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末炎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祂回答，脸上的表情写满了轻蔑，“貌似你不知道呢，我可是早早的备份好七百个自己了。再不济，你应该知道那些AI吧？随随便便一个我都可以把自己的母数据传送到他们的系统上。”
“哦，仅仅如此？”末炎回复原来的平淡，斜着眼看着对方，“我还以为你上传到‘世界云’上面去了，结果还不是放在这了？”
“说的好像你可以杀的光一样，一千双眼睛看着你，你不害怕？”祂还是那种语气。
“一千双…哈，不过一千双，合起来有上面那一只大吗？”末炎说着举起右手，食指指向天空。
“哦，那是什么眼睛？”祂没有抬头而是打趣的盯着末炎，“你……”
“行了，时间不多了。”末炎站直，“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想都别想……”祂瞪着眼看着末炎，但下一瞬间末炎在原地消失，不知何时来到背后用食指指着祂的后背，食指指尖闪过那熟悉的标记——凌。而同时那刻在浅羽后颈的“凌”也闪烁着。
“开始了。”末炎撑着幻影凌霄站立着，咧嘴笑着，仿佛是什么计谋成功一般，“你的眼前应该出现了五分钟的倒计时。”
“这是……什么？！”正如他所说的一般，祂眼前弹出来五分钟的倒计时并且已经启动。
“以前预留的一项人工启动的指令，‘凌指令’。优先级别为最高且无法更改。”
“什……”祂刚想说什么，恍惚间眼前的显示屏幕闪过无数的乱码，画面也被分割，断层。“滋滋滋”的电流声响起，转瞬又恢复正常。
“你还有最后五分钟的时间，而在那之后。浅羽将会突破你所设下的陷阱。”末炎扶了扶额头，缓缓地往外面走去。
“站住！”祂冲了上去，八把羽刃刺向他，但是明明是瞄准了的，但是为何只是擦边而过？
没错是瞄准了，只是末炎在羽刃发射的一瞬间稍微向边上快速闪开不就可以避过了？自行狙微移即可破。
“看来要动手了。”末炎在外部站立刀刃已经出鞘。
再一次羽刃刺来，但这次他没有选择先闪而是挥刀。
刀刃撞在羽刃上面，刹那间刀刃支离破碎。就是这个时候末炎方才一个后翻躲这一击。先是斩断处开始裂口，而后裂纹遍布这个刀刃，随后一声“咔擦”刀刃粉碎。
但末炎并未露出任何明显异样的脸色，仿佛这本来就该这样的。
令祂震惊的事发生了——散在四周的刀刃重新拼凑成一个新的刀刃。
“该死的……”祂直言到。
“那就对了。”末炎依旧是那个样子再一次挥刀。
紧接着屏幕上的倒计时转到了四分钟，同时乱码，画面断层现象变得强烈。
“就还有四分钟了。”祂提醒自己，“但是只要在这四分钟内杀了他，那也不错！”
抱着这种想法，祂再一次操控羽刃攻击对方。
“刷”没有过多的动作，一记平平的普通的挥砍，“咔！”羽刃直接被劈成两半。
借着对方惊讶之余，他从上前一个抬脚提向她（祂）的左臂。力不大，可以挡的下。
不过那只是个起手式，另一脚回缩用膝盖朝心口顶去。
虽不影响机能，但也使得祂没地好下手。
末炎那来的心思去打啊，他不过就只是为了磨去这五分钟的时间而贴身，缠着对方。
“给我老老实实的站好！”祂被对方这么缠了许久便怒了，一把抓住末炎的一只手甩开。
末炎可没做好防备，这么一突然攻击让他被扔飞近五米。但他可没在意那么多，估摸着时间，大概还剩下一分钟，“继续跟他玩玩吧。”
他这么想，随后抬头正欲冲上前，但是祂似乎破了浅羽的一层防火墙，所得权限又多了数项了，这其中就包括羽刃重造以及镭射炮模式。而现在祂便这在重造羽刃中。
“啧…”他的表情变了，阴着的脸庞，还有猩红的双瞳，曲下身子，眼前的景象开始微微的旋转，“事情变得麻烦了……”
“这下如何？！”祂冲来，八把羽刃重造完成，当然显示画面已经变得模糊不清——雪花布满了整个屏幕，断层现象也更为严重，色彩出现严重的错误，就连最基本的三原色都无法分辨；原本的分辨率已经降成模糊不清的像素点。
“视觉系统出现错误，检测到动作系统出现入侵现象…”诸如此类的提示音回响在祂的边上最后随着一声“开始处理”结束。
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咔…咔…咔…”又是八声，刚重新做好羽刃又被斩成两半。
“注定是赢不了的吗？……”祂自言自语着。
“但是那又怎样？”祂抬头盯着他放言道，“我不过是回到信息库中，你还是没有彻底杀死我！这最后三十秒结束后就准备被一千双眼睛盯着吧！”
“行啊，我等着。”他后退回应到。
最后三十秒结束，他长呼一口气，揉揉眩晕的脑袋。很快几乎是同时，当祂失去浅羽身体的控制权时，她本人的系统立刻接管了权限。
“什么吗……这不好了吗？”末炎撑着幻影凌霄尽力不让自己倒下。
“没事……吧？”浅羽上前如此问道。
“启动‘凌程序’可是很麻烦的，如果不是提前设下快速的启动指令估计还要在多花几分钟。”末炎挥挥手，回话道，“怎么样，找到格式化程序了……”他看了看对方的眼神，停顿了会。
“没找到？”他直言。
“不是，祂把那道程序给删除了！然后反留下一个陷阱。”浅羽如此解释着。
