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森追上安德鲁后,两人就这么保持着沉默走出大楼、坐进汽车。看到安德鲁一直和在会议室中坐着的表情一样,梅森也不好说什么,默默的启动汽车,向物资调配处开去。
当行驶到城中的一处人工湖时,安德鲁开口了:“下车走走吧。”
梅森看他这种状态,只得找了个地方将车停下,和他一起沿着湖边漫步。
很快,他们便成功的完成了绕湖行走三圈,见安德鲁仍旧不发一言,梅森只得抱定决心,打算陪他坚持到底。熟料,此时安德鲁却又在道旁的一个长椅上坐下。
“我现在还能忍住不揍他,说明我的忍耐力当真是极好的。”在心头默默的想起这么一句,梅森也坐在了安德鲁的旁边。
就在梅森终于忍不住想要询问安德鲁时,对方却先发言了:“我母亲生我的时候走了。我从小到大都只能在照片和别人的描述中认识她。那个人干这一行的时间也不短了,他仿佛天生就该干这一行。”
“他的级别很高,自然待遇也不会差。家里请过不止一个保姆,但最后我全都请走了。从此以后,我就在楼里吃百家饭,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现在和我关系都很不错,逢年过节的我也会去看看他们。”
“我印象中那个男人回家的次数很少。我知道他爱我,但是一层隔阂始终存在于我们中间。后来我报考了军校,说我以后想来这里工作,我原以为他会十分支持,谁知他却极力反对。最后,我离开了那个家,出来一个人过日子。”
“说到底他是你的父亲,你母亲的走对他应该刺激很大,你应该谅解他……”听到这里,梅森忍不住开口劝勉他。
“可谁又能谅解我……我以为曾经一直以为他是个冷言寡语的人,可从今晚看来,我错了——他不仅会说话,而且还是一个极富激情的演说家。可是这些我却直到现在才知道……”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他真正的一面究竟是什么?”
“安德鲁……有时人是不能随自己的,无论是冷言寡语还是豪迈万丈,那都是你父亲真实的一面,形势需要他是什么样他就是什么样。他没有选择。”
梅森说完,两人便不再对话。静静地坐了大约五分钟,安德鲁拍了拍自己的脸,站了起来:
“好了,没时间耽误了。接下来你我要做的事情可不少呀。”安德鲁此时站起身来,扭过头来给梅森摆出了一个笑脸,然后阔步向车走去。
梅森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做法,只能再一次追了上去。
……
此时的凯文•安德鲁正在新组建的临时指挥所里和泰勒•凯伊斯会谈。
“泰勒,你们还能弄到多少情报?”凯文•安德鲁看起来并不想拐弯抹角,一上来便直奔主题。
而泰勒的反应却并没有给他带来自己所期望的结果:“应该不可能了。刚才会议上我所传达的已经是我们能力的极限了。对方这一次的保密情况做的很好,看来也是提前做了不少的准备,即使抱着牺牲一些情报人员的态度行动,恐怕能获取的信息也不会比现在我们掌握的有更多价值。”
言罢,两人不约而同的长叹一口气,靠在了椅子的后背上。
相比于泰勒为情报获取困难而感到棘手,凯文所要承担的责任要远高于他。目前的形势容不得半点差错,过激的行为可能会迫使东克索军方提前行动,不充分的准备又会造成己方的被动,中间的平衡点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掌控的,也因此,凯文才会被高层启用。
虽然准备工作已经开始了有几天,但是基本上都只落实在了文件和会议上,真正的物资、人员并没有接到进行准备的命令。但就目下的形势来看,留给他们的时间其实不多。
“情报收集就拜托你再努把力了。现在另一件需要你办的事情就是与相关部门一起对网络、广播、电视和报纸杂志的信息进行严格管理,将有关传播战争即将爆发一类的消息予以封锁、限流。”
“明白,一经查处,绝不姑息。”
“那倒不必。你们需要管控的是那些内容比较接近真实的消息,对于那些宣扬战争即将开始但却没有任何真品实据的消息正常对待就可以。毕竟无论我们怎么管理,这些消息还是会出现,人们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是,我马上去安排。”
“好了,你先去吧。”
在泰勒转身出屋后,安德鲁拿起桌上的电话,开始约谈下一个部门主管……
在外面等待的怀特看见自己的上司终于出来,连忙快步上前询问:“怎么样,老大?咱们怎么干?”
“嗯,也没什么,就是普通的战时信息管控,倒是没什么困难的。只是……上面还是希望咱们能想办法回去更多敌方情报——嗨,把烟收起来,你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
被制止后,怀特尴尬地笑了笑,把烟盒又揣回衣兜,又做出一个为难的表情:“真拿咱们当超人了?以为咱们这伙搞情报的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听完他的抱怨,泰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老弟,既然入了这个行当,咱们就得忠于职守呀。”
“唉,真tm的。得,天都亮了。走吧,我请你吃早饭,我知道有家面馆做的手擀面不错。”
看着重新缓过劲来的怀特,泰勒的心情也有所好转。望着远处正从地平线慢慢展露的光芒,他搂着身旁这位好兄弟的肩膀,在怀特的带领下向他们今天的早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