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打算跟任何女孩子交往的意思,所以不要老在我的身边说这种话题。”
十八岁的高中生橘诚二独自坐在教室里的自己的座位上如此说着。
当然,他并不是刻意在对着谁说,单纯只是本人的自言自语罢了。
转眼间他的高中的生涯即将要迎来终点,望着周围一对又一对的学生情侣,诚二的潜意识里也跟着产生了诸多想法。
--为什么那些人要在我的面前如此卿卿我我?
--为什么就只是找到了男(女)朋友而已,竟会令他们那样的开心?
对于这两个深深困扰着他的问题,其本人是根本无法理解的。
到头来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没有所谓的女朋友而已。
“哼,真是些愚蠢的家伙们。”
诚二他不悦地小声嘀咕道。
“怎么了,又在跟你的空气朋友说话么?”
这时,从他的身边传来了一阵带有成熟女人味的声音。
“怎么了,老师你那‘又’是多余的吧。”
诚二不爽地回嘴过去,至少他不否认自己之前也有跟‘空气朋友’对话的这件事。
“哦哦,你不打算反驳么?这点倒是出乎老师的意料之外呢。”
“老师你只是为了拿我开心才过来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请您赶紧回去好好工作吧。”
面对老师的玩笑话,诚二他依然保持冷漠的态度回应着。
“啊啊,我当然知道呀。老师我可是有事才会过来跟你打招呼的,再怎么说好歹我也是你的班导师诶。”
‘除了我意外的人都不算是你的学生吗喂!’诚二虽然很想这样大声吐槽他的班导师,但又害怕让别人的注意到自己,于是只能把话留在心里。
“呐呐,都已经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了,你怎么连正眼都不瞧瞧老师这边呀。”
“我有在听啊,老师你只要动嘴就够了。”
正如诚二自己所讲的一样,他此刻正在用眼睛巡视着周围的同班同学们,尤其是某些男女结伴在一起对话的部分人群。
“唉,既然你那么在意那些学生的话,为何你不去找个女朋友陪自己呢。”
“老师,看来你是误会了吧。我从刚才也说过自己并没有交女朋友的打算,当然我也不是在羡慕那些家伙们。”
像这般傲娇的发言,作为诚二的班导师的她肯定是不会拿去当一回事的。
“哎呀,看你这么的可怜,要不就让老师来抚慰一下你怎么样?”
“…………”
似乎触碰到了诚二的禁忌一样,这令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接着又开口说到。
“老师你……说我‘可怜’是吗?”
“难道有错吗?”
这时,诚二的口气已经丝毫没有了之前的那样随便,冷冰冰的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作为一个男人,不去找对象本身就是错误。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只要有爱无论什么都可以原谅。”
“哼,可笑。就算没有女朋友,我照样可以活的好好的。”
说完这句话,诚二才第一次与自己的班导师视线对上。
“哦哦,很不服气是么,那你敢跟我打赌么?”
既没有魔鬼的身材,也没有迷人的**,就只是随处可见的女高中生的模样的美人胚子。宛如蓝玫瑰般的长发扎了两根左右分开的马尾辫子,大大的眼珠子就跟黑色的珍珠一样令人着迷。如果不特意挑明自己的身份的话,大概也没有人会看得出的说,这就是诚二的现任班导师--夜月雏菊。
“打赌……吗?老师你想跟我赌什么?”
“呃……说的也是呢。赌什么好呢?”
夜月停顿了会,然后又朝着周围成群结队的学生们瞟了瞟,终于下决心似的讲到。
“说回来,你们这些人都快要毕业了呢。”
“是这样子啊,老师您这是明知故问吧。”
诚二无奈地叹了口气,本还以为对方会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结果看来却并不是这样,甚至连吃惊的程度都没有的说。
“然后呢,老师您到底决定好拿什么来作为赌注了吗?”
诚二没劲地托起下巴这样问道。
“库库库,当然我已经决定好了哦。”
夜月自信满满地挺起了前胸。
虽然诚二对夜月的挑衅完全没有在意,不过既然都发展到这里了,那姑且听一下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可是…………
“我们就来打赌你直到毕业之前会不会交到女朋友好了。怎么样?”
“……哈?!”
