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空旷。
冷冽的月光撒向大地,将本应吞噬一切视线的黑暗驱散,却未能将其驱赶。
稀薄的云层遮挡了一部分月光,让本就稀少的光线更加昏暗,映入人眼中显得朦胧和不真实。
“现在是……半夜。”
空旷的街道上,那道孤影呢喃着。
祂的手中拿着一柄类似镇暴棍的东西,不过那形状比起镇暴棍,显得又要宽厚扁平许多,其上垂下一道道不规则的条状物,细看之下能辨认出那是纯白的绷带,一段段缠绕在那柄奇怪的武器上。
祂向前一步步走着,身上黑白相间的服饰有些不同寻常,领口由数不清的羽毛组成,那一道道如同绷带一样的白色条纹遮盖着衣服本身的纯黑色彩,给予人一种异样的美感。
不知过了多久,在祂悠闲如公园散步一样的行进速度中,祂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祂站在门外,抬头看向那因有人靠近而亮起的灯,双眼似乎透过了缠绕在眼前的绷带看到那栋于个人而言宏伟的建筑,一栋高大的宿舍楼。
“我到了……啊,太阳。”
一摸金灿灿的光线照在了祂的身上,在阳光的照耀下,衣服上那些白色条纹反射着亮白的光。
祂转过头面相太阳,脸上露出了不知是惊讶还是疑惑的表情,或者两者都有。
愣了一会,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举起那柄奇怪的兵器向着门上的锁链和锁头砍去。
坚硬的金属在碰到无锋的钝刃时直接碎成两节掉了在地上,不可避免的发出了吵人的噪音。
眼见没了阻拦,祂伸手推开门,向着里面走去。
有些老化的大门发出了吱呀的噪音,在祂进门的那一刻有不少人已经被这不同寻常的声音给吵醒,起身出来查看情况。
当她们推开门,顺着走廊看见大厅里那穿着奇怪的怪人时,又不约而同的缩了回去,一边将身边的室友摇醒,一边拿出手机尝试向他人求助,或是报警。
祂看着那些门开了又关,然后就变得吵闹起来的宿舍楼,心中浮现了些许疑惑,却并不在意。
祂沿着楼梯向上前进,一层,两层……在这个过程中有不少人从高层向下探头,又在祂即将接近时作鸟兽散。
在这平缓的前进中,祂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所在的楼层,走出楼梯,祂来到了某一扇门前。
“请开门。”
门自然是不会打开的,祂奇怪的举动已经被下面的那些人传的人尽皆知了,在不清楚对方目的和危险性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祂自己离开或者等待警察过来帮忙。
当然,在祂进到楼内的时候,那些住在一楼的人就已经报了警,现在警车的警笛声已经清晰可闻了。
“……”
等待了一段时间没有收到回应,祂便伸出手,将身上那件【自我】的力量附着在手上,轻轻一推,那扇大门就被一颗突兀出现的横向生长在墙壁上的树桩给吊开了。
那树桩上只留下了一个平稳的支枝干,枝干上吊这一根绳索,绳索的那头连接着大门,那扇大门就这样被以一只奇怪的方式吊开了。
强行开门的巨大声响惊吓到了屋内那几个本就战战兢兢的女生,她们在角落里互相紧挨着缩成一团,目光看向那夺门而入的陌生人。
“抱歉,但我……赶时间。”
有些不流利的说着道歉的话,祂伸出的那只手上缠绕上一片蓝光,那蓝光缓缓化作一杆天平,天平的两端挂着一大一小两个圆锥体的容器。
“叮!”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那杆天平毫无疑问的歪向了一头,近乎是同一时刻,四颗漆黑的树桩拔地而起,唯一的枝干上系着绳索,绳索的另一端像是有生命的分别套向那角落里四人的脖子,随后收缩变短,将四人牢牢的吊在了半空中。
“有罪。”
祂看着四人那因恐惧和窒息而扭曲的面容,看着四人面临死亡而百般挣扎的丑态,看着四人最后一动不动的吊在半空,犹如晴天娃娃般的遗容。
“早知如此……何必……陷害,他人。”
那个在网络上不断挑衅他人底线,诋毁造谣却因为性别没能受到惩罚的人,那些明知不对却串通一气颠倒是非的帮凶,她们的眼睛,再也闭不上了,她们那聒噪的嘴巴,再也张不开了。
“嘭!”
一枚子弹打在了祂的身上,却没能穿透祂身上那件奇装异服,而是被卸去了动力,掉在了地上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祂转过头,面向那些严阵以待的警察们,摆了摆手。
“你们好……再见?”
祂的身影渐渐淡化,最后消失不见,只有那些遗留下来的漆黑树桩证明祂确实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