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眼望去,是一片未来的星空,广阔无垠且充斥着蔚蓝色的星光。只是这片星空宛如水面一般,波光粼粼,仿佛扔进一块石头就能荡漾起一片片涟漪。
这个未知而又神秘的世界少有人知晓,传闻有缘分之人可通过梦境进入。然而这种道听途说只是被人们像神话故事一般诉说着。
或许是经历了太多年的风尘世俗,到如今的岁月,这个未知的世界已无人知晓,被遗忘在了历史的长河中。既是只能通过梦境才能达到此处,想必只被世人当然一个美梦,成为了生活了影子。
……
时至金秋九月,天气若六月的高温。枝头的蝉儿不断地发出“知……知……”地声响,稍许微风拂面那也是被烈日烘培的热流。
“吱”地一声响,房门被重重地推开,一个少年迎面而来。少年的眉间尽是疲惫之色,他的脸色惨白,像是经历了什么打击一般。然而少年没有任何言语,直愣愣地瘫倒在了那张小床上。
很久很久,他一动不动,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般。但不是的,他的那双手紧紧握成了拳状,像是不甘,又像是愤怒,那两只拳头在不断颤抖着。
“哎……!”随着一声长叹,少年睁开了眼睛,他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天花板,缓缓摇了摇头。
“我终是在她的心中没有任何位置,我就像一道影子,虽说能在她身旁,却始终被她置身事外。”
他的脑海猛然浮现出一个女孩的影子,那女孩正在笑,开心的用手捂着嘴巴,身体一颤一颤地笑个不停。似乎想到此处更令他心痛,于是乎他将枕头盖在了头上,不止过了多久,他竟然睡着了……
“小羽,下来吃饭了!”
楼下传来了他母亲的呼喊声,但后者叫了好几遍也未见对方下来吃饭,不禁唠叨一声,随后快速地来到了自己孩子的房间。
入门后,她见对方竟然早早睡着了,无奈摇了摇头,她下楼而去。
第二天早晨,若平常一般,少年早早起床,只是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失落之色,仿佛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忘怀了一般。少年似乎没有什么胃口,草草地吃了几口饭就背上了衣架上的书包。
“你这孩子,多吃些东西,昨天你可一点没吃啊!”母亲见他要离开,急忙说道。
“我不饿,妈我去上课了!”少年淡淡地回复了一句,随后推门离开了。略有生气的母亲盯着饭桌另一侧的男人,冷哼一声道:“儿子真是跟你一样,哎,真是够让人操心的!”
那个戴眼镜的男人笑了笑,没有言语。
眼前的这条路上来来往往行走的都是学生,肯定的说他们都是穿着清一色校服的高中生。纵眼望去,他们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颜色,一些男男女女走在一起互相开着玩笑,纵是声音大到令其他同学注目,那也不足为奇。
小羽着身于这个庞大的队伍之中,只不过一瞬间,他停住了脚步,他的心猛然跳动,因为他看到了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仿佛是有无数藤曼牵扯着少年的脚步,他无论如何也走动了,在这个角度,他看到了那个女孩的笑颜,若是平日里他一定欣然无比的上去打招呼,可此时他却着实想回避,想要对方看不到他,这样他便不再尴尬了。
幸好那女孩只是和身旁的一个女同学谈笑风声,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个少年的身影。
生活就是不断循环,就像是留声机一般,每个人都要重复昨天或者前天所做的事情,至少对于小羽而言,是这样的。
着身于教师的最角落,他看着那个最鲜明、最闪亮的背影,像是着了迷一般,他的嘴唇微微翘起,他竟然要喊起女孩的名字。
“玉文……”
这一声低地连他自己都没能听到。
斜阳陨落,橘色的光幕渐渐沉于地平线之下。在教室中浑浑噩噩的小羽背上了书包踏上了回家的路。他看着那轮落日,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缓缓的,他伸出双手,竟是要触摸到落日的余热。
他什么都没触摸到,手心也是空空如也。可偏偏他看着那双手,那样子像是抓到了什么东西一样。下一刻,他握紧进了掌心,朝向阳处越行越远……
时间过得很快,漫天星辰铺满了昏黑色的夜空。那些亮晶晶、拖着小尾巴的星点似乎在不断的眨眼睛,虽是家家灯火通明,可那漫天的银光却是没有半分黯淡。
少年在窗旁注视着这一切,他稚嫩的脸上看起来好了许多,这一刻,少年的眼睛最为通明,好像与夜空中的繁星相称,流露出美好的光芒。
夜深了,少年安然入梦。
不过这一刻,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刻他开启了一扇崭新的大门,进去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少年的睫毛轻轻颤动,熟不知,他已经被梦境的漩涡带到了一处传说中的绝境。
似乎有什么东西滴在自己的脸上,“滴、滴”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清脆。
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蔚蓝的天空。他“嗖”地站了起来,这一刻,他的瞳孔无限放大,内心也是宛如波涛般汹涌。
这里宛如秘境一般,被一片蔚蓝色包围着。而脚下竟然是如海一般的镜面,镜面上映着少年的影子,这番景象竟是如此奇异。
“这,这是哪里?”小羽内心翻涌着,无论如何也不能平静不下。这世界宛如一个玲珑的银河系般,周围净是星辰,而地面则是大海。
少年尽力克制内心的惊愕,他缓缓低下身,摸到了下方如海一般的镜子,入手是清凉之感,仿佛是清泉,这一刻少年的心也是平静了。
水天一色!这个词形容此时的情景再好不过。小羽的心激动不已,他头一次见到这样神奇的世界,之前不好的情绪这一刻突然一扫而光了。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地方!”
