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站在教堂的顶端,眺望着灰蒙蒙的一片。
他能感受到推进之王的气息,鹰角小姐的气息,甚至是上空的每一只鸟。
以及悬浮在空中的天灾预防飞艇——“红色公主号”。这种飞艇属于天灾信使的协会,他们是移动城邦的眼,几乎每一个区都有十几艘这样的飞艇,而敬业的天灾信使利用自己的源石技艺和辅助仪器来预测天灾的走向。
如果自己没有感染源石病的话,也许也是一名天灾信使吧。
在兰斯混迹的时候,感染者的身份让他几乎被圣教队给活活打死,但是格拉斯哥帮给了他一个家,而西塞罗则是拯救了他,让他知道源石技艺的利用。
潘丝毫不关心自己的感染者身份,他只知道那些地痞流氓在针对他前会忌惮他是格拉斯哥帮的一员。
乞求得不到的东西,拳头来凑!
又是如同日常一样的任务,潘可以利用源石技艺感受到元素与生物体的运动,这种近乎变态的侦查能力让他成为了西塞罗的直属部队的成员。
伦蒂尼姆工业区的废气总让人感觉到窒息,所以潘更愿意戴个防毒面具进行侦查,而且这样也不会被敌对势力给认出身份,他也很乐意这种犹如东国忍者般的身份。
远处传来异样的元素律动,如果没错的话是维娜大人和敌人打起来了吧,不过潘领略那个手执钢锤的女人的厉害,当然不是作为她的敌人——没有人想作为这个表面看上去并不强壮的阿斯兰的对手。
不过出于谨慎,潘还是打开了通讯。
“滋滋滋...”只是简单的干扰,很快西塞罗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什么事吗,潘?”
只是简单的通讯干扰...但是专属于潘的通讯源石技艺**扰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在猎物进入猎场后,猎手们开始收笼了。
“红色公主号”上
奥特斯淡淡地坐在真皮沙发上,他细细地抿了一口红酒,然后喷了出来。
“你这家伙,也想像那些贵族老爷一样吗,不过很可惜,这酒只是普通的餐酒,而且沙发虽然是莱塔尼亚产的,但是很明显是二手的。”“法医”研究着辅助仪器,闷声道。
红色公主号从附近的小型移动城邦出发时,飞艇上的补给品全部被替换成了任务所需的“货物”,而法医和奥特斯则是躲在了货舱里,直到身形更像雇佣兵的天灾信使发现了不对劲。
光滑的仪器上浮现出一个年轻人苍白的脸,他如墨一般的瞳孔不包含一丝感情。
笔挺的西服让他和奥特斯的工装区分开来,怎么看他也不会是工会最强且最隐秘的角色,良好的教育以及解剖学上的杰出成就让他在伦蒂尼姆的医学界有着“科伦劳徳教授”的称号。在科尔宾还没有正式成为领袖前杰基尔·科伦劳徳就已经是维持工会秩序的利刃了,只不过他被科尔宾从工作中解脱出来后好像沉浸在实验室里更多了。
奥特斯瞥了一眼一旁被飞刀戳中心脏的天灾信使,他的手里还握着双管火铳,貌似是被法医控制后想反抗却失败了。
一击必杀,毫无痛苦,符合法医的风格。
“这个家伙是摄政王的忠犬,天灾信使只是他的副业而已,这是我们亲爱的盟友透露给我们的,而把弗兰肯斯坦博士的‘货物’放在这艘飞艇上也不会影响到普通人。”
“那些地方贵族,平常总是一副‘我是维多利亚的子民’,但现在只要一乱他们可是恨不得把武器塞到我们手里啊。科尔宾还派人联系了海伯尼亚的迈尔·科林斯,毕竟那是维多利亚最大的反叛者。”奥特斯摇摇头。
“先不说这个——那个叫弗兰肯斯坦的人...你见过他了吗...”
