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的兔子庭”的欧拉们只听一声巨响,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嘭当~嘭当~
屏风一扇一扇的倒了下来。
然后就看见面色潮红的“阿拉拉”小姐站在桌子上,喘息得很厉害,无助极了,眼里泛滥着亮晶晶的东西。
“他非礼我——呜呜呜——”
“阿拉拉”小姐扔下一句话,捂着脸大声哭了起来,她跳下桌子害怕极了,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逃出门外。
叮铃~
随着门上的铃铛作响,安静的大厅里,只剩下醉醺醺的雅库茨克斯先生发出莫名其妙的呻吟。
“啊咧?阿拉拉小姐去哪儿了?”
雅库茨克斯被一拳打醒爬了起来,茫然的左看右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单边熊猫眼看起来无辜极了。
“雅库茨克斯先生!”
露贝卡小姐气鼓鼓的站出来:“您还好意思问怎么了!您把我们店的新人吓跑啦!亏您刚才还命令大家不许动手动脚,您这不就是贼喊捉贼,知法犯法吗?”
露贝卡明明在生气,但她的样貌实在是太妩媚了,中队长先生还以为她在撒娇,反倒对这斥责十分享受。
“诶嘿~诶嘿嘿~是嘛~”
“这可不是开玩笑!再这样下去我就禁止您出入啦——”
“啊?这,这怎么行?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唷——
“队长,有胆做没胆认,算什么好汉~”
“就是就是,太不像话了,哈哈~”
……
卫兵们嘘声大作。队长先生羞愧得面红耳赤,自觉脸上无光:“我那是喝醉了!喝醉了……也就……也就摸了一把而已嘛~谁、谁让阿拉拉小姐那么好摸嘛……”
队长先生的声音越来越小,卫兵们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
一个卫兵捏着嗓子,故意阴阳怪气学着队长的口吻:“……住你们的身份~谁敢愧对他的军服,面对的将不只是我的铁拳!他必遭泯灭!”
“队长~这话是谁说的呀?羞羞~哈哈哈~”
“就是就是~”
“您这样做表率咱们弟兄很为难呀~哈哈哈~”
队长先生的脑袋气得像个快炸掉的牛肉丸子:“你们几个!”他不仅恼火,而且还恼火自己无话可说。
“呜呼~队长,您的军服在哭泣~”
露贝卡小姐看着难堪的队长先生偷偷地乐了。做她们这一行,难免被吃点豆腐,大家都习以为常。她清楚雅库茨克斯的为人,“阿拉拉酱”是个腼腆的新人,害羞些也是正常的,露贝卡很快就不生气了。
不过还是得给雅库茨克斯先生一点教训。诶嘿~
“好啦好啦!是我奥依米康亚-雅库茨克斯酒后失神,做了错事,我认了!”他说着鞠起了躬,“对不起!露贝卡小姐,还有兔子庭的大家,是我猪油蒙了心,失了智,真的很抱歉,是我的错!所以,你们这群小崽子不要再嘘啦——”
“这可不行!啊……好疼……”
一位横躺着的卫兵叫喊起来,他一直舒舒服服的享受赫雅小姐的耳骚。乱动了一下被扎到了耳朵。
他的位置就在队长先生的旁边。
“啊,对不起。”
“不不不,不关赫雅小姐的事……这可不行啊,队长,刚刚我听得真真切切,您发着誓来着,说要那你的头发担保,否则就剃成光头!”
“啊?”队长大惊失色,“我还发了这种毒誓……这、这头发可是我唯一的魅力点啊……这誓我像发过又像没发过……喂,你听清楚我发了什么誓吗?!”
“撒~我想您比谁都清楚,在下就不明说了……”这位卫兵继续享受舒服的耳骚。
实际上他压根儿就没听清楚。
“我、我……唉……知道了,我、我剃……”
队长先生眷恋的抚摸着自己的金发:
“再见了老伙计。”
明日的光头正与他的“好战友”告别。
……
我哭着从“无名的兔子庭”出来,实际上一滴眼泪都没留。我都想给自己发一个奥斯卡小金人儿了。
被摸来摸去!
太令我失望了,雅库滋克滋先生,你的操守……
不过真要说起来,还蛮舒服的,诶嘿~(捂脸)
但是被摸来摸去还摸了那么久,我……我……我都不可避免的出现反应啦!
别误会!真的!就像在澡堂搓澡一样,只要技师手法熟练,正常人都会出现反应的吧?快告诉我不只有我一个!呐!呐!
这只能说明我功能正常。然而,这该死的性感兔女郎装,无遮无掩连块多余的布料都没有,这让我怎么挡啊~
再待下去我就暴露了,毕竟我有了女孩子没有的东西……
主要还是输在了压枪上。嗯。
为了不让单纯处男的副官君他们失望,不让他们的幻想破灭,所以我出来了。噢,我真伟大。
现在的时间大概是八点钟,我阔步走在艾露芙兰德的大街上,欣赏皇都繁华的夜景。
每一个窗口都亮起来了,不像别的城市,一入夜就是一片漆黑。我给我的子民带去了光明!
