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一个声音在末炎身边响起,他方才反应过来,身边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一个人。
“嗨~我叫夏尔。”那人这么说,“弗兰德是我的前辈呢。”
“嗯?又怎么样?”末炎不解的问,“有什么事?”
“带上前辈的同时也带上我吧。”夏尔看向末炎,带着微笑的面孔说。
“不,我为什么要带上你。”末炎拒绝,而后准备着离开。
“诶,我还记得教会那边好像就是准备让我通报情况来着。”夏尔蹙着眉头叹了口气,看上去是无奈的说,“如果这样我就只能够报给上级了。”
“你……”末炎一时间愣住了,他到时没想到会有人威胁他,“不过那又怎样,他们能威胁的到我?”
“额…这点我倒是没想过,反正我打不过。”夏尔也不反驳,“但是打不过我可以跑嘛,反正从前辈刚才那反应来看,是没注意到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想打死你的冲动……”末炎举起握紧的拳头,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方才说,“算了,算了。跟我们一起走,可以。但是在那之前,先帮我件事。”
“啊?”夏尔疑惑的看着他,“什么事?”
“你不是说,你是这个教会的一员吗?”末炎看向他,露出一种令人怪难受的笑容,“来来来,拿着这个。”他说着将一个黑色的匣子放到他的手中。
“这是要…干什么?”夏尔看着手中这个黑匣子,挠挠头问道。
“这是录音盒,你回去录个音,内容是你前辈弗兰德的,我还不信那些人在这件事发生过后不会说些什么。”末炎边说着边拍了拍他的后背。
“额…其实…我不会用~”夏尔右手握拳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况且我都是逃出来的,回去多半也没人会相信我说的吧~”
“………”末炎沉默了,对方的话他无法反驳,怎么一想只能够跟着对方一起去了,满头黑线,随后后他举起右手,紧握,一拳砸到夏尔的天灵盖上。
“哎呀——”夏尔吃疼却仍然嬉皮笑脸的。
“行了行了,我跟你一起去,应该没问题的吧。”末炎撑着脸,从对方手中一把抓过录音盒。
“嗯~但是前辈的话…怎么办?”夏尔看着倒在地上的弗兰德询问他。
“嘶——麻烦……”末炎扶了扶额头,然后扛起了他,“这样,总可以了吧。快点带路吧。”
“嗯嗯,好的。”夏尔点了点头,而后转过头口中又飘出一句话,“怎么就不会自己找呢?还要带上我……”
“认真带路——”末炎从后面拍了一下夏尔的后背,一双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嘴缝中幽幽的冒出这四个字。
“诶诶诶!好——”夏尔下意识的往旁边反跳一步。“前辈别闹...地点是……”而后他一脸严肃,闭上双眼,口中嘀咕到,“虚泛教会的……这里。”
“门,开。”夏尔睁开眼,伸出左手,随后手掌所指的地方凭空划开一道裂口。那裂口逐渐扩大,空间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跟我来吧,末炎前辈。”夏尔笑着半个身子已经进去。
“……”末炎看了看这个空间裂口,不由感叹一句,“这年头的年轻人...”
他走了进去,眼中的景象是扭曲的,混乱的,而后一眨眼他便到了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
四周矗立着洁白的石柱,地板是洁白的,光滑的没有一丝的污秽。四周是如此的空荡,以至于让末炎感觉到他来错了地方。
“这里是那里?”末炎警惕着周围的环境,明明空无一人却感觉危险万分。
“这里就是虚泛教会,前辈请别动……”夏尔在他面前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而后付下身子,绕到一个柱子的后面,“前辈来这。”他挥了挥手示意末炎。
末炎倒是没他那么小心翼翼,毕竟肩上还扛着个人。绕到柱子后面,他问道,“怎么了?”
“接下来我要解除‘镜面’这种效果,为了以防万一,不得不来这里。”夏尔用手指在空中比划了番。
“这......我没看错的话,这是灵族的符文吧。”末炎看着他所比划的手势,低声说,“意思像是‘镜面解除’?”
“前辈博学,是的。”夏尔点头轻声回应道。
在‘镜像’效果的解除的同时,他感受到一阵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像是平衡感被打破一般。
在他们的耳中,这空无一物点地方竟然响起了人的话噪声。悄悄地末炎探出一个眼睛看着外面,顺手启动录音盒。
在他的眼中凭空多出了五个人。“这就是所谓的‘镜像’吗?将人放置到一个独立的空间空间当中,但又不能脱离原本的地形和人物碰撞。”末炎想到,“不过那套临床腔的说法还真的难以解释。”
回过神,末炎缩回头,将注意力放到他们谈话的内容上:
“暴风港那边的消息传来了!那个神父被杀,弗兰德也不知所踪。”
“弗兰德不见了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在找一个,但是神父怎么说抹杀就被抹杀了?”
