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传来熟悉的杀气与一股血腥味，真是怀念啊，有好些年没有接触他的杀气了……
不过就算是杀气，在这股杀气中也没有任何负面的感情，而是像是与故人决别的决意。
“下一个是你出场吗——‘蝮蛇’。”
因为体力还在恢复中的缘故，我暂时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挪着屁股转向了他。
“唔哦，看你的遭遇好像有点不容易啊。”
蝮蛇的破烂的衣服上满是血迹，手指甲内也被鲜血染黑，看来是被剥了手指甲后因为自身强大的恢复能力，指甲再生，往复多次使得血不断在指甲淤积，手上握着的两把小刀还留有为擦干的血迹，嗯……看来是被人拷问了，然后自己杀了拷问的人跑了出来啊。
唔不对，等等有些不对劲，虽然有些平，但是我还是看到了那破烂的衣服下那不自然的隆起。
“……”
“怎么了？第一次见到女性的没有什么遮掩的玉体愣住了吗？”
“卧槽！你他么居然是女的啊！”
“哦呀，我还以为凭借我们这么长时间的交情您能察觉到这一点呢，难道是我太没女人味了，还是我们的交情不够深呢，亦或是您实在有些迟钝呢？”
为了向我展示自己女人的一面，”蝮蛇“摘下来面具，那的确是一副看上去很清秀的人族女性的脸，但就这这个脸上有着某种看尽世间沧桑的绝望之人的气息，而且为了强调自己是女人她特意把自己的领口下拉了，露出了两个不怎么明显的凸起。
嗯……大概率是因为我迟钝吧，但也不全怪我吧，谁叫你是中性的声音，而且还带着面具留着不长不短的头发，加之还是个平胸，我又不是阅人无数的海王，我还没能力凭借这点调节就判断你是女的，就像我前世一直以为某个李姓的女歌手是男的，直到在某次上网看到了关于她的百科才知道她是女的。
“得了吧，先给我收起你那令人绝望的胸部吧，就这么点而已，看都不够看。”
“哎呀呀，这还真是让人失望，我还以为就算是我这如此贫瘠的土地也会让您这种没有什么经验的男生兴奋呢，难道说您和您家的那几位做了？”
这一疑问差点让我沉积在胸口的一腔老血喷出来。
“做你妹啊！我们是纯洁交往啊！”
我们可是纯洁柏拉图式恋爱啊！
（我觉得单纯是主子你怂的不敢出手，要是你有这个意思，那两位相比也会很乐意回应的。）
这家伙又给我擅自……哎……算了，麻了，在设置好新的读心防御魔法公式前，就放任他吐槽了。
“啊，这样啊，那要事先尝尝鲜吗？”
“尝你个大头鬼啊！得了给我回归正题吧，时间不多了，我还要赶在饭点回去，而且还要为明天的祭典做准备。”
“呜~真是冷漠啊。”
“既然你都向我展现了你的真身，应该不是单纯只是出来找我谈话和诱惑我吧？”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我说出了心中的答案：“是到了实现约定的时候了吗？”
“是啊，差不多了啊，已经没有需要我帮你的了。”
我和“蝮蛇”有一个约定，那是在她不知道第几次暗杀失败的一晚。
“你呀的是杀不死的吗？毒也毒不死，烧也烧不死，就算切成好几块分别埋在地下也可以复活——你是什么怪物啊？”
接连不断地被“蝮蛇”暗杀的我已经被她耗得没有什么耐心了，为了从她的口中套出一些如何杀死她的情报，我刻意只把她弄到半死。
“只是个受了诅咒死不了的老不死罢了。”
听到她老实的回答，我有些惊讶。
不死诅咒吗？……好像有听说过啊，不过有各种版本的说法，一种是受到了神的祝福，一种是邪神的诅咒，还有一种是食用了某些特殊魔物导致身体异变。
“听你的口气很不喜欢不死的能力啊，明明很多人穷尽一生都想要得到这个能力。”
听到这句话”蝮蛇“显得有些悲哀。
“呵，不死才不是你们这些没有经历过什么生死离别的年轻人想的这么美好的东西，的确，在头一个百年我还为不死而兴奋，但是在此之后在我所有的家人与朋友老去、死去后，偌大的世界没有一个我的熟人，留给我的只有孤独，而且像我中了不死诅咒的家伙还会在无意识中吸取周围的生命力，根本没有人敢靠近我，一天一天的，只孤独相伴。”
寿命论啊……的确，孤独是所有与短命的种族生活在一起的长寿种族必然要招受的痛苦，眼睁睁看着熟悉之人的老去和逝去，而自己却宛如被他们抛弃一样，没有任何改变，感受不到生命的变化之人，自己也不会谋求再其他方面做出改变，而是顽固地抱着原先之物，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会物是人非，原物全部化作沙尘，在察觉自己的手中已经空空如也之时，那时已经来不及了，最终迎来的便会使孤独永远的拥抱，可悲的时被孤独拥抱着的同时，在经历时间的洗礼后，世间对不死者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新鲜之物，一切对他来说是那么无趣，已经体会不到活下的乐趣，度过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嘿~看来你现在活的很无趣咯，喂，要和我联手做点有趣的事吗？你不是讨厌自己的不死诅咒吗？我会帮你想办法解开你的不死诅咒，但是在此之前，你要帮我做事，我要在黑市开一个商会，但是总是被某些家伙找茬，这让我很烦。”
