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心里想道:“魔宗圣女,不想过早露出底牌吗?”
牧笙轻挽沐白,上都古时称之为云京,是众多仙家年轻一脉的汇集之地,有人想在这里博出名堂,入仙门之眼;有人则想一战成名,名扬四方,更有甚者,杀人诛心,
不到半日,那上都就出现两人的眼前,在阳光照耀下,城墙犹如铁皮铸成,城门处的龙头栩栩如生,有着肃杀诡谲的气氛扑面而来,像极了吞噬人命的凶兽。
沐白心思不宁,呢喃道:“师姐,上都有点不对劲,你紧跟着我。”
牧笙轻轻嗯了一声,踏入上都之后,阳光虽是照耀下来,却没有一丝的温暖。众多修士三五成群,目光不善,有人冷哼一声,有人满是讥笑,有人视而不见。
沐白与牧笙也选在一处地方,沐白记得万年之前的上都不是这样的,而是华丽多彩,灯火通明,不似今日这般凋零,肃杀,寒冷。
牧笙手心出汗,紧握沐白的手。忽然之间,城门关闭,远处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古塔,塔顶有明珠点亮,一时上都城内漆黑如墨,只有一点光亮,沐白耳边不断有厮杀声,在这黑夜之中,最容易杀人。
沐白的神识只能在三尺之内,说道:“师姐,你抓我,跟在我后面。”
他向着古塔而去,只是能在黑夜之中,却多出九个红色灯笼和一驾徐徐而立的马车,灯笼红如鲜血,烛光却是青色,九个灯笼环绕在马车旁。一时之间,众人惊诧迟疑,只是在迟疑之间,已有多人死亡。
那马车所过之处,人命归无,却是那灯笼的烛光更加旺盛,燃烧更加明亮。
沐白急切地说道:“师姐,快走,是幽冥马车。”
沐白拽住牧笙,后面传来哀嚎之声。沐白与牧笙踏出百步之后,已然看不见马车,牧笙波涛汹涌,起伏很大,声音低颤地问道:“小白,那场马车到底是什么?”
沐白呢喃道:“师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幽冥马车。传说在黄泉路上,有一辆马车,马车有九灯环绕,拉阴灵去往地府,可是幽冥马车一直在黄泉路口徘徊,不会出现在世间的。”
牧笙正色地说道:“小白,有没有发现,古塔处有亮光,而幽冥马车出现这里,同时城门关闭,这说明是有人故意让我们去往古塔处,我们是从东城门进入的,我相信另外几处城门也是一样,逼迫他们往古塔处进发。”
沐白脑海中勾勒出上都草图,他突然有一个大胆的设定:就是上都城是在缩圈的,是在缩小的,它在一步一步地紧逼我们向古塔靠近。
这里断壁残垣,只是一处破旧的佛庙,佛光包裹住这座佛庙,沐白正色地说道:“师姐,看来这座古塔我们不进也得进了,走吧。”
只是两人踏入佛庙之中,一时之间场景变换,沐白身旁已然没有了牧笙,沐白喊道:“师姐,你在哪里?”
“小白,我在,你在哪里?”牧笙回答道。
沐白呢喃道:“师姐,你不用担心,我们所在应该是同地不同时空,切记接下来所见所想,你都不要发出声音,因为如果你发生声音,可能会永远留在这处时空之中,也不要去打扰他们,一切小心。”
牧笙轻轻嗯了一声,呢喃道:“小白,一切小心。”
一步踏出,沐白眼前的佛庙香火鼎盛,挂匾的是阿兰寺,香客络绎不绝,僧众井然有序,钟声回响。沐白也如香客般踏入庙中,心里想道:阿兰寺与古兰寺庙有什么联系吗?远个数万里,却在修仙之地有一座佛庙。
夕阳洒落在古兰寺内,庭院处银杏金黄,把这古兰寺照耀得如梦如幻,金碧辉煌。
沐白的视线落在一位小沙弥的身上,那位小沙弥在点烛,口中嘟囔道:“师傅,徒儿不让我今天出去玩,好像吃了那个糖人。”
那佛堂之中多了一只白狐,捉弄小沙弥,小沙弥恭敬地跪在地上,闭眼说道:“师傅,我不该抱怨的,你打我吧!”
许久之后,也没了声响,小沙弥睁眼一看,竟是一只白狐在捉弄他,前腿抱着想起来,那小沙弥想到一个好办法,在白狐耳朵处低语道:“狐儿,你去街头买几个糖人,我们分着吃。”
小沙弥点烛之后,离开佛堂之中,从佛像走出古兰寺的方丈,呢喃道:“如果你知道这位小沙弥是鹰族的,你还会这样做吗?你说呢,有缘人。”
方丈抬眼看向沐白,沐白心中胆战心惊,微笑道:“我忘了,你不能说话,只能看,要是我把你留这里,这真是我的大罪过,善哉,善哉。你去吧,记得看到什么,都不要说话。”
沐白一刻都不想待在这方丈面前,他好像看清自己所有秘密,自己迟疑很多句话:这位小沙弥是鹰族的,留在这里是你的大罪过。
一位披着袈裟的僧人走进来,略有恭敬地说道:“师兄,你在谁说话,哪里有什么人?”
“师弟来了,可能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方丈笑着回答道。
沐白见那位小沙弥已与白狐在银杏树吃糖人,银杏叶落在两人的身上,甚是好看。
随后景色变换,已是百年之后,那小沙弥已然是阿兰寺举足轻重的人物,因模样俊俏,佛法深厚,也得到百姓的信赖。还是那棵银杏树下,在百年来,白狐藏身在银杏树下,只与小沙弥相见,也许是沾染佛法,毛色竟有些发出金黄色。
不知何时,寺内有了僧众失踪的传言,而且愈演愈烈,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这位小沙弥开始秘密调查,僧众失踪事件。皓月当空,小沙弥查到竟然是自己的师傅,那些僧众不是失踪,而是被自己师傅吃掉。
方丈逐渐变得疯魔,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沐白是知道的,在这百年来,方丈为了小沙弥,将自己的血换入小沙弥的体内,自己则是吸取他的鹰族之血。可是近十年来,方丈已经压不住他体内的鹰族之血,开始变得疯狂,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