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和弓箭打过什么交道,
但杀生丸还是在第一眼看到裂空牙时,就察觉到它并没有完成……
虽然它安静躺在黑发女子的柔软掌心时,泛着柔和的光泽,虽然弓身弯曲的力度让人由衷赞叹制弓人的高超技艺……
可是,这把弓,到现在为止还是个死物。
它只可称为弓,而非,裂空牙。
浓雾深处隐约传来熟悉的气味,纯血犬妖微昂起头来,任凭风过时带起他柔软的银发,肆意在清冷空气中流转。
长发的男子,特别又是这种面如温玉的男子,多少,会让人有种妖媚的错觉。
察觉到旁边人的注视,杀生丸向一边望去,只见同行女子正睁大那双墨黑色眼睛细细打量他,纯色瞳孔里,早没了最开始的惊惧。
高挑的眉微微拧起,淡薄唇线却抿不回最初的冷淡。
最终,还是又多了一个。
多了一个和玲一样需要时刻关注的存在,和玲又不太一样的存在。
雾还是似浓似淡的飘着,即没有变浓的迹象,也没有散去的条件。
她的路,也唯有向前。
“我们走吧。”
转身的霎那,戈薇被人抓住了手臂。
“呆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晨光慵懒的泄了一地,柔柔的。
珊瑚,喜欢清晨,喜欢清晨第一缕阳光打在脸上的感觉。
她总是早起,很早起,拉着丈夫一起等日出。
推开木门,依旧是一地光华,那个会在晨辉中向自己微笑的女子,却不见了。
“珊瑚?”
男子小心翼翼的开口,暗自期待着自己身手灵活的妻子会从哪个角落蹦出来,因为拿不准勾住自己脖子的力道,而勒得他有些窒息。
等了又等,女子没有出现,他却觉得呼吸困难。
“弥勒!村里的人都不见了!”
跑遍了整个村落,一切都保持着一个迎接黎明的村子该有的姿态,灶间架着熬稀饭的大锅,斑驳的门后立着砍柴用斧子,夏用凉被也瘫在榻榻米上还没有被叠起……
唯独,没有了人的气息。
犬夜叉从敞开的木门冲进,却见已快要身为人父的男子愣在了门口。眨动几下金色眼睛,从不解转为怀疑,再由怀疑变为惊惧,银发少年抬脚走进内室。
依旧,空无一人。
一前一后的走在雾里,虽然没有出现什么半路打劫的妖怪,可日暮戈薇却浑身不自在。气结的回首,杀生丸带着漠然表情走在身后,两人间只隔了一步之遥。
呆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结果就是她走在前,而他在后。在心里惊叹这冷面男子的直线思路后,女孩第一次肯定了身后人和那银发少年的血缘关系。
不愧是兄弟……真像……
隐约的,雾里出现了巨大阴影,从轮廓上来判断,大概是座房子。黑发的女孩没有太多惊讶,走入这片迷雾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面对越加清晰的目的地,戈薇轻轻扯出一丝笑。
居然,是和自家后院那座祠堂一模一样的建筑。
看守这里,或者说是在此埋伏的人似乎没有多大的耐性。
木质门扉被从里面狠狠踹开,不合时宜的风刮了过来。吹散了一些浓雾,吹起日暮戈薇鬓角的发。出现在门口的艳冶女子,别起了好看的眉。
两枚绛红色的小巧耳钉,在不同女子的耳垂上镶嵌着。
一枚幽怨,一枚黯然。
两个遍体鳞伤的女子在清风中彼此注视。
神乐,
你说,我们犯了什么错?
为何,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