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忌是什么？问心术又是什么？”
还没走回二人世界，余菲烟就忍不住在脑中问了。
竹无月体谅她的无知，娓娓道来：很多人都相信，心灵最深处的本质是空，这也是佛门的追求。真情道走的是相反的路子，一旦证得空心，就会失去所有的心灵力量。
余菲烟：那佛陀的心灵力量哪来的？
竹无月：佛陀是佛系天道的化身，祂的心灵可以说最强，圆满无缺，坚不可摧，但也可以说最弱，脱离现实，想要干涉现实还得消耗信仰。
余菲烟：我懂了，信则有，不信，则无。那么空心忌具体的危险呢？
竹无月：证得空心后，即便你日后再走回头路，也得不到真情天道的认可了。所谓问心术，是在别人脑中快速提问，得到大量的真实回答，其效果远远不如亲身体验。如果要亲身体验别人的记忆与情感，那么除了要证空心破解心灵本质，还要冒极大的危险。
余菲烟：什么危险？
竹无月：灵魂分裂，或者彻底变成另一个人。
余菲烟：等等，好像有什么灵光一闪，嗯……魔道可以犯空心忌吗？
竹无月：也不能，魔道也需要心灵力量，不过极少数心魔拥有可以绕过空心忌的天赋。
余菲烟：嘿嘿，比如我。
竹无月：……
联想到前世的计算机语言，余菲烟很快就更深入地理解了问心术与空心忌，前者相当于杀毒软件，能够快速浏览硬盘记忆查出一般的安全隐患，后者则相当于破解计算机最底层的机器码。外人破解机器码也就罢了，要是智能机器人破解了自身的机器码，那就不得了了。至于读心，人的思想就像测不准的电子，一旦被外力掌控，就会扭曲原意，难以为继。
回到住宅，总算进入二人世界，余菲烟尝试把灵鹤子留下的粉红能量排出体外，结果徒劳无功，粉红能量在离体时总会剧烈反抗。她甚至请竹无月出手帮忙，结果对方根本看不到粉色，并追问她是如何发现的。
余菲烟：有个问题我早想问了，你知道我是哪一种心魔吗？
竹无月：大概知道，否则也不敢直接和你签订契约。
余菲烟：是什么？
竹无月：……，日后，你自然会知道。不要转移话题，把你拥有的能力全告诉我，我可不养废物。
明明是你在转移话题！余菲烟气得咬牙切齿，又不得不把自己目前唯一的天赋告诉竹无月。
竹无月：我明白了。那团粉色的能量暂时不要管，只要提防它进入你脑部就行，时间久了就会自行消散。
余菲烟：你明白什么呢？我还不明白，我这天赋到底有什么用？
竹无月：鸡肋而已，你还是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有用的天赋。
竹无月不止是说说，她先是带着余菲烟认真地检查了一遍屋子，确定里面没有监视用的小道具或者小虫子，然后熟练地打开了一个极其复杂的机关，开启了地下室。地下室是一个相当宽敞的练功房，在这里，竹无月严格地对使魔各项能力进行了测试，包括四肢力量，灵巧，智力，体重，最大速度，控制力，耐久，神经反应，精神攻击，精神抵抗，天魔力场等等，然后把各项能力数字化后记在表格上。
这家伙也是个穿越者？余菲烟旁敲侧击了半天才明白，这个世界的数学相当发达，即使出于门户之见大家没有充分交流，数学成果也早就不计其数了。虽然数学流派不计其数，但微积分立体几何等实用的技巧基本上每个修仙者都会。对于幻术大师来说，连前世地球的物理学都只是幻术入门知识的一部分。此外，针对不同的大道还有不同的公式原理。
见余菲烟似乎受到了打击，竹无月干脆把自己的属性数据也列出来进行对比，结果，余菲烟除了在力量、最大速度、耐久三个方面有明显优势，其它方面不是明显不如就是被碾压，尤其是智力的差别最大。
难道我是智障？或者说我有精神病，穿越的一切都是自己精神病发作幻想出来的？余菲烟开始怀疑人生。不过，前世的智商测试中，无数小屁孩的测试成绩都能吊打爱因斯坦霍金，所以，呵呵就行了。
“当务之急，是提升你的智力。”竹无月一点也不给面子。
“等等，你都没让我做题，怎么就测出智力来了？你知道晶体智力和流体智力吗？”余菲烟不服气道。
