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都上齐了后，除了出去遛弯的老年天尊楚微雪，留下的三个人聊的极其欢快，一点也不无聊。
上官千子这个龙王，不但和小师妹自来熟、性格跳脱，有犯二嫌疑，不在乎她总开荤段子外，确实是一个很讨喜的、嘴皮子闲不下来的角色。
一边吃着，她一边兴致勃勃地调戏着小师妹，从女孩子第一次发育聊到女孩子该怎么面对第一次，基本上离开黄色。
千子一直色眯眯地看着小师妹，幸好小师妹灵机一动，在女孩子第一次这个话题结束后，谈论起了是不是要夫君有车有房，对自己好好负责的小女生心思，千子顿时哭丧着脸，趴在桌子上没劲了。
不一会，她又找机会聊起来了下一系列**话题。
陆颜欢也不知道这些花里胡哨的事情，是从何时开始的，反正看着小师妹没有觉得害羞或是一脸尴尬，也只好在旁边稍微点头答应一下，继续听下去。
千子看到陆颜欢也十分感兴趣的眼神，找到动力后，浑身干劲，又接着balabala……给人一种她经验十分丰富的假象。
但陆颜欢知道，她也只是空有理论的白痴，实战经验为0，连自己都不如，直白点说，她是个和楚微雪一样的千年老处子。
不过这倒不是大问题，听她话权当解闷了，而且陆颜欢也在话题里寻找**去的时机，终于，在千子谈论到魅力榜单的时候，陆颜欢发问道：
“这魅力榜单到底有何意义？我至今都没有搞懂，堂堂仙门，自我摒弃荣华，竟还设立如此虚荣之物，搞不懂。”
说着，陆颜欢很不屑地撇了撇嘴。
千子微微一笑，沉思了几秒后，回答道：“你不知道吗？这是两年前弟子们想给修仙路途增加些趣味性才设的，也算是彼此激励的一种途径吧，前几天你们俩不还一个榜一，一个榜二吗？”
陆颜欢冷哼一声，说道：“彼此激励，我看是彼此鸡力吧，楚微雪不管吗？她不是最讨厌这种虚伪的东西了吗？”
千子摇了摇头，夹起一块麻婆豆腐，边吃边说道：“你知道的，你师尊啊，从不管门派里的事情。”
“……也是，”陆颜欢楞了一下后，点了点头，“身为一代天尊，纵容仙门中所有的恶，这从叶梦儿身上也就看出来了，但……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千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翘，带着些许笑意说道：“知道也不告诉你，你求我啊~”
陆颜欢有些无语：“怎么连你也这样……”
“哈哈，我怎样？”
“……害，算了，我就直说了吧，是因为天尊度吧，六道仙人留下来的，成为天尊时，才能继承的功法，实际上，是一种契约戒律吧。”
陆颜欢淡淡地将几个字说出口，神情坦然，本来他想再找机会，委婉地表述出，但见千子有些隐瞒的样子，看样子并不想告诉自己，陆颜欢便只好将讲出心中的疑问：
“无悲无喜，无怒无怨，无相无色，无生无死……”
“等等！你怎么知道！？”千子惊讶地放下酒杯，“这……你去密室了？”
“你也知道密室？”陆颜欢猜的没错，千子身为龙王，果然也知道一些世间天尊的秘密。
千子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拿起酒杯，对着陆颜欢，陆颜欢见状，拿起酒杯相碰，干了一杯后，听千子说道：“你最好别去管这些东西，真的，别管，听话，好吗？”
“为什么？”陆颜欢疑惑道。
“因为……”
忽然，“啪”的一声，让两人的话题不得不停止，闻声，他们看向声音的发源处，竟是楚微雪推门走进。
“呀，这么快就回来啦？”千子热情地招了招手。
陆颜欢害怕楚微雪听到了刚刚的话题，时机并不成熟，现在还不是让自己掺和进去的时候，沐清在这，小师妹也在这，风险很大。
见楚微雪若无其事的态度后，陆颜欢松了一口气。
楚微雪对着千子，点了下头，问道：“有扳手吗？”
“有，怎么了？”
千子起身，找了扳手递给她，楚微雪接过后，很客气地道了声谢，再次急忙地走出房间。
“她怎么了？又搞什么名堂？”见楚微雪走远后，陆颜欢问道千子。
千子耸了耸肩，重新坐回餐桌前：“估计又再练她的神机术吧。”
“神机？”陆颜欢一愣，“什么时候的事？修仙之人不是只能习得仙法吗？”
千子微微一笑，抿了一口小酒，说道：“她喜欢呗。”
“可是……这不是明令禁止的吗？任何一弟子都不能习得两门功法，这是大忌。”
“是呀，她这不正带头触发门规吗？”千子说道，不由得哈哈一笑。
陆颜欢无语了，在他心里，这完全不符合楚微雪的人设，应该是一个不近人情的面瘫才对。
楚微雪的心是冰块的做的，三年前对小师妹的生死置若罔闻，说什么门派有规则，为了大义这种冠冕堂皇的词，不得不这样做。
三年间又是对仙门的脏恶作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抱着事不关己的纵容态度。
可现在，楚微雪这厮竟然有心情练起了自己的兴趣，神机术？
这是陆颜欢万万想不到的。
千子看着陆颜欢心有顾虑的样子，事实上，她现在心里和陆颜欢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她也不信这一代天尊也有了自己的欲望，毕竟在龙族碑文上也有记载：
世间天尊乃众生之君，不能有私欲，不能干预凡间的任何一件事，不能有朋友，不能有恋人，甚至是管教自己的徒弟，都要被扣上沾染凡间琐事，而受到天尊度的处罚。
活的太累了。
陆颜欢愣了半晌后，缓缓说道：“楚微雪她……”
“嗯，她是有些变了，感觉的出来，还是在昨日从你回到仙门时，七脉会谈上，她的作风，在大家面前的那个处事果决，不夹杂一丝私欲的天尊，真的变了。”
千子嘴角带笑，不知是欣喜还是悲伤，她只知道，这都是楚微雪凭自己的心做出的决定，而不再处于天尊度的戒律下生活。
曾经的楚微雪无相无色，无悲无喜，彻底舍弃了人性的七情六欲，想不到啊想不到，过了几千年了，她又想将这些当年当垃圾一样舍弃的东西拿回来，一代天尊活的还真是矛盾。
如是这样想后，陆颜欢笑了笑，然后直接站起身子，低头冲着两人微笑，格外亲切，好似墙角的菊花，孤高却平易近人。
“我去看看她，马上回来。”
留下这句话后，陆颜欢走到了后花园。
一个人，还有心中始终怀着的一件事。
放掉一切担心，思来想去终不得，我今天非要和他讲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