“我现在有点不太舒服，解决祂的事就交给你了。”末炎说。
“祂…七式吗？”浅羽如此问道。
“嗯…？七式？！”他听后不由得吃了一惊。
“是的。这件事说来也蛮久的，请允许我以后再来解释。”浅羽侧眼看着在一旁强撑的末炎，“现在我要去解决这件事。”
“想好了？”末炎抬起头，一双赤红的眼睛注视着她。
她点点头，没多说一句话，自顾自的浮在空中飘去。
就在她离去后，从四面八方涌来了不可细数数量的机器AI。这就是那个名为七式的AI所说的一千双眼睛——一千台留有他操控程序的AI。
现在，它们全部都朝着他而来了，正如祂所说的一样。末炎没有多大的恐惧，强压脑中的眩晕感。他正立在那。
一千双闪着红蓝光的视觉仪看着他。那七百个备份似乎也全在这里面。那么应该准备好了吧？
他问自己。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再之后睁开双眼。
就算AI没有任何的感知能力、交互能力，但在他的目光之下却被压得无法动弹。
“怎么回事？明明就是个人类，怎么会产生有与天灾无比相似的压力？！”七式的备份体惊叹道。
他的这种压力不止是作用在精神层面，还作用在物理层面。尽管是没有任何感觉的AI也会被控制。
“这分明就是……天灾！”祂被压的连发声装置都产生了问题，“这家伙……简直就是……天灾的化身！”
殷红、赤红、血色、朱砂、猩红等词语都无法描绘他当时眼睛的颜色，那是一种给人感觉到死亡为何物，绝望为何物，毁灭为何物，威严为何物的眼睛。这双眼给人的最终感觉只有“灭亡”二字。
这就是天灾。
……
浅羽站在能源室的门口，八把羽刃齐挥，大门应声而倒。
在里面的是一个大型的核反应堆。她并没有走向反应堆，而是走向反应堆的控制器，向里面编写的一道远程的自毁程序。
很快，她顺利出来。来到外面的一个空地上，突然的地面开始振动，远处的城墙上伸出一支重力炮管。炮管转下，伴着如此远都可听见的“咔擦咔擦”声，指向她。
“果然。”她说着飞向那这个炮管，“七式不可能让我一路上都那么轻松的。”
几乎就在一瞬间，重力炮发射。但她微移一闪躲过，炮击打中地面，“轰”的一声巨浪席卷而来。
如果是常人的话见到这一景估计已经吓到瘫坐在地上了。
但浅羽她可是AI啊，她才不理会那么多，在冲到炮塔与墙体的连接处，挥动羽刃。只一斩，炮台便从墙上掉下重重的砸在地面上报废。
什么也不做直接飞向末炎那边，她一只好奇为什么路上会没有一个AI，在到了他的面前她才知道原来全都被七式所控制来找末炎了。
刚接近没多少，便感受到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强压施加在自己身上。“又是那个状态吗……”她想到。
“足够了。”浅羽抓住末炎的一只手飞上空使其远离那黑压压的一片AI。
在万米开外，她停在空中说“炸弹我已经埋好了。等我把你放在远点的地方再引爆。”
“不，现在。”末炎如此说，那双眼似乎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她降落点了点头，在程序中远程启动了那个“开关”。是一瞬间的，在启动的那时刻，没有任何的倒计时，直接触发。
在万米之外先是亮起一道闪光，只见一朵灰黑色的蘑菇云升起卷起万层尘沙。橘红色的光辉是如此的耀眼宛如一颗太阳。渐暗的天际都被照亮了几分。
“轰！”他们听见了这个声音，那是如此的响亮，站在万米的远处都可以清晰听见。
爆照带来的冲击力击碎了附近的山峦，留下一个巨大的坑洞，足足有百米来深。
这只是开始，当爆炸的冲击传到这时卷起的一道狂风，伴着狂风而去的便是这些尘埃。
突然的他们感觉到地面在振动，那是爆炸造成的强震，现在传到这还余力不止。
最后在那爆炸附近，原本是一块平原的地方。被爆炸的冲击改造了一番——那隆起一道弧形的山脉。
城市的遗址便是那个巨坑，谁能想到这之前原本是一座科幻之城呢？坑洞周围只有零零散散的残骸，不见有任何的组织体的活动现象。
末炎看着这场爆炸，不知为何心中的一块巨石总算着了地。忽然的，他想到什么。很久以前，他也有这种感觉。
“末炎？”浅羽摇了摇呆站在一旁的末炎。
“啊？怎么？”末炎回过神来问道。
“是不是该走了？”浅羽看着他半疑惑的问。
“啊，是的。”末炎看了眼远方，在看了眼之前爆炸的地方说，“该走了。”
他想起来了，之前的那种似有似无的感觉是源自于哪的了——人祸。
城破，随波逐流，人在；人亡，生死定夺，道没（mo）。重头再来，逆命，塑道，明成败。一回则死，再则生，三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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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永远要承受比那些手下所承受的伤害要少的多；越接近光就越疼，越远离光就越轻松，那么到底是接近光还是远离光？选择权在自己手上，而不在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