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放学之后，我又和杜若在校门口集合。
“你就穿这样？”
杜若打量了我一下，我也低头看了看。
“我觉得还行，暖和。”
杜若把手放在眉心，好像放弃了我一样。
“算了，你的审美也就这样了。”
“……我觉得你穿的挺好。”
这句话没有经过大脑，瞬间就出来了。倒是杜若，想说什么又没说，估计不知道怎么回答吧。
当然，我是认真地。一直觉得女生穿大衣很合适，军大衣除外。
“算了，走吧。”
“你带路吧，我又没去过酒吧。”
“我也没去过。”
想想也是，如果杜若去过酒吧，也不会把这一条列入自己的遗愿清单了。
“对了，我没满十八岁，没事吧？”
我想起来自己的年龄。因为没去过，所以不是很懂这些。
杜若想了想。
“我也不知道……大不了到时候你在门口等着就行了。”
晚上的温度已经零下了，要不然我也不至于穿棉袄啊。
走了一会儿，我们到了一家酒吧的门口。
杜若看了看手机上的地图，又看了看酒吧。
“大概就是这里了吧。”
“那就进去吧。”
然后，我先杜若一步进去了。
现在是七点，这个酒吧刚刚营业，没有什么人。我四周看了看，不符合我概念里到处在狂欢的酒吧。
“跳舞的人呢？”
杜若也说出来了，然后径直往吧台那边走，打算坐在那边。
“刚刚开门，没什么人吧。”
我也跟着她坐在了吧台。
吧台里面，一个调酒师正在擦杯子，穿着我概念里酒保的衣服。
总觉得酒保一直在擦杯子……
“要喝酒吗？我请。”
杜若挺兴奋的感觉，拍了拍桌子。我看了一眼后面的酒，什么颜色的都有。
“我基本没喝过酒……要不然我喝果汁吧？”
“好不容易来酒吧，当然得喝酒了啊。”
杜若对我的说法觉得很失望，但是我的确不怎么喝酒啊。
我反问杜若。
“你喝酒吗？”
“只喝过啤酒，没喝过白酒。”
“所以咱们两个基本不会喝酒的来酒吧。”
我们互相看了看，有些尴尬。
“只要不是酒精过敏，少喝点没问题的。”
那边的调酒师说话了。杜若伸手指向调酒师，又看着我，笑着说。
“看吧？人家专业的都这么说了。”
不，我觉得人家这么说才能卖出去。就像肯定有卖糖的说少吃点糖不会长蛀牙的。
“好吧。”
我还是妥协了。总觉得我在杜若面前总是妥协，但是也应该不止在她面前。我的性格如此。
“二位来点什么？”
调酒师终于把酒杯放了下来，问了我们一句，准备干活。
我看了看杜若，示意让她说。我又不懂这些。
“两杯莫吉托……先来一杯给他吧。”
“给我？”
“防止不好喝。”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找我来了……
调酒师拿出了一个杯子，有点像我喝果汁的杯子。然后，他又拿出来几叶薄荷，在手里面拍了一下，放进了杯子里。之后，他又切了半个青柠，切成几块放了进去，再用……棍，挤压了几下。
接着，他从底下拿出了两个金属杯子，用一个沙漏一样的东西量够了朗姆酒，再往里面挤压了柠檬汁，加入砂糖。金属杯子一卡上，就是激烈而不失优雅的摇晃。
一会儿，摇晃结束。他在放有青柠和薄荷的杯子里，倒入了一些冰块，再把摇晃的酒倒了进去。酒没有满，他又加入了一些苏打水。简单混合之后，加一片薄荷在上面装饰，他就加了两个吸管递过来了。
“不会很凉吗……”
我看着酒杯里的冰块。现在是冬天来的。
“为了口感，冰块是必须的。”
我也不懂这些。我是个冬天喝果汁都要用热水加热一会的。
“你先尝尝吧。”
杜若把杯子往我这边推了一下，很期待我的反馈。
我用吸管尝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
“凉。冰凉。”
“废话。你说说味道怎么样。”
“需要我写一个两千字的评价吗？”
“需要。”
我突然就很尴尬。还是好好说吧。
“酸甜，清新。我不是很了解酒，不过这个的味道挺好的。”
“我尝尝。”
杜若把杯子拿了过去，然后用吸管尝了尝。
我要不要告诉她，她用的是我刚刚用的吸管呢……
“果然好凉！但是味道挺好的。”
她好像没发现，我还是别说了吧。省点麻烦。
“再来一杯。这次能不能弄点花式什么的，就是玩酒瓶什么的？”
杜若对调酒师提出了要求，而调酒师并没有什么反感，反而挺高兴的。
“当然可以。看我给你露一手啊。”
接着，同样的原料，只是这次加上了花式。近距离看的时候，没有电视上那么帅气，但是也挺有意思的。
正在我思考这些的时候，我的余光看到了调酒师的手滑了一下，半瓶朗姆酒冲着杜若那边过去了。
下意识地，我伸出手就去抓那个瓶子，幸好在酒瓶砸到什么之前抓住了。
当然，不是那种很帅气的单手，很普通的双手接住。
我看到杜若身子往后缩着，看起来莫名有种娇弱的感觉。
“没事吧？”
杜若摇了摇头。
至于调酒师，旁边走过来一个同样装扮，但是年龄明显大一些的人。那个人拍了一下调酒师的头。
“跟你说了，你的技术还不到家。这么显摆干嘛，跟人家道歉！”
我现在知道他刚刚为什么这么兴奋了……
杜若连忙摆手。
“不用不用，也是我叫他这么做的。”
杜若说归说，那个年纪大一些的人还是道了歉。
“我们十分抱歉，希望不会影响您的心情。”
“不会的……对了，我能试试调酒吗？就这种莫吉托就行，我想试一次。”
“没问题。从那边过来吧。”
也许是因为歉意，那个人同意了。
于是，我就看着杜若在那边学着怎么调酒，试了几次之后，终于像点样子了。
这时候，酒吧里的人也多了起来。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概念里的酒吧出现了。
我不是很适合这种环境的人，只是在吧台这边坐着，喝着混合果汁，看着杜若在那边跳。
莫名地，有男生过来的时候，我还是挺不爽的。不过杜若拒绝了所有试图接近她的男生。有难缠的，她就指了指我，我招了招手，最多走过去，那个人也就走了。
应该没问题。
直到我看见杜若和一个女生接吻。
三观多少有点崩塌……
“怎么？没见过女生和女生接吻吗？”
出去的时候，杜若仍旧很嗨，回答我刚刚的疑问。
“女生和男生接吻也没见过。”
“放心，我是直女，喜欢男生。我只是从来没有亲过女生，想试试。你没有和女生kiss过吗？”
“你可以把那个女生找过来，我亲一次。”
“哈哈哈，走了。”
杜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走了。
我的确没有和女生接吻过，但是间接接吻，算不算呢接吻？
外面有点冷，我把围巾又裹紧了。果然暖和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