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是萬里無雲的晴空。
“我死了嗎?”墨言坐起身來環顧四周,一層氤氳的霧氣覆蓋着大地,就像是置身雲端一般,虛空中若有若無的的銀白色軌跡穿梭,彷彿來到了……
天堂!
既然來到了天堂,那不就代表……
“上帝你老人家在哪裡?快出來啊,我保證不打死你!”
雖然他穿越了,代表他是主角,但他可一點都不想當主角,他只想做個普通人,平平安安度過一生。
就像是有人強迫你跟一個富婆結婚,之後你會變得超有錢,但他不想啊!
對着空氣叫罵了十分鐘後,口乾舌燥不得不放棄,至少確認了一件事就是這裡不是天堂。
這裡真要是天堂,墨言早就被那些聖光腦串成叉燒了。
待在原地也不是辦法,墨言決定到處走走。
因爲煙霧繚繞的緣故,起初墨言還會小心注意腳下,但一段時間後他便無所顧忌的隨意走跳,因爲地板十分平坦。
…………
“這鬼地方到底有沒有盡頭啊……”
不知道走了多久,墨言開始覺得無聊了,穿越的那股興奮勁也在這個詭異的地方消磨殆盡。
各種方法都試過了,包括向某個方向狂奔、追逐空氣中的銀白色軌跡、往地底下挖……,就是離不開這個鬼地方。
忽然墨言感覺到空間遲滯了一瞬,還沒來得及體會就恢復正常。
“剛剛那個是……”
不待多想,眼角餘光瞥見的東西吸引了墨言的注意力,那是一個由許多形狀的方塊堆砌而成的建築,其上有許多平臺和突出物,最顯眼的是建築物的頂端插着一支旗子。
墨言有種預感,那支旗子是離開這個地方的關鍵。
來到建築前,看到建築的規模後,墨言的下巴差點沒脫臼,遠遠看上去不是很大,但站到跟前才發覺這建築……真特麼大!
看着跌宕起伏的平臺跟崎嶇的外牆,墨言心中也有了猜測,難不成這是要他練跑酷?
“呼,也不是很難嘛。”
沒過多久,墨言就前進了一大段距離。
不是他在吹,作爲一個在街頭走跳的地頭蛇,要是不會點跑酷能力,早不知道被堵在哪個巷子揍了。
墨言也很納悶他哪來那麼多對頭,不就是嘴賤……不就是爲人誠實了點。
“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作爲一個誠實有禮的三好青年,承認莫須有的罪名就是不誠實,這是很不可取滴。”墨言點了點頭就將責任歸咎於自己的那張嘴,全然忽略了拍板磚下黑手掏褲襠等等行爲。
……
前半段還算簡單,最難的地方墨言咬咬牙還是過了,無非是兩米長的縫後接兩米高的牆……
過了一半就沒那麼輕鬆了,複雜的地形、易滑的材質……,許多地方都需要墨言超越極限,在極短的時間內流暢的切換各種姿勢,稍有閃失就是萬劫不復……嗯,從頭來過吧。
“呼~呼~終於又到這裡了。”墨言如臨大敵的看着眼前的關卡,朝思暮想的旗子就插在另一頭。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到這一關了,準確來說他已經重複這一關十幾次了。
每一次失足就得從最底端從頭跑起,而他在過程中失足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都快把第一關踩成他的形狀。
甩了甩頭丟掉腦中雜念,墨言靜下心來仔細觀察這關的場地,雖然他早已研究出來了路線,但他還是習慣在行動前覆盤一邊。
首先是左側的巖壁,有一條淺淺的突出,如果不注意看的話是很難發現的,只要踩着這裡就可以短時間內在巖壁上移動,前提是重心不能散掉,也不能踩太大力否則會被踩壞。
到了盡頭後會有一根石柱,側面跟石壁平行,來回蹬牆可以迅速爬升,最後爬到石柱頂端就可以稍作休息……
……最後五根相距三公尺平行於巖壁的石柱,不只要維持高度還要確保前進的夠多,接下來就是簡單的攀巖了。
“很好,行動路線沒問題。”語畢,墨言猛的竄出,依照計畫向着終點前進。
十分鐘後
墨言趴在平臺上大口喘氣,經過十幾次嘗試,他終於成功了,接下來只要攀岩上去…就好……了?
“啊勒?不會是我太累眼花了吧……”墨言一臉懷疑人生的看着光滑細緻的牆壁,別說攀巖了,這牆壁亮得都能照鏡子了。
墨言坐在地上盯着牆壁看了半小時,結果還是毫無頭緒。
“一定是哪裡搞錯了。”坐以待斃不是墨言的風格,說不定是在路線的選擇上出了紕漏,可能這一關的通關路線不只一條。
想到就幹,墨言想着回到最一開始的地方再好好仔細觀察一邊,原本想要原路折返,但想到其中一個環節是從高處往下跳,抓準時機翻滾卸力,原路折返他可能跳不上去,無奈只能從頭來過。
墨言來到平臺邊緣往下一看,頓時嚇得腿都軟了。
平時都是失足掉下去的,摔下去的那一瞬間心中只有無奈和悲憤,而恐懼在一次次墜崖中消磨殆盡,但這次不一樣,只有盯着腳底下的深淵時才意識到恐懼。
進退兩難的墨言站在平臺中央,糾結是跳還是不跳,吐逼歐爾拿吐必。
幾分鐘後,墨言做出了決定。
“不就是摔下去嘛,又不是沒有摔過。”語畢,墨言咬着牙向着邊緣狂奔,只要在反悔前跳出去就行了。
雙腳離開地面的那一瞬間,墨言心中一陣輕鬆,有些崁只要跨過去了就不是問題。
風在耳邊呼嘯,墨言放空心神,漸漸的他感覺不到身體,聽不見風的聲音,就好像靈魂脫離了肉體的桎梏,與天空化爲一體……
“咦,難道還沒到底嗎?”墨言從那奇妙的狀態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落地了,心中有些茫然。
墨言扒開身上覆蓋着的稻草站起身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身體靈活輕快了許多。
墨言身在一個大坑洞中,地上鋪着厚厚一層稻草,牆壁光滑無比不太可能爬得出去……
噢,不用了,我看到電梯了。
墨言拒絕去思考這裡怎麼會有一個電梯嵌在牆壁裡,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想問,求放過。
走到電梯前,門自動開了。
走進電梯,電梯內沒有按鍵,關門後自動上升。
過沒多久電梯停了,門一打開就看見那個旗子插在不遠處的地上任君採擷。
“emm……”墨言砸吧了嘴,忽然對那個旗子不感興趣了,他這個人有點矯情,他很樂意在費了一番功夫後享用勝利的果實,但如果勝利來得太輕鬆他反而興趣缺缺。
正當他琢磨着要不要再跳下去一次重頭開始時,一個板磚憑空出現招呼在墨言的後腦勺,墨言一暈向前癱倒,而不遠處的旗子不知何時瞬移到了墨言跟前,墨言一臉貼在旗杆上,下一個瞬間人和旗子化做流光消失在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