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余菲烟原身置办的华丽大床上,竹无月玉体横陈,双目紧闭,似乎陷入了昏迷。她全身衣物被撕碎了大半,仅仅遮住了不关键部位,露出的皮肤上有不少血迹,仔细一看才发现她全身遍布细小的伤痕。
谁干的!
这还用问,凶手当然是仍然在竹无月身上忙活的小兽。哪怕她没穿衣服,耳朵变尖,且臀后多了一根小尾巴,余菲烟也一眼就认出来了。
放开她!什么都不懂的小禽兽!
余菲烟魔性大发,身影如同鬼魅,闪现在床边,没带起一点风声。百合魔很弱,但是她们很有原则,魔性再强都不会伤害喜欢的女人,就像此时的余菲烟,哪怕被怒火烧毁了理智,对平日里还算喜欢的萝莉终究下不了手。如果是平时的傅星彩,野性之心在余菲烟落下来的瞬间就能警觉,但此时傅星彩眼中只有她的娘子木婉清,她遵循身体的本能,不停地抓挠、舔舐,**、噬咬,眼前的食物是如此的香甜且珍贵,她既想全部吃下去,又想永远保留下来细细品尝。
这是野性考验!
余菲烟理智短暂回归,她想起了御兽道的禁忌之法——野性考验。御兽道在远古时代由驯兽师演化而出,很多凶猛无敌的野兽却被弱不禁风的人类驯服,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人与兽羁绊的增加除了靠时间,还可以通过一起历经生死关来快速提升,然而无论强大的猛兽对御主有多依恋,一旦到了穷途末路或者遭遇特殊的刺激,它就有可能会**大发,撕碎不久前还相依为命的御主。
在真情纪,御主如果能在御兽**大发时,以毫无防备的姿态全部承受,等待御兽恢复平静后,只要主人还活着,御兽就会受到天道嘉奖,灵智随着羁绊一起提升。实际上,这么干的御主还不少,凡俗中极少数猎人也这么干,以提升和爱犬的默契。接受野性考验的御兽都有一个共同点,本性十分温顺,就算**大发也不会把主人咬死,而且对人体之美没有任何察觉。然而,真正强大的野兽或者妖兽都有很强的凶性,哪怕是大象,一发狂就可能踩死人。所以,自然之心的幼童显得极为可贵。
余菲烟把密室中的记忆吸收后,从灵蝉子的自言自语中得知了有关野性考验的只言片语,结合现在的场面,她基本明白之前发生的事,一定是竹无月通过精神诱导之术,彻底压制了傅星彩的理性,让她的本性完全展露出来。要是早知道竹无月准备进行野性考验,她一定会拼命阻止,傅星彩可没有看上去那么乖巧,只是因为太过弱小才收敛了部分本性。看现在的情况,野性考验已经进行了一半,傅星彩身上属于妖兽的一面发泄的大半,接下来只要她再把人性的一面发泄出来,就能成功收场了。
回头,转身,余菲烟忍住担忧与不舍,一步步走回了洞口下,然后,启动机关,关上五米长的通道。——无论结果如何,她要坚持看到底。
从竹无月身体的细微颤动来看,她还是有意识的,只不过她正在努力坚守本心。与她的性别无关,哪怕她是男人,一旦在野性考验中对傅星彩动情,都会玷污原本纯洁的**情谊,偏离正轨。既不能动情,也不能有抗拒之心,更不能什么也不想装死,总之是一个很难维持的心理状态。原本以竹无月的能力,她可以比较勉强地维持这种状态,然而,余菲烟的到来,却让她心中泛起了阵阵涟漪。
竹无月闭着眼,精神力全部收敛在体内,又没听到任何声音,按理来说是感知不到使魔的,但主奴契约让她们某种程度上连为一体。她可以确定,使魔就在不远处收敛了全身气息,用复杂的目光盯着她。她从来没有回应过使魔的情意,心中也一直控制好了对使魔的情感,只不过她对使魔的一切都了解得极为清楚,包括使魔的每一句话,每一道音,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以及使魔与灵蝉子所有的相同点和不同点。她甚至能模拟使魔的想法,知道使魔刚才吸收了以往不愿面对的那段记忆,然后带着失望与嫉妒开启密室,准备再一次观赏她狼狈放浪的一面。一念生,万念起,竹无月的心乱了,她想用主奴链接让余菲烟离开,却又不敢,精神一旦与使魔直接相连,这种超越血缘的亲密会让她现在的状态彻底破灭。为什么要下来,她明明吩咐过使魔,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打扰,现在是要反噬?
