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回到宿舍,宿管老师不在。他冲进自己的房间打包了必要用品翻窗离开了宿舍。白决定要报复那些不拿人当人的家伙,但是只拿一根拖把也不可能打败那些人,
“有事尽管找我!”
白的脑海里浮现出真景的话,当即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哪位?”
手机里传来真景温和的嗓音。
“我是白。”
“是白啊,怎么了?伤口感染?”
“没有啊...只是问问你有没有那种...”
“嗯?”
“管制武器。”
“你要那种东西干嘛?”
“很重要吗?”
“...我有个朋友,能搞到枪,来我医院等着,他一会会来。”
十分钟后,白站在了医院门口,卷帘门禁闭,爬藤植物到处疯长,根本看不出卷帘门开过的痕迹。
“伪装的真好啊...”
他按下了角落盆栽下的门铃,没过一会,卷帘门就开了,
真景的脑袋从里面探出来,“快进来,他已经到了。”
“一个小鬼?!我可不买东西给学生!”
一个戴着棒球帽,胡子拉碴的男人冷笑道。
果然还是要利诱吗。白从背包里掏出六万日元——他不惜动用很大一部分的资金。
贩子看到钱,两眼放光,态度也随着眼神三百六十度转变。
“这个嘛...哈哈哈...也不是一定不行,哈哈哈...”
“这些全是你的,我能拿到多少东西?”
“一把手枪,几十发子弹,剩下的还能买点配件之类的吧...我叫松户,合作愉快!”
“嗯......”
松户从身后的大旅行箱里拿出两个个手提箱放在桌上。“拿去吧,不够尽管找我。”
白打开了箱子,东西齐全。
真景越来越不淡定,把白拉进手术室,低声问道:“你买枪想干什么啊?”
“去报复那些虐待我的人。”
真景顿了一下,
“你疯了?JUEA这种地方是你一个人一把枪就能随随便便进去的?”
“JUEA?那些不拿人当人的魂淡?”
“虽说的确是他们,但你想想清楚,你一旦踏进大门一步,你立刻就会被打成筛子!”
白没有理会真景,不顾他和松户的阻止,拿上枪离开了医院。
下午2:30 JUEA东京总部
白戴着口罩,压低棒球帽,混在路过的行人中走过,同时观察着大门的戒备。
三名全副武装的警卫坐在一边喝着啤酒,臂章上的鹰爪标志和昨天那个机器上的标志如出一辙。
“三个人么...”
白绕着围墙走了一圈,在后门警务室旁找到一个不起眼的变电箱。白确定四周无人后找出一把螺丝刀,用力拧,螺丝纹丝不动。他仔细看了看,这个箱子已经锈迹斑斑,白只好撬开盖子,尽管声音太响,但是没有引起警卫的注意。在杂乱的排线中,他找到了一个总开关,他随意拨下了标志着“power”的开关,警务室的灯“啪”的暗了,变电箱上的警报器立即发出了刺耳的鸣叫。一个警卫冲出保安室,举枪向他扫射,一发子弹迎面而来,后方的热浪扭曲了空气,割断了白飘起的头发。
“我**!”白抱头大声骂着。
他迅速拔枪回击,但由于缺乏使用枪械的经验,一发都没有命中。随着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黑色厢型车出现在白的身后,一只有力的手把白拽上了车。
白坐在车上,大口呼吸着空气,环视车内,他的边上坐着真景,松户在开车。
“真是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
“我说啊,”松户回头,“你也太冲动行事了吧?”
“JUEA给我做的手脚,到底是什么东西?”
真景眉头一皱,
“是一种芯片。”
“芯片?”
“这种芯片会阻断你的大脑向身体发出的神经信号,并遵从JUEA总局主控制台的命令向身体发送信号,由此来控制身体。”
“昨天我在JUEA看到我的同学,她也会被打上这种芯片吗...”
“应该会的。”
“......”
“但是,被打上芯片后一部分随机学生会被送到其他城市为JUEA工作,如果她这几天没有来学校的话,那你就不太可能找到她了。”
“不可能。”白眉头微皱。
“她一定会回来的。”
“先顾眼前吧,那群麻烦的家伙都追上来了!”松户大喊,
真景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条胎刺从车窗扔了出去,后方的越野车被刺破轮胎侧翻在了人行道上。
雪再次睁眼,还是那个亮的刺眼的天花板。
“脖子好痛...”
床上已经没有束缚她的手铐,但是她还是像被无形的绳子绑在床上无法动弹。
“怎么回事...”
门外依稀传来了脚步声,她房间的门被打开。
“就是她,编号是127094。”
“分配到大阪分部了么...”
“是今天第一个可怜孩子呢...”
工作人员摇摇头,在她的手腕上贴上了二维码。一个工作人员往她的小臂上注射了不知道什么药剂,雪认出了她是之前那个穿防护服的女人。
她的视线里逐渐模糊一片。
“我这是要死了么...?”
厢型车在白的学校门口停了下来,白跳下车拽住保安,
“大叔,帮我查一下本间雪这个学生!”
“本间雪?我查一下......没有这个学生啊?”
“请您再好好查查,本间雪,刚刚升入14岁级的女生!”
“跟你说了查不到有这个学生,别捣乱了快走吧!”
