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姐姐，还有——沐姐姐？”
当邱璇衿一大早拉开了房门的时候，院落中站立的两人让她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心头的愧疚和欣喜一瞬间涌上心头，并且化作了激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秋瓷景和苏婉沐，这两人正是之前一批被杨康亮带走的人，她还以为过了那么些时间，就算她向林慕幽说明了这些事，那几人得以获救的希望也几乎趋于零。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再见到她们的机会，而起她们看起来——
眼前的栗发以及黑发女性仍是她们最漂亮的样子，几天的蹂躏似乎没有在她们身上留下一丝痕迹，而且邱璇衿隐隐能感觉到一点，那便是这两人的气质连带气场，此刻都与往常不太一样了。
“小衿。”
三人的会面充满了重逢的喜悦，只不过在热切的拥抱过后，邱璇衿反倒觉得非常好奇。
“是林姑娘救了你们么？”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眼见两人对视了一眼，平静地点了点头，“是主上大人。”
“主上大人？”邱璇衿有些愣神地重复了一遍，对这个称呼十分意外，随即继续问道，“对了景姐姐，其他的人呢，林姑娘到底救出了几个人？”
“……就我们两个。”闻言，秋瓷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不，其实一个都没有，我们两个人，是被主上大人用另外一种方法救活的。”
“另外一种方法？”
“是啊……”
……
……
“你们的魂体一直看着这一切的发展，所以应该不需要我或者慕幽向你们解释你们为何会死而复生。”
只披着一件单衣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复杂。
“夜主上——请问，其他人呢？”
“命魂回返的秘术需要看未散之魂对人世间可还有多少的依存。”夜怜幽平静地看了一眼边上那四片已经被阴元之力完全吞噬后留下的一滩水渍，说道，“总得来说，恭喜你们返回人间，而你们的姐妹，已经前往她们该去的地方了。”
“她们……”
一想起另外几个人并没能从阴元反噬的痛苦中承受下来，秋瓷景和苏婉沐本能地感到一些伤感。
然而她们的眼睛干干瑟瑟的，无论怎么样都哭不出来。
“这是……”
“这是代价。”林慕幽走上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阴元之力将你们重塑成了它的承载体，你们现在不会因为简简单单的喜怒哀乐而表现出人类的情感。”
她说到这里，有些愧疚地揽住了两人的脖子，在她们的耳边说道：“抱歉，是我自作主张想给你们继续活下去的机会，或许是我泛滥的同情心，不过我倒是不认为我还有这种东西。”
“林主上！”两人立刻半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吾等惶恐。”
这一听就不像是正常的青楼女子会说出来的话，林慕幽稍感不解的同时，把头转向了夜怜幽。
“祈笙，是你做的？”
“一半的女阴之源力量过于霸道，如果不加限制，她们会不由自主地吸取他人的命魂之力。”夜怜幽看着她的双眸回答道，“所以我给她们加了奴印，现在她们必须听从我和你的命令行事，一旦太长时间没有接到我们的指令，她们便会受奴印反噬，当场死亡。”
“为什么？”
“慕幽。”夜怜幽走上来握住了她的纤手，意味深长地说道，“不受约束的长生者，迟早会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某些感觉只有你尝试过之后，才不希望让别人也尝试一次，这不是独断，这是善良。”
“……”
看着她的深邃双眸，林慕幽心里一个咯噔，沉默了片刻之后忍不住开口问道，“祈笙，你说的那个长生者，是你吗？”
“问女孩子年龄可是一件非常无理的事情。”夜怜幽微笑着捏了捏少女的脸颊，“而且慕幽觉得我今年多大了。”
“十七？”
夜怜幽：“？”
“——零七八万个月？”
“扑哧——”夜怜幽被少女懵懵懂懂的一句话逗得笑出了声来，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才继续说道，“好了，慕幽现在要做的，是给予两位长生者一个活下去的目标，无论是什么都可以，那是她们或是无限，或是有限生命里必须期待的东西。”
闻言，慕幽放下了心底那种操控他人生死的不适，看着跪于地上的两人，深吸了一大口气。
“少女，你们想签订契约，成为马猴烧酒吗？”
……
……
“大体上便是如此。”
由于林慕幽先前向她们提过，这些事情可以向她们的珍视之人提起，于是两人对邱璇衿并没有什么隐瞒——当然，最后那段瞒跟不瞒其实都没有区别。
谁让林慕幽最后给两人指定的人生目标，居然是拯救世界？
那是什么脑残目标啊喂！
但是没办法，既然主上大人是这么说的，那就试着……从扶老奶奶过马路或是扶起在大马路上跌倒的人做起？
“对了。”邱璇衿听的云里雾里的，转而对其他的事情起了好奇心，“林姑娘和夜姑娘， 她们不在么？”
“两位主上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有什么人找，让我们俩留在这里看家。”
“看家？”邱璇衿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差不多是共事了好几年的老姐妹，对这句话倒是总觉得莫名其妙的。
“林姑娘也真是大胆，她就不怕那杨康亮的人找上门来么？”邱璇衿说着便拉起了两人的手腕，准备把两人带向自己的那件被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的傀四下过防御禁制的厢房。
只不过，她却意外地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拉，身后的两人都是纹丝不动的。
她一个舞娘自认力气是姐妹里最大的，此刻却对身后的两人毫无办法。
这根本不是正常的情况。
“你们……？”
“小邱。”秋瓷景看着她那副吃奶的力气都用上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们现在有实力保护自己，保护你。”
问——从毫无修为之身最速达到天徊境需要多久。
答——送一颗鬼王之心，或者送一半的女阴之源，享受飞一般的晋升速度。
前者是林慕幽，至于后者，正是秋瓷景和苏婉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