他的班导师突然提出了非一般的难题,这让诚二吃惊到连下巴都合不上了。而且这跟前面提出来的打赌有哪门子关系啊?与其说是打赌,倒不如看上去更像是某种完全坑人的比赛了。
“请您等一下!”
诚二出声制止道。
“怎么了,你有什么意见吗?不过,我拒绝!”
夜月自然也有她的坚持,二话不说便把自己学生的异议扼杀在摇篮里面去了。
“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啊!”
“反正,你想说的内容我也大概能猜到一二。假如同意你的意见的话,那我们之间的打赌岂不彻底没意义了嘛。”
“老师您到底是打哪来的魔鬼军曹啊……”
诚二也已无力去吐槽自己的班导师了。
“不是军曹,是老师哦。”
“是是。”
放弃吧,对方可是老师哟,光用嘴巴都无法取胜的存在。诚二早已心如死水,开始敲起了退堂鼓。
“好啦,别这样子嘛。”
夜月一边拍着诚二的肩膀,一边又继续说到。
“对于你来说这应该算是非常有利的赌博了,老师我已经看到结局了哟。”
诚二他没有作答,就只是一直保持沉默地任其宰割。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夜月的脸上,可他懂得这其实是一场还没有战斗就已经知道会输的赌博。
对,简而言之,这场赌博诚二是丝毫没有胜算的。
“呵呵,越是接近毕业,他们也越来越积极于行动了呢。”
夜月嘴巴上虽然是这样说,但她的脸上却露着一副令人琢磨不透的表情。
成双成对的情侣们丝毫不在意周围的目光,完全沉浸在了只属于两人的世界里。要论为什么的话,只因为除了诚二以外整个班里已经再也找不出像他那样的人存在了。
“老师,我觉得这个赌自己其实一点胜算也没有诶。”
“总之,我们先来决定下之后的惩罚好了。”
无视吗?诚二的发言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被对方的话语给盖过去了,他稍微有些受打击的说。
“老师您说的‘惩罚’到底想怎样子?”
“唔……呃……”
夜月摆出一脸少女般略有所思的表情,不过很快她便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心地对自己的学生讲到。
“对了,要么这样如何。”
夜月接着双手一拍,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但是,在诚二看来也只是某种不祥预兆的开始罢了。
结果还不到半秒钟,他的猜测就立刻变成了现实。
“先说关于诚二同学打赌输掉后的惩罚是……”
“慢着、慢着!为什么老师您要以我会输掉做前提啊,另外先后的顺序能肯定没有搞错么?!”
先前因为太惹同班同学们的注意,诚二并没有打算在教室内大声地喧哗。然而,现在的他已经再也无法继续憋着不对自己的班导师进行吐槽了。
“其实要我先把赢的结果告诉你也行哦。”
“既然有那种想法的话就给我先说啊!”
‘真是个爱拐弯抹角的老师呢,竟然如此的大费周章在玩弄着自己的学生。’诚二不禁涌出了这种想法。
“可是我认为就算跟你说打赌赢了之后的奖励那种东西……”
夜月露出麻烦的神情继续说到。
“啊啊,说是奖励什么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呀。”
……哈?这算什么意思啊?诚二脑内整理出了这样一个疑问。
“老师您那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其实也没有什么’啊!”
诚二和夜月两人周围的学生仍然没有注意到其中的对话,仿佛两人好像身处在与其他人都不同的世界里一样。
“就是说,如果你成功交到女朋友的话,那时候你不就得到了最棒的奖励了嘛。”
原来如此,这样子的话确实能够理解刚刚夜月所说的那番话的意思了。
“别开国际玩笑了!如此一来,我岂不是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嘛。”
“呵呵,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咯~”
诚二的班导师再次拍手对他说道。
“那好吧,这点就暂时先扔到一边。然后赌输了的惩罚又是怎么回事?”
看来就算为此一直争执下去也并不是办法,那么也只能用排除法直接跳过这个选项,试着朝其他的方向去发展了。
“好啦,假如你输了的话……”
“输了的话?老师您想拿我怎样?”
诚二担忧着悄悄地咽了一下口水。
“不用多说,老师我会逼着你去找女朋友的咯。”
这算是哪门子轻松又微妙的惩罚啊?但对诚二来说,无论怎么讲自己都是没有好处可言的。
于是,他无语继续跟这样的老师对话下去了。
“总而言之就是这么回事,你慢慢加油咯~!”
