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电技术将人类带入到了没有隐私的可怕时代,试想如果连自己脑中所想都不再安全,还有什么是安全的呢?
——著名评论员莫齐,《深夜脱口秀》节目2045年第3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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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李想!该死的!快起来!”在剧烈的摇晃下,熟睡的李想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嗯?怎么了?”眼睛被窗外投射进来的强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令他睁不开双眼。屋顶传来直升机巨大的引擎噪音:“MCP!(Mengcity police ,孟都警察)都不许动!”
“什么?”
“没时间解释了!”格林将灰色的包裹扔到李想身上:“拿着这个,快跑!”
“其他人呢?”李想将包裹背在身上。
“现在是担心别人的时候吗?”格林拽起李想的衣领:“如果在这里被捉的话一切就都完了!快走!”
“哦。”李想兴致缺缺地回答到。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个样子?”楼梯口传来复数且急促的脚步声。“嘭!”上锁的房门正在被撞击。
“天哪!该死该死该死!!”格林颤抖着从兜里掏出手枪,对准即将被撞开的房门。
“嘭!”
“玛……玛的!”他颤颤巍巍地扣下保险。
“咔!”本就不结实的房门被撞开,“砰!”子弹精准打中格林的手臂:“哇啊啊啊啊啊啊——”血流不断的他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屋外待命的特警鱼贯而入,包围了二人。
“跪下!”打头的特警将冲锋枪的枪口对准李想:“双手抱头!快点!”无数激光瞄准器射出的光点在李想身体上游离。
“……”
“快一点!不然就开枪了!”
“……”
“最后一次警告!双手抱头跪下!不然……”
“……那就开枪吧。”
“什么?!”
“快一点,今天我还要去采购呢…”李想从容地走向特警,用胸口抵住枪口:“梅。”在说出名字的瞬间周围的场景、人物犹如电视关机一样迅速消失,李想的身体犹如跌入深坑般快速下坠……
……
“啊……欠。”尚未完全清醒的李想伸手摸向额头,果然摸到了凉凉的LC贴片。满脸疲惫的他撕下贴片,起身活动酸痛的关节:“早上好,梅。”
“你是怎么发现的?”(手语)坐在沙发一旁的长发女孩收起便携式LC。
“制造紧迫情景迫使人无法思考这一点很不错,但是……”
“但是什么?”(手语)
“那像电影一般的情节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不对的吗?”(手语)
“臆想的成分太多:首先MCP(孟都警察)不会在位于贫民区的抓捕行动中动用直升机的,这会造成混乱妨碍行动,其次对于这种大概率持有武器的敌人警察是不会采用直接破门突击的激进战术的。最后,也是这其中最大的漏洞——格林不会用枪。”当然这其中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问题,不过对于一个接触造梦才半年的少女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我怎么听到有人在说我呀?”没有洗漱的邋遢大叔进入李想所在的客厅,拉开冰箱门:“呀,没有啤酒了。喂!今天是谁负责出门采购呀?”格林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回头问到。
“……”
“那就拜托你了,李想!”
“你也一起。”
“为啥?你们忍心欺负一个可怜的大叔吗?”
“冰箱会空还不是因为之前负责采购的你偷懒。”(手语)
“你在比划什么?我看不懂呀?是让我继续休息吗?梅还真是懂事呀——”
“?!!!”意思被曲解的梅拿起随身携带的平板飞快地打字,再由电子音将输入的内容朗读出来:“你-这个-可恶-的-大叔-冰箱-会-空-还不是-因为-你-在-之前-偷懒。”
“这是什么呀?大叔的耳朵老化了,听不见断断续续的声音呀?”格林打算将装糊涂战术贯彻到底。
“唔——!”尽管在同龄人当中显得成熟冷静,但她还是个孩子,面对成年人的挑拨难免不会生气。
“算了。”李想拦住挥舞着小小拳头的梅,对一旁吐舌头,扮鬼脸的格林说到:“如果你想要喝酒的话就得跟我一起去。”
“喂喂喂——”
“如果-不去-的-话,没有-饭吃。”
“怎么连梅也这样呀?”格林长叹一口气,放弃了抵抗:“照顾小鬼也是成年人的责任,出发吧,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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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孟都大致分为6个区域:
城市的中心,各种国际大企业的总部、奢侈品商店、高档娱乐场所林立的中心‘米尔’商务区。
保留了自然风光,外加各类人造奇观,将自然与艺术完美融合的‘望云’休闲区。
集合了众多名校和科研中心,坐落了世界上最前沿脑电技术研发基地的‘创维’高科技园区。
拥有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和完善的基础设施,汇聚了近七成常住人口的‘海禾’居住区。
位于城市外围,世界上最为繁忙的机场和港口所在地,体系完善的综合工业区‘钛晶’,这里也是在汛期保护都市的巨大人造墙壁——‘移动堤坝’的组装地。
以及在那之外,李想等人生活的规划外区域——‘夹缝’:“在这里,穷人连享受安宁的权利都没有。”逐年向外推进的‘移动堤坝’会发出巨大而持续、让人难以忍受的噪音,因此管委会(孟都管理委员会:由出资获得‘新大陆’所有权的五家巨型企业派遣代表和顾问组成的负责决定孟都一切事务的最高管理组织,市长等公务人员也受其管理)将都市的范围限定在了噪音无法影响的区域,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市区’,而这里也就成了没有规划与管理的‘番外之地’:因其低廉的生活成本,众多没有从城市建设中获利的穷人迁至此地安家落户,还有大量只能在其中活动、没有合法身份的激进人士,犯罪分子,偷渡客……这里滋生了无数社会问题。市民中要求将‘市区’与‘夹缝’彻底隔离的呼声也愈发强烈。出于种种打算,历届的管委会都尽可能地回避这个问题。不过也有小道消息表示管委会将在近期内出手。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了……
“喂,别忘记带了。”李想接过格林扔过来的‘降噪耳机’。在夹缝中生活,降噪耳机几乎是必不可少之物,‘浮士德科技’针对堤坝噪音研发的‘Π’系列耳机在这里是抢手的商品。
“妈妈,耳朵疼!”