“那个怪人嘛?我在作战会议上看到过他一次,像个老疯子。”
法医沉默了,他拧动着旋钮,许久才闷声道:“他是我在帝国医学院的同事,甚至比我还年轻,他主攻生命医学,我则是解剖医学,几年前他被哥伦比亚的医学联合会聘请为高级理事,然后这次回来后,他已经名副其实地成为了一个恶魔...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这样讲,我们的首领本人不就是一个怪人嘛...”
“不一样,”法医打断了奥特斯的话,“他的医学是拯救,我已经将我所学用在了歪门邪道上,但是弗兰在我的印象中,他向来是坚持着让这片荒芜且残酷的大地能不再被伤痛给影响道,他是个偏执狂,但这份理想他从未改变过。”
法医想了想,语气中似乎有了一些恨意:“是孟圣迭生物医药,他们邀请了弗兰,然后在这三年里让弗兰成为了如今的恶魔...不不不,是整个哥伦比亚医学界,他们妄图对抗自然法则,将伦理道德抛之脑后,然后将无序作为进步,等科尔宾征服了这片土地后,我将向他们复仇!”
奥特斯极少出现了怪异的表情,但他收住了,只是淡淡地说道:“你知道科尔宾获得了不少孟圣迭和莱茵生命的秘密援助,所以对他们的仇视还是放在后面吧。”
“当然,”法医戴上了眼睛,“现在你们的猎物都已经进入捕兽笼中——不过奥特斯麻烦你把我的警告带给‘开膛手’,如果他(她)再敢随意屠杀平民,我就亲手葬送他(她)。”
“好的,好的,正义先生,你们都是科尔宾先生最优秀的同志,在没将特权阶级消灭掉以前,我们之间都不能有任何矛盾。”
“哼。”法医右手拧动了船体舱室开关,他感受到了那些货物下坠时的动静。
奥特斯满意地将柠檬水一口干掉:“格拉斯哥帮和嘉德骑士是我们最后的强敌了,工会进步的道路将吞噬这些腐朽!”
潘感受到了。
“红色公主”是工会的了,然后他们的目标是兵分两路的格拉斯哥帮。
高速下坠的物体改变了方向,有几只向自己的方向袭来,仅仅几秒,潘就已经可以看到那些将近两米多高的怪物的身躯了。
他们的肉体没有击中潘,而是将混凝土制成的教堂顶部砸开,其中一个怪物向西塞罗冲去,他只要一拳就可以把西塞罗的脏器打碎。
西塞罗刚为他的纸烟点上火,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些从天而降的杀手。
只是一瞬间,西塞罗便被烟尘笼盖住了,冲击波将龙飞秋震飞,而很不幸,一路上战战兢兢的龙飞秋终于等到了他的命运——一段裸露的钢筋戳穿了他的胸膛。
龙飞秋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他想站起来,但是全身却没有力气。
一名格拉斯哥成员想把龙飞秋扶起来,但是他却被突然迸碎的墙体给击飞,而龙飞秋可以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迫力正在袭来——弗兰肯斯坦的怪物们开始进攻了。
“该死...谁来救救我...救命...”龙飞秋说不出话来,他的喉管全是鲜血,死亡的逐步逼近让他心生绝望。
他认识这个世界,但是这个世界却没有他的一席之地,莫名其妙的内心声音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曾经看过的小说里的看上去很捞却牛逼轰轰的s级混血种一样,左手真银斩,右手火山,但是现在他快要死了。
他内心那个幻想没有出现,龙飞秋感觉自己的血在凝固...
“停下,剧本错了——”虚幻的身影在身前闪过,同时剧烈的爆炸还是在不停的响起,龙飞秋失去的血正在反回伤口,而失去了脑袋的艾丽卡仍然在不停地厮打着巨人。
地狱绘图...
这大概就是。
“我亲爱的自己,这是泰拉,不是地狱,你看到的只是我对剧本的改编之一,所以连本该存在的逻辑都不在了,但是你放心,你拿到的会是男主的剧本。”温暖的双手捧住龙飞秋的脸,那个让人轻松的声音逐渐明朗,而手的主人——鹰角小姐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你为什么..不,你到底是什么,难道我以后揍人还要喊‘拜托了,另一个我’?”
