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弹汉筝吗？”
“会。”
“作诗呢？”
“会。”
“那...你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吗？”
练清泠看着姬狐鸣，有些期待地问。表情像是在认真琢磨着能不能将姬狐鸣卖出个好价钱。
练清泠其实心里清楚，音律和诗词这种无聊的事情没有必要问姬狐鸣，曾经身为大珩公主的女孩怎么会没人教她这些？
只是难免有些令人惋惜，姬狐鸣那双手后来拨弄的不是悦耳的音律，也不是泛黄的书页，而是一支冰冷的长枪。
“我...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完成教主的命令。”姬狐鸣侧着脑袋想了想。
“唔，那不管它了，还是来说说你为什么会有渡劫期的修为吧？”
练清泠想起师兄和她那段对话就有些头皮发麻，索性扯开了话题。
“不知道，但现在的我没有渡劫期的修为了。”姬狐鸣回答。
练清泠呆了一下，才发现她现在只有化神期的修为了。
“为什么呀？难道...是和敖丙一战对你而言伤得太严重了吗？”
姬狐鸣只摇摇头，这个问题她没有答案能回答练清泠。
练清泠思考了一会，不管怎么说，渡劫期的修为并不多见。
按理说，凡俗的王朝不该有这种等级的底牌，更何况练清泠也看不出姬狐鸣的修炼功法。
就像姬狐鸣生来便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一样，她的修为似乎从一开始就与她相伴了。
有些匪夷所思。
比起令人生厌的白马龙枪，姬狐鸣更不正常。
算了，反正极乐教就没一个正常的。
练清泠无聊地捏了一下姬狐鸣婴儿肥的脸颊，轻松地说：“我决定了。”
“嗯？”
“你来当极乐教的圣女吧，这样才不算委屈了我们的公主殿下。”
哈。
左右护法和圣女都齐了，还缺点什么？
练清泠认真地想着。
“这种事情不需要教主做决定吗？”姬狐鸣问。
“我才是话事人啦，还有，都说了让你别戴着这破手套了，你不热嘛？”
练清泠和姬狐鸣十指相扣，抽掉了姬狐鸣的手套，露出她一双如削葱根的白皙双手。让她有些无措。
“戴着手套的话连糖葫芦都抓不稳啊。”
练清泠昨夜没有去看试剑大会，和姬狐鸣在观月台呆了一个晚上，说了很多很多话。
咦，一晚上？算起来我是不是毁了她的清誉？
要不...还是我女扮男装，逼着师兄和她穿女装走在我身边吧？这样逛夜市回头率超高的吧？
想想还挺有趣的。
练清泠收了思绪，拉着姬狐鸣乖巧的手，去大会上找苏雨了。
...
“教主，他这状态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
“真是头痛，今晚这货肯定又得上去拼命。这人真的一根筋，脑子里长的都是肌肉吗？”苏雨抱怨地对亥猪说。
哦，还有个知道我真面目就得打起来的小和尚。
难搞，
头大。
没想到蜃虚禅师是这么一个小和尚，他手里的那禅棍就是那根传闻中由七宝妙树碎片熔铸出来的玩意。
七宝妙树也不是啥好对付的玩意，那玩意当年封神战争的时候硬生生地把通天教主的青萍剑给刷碎了，青萍剑在那年头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仙剑了。
“也快到点了，你先去主持试剑大会吧，我劝他一会就回来。”苏雨扶额说。
“遵命。”
苏雨推开房门，让黄昏的晚霞照入房内。
魏无忌贴了一身仙家特制的狗皮膏药，躺得活脱脱像条怏怏的病狗。
“扶我去道场...兄弟来帮我一把。”魏无忌见到房间里终于来了人，迫不及待地说。
“你当我扶你起来就为了听你跟我说你还能送？你那套打法能载入史册了知道不，拿自己当诱饵，瞬爆剑气一穿二。你今晚还想再整什么新活？让玉虚宫那群老头们连夜修改《修炼者标准格斗手册》？”
“那没办法啊，李义府身上可能有竹简，花招又多...总之先扶我去道场，报名费他娘的交都交了总不能中途退出吧。”
魏无忌没有好奇苏雨为什么会在这里，或许这种脑子里长肌肉的人都那么蠢吧。
蠢到只能装下江湖上简简单单的胜负。
“再去你会死的。”
苏雨轻声说。
“技不如人死了拉倒，现在去老子还赶得上去赌档给自己下注一波，赢了就什么都有了，总不能让你和那小和尚看老子的笑话吧。”
魏无忌挣扎了几下，从床上起身。
“你想进极乐教？”
魏无忌听见苏雨的话，愣了一下。
“难道你不想？我听太行仙宫的朋友说他们一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还有大好的机缘放在那里。”
“那你去吧。”
苏雨给魏无忌让开了一条路，将一枚治愈丹药随手丢给魏无忌。
“今晚打完请你喝酒。”
“好咧。”
苏雨随手拿了房间里一柄铁剑，握了一会儿之后递给魏无忌。
“你他妈该减肥了。”
“我这叫壮实，像你这种弱不禁风的身子骨才是不行的。”
“呵，拉倒吧你，这年头没有女孩喜欢你这种类型了，她们都喜欢我这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类型。”苏雨搀扶着魏无忌，冷笑了一声说。
“你懂个屁，当年老子村里就数老子最帅了，追老子的姑娘从南天门排到奈何桥，今晚老子胜了就能衣锦还乡，醉卧美人怀。”
魏无忌也笑道，吃了治愈丹药强行运转灵气之后他也好些了。
“就一个破机缘，看把你能的。”
“欸，这破铁剑还挺行的，摸着挺顺手。”魏无忌好奇地看了眼手中那有些生锈的铁剑，发现它挺兼容自己的灵气的，运行无阻，灵气裹着剑刃时没有一丝的迟滞感。
“买谁？”
苏雨盯了眼赌档前排队的人流，一抬头就看到了对局表。
“那肯定是买老子赢啊，直接梭哈，老子就是试剑大会最大的黑马。”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哗然了，不过他们并不是惊讶于魏无忌的话。而是有人一口气收走了余下六个人的牌子。魏无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牌子和另一个人挂在一起。
赫然写着“决赛。”
“兄弟，那货一秒六了，比李义府还猛，要不...退了？”
苏雨呆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魏无忌，出现这种场景只能说明有六个人被同时淘汰，连开新赌局的必要都没有了。
“谁啊，这么猛？秒杀六个？”
开始有人惊呼。
“好像是哪个大门派偷跑出来求机缘的弟子。”
苏雨和魏无忌看了眼另一张牌子上的名字。
‘薛义’。
苏雨忽然知道他是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