“那也不能摘下来,再忍一忍,宝贝。”疲惫的年轻母亲将耳塞塞回到儿子耳中。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买得起包含了最新科技的耳塞,市面上充斥了粗制滥造的假货,一些人干脆用传统的耳塞代替。根据非盈利组织的报告:在‘夹缝’里生活的近三成儿童拥有不同程度的听力障碍。
“怎么了?”格林回头望向停住的李想。
“没什么。”思索片刻的李想重新迈动步伐。与市区中充满了科技美感和金属光泽的建筑不同,‘夹缝’中人们所居住的大都是简陋的板房和稍作隔音处理的砖块房间,也有将大建设时期的仓库进行改造了的楼房,李想等人居住的‘公寓’也是如此。
(过了一会)
“啤酒,啤酒,咖啡,咖啡……为什么买回来的全是饮料呀?臭大叔!”气势汹汹的米可(硬汉)掏出袋子里的罐罐。
“这个吗……”格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杂乱的头发:“我以为李想肯定会买……”
“以为什么?”另一个桌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细小的电子原件和圆形的塑料外壳,这是李想买回来的。
“……”
“吃的呢?”
“……”
“嗯?”
“对不起……”
“真是的,没有一个人靠谱,梅,走了!”
(点头)
“啪。”(关门声)
“喂,你在搞什么呀!我还以为你去买菜了呢?”格林抱怨道。
“……”‘罚站’结束后的李想坐到桌前,开始摆弄零件。
“又惹她们生气了,你说我该怎么办?为什么对你就这么宽容……”格林凑上前:“Kon、锐龙2、c-Π……这些不是耳机的原件吗?你买这些干什么?不是都有……难道你缺钱了?”
“……”
“卖东西前可要‘打好招呼’,不然可是会被‘找麻烦’的。”
“不卖,送。”
“这样啊……”格林躺回沙发:“我说你那时候怎么停下来了,不过你也差不多该明白了吧?虽然我也认同你所做的事情,但是作为一名‘过来人’,我还是要提醒你:你我所从事的并不是什么‘正义的事业’,即便施舍略微善意世界也不会因此变的美好。”
“……”李想拼装零件的速度略有减慢。这说明他听进去了。
“你我必须、也只能活在黑暗的角落里,任何一丝光亮都有可能暴露我们,你明白吗?”格林一改轻浮的态度,气氛变的严肃紧张:“现在的你不仅仅是你自己,米可、梅、我、新人还有其他帮助我们的人。你的决定将会影响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真是遗憾,我一直想和你一起喝一杯的……”
……
“哥哥!救救我!”
“雪!!”
……
“噗!咳,咳咳…只有你!你一定要阻止‘乐、乐…章’……”
……
“谢-谢-你。”
……
“你到底想做什么?李想!”)痛苦与懊悔的过去冲击着温暖与希望的现在,这令李想陷入了矛盾。
“明白了吗?”
“要不就这样算了。”内心中某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说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你又能改变什么?”
“——不。”李想坚定地回答。无论如何,已经转动的齿轮无法停止,自己的目的早已不再是最初的复仇。无论米尔在暗中筹划着什么,这都将会是一场改变世界的阴谋。当然,(“去找‘牧羊人’……”)还有关于‘自我’的谜题尚未解决。
“也是——”得到否定回答的格林松了口气:“如果你就这样妥协,我也就不会豁出那把老骨头来帮你了。”
“谢谢你。”
“别这么肉麻,支持孩子们的梦想也算是大人的责任。”有些不好意思的格林从兜里掏出烟盒,看来除了饮料之外他还买了其他的东西。
“不行。”
“没事,他们都走了……”
“不行。”
“你刚刚还谢谢我的,你……”
“不行。这是大伙一致决定的。”
“哎呀,就一支,不会影响什么的……”
“我会告诉硬汉(米可)的。”
“切。”格林悻悻地将烟盒放回口袋“臭小鬼……”
“咔。”房门被推开,队伍中的新人哈里走了进来:“早上好,团长,格林先生。”
“不是说让你早点过来吗?嗯?这个香味是?”
