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可恶啊,竟然被冷月弄得如此狼狈,都怪这条破尾巴,轻轻一捏居然这么敏感。”从商场回来后苏钰一直对被冷月“调教”的事耿耿于怀,时不时地偷偷瞄一眼冷月,仿佛在寻找一雪前耻的机会。
苏钰的小动作都被冷月看在眼里,她恶狠狠的瞪视在冷月看来更像是撒娇的少女,可爱,想太阳……
回到家的苏钰随便洗了个澡,便直接扑到床上,拉起身后的尾巴试图训练自己来克服弱点。“嗷!疼死我了!”房间中回荡着苏钰的哀嚎,隔壁的冷月一脸懵逼,这又是什么迷惑行为?
折腾自己到夜里,苏钰依然没有取得进展,尾巴上的毛倒是被揪秃了不少。“当狐妖还真是难啊!”在发自肺腑的感叹中,苏钰沉沉地睡去。
黄沙弥漫的疆场上,堆满了士卒们的白骨和散落的盔甲。昔日飘扬的战旗如今沾满尘土,倒在一片狼藉之中。破碎的兵刃与黄沙撞击着,发出“喀喇喀喇”的细微噪声。头顶一片阴云笼罩,偶尔透过的几丝光线洒在地上,仿佛流动的金沙。
“人类,还真是脆弱啊!”一个婉转的声音自沙土中传出,带着一丝魅意,可那不屑的语气又如君主般威严。风沙被陡然出现的妖力震开,九条狐尾的虚影自烟尘中浮现,逼人的气势铺面而来,令人不自觉想要跪伏于这压力之下。尘土中的身影缓缓走过,震散的沙粒向两边散开,如同俯首的臣子环绕在狐尾边而不敢靠近。那人的面貌无从辨识,只能看见黑色的瞳孔,其中又仿佛流动着熔炼的赤金。
“不过是普通的军队,真是令人可笑的勇气。”那抹倩影嘲弄着,被风卷起的沙土拍打着一地的残骸,如同迎合君主的奚笑。她莲步轻移,从容不迫地走过折倒的战旗,数个小时前,这面旗帜还被人握在手中,挥舞着奔向死亡。身后狐尾的虚影轻摇,瞬时掀起一阵狂风,旗面被轻而易举地撕扯成碎布,飘散在风中。那狐尾带着惊人的压迫感,虚影直贯天地,令人联想起《圣经》中试图进犯神域的巴别塔,庄严地矗立在她身后。传说,狐妖修行到九尾便可超脱妖身,位列仙班,那是立于万妖顶点的存在。她抬手,轻握,仿佛要握住世界的权柄,周围的一切出现了一瞬间的滞待,暴涨的妖气如同亡命的囚徒,不顾一切地逃向八方。
“想要斩断因果,这还远远不够啊!”她叹息着,虚握的手上已渗出血丝,凝脂般的玉臂上浮现了道道狰狞的血色纹路。她默默地注视着,终究还是松开了握着的手。周围又恢复流动,沙土继续发出嘈杂的噪声,只有通天的九尾虚影渐渐消散。弥散的妖气愈发稀薄,令人窒息的威仪也随之而去,那道身影踏步,身旁的空间被急剧扭曲,转瞬消失。在她离去的刹那,尘埃落定,狂舞的沙土重归于地,掩埋了散落的骸骨。
……
“呼!”苏钰从梦中惊醒,冷汗已浸透全身。那个女人是谁,梦中的一切竟如此清晰,如同植根于记忆深处一般。她大口喘息着,仍沉溺于近乎真实的梦境中。窗外的月光洒在苏钰略显惊慌的脸上,那一瞬间她看起来竟有些陌生。
“做噩梦了吗?”
“诶?呜哇!”冷月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苏钰差点一个翻滚突袭滚下床去。“你,你不要突然出现再我的房间啊,吓死我了。”
冷月靠在墙边,完美地躲进了阴影之中,借着刚刚的月光苏钰才勉强看见屋里有人。
“怕什么,有我在哪有鬼敢动你?”冷月撇撇嘴,从阴影中走出。
“夜里突然到我的房间干嘛?月月你是不是寂寞了啊,不如让我来教你登dua郎呗?”苏钰立马忘了自己刚刚被吓得半死,满脸贱笑。
“不过是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罢了。”冷月选择性地无视了苏钰的后半段话,眉头紧锁,那股妖气现在又突然散去,而且也只是与记忆中的有几分相似。“最近你出去小心一点,你个半妖没我护着估计要出事。”
“嗷嗷。”苏钰随便应付两句,转而又眼巴巴地看着冷月,眼神里满是楚楚可怜,“我做噩梦了,陪我睡呗?”
冷月犹豫半天,终归是没抵挡住苏钰可怜的小眼神,无奈地躺在了床上,“先说好,你要还缠着我睡我就直接上脚了。”
“嗯嗯!”苏钰连忙乖巧点头,计划通~\(≧▽≦)/~
……
早上,冷月从迷迷糊糊的睡梦中醒来,苏钰早已如八爪鱼一般抱在了她身上。我说怎么夜里总以为鬼压床,冷月无奈地叹口气,小心翼翼地挪开苏钰的四肢,又恶作剧般地捏了捏她的尾巴,结果苏钰像猪一样哼唧了两声便没了动静。
冷月揉了揉有些麻的胳膊,翻身以鸭子坐的姿势压在苏钰身上,一只手捏住了苏钰小巧的鼻梁,在心里默默数了三秒后松手。
苏钰带着睡意睁开了眼,看见冷月嫣然一笑,自己那因睡姿问题而有些炸开的尾巴在她手里享受着顺毛服务,整个人身上都暖洋洋的。
看见苏钰醒了,冷月嘴角挂着一丝宠溺的微笑,“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