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很多情况这会带来很严重的负面影响,其中最具代表的无疑是以为异性喜欢自己。
一个才刚认识不到一天的男生,不仅将其带回家还一起做作业,甚至在要分别时提出下次见面的请求,这很难让人不去遐想。
如果不是喜欢,那么就可能是待有目的性的利用。
我承认月宫音很善良,所以我不认为她是有什么目的性。可是,喜欢什么的就更加不可能了。
两者之间的判断,我更倾向于前者。
「明天也要我来帮你辅导作业?」
「是的!」月宫音重重地点了下头,「而且我希望不只是明天,之后也都能拜托你。」
「理由是?」
「我想提高自己的成绩,但又苦于没人教,所以可以请你帮忙吗?」
「......」
真的有她说的那么简单?她是这个这么单纯的人?
「说真的,我非常感激你今天帮了我,但想这样就让我天天来教你实在有点...」
我故意没把说完,因为我的决定取决于月宫音能给我什么筹码。她帮了我,所以我会给她交涉的机会,尽管这么说有点自以为是的感觉,但事实就是如此。
「你想要什么?」
「我没有什么想要的,而且我想要你未必能给得了,你还是直接说你能给我什么吧。」
反正我平时也没有必须要去完成的事,把辅导她的事用来打发时间也挺不赖的。
「我能给的...」
月宫音左顾右盼,不会是打算从客厅随便挑一样东西给我吧?
「有了!」
她兴奋地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
「像你这种学习成绩异常优秀的一定是手机管得严,所以肯定没有手机吧?」
「如果是因为管得严导致的没有手机,那我也不可能在你这待这么久还不用回家。」
「那你没手机是因为?」
「我才刚上初中,没有手机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那么,你问这个是想做什么,难不成你要送我手机?」
「啊哈哈~要是有哪种闲钱我就请家教了啦。」
月宫音尴尬地挠了挠头。然而实际上,请家教跟买手机所花的钱完全一个级别。
「我能拿出的筹码非常少,所以只能说你需要手机的时候可以借你使用,然后晚上请你在这里吃顿晚饭。」
还真是...非常寒酸的筹码啊。这种筹码,换做是谁都不可能接受然后就专程来给她授课吧,除非是对她有所图的男生。
不过确实,月宫音长得可爱,特别是与那头显眼的金发鬈发搭配后说是美少女也一定不为过——等、等一下!我之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刚上初一的女生会染一头金发的...不太简单啊。
「怎...怎么样?这是我能给的所有了。」
月宫音一脸胆怯,这完全不像是拥有金发高位标志的女生该有的模样,也就是说她只是徒有其表?
如果是这样,那要我帮她的事便不像是骗局。等等,也不太对,如果说对方是以为我无法察觉到金发意味着什么....不行,逻辑陷入混乱了。
因为顾虑的东西太多,所以感觉无聊怎么想都有潜在危机可能性,这样下去是无法的到处结论的。
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试着去权衡利弊了。
如果天天能来这里蹭饭,那么家里的饮食开始至少可以减少十元,一个月下来就是三百,不仅如此还可以免去一点母亲洗刷盘子的时间,从这点上来看是挺赚的。省下300,一年下来就能平白无故多三千多元,这样算一下感觉更赚了!然后是手机的问题,我在学校几乎不需要手机,家里有电脑,而在月宫音家的时间可以玩手机过过瘾,也还不错。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这个。
「考虑的怎么样了?」
朋友,不是违心去交,而是由自己真心去交的第一个朋友,我想要。
我从来没有真心去帮过别人,也从来没被人...被同龄相仿的人帮过,所以以今天被帮为契机,试着跟她交个朋友吧。
「没问题,那我明天再来找你。」
恐怕月宫音打从一开始就没不认为我会同意,所以她现在才会这样激动地跳起来。
「你真的愿意?」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明天什么时候?」
「还不确定,不过我保证我明天会来找你。唔!」
「你还好吗?」
「没。」
我扶住又开始昏沉的脑袋,对月宫音说:
「只是休息还不够而已,我回家调养一下就好了。」
「...那你小心。」
「嗯。」
于是我背起书包离开了租房,重新回到吵闹的街上,不过这次我选择了走大道。几个小时前的事情给我狠狠上了一课,任何带有风险的事都不要尝试,再加上自己现在还被不知道哪个人盯上了,在身体状态恢复正常前绝对不能再试图去走没人的小道了。
安全回到了陌生的家门前,我因为还没有钥匙只能按门铃。
门铃响了一二三次,屋子内终于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
开门的是雨泠,她看见是我后立刻紧皱眉头,一脸不悦地狠狠瞪着我。
「你还知道回来?也没有提前通知,你知道妈妈有多担心吗?」
「...抱歉,发生了点事。」
「那你肯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摇头表示拒绝。
「果然又是这样,嘁!」雨泠不快地咂嘴,让开道,「厨房留了你的饭,还没吃的话就去吃吧。」
「喔,谢谢。」
我直直朝屋内走去,回到自己房间把书包后前往厨房,在这期间又撞见了雨泠。
「回家晚吃饭也拖拖拉拉,你能不能收起你那懒惰的眼神,然后把自己的动稍微加快一些?」
「我尽量。」
她是我的妹妹,虽然在此之前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妹妹,但她又确实是我的妹妹没错。
我记得说法是这样的,在我还不懂事的3岁时,2岁的雨泠在某一天突然不见了,最后是在父亲和母亲离婚后一年左右的时间被人送了回来。不过对方是直接送到母亲那边,而母亲也完全没跟父亲提过这件事,所以一直到死他们两个都不知情。
我并没有要怪母亲的意思,我只是有点同情雨泠,所以我对她会给予最大的忍让,即便她对我一点也不客气。
家人,这个东西失去了才会真正意识到其的重要,尽管我至今没有对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但我无法否认自己对此倍感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