少年在海上奔跑起来,这一刻,水面涟漪四起,看起来如同烟花在绽放般。一圈又一圈,这些荡漾开来的烟火是少年爽朗的心情,只见他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一切,这时,他的脸上终于挂上了久违的微笑。
“译~呜!”
耳边传来清脆的鸣叫声。
少年愣住了,他朝声源处望了过去,下意识的想要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译~呜!译~呜!”更多的声音传了过来,少年听出了那是海豚的声音,它们的雀跃之声吸引了少年的步伐,几乎是奔走着,他很想见到心里期望的东西。
大希之音在空气中涌动,少年矫健的身姿在海平面上蔓延。下一刻,少年停在了原地,眼前的一幕湍击着他的心灵,永恒的一刻在他心中种下了种子。
如镜的海面上猛然跳出了海豚的影子,它们此起彼伏一般地跃出水面,水花四溅,着实惊骇世俗。
猛地,少年瞪大了眼睛。在那跃出的生物之下,一名身着白裙的女孩竟然在翩翩起舞。似真似幻,女孩兰指成蝶,她身姿卓越,若窈窕淑女般令人移不开眼睛。
婆娑的影子化身成为了白色蝴蝶,她舞动,脚下的涟漪似是蜻蜓点水,美妙到不可言。
海豚那一声声高昂的叫声似乎为她喝彩,更似乎在表达它那愉快的心情。刹那间,海面破出一道巨形水花,一道参天的身影将海面覆盖,那是鲸!是巨大的白鲸!
白鲸从口中喷出水花,紧接着它又落入了海平面之下,水花迸发开来,天上下起下雨,朦朦胧胧的出现一道奇异的彩虹。七彩的光幕朝着少年的方向飘了过来,那道彩虹形成一座七彩的桥梁悬浮于空中。少年有些发愣,很快他踏上了桥梁,一步步朝那端走了过去。
渐渐地,女孩那张娇艳的脸浮现在少年眼前,走进,再走进……猛然顿住了脚步,少年为之一振。
她,她竟是……玉文!
女孩在洒满朦胧星辰之下独舞,那副神采,着是少年一辈子忘不了的回忆。
心忽地如撕裂一般痛。玉文的魂牵梦绕令他思绪难安,他不再顺着桥梁走过去,而是在高耸的彼端之上看着这个如同公主的女孩。
少年将头抬起,他仰望着碧蓝的天空。心里似乎有许多要说的话,可却欲言又止。骤然天空突然出现一道白晕之光,此光极其耀眼,宛如极光一般朝海面扑面而来。
“这是!!”少年用手遮住眼睛,他想要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奈何那股强光太伤眼睛,他闭上了双眼。
不知什么东西在发出咕噜噜的响声,少年睁开眼睛。此时的海面竟不断化为气泡而后升腾于空中。隐隐地,这个世界变得无比模糊,随处可见的气泡逐渐破碎,少年逐渐迷失了自我……
他朦胧地看到玉文消失的背影……直到她如同气泡一般消失。
当清晨的曙光透过窗户照到少年的脸上时,他正睡得无比安详。只见他的睫毛在颤动,像是下一秒就会醒来的样子。果然他睁开了迷离的双眼,似乎还沉于睡意中,那双眼睛没有任何焦距。
片刻他起身了,猛然想到一夜发生的事情,他苦笑道:“原来是一场梦!”
