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新买的蜡烛在寒风中静静燃烧,看这幅光景。多天还会过很久。
蜡烛上的火苗在风中摇曳,它的影子若无其事的在明亮的变化中偷看别人心底的秘密。
“啊,真是。被人看到的愿望就不会灵验这种话!当做留在自己心底的秘密就好了。”
快点到吧,圣诞节。圣诞老人也是要冲业绩的吧?而且只有一天,可恨!
在泛黄的纸张上写了很久,但没有达到整张的篇幅。干脆裁下剩余的空白另写一封。写些什么好呢?干脆给蒂尔写一封好了,以德报怨,让你在人生的最后能寻找到终生伴侣。圣诞老爷爷啊,这次是弥补我去年未完成的愿望。
“希望十六岁那年的冬天,能在无垢的世界与邪恶无常的恶魔坠入爱河,会被抛弃,会被世人讨厌,会发现这个世界远比过去冷漠。即使如此,我仍爱他如初。”
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明天好像还是笑着问蒂尔能不能分我吃剩下的面包的一天……
好吧,加一句。只一句!
“但她们最后会时刻想起最初相遇的那片街道。”
这样就完了,拿刀裁开放进信封就可以在八年后去惋惜蒂尔的惨状了。
明明风被隔在窗外,但觉得房子在瑟瑟发抖,灯光忽明忽亮的在警示些什么。
被这突如其来的骚动给吸引,小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滴在纸上,隐隐约约在纸上渗透出没见过的花纹。
“没什么问题吧?这个。算了,蒂尔小姐,蒂尔小姐,希望热爱能抵你病历漫长。”
用烛光点燃这封未署名的信,火焰顺着字迹燃烧,墨水会在高耸的火焰飘下何处,有种来自心里的恐惧。喂!这本从《恶魔召唤》撕下来的纸和环境配合的有点恰如其分?
想从未来的恋人的身上找点寄托,不对?滴上血的信还在自己手里,喂!蒂尔小姐才有恶魔的力量吧!我辛辛苦苦写好的初恋。
不,这封信也不能让人知道,某种意义这封信对薇菈小姐更重要,关系到能不能活到十六岁。
出了门,马叫声与汽笛的轰鸣汇成一团,远处的城堡亮着橘黄色的电灯。
靠着墙顺利从穿着红衣熟睡的流浪汉身上捡走酒瓶,信塞进瓶里。垫在垃圾下面,轻轻松松倒入垃圾桶,这下,回去重新构想初恋吧。
午夜某处。
“酒瓶,酒瓶,我的酒瓶呢?圣诞老人当了二十年,自己的人生目标在别人把我的头塞到马桶都想不出的愿望里消失了。如今已是连瓶酒都喝不起,没天理。爷能感受到,爷的酒瓶被人扔到垃圾桶了,让我看看是那个小孤……宝贝做的。”
一边在垃圾桶前呕吐,一边翻开自己的杰作,找到表面被浸泡的模糊不清的酒瓶。里面好像装着一封信?
“喂?圣诞还有好几天,干啥呢?完全没有必要提前预约,反正我也不会帮你实现。”
对着纸条,老人抑扬顿挫的念完全部愿望。
“喂喂喂喂喂,这是变态吗?会死吧?这恶魔符文货真价实,如果不实现,会在死后接着被地狱斩首。找到爷的酒瓶是为了证明我无处可逃?……我只是个圣诞老人啊!十六岁时能送什么?能送个银行,飞机?不会满意的,像要模仿少女的恶魔,是货真价实的可怕!要死,要死。”
抱着将死的心爬上车的圣诞老人,准备重新起家,以致于几年内许愿的人数大大减少,商家无奈之下号召大人向孩子赠送礼物。
另一时刻。
“冰狱之中,很少有人间的音讯。没有春天的地狱,从这浪漫中只觉得稚嫩。”
“不,据属下所知,写信最近挺多……”
“啊?拜蒙?你又知道了?”
“没有,没有。”
“喂?傻了吗?最近别人要我们办的事越来越难,就这个简单,你可别戳穿老大。”
“西蒂,这是没见过的契约,如你所愿,授予你这份荣光。”
拖着两只残破的翅膀向座上飞来,弓着身子蹲下的非人之物接过画着可爱动物的信封。
“画的不是很像……”
虽然有些尴尬,但时常会这样。人们总是认为召唤恶魔需要些神秘的笔触,至于如何解读,恶魔自己也没有想过,这种图案……也差不多吧?
“要念吗?Prince”
“要被开除吗?”
“希望能在十六岁那年的冬天 ,人生的春日早些到来?嗯?”
“别加语气词,看来工资还是太多了,西蒂。你以为你也是600岁退休吗?”