“你是要我去暗杀他们。”
“哈？才不是咧，那和你现在的工作不是没区别吗？这样不是很无趣吗？我要你深入这个黑市最大的组织成为他们重要的成员，从内部瓦解那个组织，这样一来我的组织对手就会少多了。”
当时我也是随便说说的，基本上也只是唬唬她而已，逼近那时候我连“饕餮”是什么都还是一知半解的程度（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去），只是给她了一个我觉得要花好几十年才能完成的任务，反正不死人的时间观念很淡薄，肯定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吼~你是认真的吗？”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没听过‘小孩子的话是这个世界上最天真烂漫的话’吗？”
“我可没见过像你这种这么可怕的小鬼，我好歹也活了快3百年了，对自己的暗杀技术还是有些信心的，结果却连续败给你。”
“那单纯是我的老师们交的好。”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好像强度的确已经有些超标了，对方可是未来的暗杀者协会总部的副会长，我那时还能屡战屡胜，这也拜那时“蝮蛇”还没精进暗杀技术吧，那时的她也是只要暗杀术可以糊口度日，让她在没有饥饿中熬过一天就行了，因此她的暗杀术还没现在这么强。
“哼。”
在片刻的思考后，“蝮蛇”缓缓开口：“好啊，那我们约定吧，我会帮助你成为黑市绝对的统治者，但先对的，在我判断你不需要我并有能力破除诅咒时，你要遵守约定杀了我。”
这便是我与“蝮蛇”的那天的秘密约定，本来我也只是随口找个理由让她不要每天动不动就来暗杀我，谁知道她是认真的，真的有在帮我，好多时候她都给我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情报，还帮我做了那些肮脏的活，减少了我的竞争对手。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把她当成了一个麻烦的朋友了，而如今却到了要我实现约定的时候，先不管能不能杀了她，要我杀了自己的好友，胸口仿佛突然出现了一个空洞，整个身体更加地疲惫了，不想动。
“一切都还没结束啊，我还需要你。”
听到了我的回答，“蝮蛇”只是露出温暖的微笑。
“不，按约定做出判断的人是我，现在的‘饕餮’商会恐怕在霍英姆兹这边是被打击得一蹶不振了，坐拥霍英姆兹第二大商会并和狮心王有关系的你，取代‘饕餮’成为黑市的绝对统治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因此现在有我没我都一样。”
烦啊……好累……好困……想回去睡觉了……
“……”
“拜托了，我怕再拖下去我又不舍得去死了，不要让我再有所留恋，我已经活得够久了，我不想再目睹朋友的死去，目睹你的死去。”
“哎……算了，我是个诚实守信的男人，不过现在要实现承诺有些困难。”
在我们聊天的期间，在我们的周围又聚集了不少人，不过这些人好像不是什么怀着好意的人。
嗯……好像不是“饕餮”的人，应该是那些看到“饕餮”总部被突袭抱着看看能不能简陋的一些其他的黑市的地下组织吧。
呵呵，还真是群鬣狗哦，老狮子倒下还没死，就循着气味跑了过来。
这些还好，但是这些参差不齐的家伙中，还掺着一些精炼的气息，那是经历了许多战斗的战士的气息，切，里面还混迹了一些其他国家的间谍吗，麻烦了。
“艹，就不让我平平静静地去死吗？艾斯卡大人你还能打吗？”
要是我说我不是”饕餮“的人他们会放过我吗？
（不会吧，毕竟没有放过主子你的理由，在他们眼里你就算不是饕餮的人，也是其他组织的人，留着你这个可以单刷饕餮的人就是个祸患，放过你干什么。）
（也是。）
“虽然很累，但是勉强可以打一会，不过里面混进去的那些‘杂质’对付起来就很难了，要是有人帮忙对付这些杂鱼就好了。”
起身再度召唤出灭，做好了再度战斗的准备。
“来吧，杂碎们，这个商会的是老子的猎物，想从老子的嘴下抢吃的，给老子做好死的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