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回小容的吉他了,准备回家。
张潇:「林夕已经送回去了,他哥现在在家呢,就把他交给他哥了。」
路仁佳:「那就放心了,村田呢,他没和你一起回去吗?」
张潇:「啊,刚才在半路上遇到他妈了,他被他妈带走了,好像是要他去店里帮忙,应该没问题吧,不用担心。」
村田君也不容易啊。
路仁佳:「我现在想抄近路回家,在校区的小巷那边,现在更重要的是把小容的吉他护送回家,等会儿聊。」
收起手机,现在更重要的是快点回家,我可不想在路上出什么差子。
我加速小跑,身旁突然冲出来一个人,由于速度太快,还没给我反应的时间我就直接因为惯性一下就撞在对方身上。
「对不起,不小心撞到你了。」
我立刻停下来弯腰道歉。
实在是没想到在这种偏僻的小巷里还有人活动,不过没注意到人也是……
「噗啊!」
好疼!一记结实的拳头打在我的肚子上,腹部出来沉重的疼痛感。
「是谁……你是,陈铭身边的那个……」
我刚想起来那个人是谁,一股大力却突然从我身后袭来,拉扯着我身后的吉他。
刚吃过一记重击的我完全使不上力气,只能任凭身后的人把吉他抢走。
「还给我!」
「咚!」
缓了一会儿,我刚想回头把吉他抢回来,脖颈处却传来一阵剧痛。
木屑碎片散落在地面上。
视野就逐渐昏暗,可恶……
「挺好用的,这把吉他。」
——
「林夕,快点!要迟到了!再晚点会进不了考场的!」
「等等,张潇!你跑这么快我跟不上!」
今早林夕和张潇都起晚了,张潇和林夕家到学校顺路,就是张潇家离得更远一点。
今早林夕刚起床发现晚了后饭都没吃,直接出门,一出门就刚好撞到了张潇,两人相视一笑就像学校冲了过去。
两人快跑着穿过马路,来到了小巷。
「你有没有问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张潇问。
「一股腥味?不对,和一般的腥味还不一样。」
不过两人并没有多想,仍然向学校方向跑去,他们不会想到这里昨晚发生了什么。
刚到学校门口,张潇突然停了下来,后面的林夕直接整个脸都撞到了他的身上。
「你停下来干什么。呼!呼!」
林夕用袖子擦拭了下额头,全是浓密的汗珠,这一道可真是让他累的够呛。
「学校门口很多人啊,他们不进考场的吗?」
「什么?」
张潇指了指学校门口。
学校门口聚集了一片的人,全都围在一棵树下。
老师从中穿行,完全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总之先过去看看吧。」
两人勉强地挤进人群。
张潇从人群中随便拽了个人。
「兄弟,这里什么情况,怎么都堵在外面了?」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学生会长出了什么事。」
「学生会长,难道是路仁佳?!」
「我不知道学生会长的名字,难道你们和学生会长认识?」
「对不起啊兄弟,结果一下。」
张潇没有回那个人的话,而是推开一个个挡在自己身前的人想办法再往里走一点,力气较小的林夕紧随其后。
「让一下!让一下!」
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看到的却是被老师背走,浑身带着伤的路仁佳,地上还留有一把散架的吉他,应该就是路小容让路仁佳昨天去初中部取的那把。
「肃静!」
学校门口走出一个身体微微发胖,但是衣着得体,神情严肃的中年男子。
「你们这都是在干什么?还不快去考试!有什么好看的!我跟你们说!考试迟到了直接记零分,都快给我进去!」
「王校长,是王校长,真是的这么快就来了。」
「对啊,我还不想考试,昨晚没复习啊。」
人群中传来嘈杂的议论声,但是也陆陆续续的进入了学校。
「啧,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张潇咬了咬牙。
在人群流动的同时,一辆救护车同时赶到,老师将路仁佳,安置在救护车内。
眼看路仁佳就要被送走了张潇实在是忍不了。
「你想干什么?」林夕拉住张潇的手。
「我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林夕注视了一会儿张潇,最终还是放开了手。
「王校长,那个,我也是学生会成员,是会长的朋友,我想要和救护车一起去!」
王校长看了一眼张潇,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淡淡的回答道:「如果你不怕分数记零那就跟着去。」
「谢谢,谢谢校长。」
「校长,我也要跟着去,分数记零没关系。」
林夕紧接着说。
两人同时上了救护车。
旁边的老师好像想要再说些什么,被校长拦下来了。
「反正分数也要记零,让他们去吧。」
——
「你个混蛋,装什么装!以为当个学生会长就无敌了?还打压我们!」
「别说了,再给他来几下。」
「啧,这就晕了,真没意思。」
「要不把他扒光挂在学校门口的那颗歪脖子树上吧。」
「好主意。」
「啊————!」
「夹子!你醒了!?」
刚睁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张潇。
全身的酸痛感让我完全不能动弹。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尽力的抬起手,却整个被绑上了绷带。
「为什么不说话?」
「啊!啊!啊!」
怎么回事?
「啊什么?能不能说句正常的话。」
我不是不想说话,我的嘴完全不听我的使唤,我尽力的呼喊着,嘴里却只能蹦出一堆残破不堪的音调。
「你还记得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吗?」
林夕问。
「啊!啊!」
我不知道。
「啊,」
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不想承认自己知道。
「啊!啊!」
别让我想起来啊。
「你倒是说话啊。」
张潇着急的扶住我的肩膀。
「放开手!病人的肩膀脱臼刚治好。」
旁边的护士看不下去了,一把拍开张潇的手。
「啊!啊!」
「他不说不想说话,而是说不了话。」
病房的门被打开,苏秦琴气冲冲的闯了进来,她将手中的检查报告扔在病床上,眉宇间久皱不开。
「怎么会?」
张潇和林夕的表情也沉重了起来。
他们也查看了报告。
其他的伤势都可以无视,只要静养就可以恢复,唯独一条。
「伤者后颈受到钝器重击,可能导致永久性语言功能丧失,怎么会这样?」
听见“语言功能丧失”这句话时,我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刺穿一样,是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疼痛感,任何实体伤害都无法带来的疼痛感。
「不用怕,傻弟弟,姐姐一定会想办法,好好休息吧。」
苏秦姐摸了摸我的脸,手掌上传来阵阵暖流竟然能让我感到一丝的安心,但眼泪却早就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我尽力的把我的手放在她的手上,但是手使不上力气,刚抬起一半就掉了下去。
张潇和林夕只能看着不说话,他们都握紧了拳头。
「伤者需要静养,各位先离开吧。」
三人被护士送出了病房。
病房外,小容站在外面等待着,她听到了一切。
——
刚到家里,苏秦琴腿脚一软,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双手尽力掩盖住自己的脸,但仍有泪水滴落到地板上。
路小容却只能在一旁看着,看着自己的姐姐无声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