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川不敢乱想，只是继续问道：“你和你二师姐一直被坏人监视，所以你无法逃回昆嵛山请救兵，也不能把你受伤的二师姐送去治疗，只能让她呆在加有镇宅符保护的房间里，对吧？”
“没错！”琉璃仙子激动的跳了起来，“白哥哥好聪明，什么都能猜到，”
“那个房间里现在还有别人吗？”
“只有我二师姐。”
“下落不明的除了你大师姐还有谁？”
“没有了。”
“一直和你一起行动的，还有谁？”
“没有了。”
“所以……”白子川将声音压的很低，“那第四个人，究竟是谁？”
“啊……”琉璃仙子瞬间无言以对，掰着自己的小手指手足无措，眼看着是要哭出来了。
“白子川……”班长有些看不下去了，“这孩子不识数，你别逼问她了。”
“不会的。”没想到白子川居然一反常态，比班长更加强硬，“她识数，是三人是四人完全分的清。让她频频数错的，必定是一个充满疑点的第四人。”
班长听白子川这怪瞬间就不能忍了，直接跟他抬杠道：“要是真有第四个人她会不知道吗？这丫头傻是傻了点，还不至于彻底忽视一个人的存在吧？”
“潜意识。”没想到白子川根本没有被梗住，就像早已计划好了一样说出了这三个字。
“什么意思？”班长不吃白子川故弄玄虚这一套，非要追问下去不可。
“这种感觉你可能没体会过，但是我能明白。”白子川回忆起他身为普通人、尤其是穷人的悲催生活，“举个例子，假设明天发奖学金。”
“对哦，这学期奖学金又有你的……”
“别打岔！”白子川也品尝到了被岔开话题的恶果，直接把班长的话头掐死，“这是一个假设，你可以理解为明天发零花钱，或者明天发工资之类的。”
“嗯，你说。”
“假设明天发钱，然后我从今天早上就开始想，明天卡上会有一万块钱。虽然我现在账户上面只剩五分了，但是我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按照一万零五分来规划我的消费。”
“这和潜意识……”
“现在我睡了一个午觉。”白子川没给班长插话的机会，继续说道，“再醒来，我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但是当我看到购物清单上面的那些几千的大件时，我就会首先把那一万块钱想起来，然后是那五分。这个时候虽然我知道卡上只有五分钱，但还是会时不时的产生一种，一万块已经到账的错觉。”
“真的有这种错觉吗？”
“反正我有，你也可以理解为那种明明记得写了作业，交的时候却发现本子是空的的感觉；还有就是对答案的时候觉得自己对那个正确选项有印象，应该是选对了，然后卷子发下来却发现自己其实错了、或者根本忘记填了的感觉。”
“好像懂了……”
╮（╯＿╰）╭
白子川伸出一只手指了指琉璃仙子：“她就是这种情况。”
“什么意思？”班长好像有点儿理解白子川的话了，只是，现在的她从完全不懂，变成了下意识的不敢相信。
“她见过第四人。”白子川的语气坚定不移，“第四人的存在很模糊，但是琉璃仙子必定见过第四人，并且产生了一个关于第四人的印象，才会潜意识的一次次说错。”
“你不是在吓唬我吧？”班长的语气有点儿颤抖，“吓唬我也没用，我可不会少女撒娇什么的……”
“你快别说了！”白子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我推断出这个东西来后我自己都怕了！”
“我想起来了！”就在此时，琉璃仙子突然加入话题，“我想起来那个第四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了！”
“啊？”姜绯顿时感到脊背发凉，“真的有第四人？”
“有……”琉璃仙子的记忆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某个瞬间，“在我睡觉的时候，出现过一个声音……”
说起这段记忆，琉璃仙子天真无邪的蓝色大眼中也闪烁着恐惧的寒芒。
这段记忆并不深刻，曾经很长时间里都被她当作是一场梦。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分明是确实发生过的，而且越想越可怕。
