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狠狠地盯着,大师兄只觉得那双眼睛比起从前温柔动人多了,不过他还是解释道:“师父见谅,因为有贵客上门……”
“哎呀,什么贵客能比得上师父的贵体呢?师父气息时强时弱,肯定是修炼到了紧要关头,你这样粗暴的闯进来,想把师父吓得再次走火入魔吗?”三徒弟身姿摇曳,声音像蜜一样甜。
“师妹,不是你说要尽快请师父出关吗?”
“你也说了是‘请’,不是‘逼——’呀。”
“你……”
“都闭嘴,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余菲烟大喊一声,说完她自己都吓了一跳,闭关时明明想好了要抛掉师父的包袱,甚至在必要时跪舔(女)徒弟,如今哪里来的底气怒斥。完蛋了,这可不是刚穿越的那一次,如今弟子们已经摸清了她的实力。
“师父,不要生气,你看,我眼里可全都是你啊。”大师兄不仅没有在意,反而立即单膝跪地,俊朗的脸微微抬起,用饱含孺慕与深情的眼神看着她。
这是?余菲烟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还有点想吐。再看三徒弟香彩脸上的讥笑,余菲烟醒悟过来,怒道:“滚,带着你的老二有多远滚多远!”
大师兄带着二师弟狼狈离去,余菲烟恶狠狠地盯着俩人的背影,在心中不停的诅咒:他娘的臭男人竟敢对我用媚术,诅咒你出门踩狗屎,吃饭咬断舌……。
“师——父。”香彩靠了过来,柔软的身子仿佛能软化一切。“您这么久没活动,我来帮您按摩一下。”
还别说,香彩的按摩技术还真是一绝,余菲烟这才明白最高境界的宝剑术根本不需要动手。如果不是某种特殊的气味,她可能会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嗅、嗅,什么味道,你没洗澡吗?”余菲烟突然道。
“怎么可能,我来之前特意洗过的。”香彩脸色一僵,道:“师父您才是,十来天都没沐浴过吧?”
“我是仙人体质,不洗澡也只有体香。”余菲烟确认味道来自香彩。
“是吗?难道是我的体嗅?很难闻吗?”香彩在意地问。
“不是体香,是另一种难以描述的陌生味道。”
香彩的体味她早就闻过了,香气袭人,不过现在说的味道她确实无法形容,因为这不是闻出来的,而是“看”出来的。穿越前她就对联觉现象有所了解,所以她对于“看”到怪味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真的看见了奇怪的东西,鲜红的雾气笼罩在香彩身上。血红色,莫非是杀气?这就是她的天赋?香彩莫非杀了很多男人?她喃喃道:“为什么会莫名想到男人呢?”
香彩脸色发白,不禁远离师父,解释道:“弟子刚从山下回来,可能染上了凡俗的浊气。”
香彩的修为在凡人中当然是横着走,加上容貌秀丽,杀一批不长眼的人也是可能的。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教导她的实力与资格,余菲烟还是忍不住道:“修行路上要时时克制,一时的放纵除了染上脏东西,可能会带来意外的灾难。”
香彩对余菲烟勉强算恭敬,眼神里水分多着呢。然而听了这话却不辩驳,反而一脸羞愧地低下了头,连耳朵都红了。
这就是我的圆满天赋?哟还行,看见杀气虽然是小功能,但看在香彩修为远比她高的前提下,她心满意足。同时,她对香彩也有了一些改观,能为杀戮而感到羞愧,说明她也不是特别坏。
“师父,贵客已经等您很久了。”香彩道。
“好,带我去吧。”余菲烟只得放弃沐浴更衣,直接就走。从礼仪上说,仙人也需要常洗澡,不是怕臭到别人,而是怕自己的身体各处的气味被嗅觉灵敏的其它修士闻到,引起不必要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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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贵客,是一个尖嘴猴腮的道士。客观的说,这个道士肤白人瘦,没有黑眼圈,并不难看。但余菲烟看了一眼就心烦,特别是在他一见面就与香彩亲密交谈后。
我这是怎么了?总不会是吃醋吧,吃谁的醋?余菲烟心中不安,她看了看周围,开阔的地带,高大的八角亭,地上有一些八卦符号。人物的话算上她一共六人,除了两个男弟子,还有个女弟子,她记得很清楚,这位是排行第九的女徒弟莫尺芫。
因为香彩身上的红雾似乎有了变动,余菲烟无视了莫尺芫的行礼,仔细瞧着红雾的流向,如果她没眼花的话,红雾有不少流进了香彩对面的男道士体内,同时,她通过红雾看到的气味更浓了。
香彩要杀男道士?还是说香彩与男道士共谋杀人?余菲烟有不详的预感。不过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尽快发掘出自己圆满天赋的全部功能。可以确定,男人身上看不到红雾,于是,余菲烟转头盯着莫尺芫看,果然看到她身上有一层红雾,不过颜色较浅。
被师父紧盯着,莫尺芫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这种稍纵即逝的微表情原本余菲烟是看不到的,然而她这次不但看见了,还看进了心底去,仿佛感同身受,体会到了徒弟的慌乱。
这可不妙,如果红雾代表杀气,那么现场两个女弟子可能想杀她。要跑吗?哪怕她体力没有完全恢复,她的力量与速度也是最快的,然而她再快也快不过符咒和法宝,更别说脚下可能还有阵法了。她自我安慰道:莫要自己吓自己,我这样弱小无害的小白兔,谁忍心杀害呢?
为了确认,余菲烟再次盯住莫尺芫猛瞧,这一次对方回了一个清新的笑脸,没有任何出格的微表情。不过余菲烟看的不是表情,她看的是红雾的味道与流向。经过比较,她发现莫尺芫的味道好闻多了,一点也不难闻。再看红雾的流向,虽然红雾离开身体很快就会消失,但毫无疑问,红雾在往她的方向流动。
余菲烟后悔了,她就不该跟着来,来了后,见了男道士就该马上走,毕竟所谓的贵客除了打招呼外就再也没搭理过她,如今她想走也走不了了,因为八角亭的四个门都被人堵住了。说是堵住,其实只是四个弟子随意地走回亭子。只听大弟子赵观海道:“三师妹,你说竹师妹真的会来吗?”
“师兄不要急嘛,竹师妹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还不了解她?她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