“你的脑力我已经探查过了，不要说废话浪费时间。”
“是~。”
提升智力的方法很简单，多用脑就行，无论是做难题还是做白日梦，打架还是打游戏，都能开发大脑潜能，在真情天道的作用下，智力强化几乎不存在上限。不过，最立竿见影的无疑是记忆新知识，竹无月通过精神链接一下子传递了海量的信息，差点让余菲烟奔溃，前世的老学究也记不了这么多东西吧？
“怎么了？我只传了你一小部分，你不许偷懒，尽快消化吸收，我会定期检查。”竹无月鄙视道。
“那个，竹老师。”余菲烟犹豫道：“冒昧问一下，您多少岁了？”
竹无月一点也不生气：“反正比你小一百多岁。”
竹无月传给余菲烟的信息都是一些这个世界的基本常识，以及她与灵蝉仙子相关的一些事件。余菲烟怀疑，竹无月想让她恢复灵蝉子的记忆，有记忆的师父调教起来才有意思？作业虽然超多，但她理解起来也相当快，难怪很久以前电脑和互联网只是昙花一现，人脑这么好用，还要电脑干嘛。
到了深夜，竹无月回自己的住处去了，留下余菲烟寂寞地躺在冰冷的寒玉床上。
“控制我的人总算走了，这是好事，好事。”余菲烟百无聊赖地躺了一阵，才充满斗志道：“我要抓紧时间，有天魔不存在的帮助，区区主奴契约算什么！”
不久，她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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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被你征服，
切断了所有退路。
我的心情是坚固，
我的决定是糊涂
……”
深层梦境里，余菲烟刚制造出百合小仙的幻象，就听见了天籁之音。
“那姐？不，比那姐还好听。”余菲烟突然怒道：“不存在的，你又偷看我的记忆！”
“抱歉主人，妾身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愉悦罢了。”百合小仙的脸依旧难以看清。
“你哪来的愉悦，莫非我今天的经历你全看见了？”
“嘿嘿，感谢主人奉献的精彩表演，mua，打赏您一个飞吻。”
“我c——”余菲烟敢怒不敢言，甚至不能在心中暗骂，深吸一口气后，软语相求道：“看在我卖命供奉愉悦的份上，可否帮我一个小忙？”
“可以哟，主人一定是想解除与竹无月的主奴契约。”百合小仙不用读心也知道。
“是的是的，越快越好，赶紧开始，等多久都行。”余菲烟兴奋道。
“放心，不用太久。”百合小仙道：“不过，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种坑爹的契约还留着过年吗？”余菲烟毫不犹豫道。
“好吧，很快，你和竹无月就会断绝关系，她会再次视你为必须清除的邪魔，不会再强迫你学习，你对外身份也不再是失忆后的灵蝉子，而是自由自在的小心魔。”
“等等，不要！”余菲烟彻底冷静下来，带着最后一丝不甘道：“这么说来，我还得对竹无月感恩戴德，感谢她收我为奴？”
“binggo！主人现在才明白，难怪主人的主人说你智力低下。不过，主人的主人我该如何称呼呢？嗯，按理该叫祖主人。”百合小仙欢快道。
迟早会被你这个叫我主人的家伙活活气死！余菲烟气得说不出话，忽然灵机一动，就算有契约，也不代表不能下克上。她问道：“那就稍微改动一下契约，让我多一点主动权，这么微不足道的要求，总不至于等上一万年吧？”
“我算算。”片刻后百合小仙道：“天哪，别说一万年，十万年都不够。诶？你别翻白眼，我是认真的，你还不懂这个契约的本质。”
“本质？”余菲烟动容道：“快告诉我。”
“首先，你得知道自己的本质。”
“我是心魔，不过到底是哪一种，你们一个个都不说。”余菲烟郁闷道。
“经历了这么多，主人心中不是有猜测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