夜月丢下这句话便转身准备离开。
“对了,等到放学的时候记住来职员室找我一下哦。”
刚打算挥手道别的她突然又转过身来对诚二补充了这么一句道。
“老师您既然还有事没讲的话,为什么不一口气全部说清楚啊。”
诚二看着自己班导师那种随心所欲的态度,这令他心里感到非常的火大。
“……老师我可以不去么?”
“不行,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哦。”
虽然夜月的脸上是笑着这样子讲的,但诚二并不觉得对方有真的在笑罢了。
“记住了哟,放学后我会在职员室等你的。”
“…………”
就像风一样,夜月这回可真的是从诚二的面前彻底消失了。
“唉,真是够麻烦的。”
在诚二对着教室外叹息的时候,透过窗外正巧看到了一片从树上掉落下来的枯黄树叶。
“啊啊,看样子时间真的剩下不多了……”
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呢?大概其中的理由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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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夕阳透过教室走道的窗外射了进来,能看见地面上映照着朱红色的窗影。由于已经到了放学的时候,停留在教室内的学生们也已经人去楼空,然而此刻诚二却一个人走在通往职员室的路上。换作是平时的话,也许他现在都步行在回去的路上了。但今天与往日的情况不同,结果他才没办法早早地从学校离开。
等到了职员室的门口,诚二用力拉开了大门,刚好他看到自己的班导师正坐在属于她的位子上恭候多时了。
“哟,你可终于来了。本来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地回去的说,无视与老师的约定呢。”
“话说老师您有跟我约定过什么吗?分明都是您强迫的好不好。”
“嘛嘛,反正都已经过来了,那就先进来坐下慢慢谈吧。”
明明又不是自己的家,夜月却像主人般客气地这样说道。还好因为职员室里头并没有其他学科的老师在,所以夜月才敢如此的胆大妄为。
诚二随手找来一张椅子坐下。
“老师,您想和我谈什么?”
“谈谈人生怎么样?”
“……我可以走了吗?”
诚二他二话不说就准备起身离开,但是却被夜月给阻止了。
“慢着啦,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嘛。”
诚二瞥了她一眼,然后又无表情地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哈哈,难得只有我们俩人独处,你就不能看看气氛么。”
“老师,我真的要走了哦。”
看着夜月明知故犯的模样,诚二如此说道。
“好吧,玩笑就开到这里了。其实,我叫你来并不为别的理由。”
夜月一转平时为人师表般严肃的表情,接着她向诚二递出了一份填表文件。
诚二接过文件开口问到。
“老师,这不是毕业的进路调查表吗?为什么现在要给我看这个,而且之前我的那份不是已经填过了吗?”
进路调查是属于三年级学生们的重要环节,每个学校都必须执行的计划方针。
“啊啊,说起来你是决定去考大学吧。”
“没错。”
诚二的回答既简洁又干脆。
“不过,凭你的能力确实有可能,老师我也相信你的才能。”
“是的,毕竟我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用功学习的说。”
“嘛,反正你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夜月似乎话中有话的样子,就连诚二自己也隐隐约约能感觉的出来。
“学习是学生的本分,难道有错吗?”
“我没说过有错啊,只是认为你这样下去会一直孤独的哦。”
“没关系,只要等我到了新的环境就会立刻有朋友的。”
这还像是从漫画里跑出来的台词呢。
“不不,我指的可不是那里。”
“啥……?老师您关心学生的方向很有问题诶!”
由于没有别人在,诚二才敢这样放声地吐槽了起来。
“会吗?我倒觉得老师关心学生一般不都是如此么。”
“不不,我猜是老师您的认知里有很严重的误解好不好。”
“嘛嘛,总之这个话题先到此为止吧。”
“喂……!”
明明是夜月自己先提出来的,然而却被她稍微换了个说法,结果诚二那边反倒成了被推卸的一方。
“于是,在这里老师就给你安排了一个重要的任务。”
“我拒绝。”
诚二冷静地否定道。
“我还什么都没有开口说呢!”
夜月闹起了别扭来。
“呐,诚二同学。”
“怎么了,老师?突然对我改称呼了?”
