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妖精们，正视眼前的道路
“为、为什么会拒绝？”
赤音一副天要塌的样子愣在原地，露西也奇怪，夏明明听到的时候很高兴的啊？
艾鲁夫曼一拳捣在夏肩头说：“喂！你怎么可以这么辜负赤音的一番心意！”
夏一拳还回去说：“我才没有做那种事——！”然后在赤音面前站定了问，“——赤音！你是为了想学习魔法来到这里的？还是为了想要拜我为师来到这里的？”
赤音慌张的手足无措：“这……这不一样吗？”
“不一样——”夏前所未有的严肃了表情说，“——如果赤音只是想学魔法的话，即使不拜我为师我也会教你的，我不会拒绝任何一个想要变强的人，但是——如果赤音你以此为前提来拜师，那我只好拒绝你了！”
不光赤音没有听明白的夏的话，周围的大伙儿也没有弄明白夏的意图。
露西代表所有人表达了疑问：“夏，这两样事情……并不冲突吧？”
“不，那个意思不一样！”
夏斩钉截铁的决绝。看到夏前所未有认真的眼神，露西猛然想到作为夏师傅又是父亲的多拉格尼鲁，然后明白夏说的意义，是那样子的吧……
“所谓的师傅，不光只需要交给弟子魔法，或者说，师傅不一定要交给弟子魔法，并且——以我个人来说，我不会再把灭龙魔法教给任何人的！”
露西面露苦笑，果然是这样子的啊……
那场命悬一线的大战，那被灰耗尽未来拯救回来的性命，夏他比谁都要爱惜……为了自己，为了灰，为了……整个公会，不会再随随便便牺牲，也不会再让别的任何人，做出更多的牺牲。
“所以，赤音——”夏忽然露出大大的笑容将大手按在赤音头顶说，“——不要露出那种沮丧的表情，想要变强的方法需要靠自己摸索努力，如果想学习魔法随时可以来找我，如果想要打架也随时可以来找我，因为我们是同一个公会的同伴啊！”
说着露出印在右臂上的公会纹章。听呆了的赤音不由自主的随着夏的动作用手覆盖上自己的纹章，他看得到夏眼中认真的神情，看得到夏眼中充满真心的鼓励与支持——
“嗯……说的也是呢……”
赤音低下头吸吸鼻子，虽然很可惜，真的很可惜，但是夏先生并没有拒绝自己，自己却可以跟在夏先生身边，学习魔法也好，锻炼自己也好……不是已经最棒的结果了吗？
因为自己，不是最崇拜他了吗？
赤音抬起头开，脸上绽放灿烂的笑容说：“我会的，夏先生——我会努力变强——我会努力找您打架的——！”
“啊！好的！我一定奉陪！”
等等！好像混进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过，看着双**互碰撞在一起的两人，想看一场好戏结果真的看了一场好戏的大伙儿都露出欣慰的笑容，寂静片刻的公会立刻又开始变得热闹哄哄，卡娜拽走了目的顺利（？）达成的赤音说要举行庆祝，大概是要谋划着把少年灌醉吧，连带着说也要掺一脚的艾鲁夫曼，结果没有五分钟全部去了桌子下面……
温蒂乖乖巧巧的走过来道贺说：“太好了，夏先生，因为夏先生的话，赤音终于可以发自内心的露出笑容了呢~”
夏张望一眼已经醉倒眼冒金星的少年，不以为许的说：“是吗？我觉得赤音那家伙挺好的啊！火焰的味道不错！”
露西吃惊：“你吃了吗？夏？”
夏挑眉：“怎么可能吃啊？是闻到啦~闻到的——！话说，公会里还有一个没有闻过的味道，跟赤音很像啊……那是谁？”
伸手指的是坐在门口已经快要变成望夫石的苍人。
温蒂说：“那是跟赤音君一起来到公会的苍人，说想要拜灰先生为师。”
正在喝水的夏喷了出来——
噗——
“喂喂！这个不能当做没有听到啊！”夏以比自己听到被人拜师时还要严峻的神情瞪着苍人，“居然还有人想要当暴露狂——！”
“不是那方面啦！”露西简直不知该如何吐槽夏，怎么会想到灰就想到那方面去啊……虽然那也算是灰给人的第一印象吧……
“苍人可以使用冰与水的魔法，是很少见的能使用两种魔法的魔导士——”夏露露以有些惋惜的口气说道，“——不过苍人的冰魔法并不强大，想要拜灰为师有些勉强，而且苍人君的个性……很遗憾啊……”
“个性遗憾？什么意思？”
“就是各种方面都很残念的意思啦……”
经夏露露一指，夏和露西才发现，坐在门口一直遥望着大门外的苍人……泪流满面啊……
喂喂！一副有人欺负你的状态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坐在大门口哭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妖精尾巴把你怎么样了呢！不要再增加妖精尾巴的负面印象啦！
“总之，就是感情比较纤细啦！”