“我记得在我睡着的时侯，两个师姐曾与一个声音交谈过。那个声音很模糊，男女莫辩，而且两个师姐与那声音说话也刻意压低了嗓音，仿佛不想让我知道。”
“只是声音？”白子川瞬间想的了什么场景，“没有看到人吗？其他的实体呢，会不会是语音或者视频通话？”
“不是的……”琉璃仙子把腿收到了椅子上，整个小身体都蜷缩起来了，“说声音是因为我没有看到实体，可是那绝对不是视频或语音。我能感觉到，第四个人的灵魂就在师姐身边。”
“这件事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琉璃仙子欲言又止，可是她也知道事关重大，不可隐瞒，“因为我以为那是个梦，那个灵魂只在我睡着的时候出现，从来没有和我碰面……”
“这……”白子川开始害怕了，身体都颤抖了起来，“怎么朝着灵异惊悚那方面走了……”
“惊你个头！”班长实在看不下去了，在白子川头上不轻不重的捶了一下，“她是小孩子看不透，你还不懂吗？”
“啊？”白子川被捶的更懵了，“我该懂啥啊？”
“就凭这丫头的咒术，”姜绯顺手指了指白子川家的大门，“以她制作门神的水准，就不可能发生灵异事件。”
“咦？”白子川没想到班长还有这个水平，“你一眼就能看出我家门神是她给的吗？”
“凌阳神功中也有咒术的部分，我略懂。”班长解释道，“根据个人习惯的不同，每个人绘制出的符咒都有其特征。我之前烧了这丫头一张幻身符，虽然是无意的，不过也大致了解她的特点了 ”
白子川也不知道是班长本身厉害，还是她们学咒术的都懂这些，总之无脑喊六六六就完事了。
“你不会连符箓的基本特征都不知道吧？”班长对白子川的表现感到十分疑惑，“这可是所有系的必修课。”
“这个嘛……”白子川已经学会怎么应对这样的疑问了，直接祭出他的万能答案，“我是散修，不懂这些。”
“算了，就知道你要这么说。”班长一手拍着额头，满脸的无奈，“你先哄一下这丫头，我给你细说。”
白子川也发现刚才的话可能吓到小丫头了，可是事关重大，也不得不问。
好在给这丫头倒杯果汁之后，琉璃仙子就把刚才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了。小孩子就是好，这么吓人的事都不放在心上。
虽然这孩子其实不小了……
“班长你说吧。”
“还是长话短说吧，今天的事太多了。”虽然刚刚还说要细说，可是姜绯随即想起来自己的鞋还扔在外面，没法跟白子川废话太久。
“符箓的运作原理基本有三种，即请神、召唤和构架。其中的请神很好理解，就像你家这个门神一样，相当于给门神写一封信，请求他的庇佑，并且给你家大门做个标记，让门神知道需要庇佑的是这一扇。”
“神……真的存在？”虽然已经深陷修真世界，但是听到班长如此轻松的说出神的概念时，白子川还是被惊到了。
说到底，白子川仍然对修真持怀疑态度，或者说他的认知依旧是不足的。
何为神？何为仙？
从来没人确切的告诉过白子川，述说这些故事的，只是虚无缥缈的神话故事，小说亦或影视，却从来没有一个修真者站出来，明明白白的解释过，什么是神。
至于修真，或许是各式各样的超能力，或者古朴的锻炼手段，延寿秘诀……总之，白子川此前从未相信过，修真者某一天真的能羽化登仙。
可是这个问题他不能明说，一切答案都要自己去探知。即使面对班长，白子川也只能粗浅的问问，世间究竟有没有神。
“你不会是历史虚无主义者吧？”班长立刻以怀疑的目光看着白子川，“虽然在现代，神的力量已经很难影响人间了，但是修真史中可是明确记载了神的存在。科技界的人不信就算了，你不应该啊？”
“嗯……”白子川还是露出破绽了，只能把此时含糊过去，“随便问问，你继续说请神符的事情。”
班长越看白子川就越觉得疑惑，可是事情紧急，只好继续说下去：“就像刚刚说的，现代是末法时代，神的力量已经很难影响人间。所以请神符流派日趋没落，现代修真流派中也只收录了请门神、灶王的符箓，其余请神符咒，都是各派的不传秘术了，能不能生效无从考证。”
“那另外两种……”
“然后说召唤，召唤又有两个分支。”姜绯一把抢过白子川手里的果汁罐，豪饮两口后继续说道，“第一种就是比较常见的形象，以符咒为凭据，召唤存在契约的妖兽出来助战。这个流派跟请神一样，因为妖族基本绝迹而没落了。”
“那残存的妖族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