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塔殿下,你终于回来了!”
没能等伊斯塔坐稳,一道人影便慌慌张张地冲进了书房,很显然,对方已经等待了他许久,只是与身上凌乱的衣着不同,在对方的额头上并没有看到丝毫的汗水。
正因为如此,伊斯塔更倾向于眼前的骑士之前就一直等待在他的府邸中,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快就收到他抵至书房的情报。
“英菲尼斯,看起来你还是和过去在王城时一样受女生欢迎。”
并没有立即开口,一直等到对方重新喘匀了呼吸,伊斯塔才敲了敲桌角,让对方重新抬起了头,而听到他不紧不慢的调侃,对方脸上所露出的更多的却是窘迫。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调侃,对于眼前骑士的人品,伊斯塔还是颇为相信,如果对方真的有和府邸内女仆不清不楚的心思,恐怕在进到书房前就能整理好自己的衣物。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带着满身的香料味与凌乱的衣衫直接闯进来。
“不,这个只是...”
就像是热锅上被憋急的蚂蚁,骑士终究还是没能想出什么应对的台词,连带着,伊斯塔倒是终于从对方的额头看到了一丝汗迹,考虑到对方一直所遵循的那过于迂腐的骑士精神,伊斯塔倒是颇为理解对方如今的这种反应。
毫无疑问,这个身材魁梧深受女性喜欢的家伙单纯的只是不想府邸内那些骚扰他的女仆受到责骂。
——而这,并不代表伊斯塔愿意就这么顺着对方的意思坐视不理。
西尔维娅已经向他汇报过那位宰相大人的异常,正是出于这层考虑,他才刻意与自己的未婚妻在房间内度过了大半天,而现在看来,他所刻意布下的考验并不是那么能让人满意。在伊斯塔看来,这些刚被安**府邸内的原宰相府邸的佣人们,巴结府邸内实权者的速度实在有些过快了。
伊斯塔甚至觉得,如果不是他及早安排了眼前骑士暂代自己的事务,恐怕他现在才是府邸内这些女仆们纠缠的主要目标,这些女仆根本就不像是贵族们所拥有的仆役,倒更像是属于那些竭力靠拢王城的暴发户所有。
“你的解释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会在之后将今天这件事汇报给埃琳娜知道的。”
竭力使自己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不少,随后伊斯塔便直接叫停了对方继续站在原地苦想各种理由的举措,不过,或许是他的发言所提到的名字太过具有震慑力,连带着站在他眼前的骑士却是又一次慌乱了起来。
只是与大多数人的慌不择言所不同,英菲尼斯的慌乱完全就只是慌乱而已,在朝着伊斯塔张望了几眼确认了伊斯塔并没有在拿他寻开心后,这名骑士却是张了张嘴依旧没能成功地说出伊斯塔想要的答案。
“所以,英菲尼斯,你今天遇见的这些女仆们,和平日里见过的贵族府邸内的女仆有什么不同吗?”
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伊斯塔不得不率先改变了自己的问题,或者说与眼前男人对话的方式,他开始依照着自己察觉出来的不对,诱导起了眼前的这名骑士进入回忆。
“大...大概她们身上的味道更好闻一点?而且更热情,臂力也比一般的女仆更强,我刚才差点就没能挣脱。”
原本更像是不解风情的发言,随着骑士整个人逐渐陷入到沉思,他却是终于说起了自己观察来的异常,虽然看他的表情,他自己依旧没能发现这些女仆到底有什么不对。
“连你都没能挣脱?”
挑了挑眉,伊斯塔倒是有些惊讶于英菲尼斯的发言,他可以肯定那些主动靠近眼前骑士的女仆绝对没有在力量方面使用全力,而眼前这个男人则不同,至少伊斯塔可以肯定,对方在挣扎的时候绝对是用上了全力。
正因为如此,眼前的骑士会感觉吃力才让伊斯塔觉得无法理解。
除非那些女仆们也受到过相应的力量训练,而寻常的女仆倒绝不会经受这些东西。
“不,准确的来说我只是差点没能挣脱,是差点。”
完全没有意识到重点的骑士所思考的东西与伊斯塔并不在一条线,在他的发言中甚至隐隐能听出一丝不满,看样子是受到了伊斯塔刚才那句没能挣脱的刺激。
望着眼前这名骑士衣着下高高隆起的肌肉,伊斯塔倒是陡然回想起了对方对力量的看重。
——抛开女仆经受过力量训练不谈,要让她们随时保持这样的体能所需要的也不是寻常女仆的食物供给,即使在这一点上,自己团队中最为看重力量的骑士也未能比过对方,那位宰相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才训练出了这群女仆倒是让伊斯塔也由衷的好奇了起来。
是出于手无私兵的危机感,还是出于对王权的警惕?如果是因为这样而训练出了这批人,那这位宰相又是为了什么才将这些战力送来了北地?真的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有更多的人可以调遣?
“伊斯塔殿下,还是不要再开玩笑了,我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汇报的。”
不知道是不是伊斯塔的沉默让眼前的骑士察觉出了端倪,眼前的骑士此时又一次发出了试探般的声音,连带着,他却是又一次试图将整件事当做是伊斯塔的一场玩笑。
而对于伊斯塔来说,他此时也的确更愿意接受这样的台阶,至少他并不打算现在就弄清楚这些东西,在思考了片刻后,他终究还是对着骑士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而这,则是让英菲尼斯第一时间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是北国,北国派遣了一名使节想要与我们会面,我将他暂时安排在了城内的旅店。”
将事情重新恢复到正轨上的骑士,很快将言行也回归到了正轨,随着这个男人的情绪重新恢复沉稳,他也再次展现出了自己可靠的一面,或许是今日并没有穿戴甲胄的缘故,他却是将一枚小巧的徽记从自己腰间的剑刃上取了下来。
相较于他一身凌乱的衣衫,剑刃末端挂着的宛若装饰一般的铁链倒是成了这个重要物品的最佳藏匿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