对着我颐指气使,就差让我亲他的脚啦~咦惹,明明长着一张天使面孔,却干着小恶魔的事儿,别的欧拉都以为他十分勤勉,但他明明就只会使唤我,超懒惰的,遇到什么困难,总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实际上经常躲在被子里怕得不行呢,说些自暴自弃的丧气话。还十分自作主张,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经常有欧拉因为不配合被他骂得狗血喷头……哎呀呀,真是超难伺候的……”
干啊!你怎么凭空污人能清白!臭副官雅库滋卡滋、汁可汁?哎呀管他呢,能不能对死去的人有点尊重啊!
虽然我已经活了但这家伙口无遮拦的说起了大实话,在我面前揭我老底,还滔滔不绝——好丢脸!好想找个洞钻进去!
“……真是个懦弱的家伙!谈个恋爱几十年不敢表白,算什么男人!……”
“太、太过分了。你、你说的这么不客气,就不怕传进他的耳朵,来找你麻烦吗?”
副官先生倒是说上了瘾,一句话一杯酒,我的糗事儿还真是好下酒菜,不一会儿他就喝的满面红光。点了一瓶油一瓶酒,给店里刷了不少业绩。
“咴!就算他就坐在我面前,我也敢指着他的鼻子说!难道他能否认事实吗?我可巴不得他来找我,要是他真的从地下爬出来,全国上下都一起庆祝喽——哈哈哈哈哈哈——”
副官!你个衰崽!好过分啊!
“我敢用我的头发打赌,他要是来得了,我就把自己剃成光头!来啊,来啊,哈哈哈——”
我只觉得脑门上青筋迸出,恨不得抓烂这家伙的脸。
偏偏这时酒精又上了头,他的面红耳赤,一副痴汉样。手毫不犹豫地在我的背上摸来摸去。
“噫嘻嘻嘻~阿拉拉酱你可真棒~”
他的手开始只在肩膀附近游荡,贱贱的往下摩挲,后腰被放上一只火热的大手,我浑身一颤。
好死不死,这厮像个钻井工人,越是起伏的山峦就越想去探上一探。
啊~♂那里不行~
无比羞耻!果然这家店还是太不健全了!
这狗副官放肆的动手动脚,让我无比愤怒,愤怒之余,还有……还有一丢丢舒服……
“哎哟喂,其实就算这样,那小矮子到底还是很可爱嘛~虽然比不上阿拉拉酱,但不知道他怎么保养的,那么多年一点都没成长过,可惜是个男孩子,不然万年萝莉该多好~咕嘿嘿,每次他给我出难题的时候,那不可一世的样子,都让我像欺负欺负他呢,做做这样那样的事,咕黑咕嘿……”
嗙!
“你在说什么!”
在我的羞耻心即将爆发的时候,这厮又在我耳边说了这种话。忍不了!我把全身力气都压在拳头上,往他眼眶就是一招呼。咣咚一声,完全没防备的他连着沙发往后栽倒过去,四脚朝天,不省人事。
你是想让我害臊死吗!没想到你脑子里都在像这种混沌的玩意!我把你当兄弟,你想然想上我?!
副官先生糟了一次无妄之灾,但他本就喝得熏熏然,他想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推倒了后面的屏风。
倒下的屏风就像骨牌一样,咕咚咕咚一个接一个倒下。
伴随着最初那次巨响,视野被隔开的大厅里回归一统。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见我气鼓鼓的站在桌子上,还有被我干翻的雅库茨克斯中队长先生。
啊,这,这怎么解释?我憋红了脸。
“他、他非礼我!呜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