“啊,途中路过摊位,就买了一些,记得格林先生你喜欢吃吧?”哈里摊开袋子,香味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这是‘梅喹啉’家的汉堡?我每次买都要排队好久的。“
“所以不小心迟到了,抱……”
“没事没事。”格林拿起一个狼吞虎咽起来:“这次就先原谅你,李想你也学学人家对待长辈的态度。”
“……”
“什么味道这么香呀?”结束了购物的米可(硬汉)和梅拎着装满食材的袋子回来,因为房间是隔音的,所以等到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格林急忙放下汉堡,嘴角还沾着一片菜叶。
“啊,你这个混蛋!害我们替你出门买东西结果自己坐在这里大吃大喝。”米可挥起制裁的铁拳。
“不是,等一下!”格林急忙后躲,结果烟盒从兜里掉了出来。
“这个是……”(怒气积攒中)
“……我,那个,你听我解释!!”
“是你自己说要戒烟的!”(铁拳落下)
“啊!”
过了一会,所有人围在餐桌吃着点心。
“喂,你知不知道自己打人很疼的。”格林捂着额头上的大包。
“是你让我打的。”
“我那时喝多了,现在撤销行不行呀。”
“不行。”
“为什么呀?”
“因为你那时说了‘就算日后的自己想要违约,也以今天的约定为准’。”
“吹了牛就要自己去实现。”(手语)
“好吧……”格林恋恋不舍地看向垃圾桶里遭到摧残的香烟。
“那么,今天集合的目的是什么呀?”哈里提问。
“啊,这个呀,差点忘了!”格林抹了抹嘴角的酱汁:“‘中间人’发来了新的委托。”除了格林以外,其他人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你知道风头还没过去的,对吧?”(手语)
“格林先生,这是?”
“......”
“你这个混蛋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不是,不是,大家安静下来!米可,把拳头放下…哎呦!”
“我说了要叫我‘硬汉’!”
“好的好的,我保证这次的任务非常‘常规’。”
“内容呢?”李想问到。
“漂亮的女孩子在梦中被人骚扰……怎么样?是在做好事吧?”
“通过‘意象植入’对被害人进行永无止境的骚扰,达到勒索甚至是控制的目的,是十分卑劣的‘梦境犯罪’。”哈里补充到。
“对吧!我们的偶尔也要做做善事,那就这么定……”
“等一下!”
“啊…嗯?”
“你这么着急,是有什么目的呀?”
“目的……什,什么目的呀?”
“如果是被‘梦境骚扰’的话,为什么不去正规的梦境康复机构?而要来找我们?”哈里继续进行分析。
“是呀!”(手语)
“哈里!你……”
“‘中间人’的委托安全上不用担心,那就只剩下两种可能性:1、对方有着不能去正规梦境康复机构的理由 2、正规的梦境矫正机构无法解决问题……
“那么是哪一种呢?臭大叔?”
“那个……”
“嗯?!”
“两、两个都有……”
“你说什么?!”
“什么时候出发?”一直沉默的李想开口问道。
“这么说你同意了?”李想点了点头。
“好!”格林喜形于色:“那么麻烦各位做好准备,下午4点出发。”
“喂,李想!这样好吗?”
“还不清楚具体的情况。”(手语)
“团长?”
“也对,了解具体信息后再做决定也不迟!‘团长’。”格林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李想的肩膀。
“反正定金已经收了不是吗?”
“定?!什、什么定金?”
“啊?臭大叔你——?”
“臭小鬼!你,别、别乱说!”
“刚经历‘投资失败’的你哪来的钱买烟?”作为世界上第一个‘无烟都市’,孟都里所有的香烟都几乎来源于非法走私,是人们无法经常获得的‘奢侈品’。
“这、这个嘛……”
“好呀!!”(撸袖子)
“听我解呀呀呀呀啊!别扭啊啊啊啊要掉啊啊啊啊啊!!!”
与此同时,望云区中某座带有庭院的私人别墅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少女尖叫着醒来,原本洋溢着青春与笑容的脸庞现在却挂满了惊恐与憔悴,巨大的黑眼圈昭示了少女恐惧的根源。
“玲!”听到少女的尖叫,在旁守候、同样憔悴的女人抱住了少女:“没事了!没事了,玲,看着我,看着我!”
“妈?!”
“是我,是我!都过去了,那只是做梦……”
“妈!那、那个男人又……”
“我知道,我知道的,幸苦你了,孩子……”
“呜呜呜呜呜……”母女俩相拥痛哭。
“已经没事了,今晚那个男人就会从你梦中离开……”
(我并没有忘记更新!现在为你带来《幻海乐章》的第二话!主人公以及他的团队即将迎来第一份挑战(虽然在设定上他们已经身经百战)也希望各位能够看得开心,下回依旧是不定期更新,如果没人催更(反馈)就慢慢写了(强烈暗示),另外稍微有些文化的读者会发现本人的描写、叙述水平极其低下,在写作中大量运用“道、了、的等助词,我也将努力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争取让各位看到更好的作品!好吧,我知道自己没有读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