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羽领着末炎来到一扇门前，而在那门周围还留有八个类似于卡槽的孔。“就是这了。”浅羽看着这扇门自言到，而后周遭的空间似乎泛起一阵波纹。
不过眨眼的瞬间在她的身边便漂浮着八个浮游刃，她管这个叫做羽刃。而后羽刃与门边的卡槽一一对应。
末炎到时看不懂这在干什么，反正对方是不会骗自己的，他知道这点就够了。
“咔擦…”八把羽刃完美的配对八个卡槽，机关发出的响声似乎只有两人听到。接着便是陷入一片岑寂，连远处正在敲打着门的AI那钢铁与钢铁的碰撞声都可以听见。
在无声无息之间，禁闭的门向上升起。“你先进去，我在后面跟着。”浅羽如此说到。
末炎点点头向昏暗的房内踱去，声音压低直至无声，很快的他被黑暗包裹。浅羽见他进去便操控羽刃从卡槽中拔出。
伴随着“咔哒”几声，大门因为没有开关触发的原因缓缓落下，她也赶紧走入房内，终于门落下，没有一点声响。而那里还是如原来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祂是找不到这里的。”浅羽在黑暗中漂浮着，来会移动似乎在找些什么，“所以请安心，末炎。”她的说话方式如同一台机器，但是在字里行间却又有自我想法掺杂其中。
“哦，怎么说？”末炎听着声音的来源看向那个方向，尽管哪里依然是没有光线的黑暗，“为什么如此肯定？”
“这里的供电是完全独立的。怎么开门还得要我自己来。所有的开关都是需要人工操作，没有一点的系统干预，就连开灯也是。”
浅羽如此说，而后白光一闪，悬挂在天花板的吊灯亮起来它的灯光，房间里的黑暗消散开，剩下的便是呈现在眼前的放在房间里的东西。
末炎环顾一眼，这个房间似乎是个用来存放物品的仓库。堆叠在角落的板条箱，随意放置在墙边的木桶，他还可看见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散在四周。
中间是一个石桌，在上面零零散散的放置**还有薄片的玻璃标本。
“这些都是你存着的？”末炎问她，他可以看到对方以及投射在墙上的阴影，仿佛这里并不是一个仓库而是一个狭小的放空洞。
“啊，不是。怎么了？”浅羽背着末炎点点头回答，她打开了灯但还是没有回过头而是挨着强似乎还在摸索着什么。
“不是吗？”末炎疑惑地再问了一次，“那是谁，除了你还有别人吗？以及，祂到底是谁。”两个个问题任何的关联。
“七式。他是除了我、末炎还有凌组织的大家之外允许进来的。”浅羽回答他了前一个问题，而后她暂时不说。在墙上的一个看似很随意的地方，她在那按了一下，按动了机关。
“咔哒”一声，又一扇门打开，“嗯就是这里了。”浅羽看着那个开口点头自言道，随后看向一旁的末炎，“走吧。我跟你说一下之前的‘祂’是什么吧。”
末炎也不多说跟着她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这是…”他走入房内，随着浅羽打开灯，那光照耀着的是一把看似很像把刀的武器。末炎惊讶了，尽管他明白他已经将自己的武器交于对方，但是他没想到自己的武器竟存放在如此隐蔽的地方。
“嗯，你的武器，我可是好好保管着的。”浅羽如此说。
“谢了。”末炎笑了笑走上前。
“老朋友，”他看着被玻璃罩所罩着的武器以朋友的身份说，“幻影凌霄，我回来了。”他将玻璃罩拿起放在一边。
“所以说，祂是谁？”末炎用手触碰了下幻影凌霄，而后它便漂浮在他的左腰边。
“祂是这座城的一个AI，不同于别的AI是基于一个基本算法，祂是基于复数个基本运算逻辑，以及不定式基层结构。”浅羽看向他说。
“复数个…不定式…那会怎么样？”末炎思考了片刻问。
“在这些的基础上祂诞生了自我意识。”浅羽向他走去，“不同于我的思考方式，祂的自我意识似乎让祂误认为自己是这座城的主人。”
“这样吗，所以我在门口听到的电子合成音就是祂喽。”
“是的，只是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浅羽叹了口气，机械的眼睛似乎没了刚才的神采。
“只是这样？又发生了什么？”末炎问，很急迫，似乎是这五十年没与世接触就发生了如此恐怖的变化。
“祂的自我意识让祂获得了自我深度学习，并无限优化自己算法的程序。祂从AI一跃变成了神。”浅羽将头撇向一边。
“然后祂通过计算，得出我的存在会威胁祂，于是通过黑入AI数据库中心控制了整座城市的AI来抓我。之后就被抓住了…”
“……”末炎沉默了，“按你所说的祂就是这座城市喽。”
她点点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行吧。”末炎也叹了口气转而看向她，“这座城里没有人类吧。”
“没有。”她回应。
“好，那么，该把这座城给毁了。”末炎无所谓的说，殷红的双眼中竟流露不出一丝情感。
“诶诶诶！等等！”浅羽阻止了他的想法，“还有别的方法的。”
“哦，怎么说？”末炎打趣问。