可仅仅是梦,少年也很满足。至少他看到了那瑰丽的情景,看到了那个如同公主般美丽的女孩。
拍了拍自己的脸,一抹笑容浮现在少年的脸上。他轻声说道:“如此真实的梦,就像她真的在我眼前一样。”
盛夏的余温仍然存在,闷热的天气形成热流笼罩着这个城市。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下雨,空气中净是污浊的味道。
这天气可不会有人出去做活动,除了一些热爱篮球的热血青年,其他同学大概都在教室做自己的事情。
焦躁的天气会影响人的心情,平日里活跃的女生都围在一起抱怨着该死的天气。小羽依旧坐在角落里,他平静地看着手中的读物,然而他的心没有在书上,而是在他左前方的那个倩影上。
玉文因为长相很漂亮所以很受班里同学的欢迎,虽然她的功课不太好,但几乎愿意接近的人都忽略了这一点。三个画着淡妆面容不错的女同学围在玉文身旁不知在说些什么,而后者一直在微笑,偶尔也会搭两句话。
忽地,玉文身前淡妆女生注意到了角落中的少年。她顿时眉开眼笑,而少年一下子被看穿也是无比心虚,他立刻装作看书的模样不去观察周围情况。那淡妆女生小声在玉文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玉文轻皱眉头,朝少年的方向看了过去。
少年自然是注意到那个清明的眼眸,他紧张的绷直了身体,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不知道写的什么内容的书上。很快,玉文收回了目光,少年也是松了一口气,这才潜有心思的看起了书中的内容。
时间接近中午,下课铃打响的一刹那,奔走的学生陆陆续续。少年本打算要离开,可他发现玉文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没有动,想了又想,少年还是走了过去。
“怎么?都中午了,还不走吗?”
听到声音的玉文用好看的眼眸盯着少年,随后回答道:“等会我男朋友过来找我。”
听到男朋友二字,少年的心骤然冰冷。勉强的露出一个微笑,他淡淡说道:“说来也奇怪,我昨晚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
玉文眼眸似海,等待着少年言语的后续。
“我梦到了一个很美的世界,那里漫天的星辰,地面是如镜子般的大海,是一个类似仙境的世界。”小羽娓娓道来,可当他看到玉文的眼睛时,却没敢再说下去。 那双玲珑的眼睛此时充满了严肃之色,而玉文的表情也很低沉,这场面令少年开不了口。
“后面呢?”她的声音有些清冷,且带着些隐隐的激动。
“后面的话,我听到了动物的叫声,是海豚!还有鲸鱼跃出海面……它们看起来就像是虚幻的一样,有种一戳就能变成气泡的感觉……嗯!”少年沉吟了一会,撇了一眼女孩的脸,继续说道:“我,我还看到了你……”
“别说了,我知道了!”玉文的语气有些激动,几乎是抽空了全身的力气才喊出了一句话。她的脸上有些冷意,此时看起来却比平时多了些冰洁玉洁的高贵。
少年想要再说些什么,忽然感觉自己的袖口被人拉住,还来不及反应,他被玉文强行拽了出去。
少年觉得前方的身影有些陌生,他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可他没有制止,就任由对方拉着自己的袖子往前走。越向前行,直到在一个偏远的楼道口处女孩停了下来。她骤然转身,眉间轻轻皱起,神情依旧是那样的严峻。
头一次,少年对这个女孩产生了陌生的感觉。在他的心中,玉文便是和蔼可亲的女孩,她是善良的,是知书达理的。然而他看到了女孩霸道的一面,以及他平日里没有见到过的表情。极力保持平静,少年问道:“怎么了?我只是随便讲讲而已。你生气了吗?”
玉文没有回答。她清冷的眸子看不出任何色彩,单单是那双微薄而布满纹理的唇口处透着无比真挚的美。少年的心砰砰直跳,第一次,他注视玉文这么久,原来她的确是那样的出众。终于,她淡淡的话语打破了空气的宁静。
“你梦到了我对不对,或者说你进入了我的梦?”
“什么意思?”少年不解地问道。
“你梦到了我梦里的一切!”玉文稍显激动,她叹了一口气,眼睛朝楼道处看去。
“一直以来,本以为我自己才能梦到那个地方,没想到你竟然也……”
听到这些话的小羽难以置信。他梦到了玉文的一切?也就是说他走进了玉文的梦,走到了那个银河与大海的世界。少年向前迈出一步,清了清嗓子,道:“那个在海面上跳舞的女孩真的是你吗?”
诚然他的心是激动的,如果真的能和她在梦中相遇,那何尝不是一件幸事,且两人做着相同的梦,梦到一处世界,这何尝不是冥冥之中的缘分的?
少年满怀期待的等待着对方的回答。可他还是失望了,玉文没有回答他,而是一直在沉默。
“玉文……?”
女孩摇了摇头,低声道:“不,那不是我……”她并没有看少年的眼睛,一双修长的双手也是很不自然地交缠在一起。后者注视着她,他知晓对方极有可能在说谎,只是他很无力,一种被别人左右而不知所措的无力。
“嗒塔塔”楼道里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两人同时把目光移到楼道口处,一位身材高大的男生缓缓朝他们走来。阳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对方的目光只在玉文一个人身上,而他注意到了女孩身旁的一个男生时,一抹不屑之色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