余菲烟开启了万缘花瞳,发现竹无月身上的白雾越来越厚,开始不安地来回晃荡,而且有一部分白雾向着她流过来了。被主人发现了?余菲烟心中一慌想要开启机关离开密室,然而,不甘的百合魔性却让她不要怂,即便主人用御兽道破情关失败又如何?还有其它路可以走,例如与魔共舞,就算失了心,大不了堕落成百合魔,到时候一起逃去魔界逍遥快活就是了。
这时神志不清的傅星彩终于发泄完**的一面,两年的亲密相处加上在幻境中同生共死培养出来的羁绊,她总算没有真正的伤到竹无月,仅仅是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无数的小伤口与红痕。在人性本能之下,傅星彩为**玉体的凄美感到无比的心疼与悸动,她带着哭腔开口道:“婉清师姐,刚才对不起,相公伤了你,因为实在是太香了。你放心,接下来相公再也不会弄疼你了。”
接下来她果真变得无比的温柔,一点点舔干净竹无月全身所有的血迹,小小的手指轻如鸿毛,拂遍所有的红痕。她哪里知道,这种温柔给了竹无月多大的麻烦与考验。被舌尖扫过的地方,麻痒长时间不散,手指四处点火,却不懂灭火之道。被兽耳萝莉这样弄,加上被使魔盯着看,竹无月的精神险些爆炸,但她不肯放弃,有了失败阴影,下一次就更难成功,短期内别想突破了。
万缘花瞳不但能看到女子的桃花运势,还能大幅强化使用者的眼力,看得更远更清晰,甚至能综合白雾与表情看穿别人的心情。这是余菲烟第一次彻底看清竹无月的心情,痛苦、焦躁、欢愉、慌乱、不甘、遗憾……,各种不该有的情绪交替出现,绝对不是正常人能有的状态。主人可能有危险,就这样干站着?不然呢!也不看看是谁带来的危险。
理智与魔性都想帮助竹无月,都不放心就此离开。情绪提供的信息太过片面,余菲烟渴望知道主人此时此刻的确切想法,不过这种事大罗神仙也办不到,思想就像测不准的电子,一旦被他人捕捉,就会扭曲原意,最多尽量减少扭曲。余菲烟尝试去感知主人此时此刻的想法,因为主人此刻毫无防备,加上万缘花瞳的帮助,她有信心看穿主人的一半想法。结果,她感知到的想法如下:
好热好痒,好难受,菲烟还在看着我,就这样放弃吗?……不,绝对不行,灵鹤子心思莫测,灵松子对我的耐心也不多了,早一天变强也好。……不对,什么都不要管,我只要一心想着可爱的星彩就好,对,星彩,她才是我认定的伙伴,哪怕我这辈子都不得情爱之欢,有她相伴也能聊慰此生。
这是就是主人的真实想法?余菲烟酸了,感觉自己成了多余的人,这两人原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自己带着灵蝉子的身体从地府回来,搅乱了她们原有的幸福。百合魔的底线受到冲击,即便主人没有和男人交往,只要主人真心对她没感觉甚至讨厌她,她也不至于死皮赖脸纠缠。这样一来,没有感情支撑的主奴契约几乎成了摆设。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作为魔人,她留下来只会成为竹无月被拿捏的把柄。但她终究放不下,竹无月闭关修炼这么久,几乎没有吃喝过,没有使魔的干扰,就一定能成功突破吗?于是余菲烟再次感应主人的想法:
死丫头,尾巴不是那么用的,呜……痒死人了,不行,身体好难受,变得比以前还要奇怪了。如果是菲烟的话……不行,不要乱想,她是自由的魔,不该受我和天道捆束,就算、就算不能送她去魔界,也要带她逃离灵鹤子的魔爪。……不,我不是为了她,我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星彩,为了御兽道,——笨蛋使魔,赶紧滚,我忍你很多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