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嫩的脸蛋此时早已冷如冰雪。
蕴含着怒意的眸子扫过小院,使得院中众人眼神躲闪,皆不敢与之对视。
最后视线定格在为首的高个男孩身上,不由的皱了皱眉,冷声质问道:“高阳你什么意思,带这么多人闯进来,当这里是你家?”
那名被称作高阳的高个孩子听到质问,虽是心里不快,却也没有反驳。
毕竟南宫燕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说明,她和苏生的关系绝非一般。
此刻再说苏生坏话,无异于和南宫燕,和她们南宫家作对。所以干脆装聋作哑,转脸避开了她的锋芒。
南宫燕看得出来这些人脸上的不服气,粉润的樱唇微微张开,直接出声怒斥。
“怎么不说话,你们这些人闯到别人家里,还嚷嚷着要搜查,要抓人,真当自己的官差,是大侠了?”
“一群屁都不懂的小孩,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就会合起伙来仗势欺人,你们爹娘没教过你们怎么做人嘛?有本事就和人单挑啊,敢吗?”
他们这里的人在半年来没少和苏生交手,自然也都知道单打独斗,没一个能打得赢苏生。
尤其想起之前巷子里那一幕,更是心生畏惧,所以南宫燕一问之下,无人应答,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皆是希望身旁同伴能够勇敢出列,去挑战苏生。
可惜直到最后,也没出现一个真正敢去和苏生单挑的存在,甚至有不少人,还往后退了退,免得自己被推出去,白挨一顿打不说,还丢了脸面。
南宫燕见无人上前,不禁露出不屑的笑容,转头看向为首的高个男孩,嘲笑道:“高阳,你呢?你不是叫的最欢的那一个吗,你一个人和苏生打呀,站在人堆里算什么本事?”
那个名叫高阳的孩子,被南宫燕如此嘲笑,着实感觉面上无光。
虽然极想要在同伴面前证明自己,可真要让他一个人去挑战苏生,他还真没什么把握。
毕竟在苏生去南宫家之前,他就已经领教过苏生的拳头。
那种在众人围攻下,还能爬起来对他进行反击的凶悍,着实令他记忆犹新。
而且苏生以前吃不饱穿不暖,动起手来最多也就凶狠而已,力气肯定要大打折扣。
现在却不同,他不仅有了吃的不说,还在南宫家休养了一段时间,光看那比以前白了不少的脸蛋,也知道这些日子没少大鱼大肉,吃香喝辣,指不定涨了多少力气呢,要是现在和他打,估计两个同龄人都未必治得了他。
所以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想个办法搪塞过去,免得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
就在高阳想着该用什么说辞,应付南宫燕的时候,人群之中却有人率先做出了反驳。
“苏生他是小偷,是恶人,我们凭什么和他单打独斗,当然应该一起教训他!”
此话一出,犹如士气低迷的军队里,有人扛起反攻的大旗,当即迎来众人附和。
“就是啊,我们对付恶人,还讲什么公平规矩,老鼠过街不是人人喊打才对嘛!”
“就是就是,他一个小偷,坏人,还想让我们和他讲公平,凭什么?”
“南宫燕就算你们家里有钱,也不能这样偏袒一个恶人,帮着他说话吧。”
一群人团结一致,此起彼伏的嚷嚷,眼看气势就要盖过南宫燕,甚至还可能给南宫燕按上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头,苏生看的不免心急。
毕竟这是他和这些人之间的事,要是因此拖累南宫燕,害的南宫燕也被这些人污蔑,他肯定会感到自责和羞愧,所以急忙朝那些人大喊:“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南宫燕有什么关系,你们有本事冲着我来!”
见苏生面露焦急之色,南宫燕知道他是在担心,是想护着自己,不免心里一暖,冰冷的脸色也缓和了几分。
“苏生你不用说话,我来跟他们说。”
南宫燕叮嘱了一句,转而看向那些院子里的同龄人,然后将视线锁定在第一个说苏生坏话的孩子身上,笑问:“你不是说苏生是恶人嘛,那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恶人?”
那个被突然问到的孩童,一脸茫然。
他只知道恶人就应该被众人讨伐,而且不用讲什么江湖规矩,可恶人究竟是啥,他却一时半会说不上来。
南宫燕这时却开始挪动脚步,朝着那名孩童走去,脸色逐渐变冷。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南宫家的小千金,究竟是要干嘛。
可接下来一幕,却令在场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只见那名肤如冰雪,面容精致的小女孩,走到那名孩童面前,停下了脚步。
然后抬起手,展开白嫩的五指,突然一个耳光打在了那孩童脸上。
看上去还用了相当大的力气,使得手掌和脸接触时,发出了相当清晰的脆响。
那名挨打的孩童,脸上也很快浮现起一个通红的掌印。
他一手捂着脸,显得既委屈,又有些茫然,不知道南宫燕为什么要打自己。
却听那南宫家的小千金,用淡漠的语气说到:“现在你看到了,我这样的就是恶人,所以你明白什么是恶人没有?”
那孩童畏畏缩缩,支支吾吾,刚要开口,结果又是一耳光打了过来。
南宫燕打完人之后,瞪着眼睛,一脸凶相。
“明没明白!”
虽然嗓音还很稚嫩,可那话语中的气势着实把在场众人吓了一跳。
甚至就连苏生都有点没反应过来,没反应过来他的身边,竟还一直存在着这样一只小母老虎。
这未免也太凶了。
至于那名连续挨了两次打的孩童,却是捂着脸倒在地上,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一方面是因为南宫燕的家势,更多的,却是因为南宫燕此刻的气势着实吓人。
他毫不怀疑自己只要有任何动静,绝对又会被南宫燕一个耳光打过来。
所以尽管眼中的委屈和恐惧,让他想要赶紧跑回家里,找他爹娘哭诉,可最终却是没那个胆量。
只得眼中噙泪,老老实实的等着南宫燕发落,或者他的这些朋友兄弟们出手相救。
不过很明显,出手相救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周围那些刚才还和他一起义愤填膺的同伴,此刻竟连看都没人看他一眼。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有福同享。有难,你自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