诚二有点意外,不过他没有继续多问下去的打算。
“其实,我有件无论如何都需要你帮忙的事情。”
“我拒绝。”
第三次的拒绝诚二连一丁点的犹豫都没有。
“好歹听我把话说完再拒绝也不迟嘛。”
夜月摆出生气般女孩子的嘴脸,鼓起双颊对诚二投以不满的眼神抗议着。
“不管、不管,总之你必须要帮我的忙。”
看样子夜月是完全不给诚二机会开溜的说。
“关于刚才给你看过的那张进路调查表,原本是打算要交给绮丽同学的。不过她最近似乎生病了,已经好多天没来上课了。”
“然后呢?想让我替您帮忙转交给她么?”
虽说诚二自己也知道夜月所指的那个名叫‘绮丽’的家伙是谁,但对于他而言两人之间的交际并不是很多。
“为什么老师您要交给我这个任务?再说我跟她可没怎么交情啊。”
“不是吧!?别和我讲你从未跟班上的同学说过话哦。”
假如真是那样的话,那诚二的高中生活还够令人感到悲剧的。
“不,就算是我也好歹有去跟同学交谈的。”
表面看去诚二嘴巴硬是这么说,不过他此刻的内心却动摇不已。
“那你们都谈了些什么内容啊?”
“这、这个嘛……呃,那个……”
连诚二做梦都没有想到夜月竟然会问到这里,当然他之前的回答只是随便编出来的借口罢了,要诚二本人详细说明的话确实很困扰。
“一看就知道你说的都是骗人的话语。唉,老师很担心的你将来啊……”
“哼,没什么可担心的说。”
明明都被人那样子说了,到头来诚二的依旧不在意那种事情。
“算了,你的个人问题先暂且放到一旁,有关绮丽同学的事就委托你去转交了。”
“老师我的事情一点都不重要吗!?”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既然是自己的问题就靠自身去解决啊。”
“……唔。”
夜月讲的话从道理上都没有错,这让诚二首次在她的面前感到了威慑。
“老师,我不知道绮丽同学所住的位置诶。”
诚二提出了一个根本上没办法处理的问题,于是向夜月这样说道。
“唔……说的也是。”
诚二顿时表情豁然开朗,然而下一秒他的美梦便破灭了。
“我想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毕竟她住的地方其实就在你的隔壁。”
“喂!老师我可没听过啊!话说为什么老师您会知道我住的地方呀!”
就像自己的隐私被人偷窥了一样,诚二也已经无法再忍下去了。
“呵呵,了解学生个人的信息也是作为班导师的任务哦。”
夜月骄傲地扬起下巴,只可惜她的鼻子没法变长,不然的话就跟某童话里的木偶一样了。
“就算是了解我的生活情况也不至于连住所的准确位置都一清二楚吧!”
这种像是跟踪狂一般的调查能力正好与夜月她那为人师表的形象前后颠倒了。
“嘛嘛,你那只是顺便了啦。碰巧而已罢了……”
“哪有那种碰巧的事情存在啊,本身老师您所谓的‘碰巧’就很有问题。”
“啊啦,在你认为是那样子吗?唔唔,现在的男孩子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呀。”
夜月露出天真般的表情,用手指抵着嘴唇嘀咕道。
“唉……够了,反正我再说什么下去,老师您也不是更改主意的对吧?”
