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主人发呆的样子真有趣。”
“请别戏弄我，我的灵魂是个弱鸡，完全配不上完美的身体，你是心魔也好，系统也罢，就算你是灵蝉仙子也行，有话好好说，一切都可商量。”余菲烟穿越后诸事不顺，傲慢之心早就消磨干净了。
“主人还真是谨慎呢。我对天道发誓，我的一切力量，都是主人赐予的。”
这不是废话吗？心魔的力量本来就来自本体。如果你是心魔，我又是什么？余菲烟考虑再三，道：“你能给我跪下吗？”
“当然可以。”高挑的少女的声音中包含喜悦，莲步轻移，正要下跪。
“等等！”余菲烟莫名感到一股难言的压力，浩瀚无边却没有危险气息，急忙道：“我口误说错了，我能给您跪下吗？”
“咯咯咯，你呐，我只是一个幻象，没必要这么严肃。”少女忍俊不禁，转口又叹道：“你的灵魂也太弱了，连我的一跪都承受不住。”
经过刚才的试探，余菲烟哪里还敢把少女当作寻常幻象。直觉告诉她，前面的幻像比掌门要强，绝对是非人的存在。
“你才不是人呢！还有，不许拿我和克苏鲁那些丑八怪相提并论，它们早就死绝了。”少女嗔怒道。
极致的恐慌穿过余菲烟的身体，她思维停滞，连发抖都做不到。恐慌过后，她优雅地向少女下跪，用自己最好听的方式说道：“女神请息怒，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哦？让你嫁人也行吗？”
“……”余菲烟沉默良久，道：“如果这是您的愿望，我不敢违抗，还请您把我一生的记忆彻底抹去。”
“想不到主人竟然如此的贞烈，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少女居高临下，兴致盎然道。
跪下来以后，余菲烟心中的不安感消失了，总算可以正常地思考分析。凡人的世界里，如果没有生死威胁，懦弱的小屁孩都能对帝王将相破口大骂，视作粪土，因为帝王将相全是凡人。这个所谓的幻象明明没有散发任何杀意，余菲烟却不敢有任何不敬，甚至连直视她面容的勇气都没有，可见她一定是某种伟大存在。自己的穿越似乎也和她有关。
“请问，是您把我从地球上召唤而来吗？”余菲烟恭敬地问道。
“哎呀，别生气，这不怪我。”少女轻易地看穿了她心底的埋怨，努嘴道：“我可没有推卸责任，地球已经消失几亿年了。”
“你说什么？”如此荒谬的话，余菲烟完全不信。
“唉，时至今日，还记得那颗渺小星球的人应该就剩你一个了，你把它当作一场梦吧。”
“您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几亿年的时间，就算人类还存在，怎么可能还保持着类似的外表，只要几十万年，人类的样貌体格就会有明显的改变，几亿年的话，就算现在人类变成大头八爪鱼都不奇怪。”余菲烟愤怒道。
“凡人思维。”少女不屑道：“哪怕在你的年代，自然选择就基本失效了，弱的傻的免疫力差的甚至基因严重缺陷的，都可以成家立业。人工智能时代过后，人类甚至能在恒星上定居，人类的外表还有必要变化吗？”
“这……”余菲烟思维宕机了。
“算了，忘了这些无关紧要的过去，未来才是你该关心的。”
余菲烟猛然醒悟，在真正的神灵面前，执着于地球上的几千年历史实在没必要，抓紧一切机会跪舔才是正道。
“我的未来一片黑暗，还请女神指条明路。”
“你想要什么？”少女出乎意料地爽快。
“我要这天遮……呜”，余菲烟激动地捂住自己的嘴，对方还没说给不给呢。沉吟片刻，她说道：“我要知道，您到底能给我什么。”
“嗯，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智商。”少女赞赏道。“其实我什么也给不了你，毕竟，我这个女神只是你精神能量制造的幻象，跪也是白跪，舔也舔不着。”
余菲烟静静地跪着，虔诚的心没有任何的变化。
少女又道：“你别嫌自己的灵魂弱，你前世只是个凡人，用最低级的神经网络思考，严格来说不算有灵魂。地球被时空奇点彻底摧毁后，只剩下少量微不可查的时空碎片，其中一片刻录了你的全部记忆。这块时空碎片经过上亿年的漂泊，终于在机缘巧合下被一个女人吸收。”
余菲烟心怀感激地继续倾听。
“原本你那二十多年的记忆不可能撼动灵蝉仙子百余年的经历，然而她因为在修炼时难以压住嫉妒之心，滋生妒魔，相杀之下，两败俱伤。不过没你想的那么巧，妒魔还是技高一筹，力量恢复得更快，等她掌握了身体，她立马远遁，可惜被灵松子截住了。”
“原来如此，多谢解惑。”巧合太多，不过余菲烟聪明地忽略了，她提问的是：“那几个徒弟是妒魔杀的？”
“不是的哦，是灵蝉子的意思，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又不甘心心魔夺体后逃窜，于是借着与心魔相斗的力量碰撞来杀人。修士死亡时产生的情绪波动可以瞬间传递到远方，所以灵松子很快就赶到了。”
看来徒弟们的态度也情有可原，隔阂是不可能消除的了。余菲烟没有消沉，继续问道：“我多次遭遇危机，意识却得以保留，为何？”
“因为你通过了考验，加上你的存在形式接近天魔，所以运气好逃过一劫。”
“考验？”余菲烟开始头痛。“现在我还在考验中吗？”
“当然啦。”少女调皮一笑，道：“人生处处都是考验，不过考验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和你接触的一切。”
考验就考验吧，自己尽力就好。她的一切心思在少女眼中都无所遁形，反抗有何意义？这样的存在不至于骗她，既然少女说什么都给不了，那肯定什么也不会给。真是可悲，迷人的大长腿就在眼前，可她没机会抱住。
“注意时间哦，你身体里的精神力可是有限的。”少女打断了余菲烟的沉思。
灵蝉子与心魔消亡后，意外地遗留下了庞大的精神力，不过这些力量隐藏在身体里，余菲烟无法控制。眩晕感袭来，她很快理解了少女的话，说出了最后的希望：“你能回答我所有的问题吗？”
“哈哈哈哈，主人你真是个小机灵鬼！”少女乐不可支，愉快的话语让听者飘飘欲仙。“回答是肯定，一切问题，无论你想得到想不到，我都能回答。”
“呼……”，余菲烟难掩雀跃之情，弱弱地说：“我不贪心，哪怕您只回答我一个问题也行。”
“没事，问多少都可以，反正我就这点破功能了。”少女自嘲道。
“我问您：如何成为古往今来的最强者，在一天的时间内。”
“还说不贪心，你这是狮子大开口。不过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太简单了。”少女傲然道：“准备接收受答案，数据量有点大，请稍等片刻。”
“有多大？”余菲烟心中有了不妙的预感。
“其实就是一篇功法，按你前世的算法，大概是2.2945993G，没办法，好一点的功法都不能用语言压缩记录。”
两个G还好，前世下载视频时一天就能几十G，不过余菲烟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还要等多久？”
“不用太久，一万年足矣。”
“我——”余菲烟当场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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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现实中，余菲烟喷出一口血雾，被梦中发生的一切气得生活不能自理，慢着，她好像真的生活不能自理了。
累，前所未有的累，连一根手指都难以动弹，余菲烟瘫软在寒玉床上，几乎承受不起寒玉床的凉意。是哪个逆徒给她下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