“哦哦。她……她会每日向我表达爱意?爱意???世界深沉无光,太阳照常升起,就像不能完成的梦想,它会被人摘走。是犹如影子的人生,所以希望跟在他的身后,太阳西沉时,她会伸手告别看我融入这夜晚的深邃……”
满是烟雾的世界此刻出奇的宁静,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问号在旋转。
“主人,这个他是指男人来着。”
“不,西蒂。我们这没有男人,只有半兽人,能变成美丽少年的……我离不开他。”
“……”
“别担心,只要我们还存在于此,新世界就还没有到来。但偶尔在阴沟旁盛开的花朵,你不想去看看吗?”
闭上眼睛也不想见到的未来,是否会是点燃这冰狱的星火。
地下传来的轰鸣变得低沉,在挖着地铁的大型机器是不是就在脚下的地板正下方呢?
不过,我也没有机会去试试新开通的“航线”就是了。
16岁的生日赶在圣诞节的同一天,所以不出意外的判断出我不是圣人,没有收礼物的资格……
但许愿这种东西,好久没有相信过了,突如起来的许愿也不会成功。而且想想小时候许下的愿望,似乎要先纳税,在实现,所以,去打工喽!
乖乖地提着篮子,回家替父亲抄书。不想走在能看到店铺里面琳琅满目的礼物玻璃外的地板过道,于是两只脚被这铁道旁坚硬的石块冻的只能慢步向前。
远方跨擦跨擦的连杆摇摆声随着汽笛而来。
站成大字型面对这份“暖流”,想剪掉的长发让风吹的有些杂乱。闭上眼睛时这烧煤产出的热气就和旅馆吱嘎乱响的镀金散热片没什么区别……嗯,大概。
声音大到让耳朵发疼后终于慢悠悠的开走了,希望车厢对面不要有人看见火车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正对着倒映在雪上的阳光,眼睛有些睁不开。模模糊糊看见打着伞的女人身影。
虽然外边披着厚绒的黑色大衣,但还是看到了衣角的白色荷边,同样白色的裙摆拖着黑色的衬裙,金色的花纹沉在衣角的空白。好羡慕这种,分了好几层的裙子,说起来,基本上只有贵族会这么选。
等她离开在溜走好了,眼睛只睁着一点点,她应该不会发觉,我可不要为这些人的假期生活增添乐趣!
但感觉……
眯成线的眼睛却能渐渐看清她的漂亮面孔。
“呜呜。”
手被人从指间扣住,使不出力,双手被这个人轻轻松松按到胸前,靠她的手臂保持两人的距离。
而且,对于初吻来说,总感觉有相当的距离,而且为什么会是女人。
不要紧……不要紧……只是女孩子。
女人借着落在我身上的支点微微地抬着头,仿佛透过唇间就能指示我身体的颤抖……
“唔……唔”
越想避开这一切,感觉被贴的更紧……
被吓到而擅自睁开的眼睛,看见了如琥珀光感般沉浸在无辜眼神里的蓝色瞳孔。能看见微微放大的瞳孔有些害怕,明明是我……
“不行!”
还没有利用能发出声音的时间,就被人用粗暴的方法占满,指甲大概不能嵌入她的皮肤,也不能保护我被人从深处开始的第一次接触。
手腕被紧紧攥红,从喉咙开始发麻的触感让人喘不上气,脸也染上手腕上的同样红晕。
下意识,下意识地抵抗!稍稍碰了一下那个人……仿佛能听见她的笑声,她大概掂起脚,抬着的头偏开之前的方向,从后面看完全遮住脸的深……深吻?
眼神在逃跑,不想看见关于她的一切。害怕会哭出来,都说好了,以后不会相信愿望,只有过了今天,就不会再相信……
余光看见几个神色匆忙的黑色披风的男人在找些什么,从小说里就能知道是找谁。
确实如同小说的发展,一行人陆续从我身旁穿过,拉开了一条直线,就像我和她之间。
“吸,吸进去了?”
“你是更喜欢我比较放肆的那种吗?呵呵,明明是第一次。”
“没有,才没有!要想逃命就在这好好道歉。”
“不会哦。”
她的笑声像是轻叹的鼻音,连生气还是什么的都分不清,啊啊,快走吧。
“噔”
能听见保险拉开的机械音,配合腹部传来的坚硬的触感,让我乖乖地闭嘴。闭着眼被她从嘴边轻轻舔一下。
所以,最后她还是没有道歉,捡起伞走了。
“别人捷足先登了,没关系。薇菈,你做的很好。”
远处的笑语被西风吹散,薇菈在袋里攥了攥,感受到一张不属于自己的金属制卡有些粗糙的表面,好像金属的凹槽能压抑自己想摸起嘴边的冲动,只能呆呆地在雪中站着,发软的身体有些过载般从内而外的不停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