“呵呵,看来你也是很明白事理的嘛。”
“…………”
诚二只是单纯地被逼无奈而已。
“~加油哦。”
既然已经答应了下来的话,那也只好负责到最后了。
“好的、好的,那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OK,你可以走了,祝君武运昌隆哟。”
诚二缓缓地站起身,整个人朝着门外径直走去。
当然他也没有在意夜月在身后正与自己挥手告别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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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员室的谈话结束之后,周围的景色已彻底地被染上了黑色。诚二独自一人一边步行在回去的路上,一边也感受着这个季节的特有的凉风。
诚二所居住的地方是在距离学校一百米远的某栋民宅公寓。公寓的四周是用水泥盖的墙包围着,公寓的庭院内除了杂草以外也没别的风景。公寓本身也用水泥盖成的二层房子,每层里面有四个房间,而他的房间正好就在楼上的第二层。
面向街道方位的那边有条方便于上下的楼梯,早晚往返于楼上楼下也成了诚二每天的例行公事。
可是,今晚他却有件其他的工作得先去完成。
“唉……”
这都不清楚是他的第几次叹息了,从学校回来到现在诚二一直都在做着相同的事情,只能说一切都是无可奈何的。
接下来诚二他要去拜访生病好多天没去上课的同班同学,但正因为这点却令诚二苦恼不已。毕竟他从未跟对方说过任何的话,像这种情况下见面的话也不免会感到尴尬的说。
“啊啊,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家伙啊。”
绮丽雪华--五官清秀,品学兼优,拥有着一头黑色短发齐肩的传统美少女。虽然她是个美少女,但本人并不怎么爱说话,在班里是个不敢随便靠近的存在。在诚二个人的印象里,雪华是个没表情而且还有点冷冰冰的女生。
又过了几分钟后,诚二总算是抵达了自己所住的公寓入口,至于接下去他便要去拜访雪华的房间。
诚二的房间是在公寓第二层的最里面,也就是第四间的那个地方。因为之前从夜月那里了解到了雪华她房间位置,所以找起来相当十分容易。
他来到对方的门前停住了脚步,由于第一次去同学的家里拜访,此刻他整个人的神经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
“总之先深呼吸一下,呼~嘶~”
诚二用这方法调整了下自己的节奏,整个人也稍微放松了许多。
“……很好。”
鼓足勇气后,诚二他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打算准备敲门。
“你在做什么……?”
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了一道甜美般的女孩子的声音。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惊吓到的诚二悲鸣传遍整个二层楼的走廊。
“你、你你你你你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站在我身后的啊!”
“人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很奇怪吗?”
与平时在班里的打扮不同,雪华此刻正穿着自己粉红色的睡衣和一件披在身上的红色外套出现在诚二的面前。
“嘛……嘛,说的也是呢。”
诚二对自己在雪华眼中那慌张的样子感到丢死人了。
“不管怎么说,可以麻烦你让开一下吗?不然我没办法开门。”
“啊、啊啊,非常抱歉。”
诚二把路让开,雪华跟着就取出自己的钥匙准备开门。
“你也要进来吗……?”
雪华带着没表情的样子对着诚二问道。
或许是因为前面有洗过澡的关系,诚二能闻到从雪华身上飘过来的阵阵香皂气味。
“……咦?”
“难道不对吗?你并不是因为有事情才过来的么。”
“呃、啊,对了。”
被对方这样一说,诚二才想起了自己的本来目的。
“不用了,我只是被老师委托来给你送这个的。”
诚二把委托的东西递给了雪华。
“谢谢,总之先进来坐会儿吧。”
“都说不用了……”
诚二本想办完要事就立刻回自己的房间,然而对方却没那种打算的样子。在诚二看来这么做只会让他感到困扰,可雪华正好与之相反。
“不想进来吗?我的房间。”
“不,并没有那样子。”
要详细说明的话,大概会很麻烦。
“既然没有,那就请进吧。”
雪华推开房门示意着要诚二进去。
“虽然有点乱,不过请你随意就好。”
看见对方诚心诚意地邀请自己,诚二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刚进到房间里,给他的第一印象是与雪华口中那所谓的‘乱’稍微有些区别。并不是说房间内到处都乱七八糟的样子,但反过来而言雪华她的屋内其实是相当整洁的,丝毫没有不协调感。
诚二所住的这栋公寓内每个房间的设计几乎都是同个样子的,总共由卧室、厨房和卫生间这三部分组成。对于独居的人来说,条件还算很不错了。
“你要喝什么吗?”
“啊,不用了,我口其实不是很渴。”
作为待客之道,雪华还是很了解的。
“是吗,刚好我的房间里也材料没办法泡茶给你。”
“…………”
那刚才的对话到底又算什么呢?雪华的发言不禁令诚二心里纳闷了起来。
既然对方是个面无表情的女孩子,那想要清楚地猜透她的想法,诚二觉得这是件比登天还难上数倍的事情。
来到雪华的房间经过了几分钟的自身适应后,诚二察觉到她所住的房间似乎非常单调。除了生活和学习上的东西以外,至于娱乐设备几乎一样都没有。
“那个……绮丽同学是吧。”
“怎么了,橘同学?”