“诶,我记得没错的话,他手上有那个领主的骑士团,还有几十人的神罚军,怎么就没了?”
“谁知道呢,估计是吧钱花在了享乐上面然后忘记给那军队保养了吧。我就知道,那个人的性格就是这样。”
“诶,不过不知道你发现没有,那个小子去哪了?”
“那个?”
“就是那个啊,白头发的,成天嬉皮笑脸的,说起话来很欠打的。”
“啊,你说那个家伙啊,确实几个月前就不见了。”
“你说他会去哪?”
“我那知道。不过话说为什么问这个?”
“这不是怕他跑了吗。你可别忘了。他可是教会里为数不多的灵族啊。”
“哎呀,想那么多干嘛?反正他也没地方可以去。”
“嗯,也是。”
声音越来越小看来是走远了。探出头左右看了看,确实,周围已经没人了。
“末炎前辈,记录好了吧?”夏尔问道。
“嗯...”末炎收好录音盒,而后转向夏尔思考着。
“末炎前辈?!在听吗?”见对方没有反应,夏尔又问一次。
“啊!抱歉想东西走神了。”他摇了摇头,重新扛起傍边的弗兰德,“回去吧。”
“嗯。”夏尔回复着,并重复先前的操作,打开了传送门。
走过这道门,又回到了原先那个坑坑洼洼的战场。被空元素作用的那块周围已经是外翻的砖石地板,空旷的地方满目疮痍。只不过相对于真正的天灾来说,这恐怕还不够看的。
“听那些人的陈词,你现在在流浪?”末炎问。
“...”夏尔没有回答。
“凌组织,你可以暂时待在这里。”末炎往一旁的小巷子走去。
“凌组织?没听过的名词...我还是不...”夏尔跟上前,说着。“你家前辈弗兰德就是组织里的人。”末炎没有等他说完而是直接补上了一句。
“诶!等等!我来!”反应很快,近乎是条件性反射,但是只要不是完全意义上的条件性反射发言,就都有一定量的思考成分在里面,“凌组织是吧,那我就在那里呆多一会喽。”
“不过...这个凌组织是个什么组织啊,末炎前辈?规模有多大?你在组织中排多少?”夏尔保持着那爽朗的笑容纠缠着末炎。
“………”然而他一个字都不想说,因为他知道,像这种人一但回应了就会蹦出更多的问题,他可不喜欢这样。另外一点,他身边有一个人不在,没办法做出准确的内心判断,透露组织内部的事还是不要为好,更何况从他的回答反应来看,多多少少还是有自己所想去的地方,这样随意透露组织内部信息,传播开来势必会带来不好的后果。
同样这也是为什么末炎选择只让他在这里歇息,而不是加入组织。
“唔………”剑对方没回答,夏尔嘟嚷着嘴,不再发问。
走出小巷,再沿着来的方向离去。
在门口,俾麦斯在左右徘徊着,非常着急时不时的抬头,看看门口。
其余的人零零散散的在周围交谈着,俾麦斯看着这些人,他们脸上表现出来的是欣喜,但是他知道他们心中还有一股难以言表的酸苦。周围还有俾麦斯准备的几辆马车。
“唉...”俾麦斯微微的在心口叹了口气,“真的是...刚经历了一场生死离别,正是难为他们了。”
忽然的,一旁坐在石头上的浅羽站了起来,她看向那高大的门口,“出来了。”
末炎从门口走出,身后跟着一个比他要矮上那么点的男孩子,而他自己的肩上则扛着一个看上去不过17岁左右的男生。
“啊,让你们久等了。”末炎长呼到
“他是...谁?”浅羽来到末炎后面的那个人面前问。
“我叫夏尔,来自虚泛教会。”夏尔做着自我介绍。
“让他在组织里歇歇脚,没有问题吧?”末炎将弗兰德扔到俾麦斯准备的马车里问道。
“你都这么说了...”川流刚开口这么说,忽然间瞟到末炎的眼神,然后停下,“咳咳...抱歉,下意识这么说了。能说一下为什么吗?”
“这位现在在流浪着,给他的用于落脚的地方,总归是可以的”末炎看着夏尔思考了会。
“就这样吗?”俾麦斯疑惑道,“我记得我们的宗旨不是为给这些人以一容身之所吗?”
末炎看了看他,转过头说,“若有别的想法就另当别论了。”
而后十五个人齐齐的看着他,这然夏尔感到有点不适,“怎...怎么了吗?”
