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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月居士与武安君都在,你们这些极乐教的邪魔外道死定了!”
“就是!”
几名不知道是哪家的弟子起哄,俨然是正派人士的台词,如果不是躲在自家长辈后面说的话就更有说服力了。
“师兄,我们没招了,要不摊牌吧,我不想那些害人的东西再出现了。”
“不要,我教主还没当够呢。”苏雨突然摸了一下练清泠的脑袋说。
来,掀桌之时已至,该你表演了,苏雨看了一眼舒静都。
舒静都对视一笑,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刹那间数名戴着面具的人半跪在苏雨面前,爆散的气场甚至将苏雨束好的的发型都吹散开来,吹成了长发披肩的模样。
“参见教主。”
“属下来迟,罪该万死。”
面具人中没有一个修为低于化神期!
面具人无一例外都是绝顶高手,里面还有个真的绝了顶的,戴着亥猪面具,看来与其说极乐教好手段,不如说舒静都好手段。
“师尊给开的悬赏委实是太少咯,一枚六转金丹配不上教主你的人头啊。”
逐月居士笑着说,极乐教确实算得上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强的邪魔外道。
“本座以天道誓言起誓,那一副能摄人心魄的恶鬼面具绝非本座的极乐教所有。”
跪着的面具人们惊讶地抬起头。
“教主不必立誓,我等杀了他们便是了。”
“逼教主立誓,他们是要抽极乐教的脸皮啊!”
几名面具人激动地说。
“逐月居士,现在你总该相信本座了吧,只是被逼着立下天道誓言,怎么说这脸丢得也还是有点大。”
苏雨挠了挠头,继续说。
“好了,现在,不立下天道誓言,保证不泄露本座今晚被迫立誓这事儿的,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练清泠呆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狂笑,没把持住极乐教的右护法该有的风度。
逐月居士的脸色跟吃到了什么一样难看,但偏偏天道誓言无法作伪,那一句话就已经洗脱了极乐教的嫌疑,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既然本座今晚吃了瘪,那你们也得吃点,这样谁都不会说出去些什么不好听的事儿,皆大欢喜。”
夜空中有粒星辰微微闪烁,姬狐鸣怔了一下,急匆匆地立誓离去,天道或许不会介意她说得太快咬到了舌头吧。
“就剩你了,逐月居士。”
苏雨缓缓地走到逐月居士面前说,在场的除了逐月居士以外的人都已经被教众和善地要求立下了天道誓言,没有一个人跑,毕竟没人会觉得自己跑得过右护法的仙剑。
“比起天道誓言,我更相信我师尊。”
逐月居士平静地说。
“师尊既然要会你这个极乐教教主的人头,就代表着你身上必有无法忽视的罪孽…和因果。”
“本座身上有牵扯着那么多因果吗?居士若不愿立誓就算了,本座不逼你。”
听见因果二字的时候苏雨也愣了一下。
“我师尊的洞察力或许不如有太极眼的归墟真人,但她是当今世上唯一能看见冥冥之中的因果线的人,罢了,我没法在这里杀掉你,真是可悲,我连你的修为都看不穿,也没把握赢你身边的右护法。”
逐月居士收回自己的水月剑,用小到只有苏雨能听见的声音立下天道誓言。
“禀告教主,我等与在场的各大门派的人均已立下天道誓言不会泄露教主今夜的一切。”
一名面具人瞬身至苏雨身边,恭敬地说,他思考过要不要告诉教主右护法没有立誓,反而一直在笑,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右护法好像是教主很器重的人,自己说太多反而不妙。
“居士,有空的话不妨去试试金陵城本地的十月秋雨吧,虽然同是听雨酒楼所酿,但本座觉得这儿的更暖一些,至少比长安的暖。”
“烈酒不暖,暖酒不烈。”
逐月居士倒是识趣,和这个教主贫了句嘴。
“你哪天要是落单就好了,我一对一杀你,输赢都不算冤枉。”
“本座也等着居士温好一壶酒便斩了本座呢。”
苏雨也不失气度,借着典故嘲讽了一下逐月居士,可惜他说完就已经带着玉虚宫的弟子们飞离了这里,听不见苏雨的嘲讽。
这碍事的逐月居士要是没来,练清泠能直接一道太虚剑意斩了那恶心人的面具,用不着等那狂轰滥炸又开队友伤害的水月剑阵。
除了这逐月居士和归墟真人,应该再没有别人认识师父传承的太虚剑意了。
苏雨突然好奇地将手搭在身边一名面具人的肩膀上,硬将那化神期修为的面具人惊得两股战战。
脑海里飞速回忆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是哪里没做好?
是哪里对教主不敬了吗?
我要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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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护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啊,不妨说说?”
“回教…教主,左护法只给了我们一卷花鸟春秋图与无名剑意图。”
苏雨愣了一下,无名剑意图,那是什么玩意?
“小的勉强能看懂花鸟春秋图,仅是看懂它就已经帮助小的修为精进了不少,连心魔劫都过了,只是无名剑意图我们之中没有一个人能看得懂…上面的蕴含的剑意古奥晦涩,宛如天书,左护法说我们若是能看懂它,便可以与剑神陆离比肩。“
苏雨开始怀疑这个舒静都是何等的天才,竟然真的能将太虚剑意用笔画进一卷画里,不过这大饼画得也是真的脸不红心不燥的,他们没有澄澈剑心怎么可能学得来太虚剑意?
“教主,对恶鬼面具做手脚的人不是玉虚宫,太行仙宫,归墟仙门中的任何一人。”
舒静都走上前说,并打发走了所有面具人。
“怎么不留下他,这出掀桌的大戏少了那个挨千刀的就没意思了,连极乐教的局都敢设,搞得我现在都不算彻底洗清极乐教的嫌疑。”
“那个人身上同时具有生者和死者的气息,感觉就像他不属于这个时代,谨慎起见,我就放弃了后面的盘算,还望苏兄体谅,而且苏兄突然要立天道誓言也打乱了我的计划,九转金丹的事情还是等以后再找机会宣布出去吧。”
“难不成你还真想按你那血腥的备用计划来?教主我当不当无所谓,丢不丢脸无所谓,但极乐教是她的江湖梦。”
苏雨摘下面具说,夜色下他的脸无悲无喜。
“今晚又不是只有我们被算计,还有个更惨的呢。”
“谁?”
“臣夜观星象,紫微垣生变,武安君姬狐鸣中了调虎离山。”
舒静都似乎在这些时日的相处也被苏雨带坏了,少见地幽默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