“先前祂想通过程序移植的手段将祂的程序植入我的程序中，但是没成功，准确来说是被我的自我意识拦截了吧。反正就是祂没成功，然后我反植入一道格式化程序。只要我验证完成，格式化程序就会启动，届时祂就会被彻底删除。”千式以极快的语速带过。
“……行吧。”末炎撑着勉强的面容点头允许，“不过毁城还是作为备用方案吧，如果程序上不行的话就物理格式化吧。”
“行。”浅羽点点头，“说了这么久，还是赶快出去吧。”
“嗯。那么，带路吧。”末炎这么说着看向她。
“那个…再等等……”浅羽露出一种尴尬的表情，“如果没成功的话…就会毁城对吧…”末炎点点头歪着头说：“怎么了？”
“别一不小心把这给毁了。”她回答。
“这是你来干的哦。”末炎露出灿烂的笑容说，只是…这个笑容看上去很恐怖呢…
不多说了，浅羽穿上那一件凌组织的装束便领着他离去了。
不久，从一个集装箱里面，他们出来了。排在前头的是千式，四下没有别人，只有集装箱围成的迷宫。浅羽对比自己记忆库中的地图，不一会便找到了最优的路线。
“现在是要去哪？”末炎跟在她的后面问。
“AI中心终端机房。”浅羽回答道，“只有在哪才可以完成验证。”
“是么……”末炎冷眼看向先前的方向，在他的心中已经下了个决定。
一路上两人什么也话没说，很顺利，没有AI阻拦他们。只是这顺利的感觉却让他感到一阵隐隐约约的不对劲。
终端机房中两侧摆满的无数的黑匣子，匣子上的灯光在疯狂的闪烁着，只是那闪烁的频率甚至是第几号灯在闪烁都是一模一样的。
至于在最后，那便是一台电脑，大小很正常。就是市面上随处可见的尺寸。
“快一点吧。”末炎站在门口，转头对浅羽说，“我看着这。”
“嗯。”浅羽回应一声，然后将身后的那条尾巴接入接口。
就这样他靠在那唯一的入口也是出口处，悬浮在腰间的幻影凌霄，那上面的纹路在微微冒着蓝光。
突然的，末炎举头看向天花板只不过他的视线仿佛在更远处，穿过天花板以及无数的光缆、电线还有数千米的高空，在哪才是他视之所处。
皱了皱眉头，心中那压抑和不安感变得强烈，一只手在心口处使劲攒着，这不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明明没有看见天空却知道这城市上空以及开始盘旋着卷云。
他明白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这也是为什么他打算直接毁了这座城的缘由。
“浅羽，好了没？”他转头看向那个悬浮在操控台前的身影问道。
“……”她没有回答。再一次末炎又问，“好了没？！”
“………”但是她还是没有回答，不过数秒后她拔下自己身后的那个看上去像是个尾巴的插头。
“刷！”她朝着末炎带着攻击性冲了过来。
“什……？！”末炎一时间紧急反应过来，闪到一旁。
“浅羽，怎么回事？！”末炎已经有了拔刀之意，右手架在左边的幻影凌霄上。
“浅羽？就是那个阻拦我成神的那个AI吗？”她如此说，不知为何竟有点毛骨悚然，“只可惜，现在估计还被困在我设计的逻辑陷阱里挣扎吧？”
“……我当是谁，原来就是那个有自我意识的AI啊。”末炎很快解除了拔刀姿势看着对方。
“你可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AI终端。”
“你也别忘了一件事。”祂似笑非笑地说，“你口中的浅羽，现在就在我的数据库中。”
“……”霎那间周围的气流紊乱了，平和的空气瞬间变得狂暴起来，宛如一把把绞肉刀。墙壁上留下被刮过的痕迹。
“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末炎长呼一声而后提议到。
“哦，说说看。”祂回应到。
“你放了浅羽，删除自我学习，优化算法程序。我给你一条命。”末炎微笑着，阴影改过他的眼睛，一半的脸庞也被阴影所包裹。这不禁让人联想到那些阴谋家的笑容。
“你这是在威胁我？”祂说，从语气中，可以听出祂的愤怒，“既然如此我也立个方案，现在转头走人，让我接管千式的程序。我给你一项服务。”
“威胁我的家伙基本就没有过好下场。”末炎依旧是那样笑着，随后脸色一变，“接受我的条件，我给你一条命。”
“如果我不接受呢？”祂的音线变了是愤怒的样子。
“如果是这样，就你会知道什么叫做恐惧了。”末炎冰冷的说着。
AI与生物之间的对峙就是如此，蛮狠不留情面，唯有逼迫对方才能使自己胜利。在有自我意识的AI面前唯有绝对的理性才能致胜。
末炎深刻理解这一点，但是他无法做到绝对的理性，因此他不得不退一步以的最好。
“你有把握杀死我们吗？”祂抛出这样一个问题。
这也使得末炎震惊了。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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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光明之下，我们该想到的不应该只是想到我们离光源有多近，还应该想到离光源越近越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