“......”白没有再问校门口的保安。
不知道雪的下落,白像丢了魂一样一直没有说话。
“硬要说的话,外派人员的名单应该能在JUEA的数据库查到,但那里一般是整栋建筑戒备最严的地方了。”
厢型车拐进了小巷,在那个卷帘门前停了下来。
白进门躺在了沙发上,呆滞的望着窗外,他不知现在该做什么好。
窗外的樱花被雨水打湿,花瓣飘落,让他来到了记忆深处不愿触碰的那一面。
7年前的夏天,那时白才7岁。
放学后,白在他和父母妹妹居住的公寓楼楼下荡秋千,公寓楼地底铺设的能源管道当时正在维修,由于修理工的失误,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淡蓝色的烈焰充斥了整栋楼,公寓楼随之倒塌。白呆呆的看着废墟,年幼的他还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变故。警察赶到时发现白已经晕倒在了废墟中,身下的石块和双手占满了血,经过几个小时的搜救,警察们对白说出了残酷的事实:除了他,无人生还。那一瞬间,白心中的一切如同倒塌的大楼一般支离破碎。之后,白就从大阪搬到了东京的亲戚家。
“我想你们了。”
白轻抚着镶着红色宝石的项链自言自语,那项链是他的父母给他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不知不觉的,白在沙发上睡着了。
深夜 大阪市某处 一家咖啡厅
淡粉长发的少女正坐在沙发上大口喝着咖啡。
“真是的,慢死了啦...”
少女一边抱怨着,一边飞快的敲击手机屏幕。
「你什么时候到啊 慢死了」
「在十字路口了 这里有追捕行动封闭了道路 我绕路过来的」
「总之你快点就对了」
少女放下手机,咬扁了口中的吸管。
门上的铃铛响了,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推门而入,他的眉毛上有一条长长的疤。
“初次见面,”男人向少女伸出右手,
“本间小姐。”
“你的车是人力驱动的吗?居然让我等了你15分钟...”
“比起这个,还是工作更重要吧。”
男人拿出一台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了千肆白的详细资料。
“这是最近失踪的一名学生,最后一次被监控拍到是昨天下午在JUEA第三分布附近。希望你能找到他,一旦发现就击毙,因为他是情节严重的逃编者。”
“知道了知道了~”
“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呢...”
她放下一把硬币,离开了咖啡厅。
白被窗外的雨声吵醒,他走到房间外,真景和贩子都不在。白明知现在回大阪是毫无意义的但他还是离开了医院。白在路边的电线杆上看到了他的通缉令——一级通缉,这意味着他只要乘坐任何公共交通工具都会被立即锁定位置。可是东京到大阪有550公里的里程,要去大阪就只剩下一个办法,那就是在出城的路上搭顺风车。
白在路边等了很久,没有一辆车愿意载他一程,半夜车又少,他在同一个位置呆的越久,他暴露位置的可能性就越大,就在白打算转移位置时,一辆货车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喂,小伙子,你在这干嘛?”
“搭车。”
“这样啊,你要去哪?”
“大阪。”
“我正好顺路,上车吧!”
白犹豫再三,还是坐了进去。一路上司机和他没有说过一句话,不知从何时起,前方笔直的道路渐渐亮了起来,货车在天亮后不久就进了服务区加油。
白坐在便利店里喝着汽水看司机加油,两个穿着加油站制服的人在车边装了个东西,白以为只是普通的工作人员便没有在意。
坐进车里,两人继续向着大阪前进。车子刚刚开过标有“大阪”的路牌,白就听见车子侧面传来有规律的“滴滴”声,他探出头向后方看去,回应他的是剧烈的爆炸,巨大的冲击力使车头与集装箱分离了。
白踹开车门钻了出来,眼前的情况容不得他思考太久——车头的油箱着火了。他跑到另一侧车门用力跩着门把手,可车门因为严重的变形卡住了。面对远处传来的警笛声,白只好抛弃司机跑进了路边的树林,不久身后就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白回头看着空中的浓烟,心情复杂。
钻出树林,他看到的不是小时候的独栋建筑群和矮公寓楼,取而代之的是如东京一般的高楼大厦。白顺着记忆中的道路来到了以前居住的家,那里依然是一片废墟。
千肆奈绪,这是比白小一岁的妹妹的名字。7年前这块废墟前的空地上一排排的尸体中,白唯独没有找到奈绪的,所以他坚信妹妹一定没有死。
背后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白的回忆。他回头,看到的是那张熟悉的脸。
“本间同学...”
雪没有说话,从背后拔出一把手枪。
“喂...”
子弹在空中划过,带着尾部扭曲的轨迹射穿了白的左肩,银发的少年应声倒地。
白脸上吃惊的表情不是因为疼痛,而是他根本没有想到雪会向他开枪。白抬起头,雪的枪口抵在了他的额头上,但她没有开枪,从背后拔出一把匕首,割开了白的脖子。剧烈的疼痛使白叫不出声音来,满脸血污的雪把他拖到了路边的垃圾堆里,在白绝望的眼神中越走越远。
脖子上的血越流越多,大片的红色侵蚀着他的衣服。白感到身体越来越冷,连手也抬不起来了。
一只灰色的流浪猫从垃圾桶上跳下,卧在了白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