雪华端正地坐在自己的床上,而诚二则坐在房间的地板上面对着她。每次诚二只要一跟雪华的视线对上,他都会产生一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毕竟思春期的男女两人独处一室,难免会令人产生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吧。
“我在想平时你一个人的时候都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怎么,感兴趣?”
雪华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不过她的口吻却很诱人。
“没、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哦,真没劲。”
雪华无趣地这样嘀咕道。
又过了一段时间,两人之间还是什么交流也没有,尴尬的气氛仍然在持续着。
“那个……”
忍受不了太过安静的环境,诚二带头开口说道。
“今天,那个天气真好呢。”
简直就是没经过大脑的发言一样,诚二现在说出这种话也只会气氛更加的糟糕而已。
“是吗?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呢。”
“哈……哈哈,说的也是呢。”
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一样,想收都收不回来。此刻诚二连对方的正脸都不敢去瞧,他深知雪华也同样感到非常的无聊吧。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的话。
诚二于是做了个决定。
“绮丽同学,要出去走走吗?”
就连诚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擅自提出这样的请求,反正对方跟他也不是很熟悉,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可是橘同学你才刚回来吗?而且晚饭还没有吃过吧。”
“咦!?可以吗?”
听雪华的口气来看,她似乎没有拒绝的样子。
“那先让我换件衣服准备下,橘同学能到外面等我下吗?”
“好、好吧。那我也回自己的房间准备下,然后在门外等你。”
正所谓歪打正着,被弄得一头雾水的诚二也跟着连连点头称道。
回到自己的房间,诚二洗了把脸,之后很快地又回到了隔壁雪华的房间门口。
“晚饭还是出去吃算了。”
正这么嘀咕的时候,从他身后传来了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于是诚二应声转头望去,只见雪华上身穿着一件蓝色的薄棉长袖,下身穿了一条露出小腿的女性短裙,脚上则换了双方便行动的布鞋。
“让你久等了。”
看不出表情的雪华说完把头移向了别处。难不成是在害羞吗?但是诚二却没去在意那些,他此刻的目光几乎都全部集中在了雪华的那身打扮上。
“我说,你也会有穿其他衣服的时候啊。”
因为平时在学校里雪华都是穿着校服,诚二几乎没机会看的到她穿别的衣服的样子,所以现在看到了她穿便服的样子当然会如此感慨。
“我穿便服的样子很奇怪吗?”
雪华上下打量了会儿自己的装扮,不解地向诚二问道。
“那倒没有,只是很吃惊罢了。”
“我给你的感觉就是这样子么?”
“嘛,至少我认为是如此。”
因为诚二平时都是独自一人,更别说像他现在与雪华两人交谈什么的,至少诚二不会在班里那么做。
“那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雪华歪着脑袋问道。
“唔……总之你晚饭也没有吃过吧,没有的话一起去吃怎么样?”
毕竟时间也很晚了,诚二因为之前就考虑到这点,所以他才会提出此方案。
剩下的就只有--
“好吧,反正我晚饭也还没吃过的说。”
既然雪华本人都如此说了。
“那你想去哪里吃晚饭呢?”
“随便。”
仅仅两字就概括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不管怎么说,确实挺像她的风格。
正当两人快要走出公寓大门的时候,雪花无意的开口道出了某样决定性的事实。
“呐,橘同学,有件事情我想问你。”
“怎么了,你想问我什么事?”
雪华停下脚步,诚二也同样。
“我们就这样一起出门,应该不会被认识的人误会吧?”
“咦……?!”
顿时诚二的脸面无表情地僵住了,仿佛像是时间被某人给停止了一般。
然而,那个罪魁祸首就是站在他旁边的绮丽雪华。
“为什么,我会没有考虑到这点啊!!!!!”
诚二双手撑地,两腿跪到了地面上,一整个失意体前屈的样子。
“你到底还是男人吗?连我都感到丢脸。”
“反正你是不会明白我的心情的。”
“我理解呀,因为我和你一样,都是同类人。”
虽然看不见雪华的表情,但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其中的意味。
趁着没有行人路过,诚二立刻收回了自己刚刚羞耻的姿势重新站了起来。正所谓‘能屈能伸的男人’才是真男人,不过这种话也只能悄悄放在心里自我安慰了。
“刚才你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和你是‘同类人’呀?”