八点,是个美妙的时刻。
有的家庭结束了晚餐,趁这会儿时间还早,丈夫搂着妻子,母亲牵着孩子,一家人到街上散步,其乐融融。
有的家庭才刚刚做好晚饭,姐姐带着妹妹,弟弟追着哥哥,都围在餐桌前,高举着刀叉,闻着香气,翘首以盼,而丈夫亲吻了妻子,对她说:“亲爱的,我来帮你。”
也有的家庭,才刚刚结束工作,他们在街道上急匆匆的走着,期待着家门前孩子们送给他的拥抱和欢呼。他们家的窗户总是亮着的,并有一道倩影时时在窗畔守望。
啊~
这灯光,是和平的炬火,是保卫者的承诺。
我还记得有位年轻姑娘,她送战士去打仗,他们告别在黑夜的台阶前,透过淡淡的薄雾我看见,那姑娘的窗前还闪亮着灯光……
我走到欧拉广场,我也将体验回家的喜悦。广场上满是夜游的人群,他们大都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前来此处悠闲放松,今天也努力的生活着呢。
我按捺不住心情,唱了起来:
“我爱你,生活,
爱你本身的朴素磊落。
一遍遍为你呼唤,为你讴歌。
下班后,往回走,
一路上窗户万家灯火,
我愿你更加美好,幸福欢乐。
一生中见得多,
天地宽,山峰高,海洋辽阔。
我早就领会到
好人们重友谊,坦率执着。
钟声响,天天忙,
我自豪,没让生命蹉跎,
若有情,就有爱,
生活就是这样蓬蓬勃勃。
当夜莺唱起歌,
第一道曙光把黑夜冲破。
在爱情顶峰上,
儿女们那就是伟大收获!
我们又同他们
,
度童年,度青春,船帆、马车,
再往后,有孙儿,
这一切又重新开花结果。
当岁月飞逝过,
我们也会担忧白发增多。
生活啊,可记得
,
战友们捍卫你血流成河?
你前进,你欢乐,
吹起号高奏着春的颂歌,
我爱你,生活,
我希望生活也同样爱我!”
……
阿忒拉放情歌唱,这对爱好艺术的精灵族来说真正常。
一只小萝莉看见了他,小萝莉正牵着妈妈的手,全家在河堤上漫步。
她指着阿忒拉喜出望外地叫着:
“妈妈,你看!是色气的小姐姐!爸爸最喜欢了!”
“嘘!别看!小声点……嗯?你说谁最喜欢了?”
小萝莉的爸爸两股战战,手都抖了……
……
回到白露宫,一路上侍卫们看我的眼神都好奇怪。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跋涉了半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寝宫。
“欧若拉~我回来啦~还有饭吗?”
欧若拉倒吸一口气,又惊又喜的站起来,连话都讲不出来。
我瞧着欧若拉怪怪的,欧若拉嘴都快咧到了耳根子。
我脸上到底有什么?
我走到全身镜前——糟了!穿着兔女郎装就跑了出来,这我都能搞忘!
耳边传来欧若拉大小姐口吻的“赞美”:
“啊啦,真是可爱呢~”
……
……
……
艾露芙兰德南边数十欧里的森林中。
暗里只听得见猫头鹰的夜号,小生物淅淅索索的声音。这是它们对外来者的警告。
一大群全身罩着黑袍子的不速之客在此聚集。
这群黑衣人虽然都穿着一样的服装,但很明显分属三个不同的阵营。
一拨黑衣客尽皆一动不动,紧密的靠在一起,与别的黑衣客划分界限。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就像一群暗夜中的幽灵,绝不可近。这拨黑衣客不算太多,只有三四十个。
另一拨黑衣客大概有百来号人,他们交头接耳,走来走去。尽管有意压着声音,仍然嘈杂无比。但他们的声音传不出多远,就淹没在无尽的黑暗。
这两拨人共同排斥的就是第三拨人,这群人大概也有百来个,被另两组黑衣客疏远,他们却完全不在意。他们趾高气扬,居住在豪华帐篷里,不像另两组黑衣客那样席地而坐,并有许多辆被拆卸了装饰的马车。
唯一一个不着伪装的人发话了,他是个高大强壮的男子,身着皮甲,背着一把刀,是个冒险者。他对着一辆马车厉喝:
“喂!你们的擅自行动很让我难办啊。你们竟敢偷偷溜进城里,你以为精灵族的人是瞎子吗?”
马车里传出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哼!精灵族也不过是些见钱眼开的蠢东西。我们不过是去探探永恒石的样子,还没蠢到被发现行踪,你只要好好带路就行,别管闲事!”
冒险者的男人瞥了马车一眼,摊开手中地图,掏出火折子查看一番。
“切,只要给你们带到路,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到时候你们是死是活关我鸟事……目的地不远了,天一亮,就拔营动身。别说我没提醒你们,收拾好你们的东西。”
“不劳您操心,狂刀-伯纳德,一个没落贵族也胆敢对我等发号施令,这时代还真是越来越疯狂了……”
伯纳德什么也没说,一脚踢翻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