温蒂只能这样总结着。露西诧异着那个看起来像个女孩子一样的少年，原来内在也像女孩子一样吗？灰身边大概会变得很热闹吧……很不厚道的这样想着，露西有点看不下去苍人那怪可怜的样子，既然赤音已经靠自己的横冲直撞（？）解决了与夏的问题，而苍人一看就是靠自己完全没有办法成功的家伙，那么——
“喂我说，要不要帮苍人一把？那样看着总觉得……挺可怜的……”
露西这样说完，砰的一声，身边金光绽开，闪耀着光辉的金色狮子座星灵洛奇出现。
“噢噢！洛奇！好久不见！”
光芒散下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夏热情的打招呼。洛奇推了推眼镜环顾四周说：“好久没有回来了，夏！公会还是这么热闹啊！”
远处的卡娜看到洛奇遥遥招手说着过来喝酒啊，被稍稍清醒过来的赤音拽回去继续拼酒。
露西无语的看着洛奇说：“你又擅自跑过来了啊……”
“因为好久不见我的深爱露西酱，我非常的想念啊——哦哦~温蒂酱和夏露露酱也在，好久不见变得更加可爱了呢~要不要和我来个三人约会啊？”
“给我适可而止啊——洛奇！”
露西将四处牛郎的洛奇拽回来问：“你跑过来是有事吧？快说啦！我还有事要做呢！”
“啊啊~关于这个，有恰好听到一点，我可以帮露西酱做哦~”
“诶？什么意思？”
洛奇一指大门口的苍人说：“把那个小孩带过去给灰对吧？正巧呢，我也找灰有点事情要说。”
* * *
“你来找我不光是为了苍人的事？”
客厅中朱比亚发挥着温柔女性的特性安慰着战战兢兢的苍人，真的被灰的粗暴吓到了。而后阳台上，洛奇和灰在进行着对话。
“的确，我只是在公会那边恰好听到了有趣的事，做了一回信使而已——我真正要说的是关于你，关于北方大空洞的事。”
“啊……”灰沉默一瞬说，“那个啊……”
不知道灰想到了什么撑在阳台栏杆上望着远方，洛奇回想了一下一年前自黑冰之中奇迹似的再见到灰的场景，那种惊异那种不详，笼罩不散。毕竟，那是本该死去，却又活着回来的人。
“星灵王说空洞底部似乎正在发生着什么变化，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然后想说那里跟灰你有着某种关系，还是先告诉你一声，比较好。”
灰低下头微笑了说：“什么啊~就为了这个特意跑一趟吗？你还真是——”
洛奇耸肩也笑，也觉得自己大概有点不可思议，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跑来，有够莽撞的。但是——
“都是一个公会的同伴，不能放着你不管啊——你也是，夏也是，”洛奇舒一口气放松自己说，“——如果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出事，会伤心欲绝的，可都是那些可爱的女孩子们呀，而我可是绝对不会让女孩子们有一丁点伤心的机会的~”
正经不过一分钟的洛奇又慢慢牛郎上身，灰歪头看一眼人，又转回去摇头叹息，这只星灵跟了露西以后怎么有种越来越残念的感觉？还是说是因为待在妖精尾巴时间长了的关系？啊！说起来，屋子里还有个更加残念的家伙在啊……
“唔……”
想到这些，灰头都痛了。
“怎么了，灰？身体不舒服吗？”
洛奇担忧的看着撑住额头的灰。灰摇头说：“我完全没有想过，在乌鲁离开之后，自己也会收到弟子啊。”
话音中有种感慨与怀念的魔力，洛奇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磕磕绊绊的问：“喂……灰！你刚刚……在说谁？”
“啊？”不明所以的灰直起身子，看着如见鬼一般表情的洛奇问，“你怎么了？我说乌鲁啊……诶？乌鲁……？乌鲁……乌鲁是谁？”
但渐渐地自己也开始弄不明白，突如其来出现在脑海中的名字，以及模糊的已经要看不清楚的背影，那比寒冰还要凌冽的冰雪，那如灼流一般炙热的挂念，痛彻心扉的悔恨以及如海一般深沉的包容与关怀……
灰睁大眼睛，可他什么都看不到，眼前是一片冰与火交织的惨象，崩乱倒塌的世界，身处于深海中的无奈沉浮与窒息——
包裹着身体，都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
“喂——！灰——！”
听到有声音在喊着自己，可是……灰是谁……？喊的……又是谁……？
那副身影，变的渐行渐远，没入黑冰之中，消失不见……
“朱比亚——！快去找温蒂过来——！灰他——！”
那样冰冷与灼热的接触感……啊……原来，自己还留在那里不曾离开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