“没什么。”俾麦斯上前伸出手,“首先欢迎你来到凌组织,我是俾麦斯。”
“嗯???”夏尔迷惑的看着面前这个大叔,而后挠了挠头,伸出手,“夏尔。”
随后就是一阵闲谈,算是了解了点大概——夏尔灵族人,但是是与人族的混血儿从小不被族里的那些人所待见。在十几岁的时候被族长安卡驱逐出种族,而后下决心要毁了灵族。后来加入虚泛教会,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应为自己的前辈在那里罢了。
“夏尔的经历清楚了。”浅羽看着夏尔点头道,“没问题。”
“好,那么现在也应该走了。”末炎看看远处的天际说道。
“这个...其实,我还有个不请之求。”俾麦斯纠结了好一阵子才说,“我还希望可以去找现在的领主,给他送一个‘礼物’。”
“唔...”末炎窜来窜自己的心口,大致估计了一番,“可以,但是一定要在十五分钟内回来。”
“多谢。”俾麦斯得到允许,满面的愁云瞬间消散,迈开腿便往哪个高耸的豪宅冲去。
穿过人群,通过数不胜数的小巷,过道以及建筑群。他一路奔跑着,一言不发,眼睛中闪烁着的是复仇的火焰。
“没问题吗?”浅羽看着远去的俾麦斯问。
“放心吧。”末炎拍了拍她的肩膀。
终于,他来到了这个围墙下面。在他的印象里,上次见到已经是十五年前了,而那时的记忆放在现在非但没有冲淡,反而还加重了几分。
不过四米高的围墙,放在以前,估计他还不敢怎么样——毕竟他可没那能耐。但是今天可不同往日,经过多年的训练,这点东西他还不放在眼里。
起跳,伸手扒住高墙的顶部,而后撑起并半空中翻个身,悄悄地落在了地上。
在他的印象里,这里几乎没人会来——至少是那个时候。毕竟谁叫他曾经是这里的领主呢?而现在似乎也是一样,就和他离开这里的时候一样,没有一点变化。
那么现在,就是该去找现在这个领主的麻烦了。
......
周转数次,绕过一个又一个熟悉的标志,也就代表着他里那位“大人”越来越近。在那个令他熟悉的高大的城堡般的建筑物前停了下来,他一边往前走,推开虚掩着的门,走在一边的墙壁,一边抚摸着着。
小心翼翼的,没有人发现他。
在他面前的是一扇紧闭的门,门的材质很特殊,即使是重剑斩断了才能堪堪斩出一道缺口,推了推这扇门,是锁着的。手上没有钥匙,也不需要去准备,他将手搭在自己的佩刀上,随后...
魔能外散【附着型】-“坚固.点面穿透.爆速”
魔能粒子从身体中逸散而出形成淡淡的灰黑色的“薄雾”。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雾气,而是能从主观感受到的“雾气”。
灰黑色的“薄雾”聚集成一团,随后附着在细长的佩剑上,灰黑色的荧光附着在剑刃上。
他举起手中的佩剑,全力刺去,仅在一瞬间,耳边传来了一道爆裂的声音,即使是这样的门也承受不住这一击。
而原本应该崩断为两段的佩剑却依旧完好无损。俾麦斯将其收好,整了整身上的服饰让自己看上去更像是个上位者。
他走了进去,在他的眼前出现的是一位跌倒在地的领主,现仍的暴风港领主。但此刻已全无领主的风度——被巨大的响声吓破了胆,身体不受控制的往旁边闪开,又被面前这个人吓了一跳跌倒在地,显然一副没见过什么大阵势的样子。
如果问他见过最大的阵势恐怕只有几十个老鼠之间的互相掐架了。
不过这也怪不了他,毕竟不可能每个领主都活在那个不安稳的年代。在这个和平的年代有防范于未然之灾的意识显然很少,就连俾麦斯是当地领主的那段时期也是这样。
跌倒在地的他,衣服褶皱在一团,凌乱不堪。勉强回过头,定眼看了看来者。恍然之间,他回忆起了以往的事。
“你...你是...”他的瞳孔紧缩,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着他,一边往后挪动着,“上一任...”
“哦,还记得。”俾麦斯倒是没有任何反应,跨步上前。
“别...别过来!我...我现在就把领主的位置还给你,不,您!”他试图继续往后倒退,但后面早已是结实的墙壁,“我求您别杀我!”
“任你怎么说,反正我这次来不为别的,就为了五年前的事。”俾麦斯继续走上前,揪着对方的衣领,拉着他来到了外面。
“还记得这吗。”俾麦斯在左边的楼梯前停了下来,将对方的衣领松开问。
对方急忙的摇了摇头。
俾麦斯叹了口气“是吗,我帮你回忆回忆。”抬脚往领主的心口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