虽然诚二也明白,可他自己并不想认同雪华的说法。
“是吗,那你就请把我刚才所说的话当作是在自言自语吧。”
之后雪华的嘴巴似乎又有说了些什么话的样子,但由于声音太小,结果具体是什么内容诚二并没有听到。
随着夜色的加深,天空中也出现了一轮弯弯的圆月。原本安静闲逸的街道也慢慢传出了周边住户们的喧闹声,同时也开启了大家夜生活的大门。
透过街上五光十色的彩灯,诚二与雪华两人并身步行在这宛如奇幻的世界中,一路上过来诚二一老是感觉到诸多令人不爽的视线从旁边飘来。当然,那些视线所集中的地方只有诚二身边的那位美少女而已。
“你还真是够引人注目的呢。”
“怎么,你感到嫉妒了?”
雪华瞄了一眼诚二的脸,她扬起嘴角笑着说道。
“哈!?你说我嫉妒你?为什么要嫉妒你呀?而且我又不是女孩子,何必要嫉妒你啊。”
“话说我肚子饿了。”
雪华那纤细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无视了诚二对她喊出的话来。
“被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饭呢。”
由于刚刚一口气说了那么长的话,诚二的肚子也开始向他的身体进行抗议了。果然,人不吃饭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之后两人一起找到了一家小本经营的拉面馆,刚进们两人就闻到了从厨房里飘出来的拉面的香气。接着有礼貌的服务生便过来招呼着他们往空出来的双人桌上安排,诚二和雪华就这样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你想吃什么随便点就好,反正是我先提出来的,待会儿结帐的时候就让我出吧。”
“不,我看还是大家AA制吧。”
“不不,都说了让我出了。”
“没关系,我可不好意思让你替我破费。”
于是两人一直像这样你推我、我推你的持续了好半天,到最后仍然是什么结果都没有讨论出来。
“呼呼呼,为什么你要和我争这个呀!?”
“呵呵,我只是不想欠别人的人情罢了。”
久争不下之后,两人都已经气喘吁吁了。另外再加上浪费了不少体力,现在最重要的是该吃点东西补补力气才行。
“我不行了,跟你斗嘴只会让肚子越来越饿而已。”
“这点我也同意,要不我们暂时休战,先填饱肚子再说?”
“OK,我没意见。”
“那你想好要点什么菜单了吗?”
诚二把脑袋转向挂在厨房门口上的菜单牌子看了好一会儿。
厨房门口上挂着的菜单种类有很多,想要吃什么只要随便地大声喊一下就可以了。虽然诚二偶尔也会来到这家店里吃东西,不过跟别人一起坐在同张桌子上吃饭这种事或许除了父母以外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你在发什么愣呢,肚子还不饿吗?”
“啊、不,稍微在想些东西而已。”
诚二说着把头转向了雪华那边。
“嘶嘶嘶~”
只见她此刻正在大口地吃着碗里拉面。虽然诚二很想知道雪华到底是从啥时候点来的食物,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话必须得先说出口才行。
“为什么你一个人擅自津津有味地开始吃起来了啊!”
雪华的嘴巴并没有停住,于是她只好用‘你明知故问’眼神向诚二传达了自己的意思。
“哈啊,亏我还在一个人感慨万分,你也真是的……”
雪华没给他任何的回答,继续动着自己的嘴巴。之后诚二也叫来了一碗拉面,简简单单地结束了晚饭。
结果,雪华的那份拉面还是由她自己付的。当然,诚二原本是打算两人份一起出的,但因为雪华反对的缘故,所以诚二也拿她没办法的说。
“呐,我想问你一件事可以吗?”
“咋了,突然说起这个来?”
吃完晚饭两人一起走出店门,接着雪华就对诚二说出了一句这样的话道。
“不,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
雪华的眼神眺望向远方的夜空,不带任何表情的她此刻正把诚二渐渐地吸引过去。
“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
雪华突然沉默了下来。
就像是整个世界把时间给静止了一样,他们两人就在这种奇妙的气氛下相互感受着对方的呼吸,无论是谁都在等待着打破沉默的那一瞬间。
轻轻地深呼吸,雪华的声音从诚二的身边传来。
那是句毫不犹豫,并且下定了决心的言语。
伴随着夜晚吹来的凉风,诚二他所听到的是--
“我说你呀,不想来跟我谈场真正的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