“鹰小姐”仍是一副让人舒心的微笑:“不,我是你的内心,我只是在遵循你喜欢的事物,变成鹰小姐只会让你觉得你离不开我,仅此而已。”
“难道你是我的yy?”
“...”鹰小姐叹了一口气,遮住了龙飞秋的双眼,再次挣开眼睛时,教堂已经浮在海面上,而失去了身体的不同部位的格拉斯哥帮派成员散落在圣母救赎像的周围。
“这是人体美学的极致啊...大家都回归了至美——残缺...”鹰小姐...更准确说是一个白发红瞳的萨卡兹正在微笑。
龙飞秋表情凝固了起来,然后他忽然眼含热泪地说道:“嘿,老婆。”
比起W,这个萨卡兹显得有些呆萌呆萌的,而且红色的瞳孔仿佛是埋藏在深土之下最为纯洁的红色玛瑙,比起鹰小姐冷美人式的脸庞,泥岩小姐给人感觉更像是刚睡醒的邻家女孩,她比起她魁梧的萨卡兹同袍来说体型算是娇小的了,但是某些地方却非常懂人心。
如果自己醒来的时候,枕头边会是一个刚睡醒正有些懵圈的泥岩的话,那么,即便后面的卡池都是三星堆的话,那也死而无憾啊。
“先不讲这些,我也不管你是谁,空银子、鸢一折纸、友利奈绪、本间芽衣子、和泉纱雾、春日野穹、栉名安娜、空、零、立华奏、伊莉雅、艾拉、雨川翼、艾米莉亚、铃科百合子、康纳卡姆依、朱莉、水银灯、白银圭、企业、波鲁那鲁夫(此处省略,只能一口气想出来这么多了)这些你都能变吗???!!!”
“泥岩”的微笑逐渐散去,这个领略过极致神秘与万物的存在都惊了:“少年,有着如此对某一事物的欲望之人,真的是极少的,你对白毛的狂热,甚至连我都无法理解。这种情感,真是很少见啊,即便是寥寥几字,你的热情就能浮现出来...”
“笨蛋,白毛...世界第一啊啊啊啊啊啊!”龙飞秋的双眼充血。
“唉...少量的暗示都会使本人成为这种狂夫吗...大概武曌对权利的欲望都比不上他对...白毛的热恋啊...”“泥岩”叹了一口气,再次遮住了龙飞秋的眼睛。
“请拿脚踹我啊!”
“...”
龙飞秋再次获得了新的视野,这次,他的眼前是他自己。
他胸前的钢筋变成了鲜花,而那个有些小帅的龙飞秋正将手中的碎屑吹散,龙飞秋只记起了艾丽卡最后的战斗英姿。
“是时候,让面具落地了,下午好,我新的客户。”
“...我知道了,你是要问我是不是要耗费四分之一的生命去变成牛逼轰轰的半神或者是你是一个戒灵如今要助我修炼但是麻烦你把我传送回大学我明天有工程基础课还有请务必把鹰小姐也传送成我的女友...”
“嘘,”龙飞秋被自己按住嘴唇,“话多和怪异的癖好都是死因,我希望我能服务到继续让‘轨道’运作下去的客户,所以..你需要知道我是这个世界真正的神明就行...”
“喂,大锅,玩笑也要有个尽头...”
龙飞秋看见自己几步之外,艾丽卡头颅落地。
“不...”
“我说过,话少的孩子有糖吃。”另外一个自己忽然狰狞的笑了,“我可以让整个维多利亚的人们都失去头颅,这样废话就会少很多了,你看如何...”
“对不起...我...绝对不会再多嘴,神明大人...放过这些人!”龙飞秋才发现自己是存在于时停的空间里。
“很好,互相尊重是成功的基础,你现在,是舞台中央的主角,你的剧本,真正送到了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