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水流走,或许能找到你想要的”这句话时常在我耳中回响,我已不记得是谁对我说的,大概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只能模模糊糊的回忆起那是一个女人说的。
“河流的尽头是什么?”我似乎这么问过
她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没有到过尽头,但我肯定,你想要的东西一定就在这水流的尽头”
她的声音悦耳且充满活力,这使她的话有着奇妙的说服力。
“为什么不愿同我一起旅行呢?”我问她
“因为我还有着我必须要陪伴和守护的人”她笑着答道
她的话使我难以理解,我没有执意要去守护和陪伴的人
我无法感受人类的情感,无论是多么优秀的悲剧或喜剧都无法让我感受到情绪上的波动。
哦,对了,分别时我似乎还问过她这么一句“别离时是怎样的心情?”
“心酸,不舍,痛苦”她抱着我一边哭一边说道
“不止这些”我说道
“还有,轻松。所谓别离即是切断与万物的联系,回到一个真正自由的状态,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你也能够体验到”
“你个乌鸦嘴还是把嘴闭上吧,真要那样的话还不如早大家一步离去比较好”她野蛮的捂住了我的嘴嚷嚷道
“...”
“如果是这样想的话岂不是与你陪伴与守护他人的执念自相矛盾了吗?”
生命的消亡对我来说如同呼吸一般平常,这是万物运行的基本规律,文明制造出的一切是生命在短暂的时间中奋斗所堆积起来的产物,至于提前结束自己生命的想法,完全就是在浪费神给予自己的特权。
我站在一堵城墙面前,四周是干涸的地面,城墙与地面浑然一色,仿佛是大自然自己的杰作。
天穹上洒下的阳光十分毒辣,仅有的阴影出现在城门口守卫的眉头上。我压低帽子,混进了入城的人群。
“喂,你这家伙!”一个守卫粗暴地拦住了我
“你这包里鼓鼓嚷嚷的装着什么东西呢?”另一个守卫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向我的包说道
“呀,抱歉!”一个小小的身体忽然撞到我背上,匆匆忙忙的对我道了歉后便趁着守卫不注意溜进城内了,她的菜篮子里散发着火元素的气息。
“放开你的脏手”我学着人类傲慢的语气一把拍开守卫的手说道
“我是陛下重金请来绘制皇宫壁画的画师,包里装着的是我的画材,你们要是在这儿让我难堪就是不给陛下面子,至于后果,你们懂得”
这招百试百灵,两个守卫明白了我的身份后立马放行了
进城后,我开始四处寻找可以取景的地方,但是很遗憾,这个国家没有可以让我舒服的风景,但我又不想什么也不记录下,便又四处转了转,最后走到了皇宫前,皇宫的色彩与周围的土黄色房屋形成鲜明对比,地面大门墙壁屋顶全部用纯金,翡翠和玛瑙装饰,像是把周围土地的财富,精华全部集中在这一栋建筑上,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或许到了晚上这幅风景会更美”我这样想着,随后找了处离皇宫比较近的茶馆歇息,准备就这么等到晚上
“哎呀,你这人走路不长眼睛的吗?”
“对不起,对不起,十分抱歉”街上传来耳熟的声音,我一看,是之前在城门口碰到的少女,趁着被撞到的那个人还迷糊,她匆忙的道歉后便收拾好自己掉在地上东西跑开了,看她的方向,应该是要去皇宫的
“真是的,小屁孩,可别让本大爷再碰到你一次!”被撞的那个人还在原地骂骂咧咧,这时我周围的人开始议论起那个少女
“喂,你看到了吗?刚刚帽子掉下来的时候,那头金色的头发,不会是皇宫里逃出来的产金器吧”
“唉!格尔德族吗,这可是一个活金矿啊,要是能抓到一个这辈子可就衣食无忧了”那人的语气显得兴奋起来
“说话小声点儿”跟他交谈的那个人靠近他小声提醒道,然后接着说
“有传闻说国王派军队抓捕了格尔德族全族人囚禁在皇宫地牢里当成牲口饲养,如果混进地牢看守人员里拐走一个可就发了呀”
“这事儿要干你自个儿去干吧,我可不愿干这风险活”
“哈哈哈,也是,皇宫守备这么森严,混入其中从地牢拐走个人完全是痴人说梦啊”
就这样,这个危险的话题在两人的笑声中结束了
“可以生产黄金的人类吗,拥有这样能力的种族究竟是被神眷顾还是被神所诅咒呢?算了,反正也我无关,就这么坐到天黑画完画然后赶快离开这个无聊的地方吧”
“喂!喂!臭小子,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已经打烊了”
“哎,已经天黑了吗”我快速醒了过来带着点睡意问道
“太阳刚下山,你小子快给我起来收拾行李滚蛋,啥也不点就这么占位置占了一午,要不是大叔我人好,换成别人早踢凳子撵你出门了”
“是是是,大叔您真好,谢谢您了”我背上包连忙向茶铺店长道谢道
“你这孩子会不会道谢?算了算了,赶紧滚,下次别来我这儿”茶铺店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我赶紧离开
我来到街上,唯一的照明是街旁房屋里透出的亮光,晚上的气温与白天差距巨大,猛烈的寒风吹得我瑟瑟发抖
“斯——~”我吸了一口寒气随后用能力覆盖住了自己的身体。
顺带一提,我的“心”是一把没开锋的剑,我给他起名叫“石镜”,他让我有着抵御一切的力量,可神为什么不让石镜是一支笔或是一面真正的镜子呢,剑这种东西完全不符合我这个艺术家的身份好不好?
“唔,就这吧”我走到皇宫附近街上的一条小巷子入口开始作画,繁华的东西果然只有在肮脏的地方看着最美。呵,我坦白只是因为这里刚好有个垃圾桶可以让我摆颜料而己
四个小时过去了,我抬着酸痛的手臂在画纸上添上了最后一笔
“总算,完成了”我收拾好画笔往后退了一步开始端详起这幅刚完成的画作
“嗯~~虽然实景稍微有点瑕疵,但一到我的纸上就变得无可挑剔了呢”我看着画自我陶醉起来
这时,巷子深处忽然传来吵闹的声响
“啧”我对突然出现的噪声很不满意,慢步走向深处想看看是谁在打搅我的工作
“别跑!”
“站住!”
漆黑的小巷中传来八九个男性的声音,与之伴随的有动物被惊扰的叫声和垃圾桶翻倒的声音。这愈发放肆吵闹的噪音使我十分恼火,我召唤出石镜快步走进巷子,准备教训一下这群吵闹的虫子
“喂喂,快闪开!”一个金发少女忽然从巷子的拐角处跑了出来随后朝着我的方向跑过来,紧接着七个守卫从后面追了上来
“喂,前面那个小子,快拦住她”其中一个守卫冲着我喊道
“呵”我握着石镜向着噪音的源头冲去。
守卫完全没有想到一个瘦弱的路人会突然握着剑向他们冲来,因此显得手忙脚乱
“咚!咚!咚!咚!咚!咚!咚!”七剑全部精准的敲在七个人的头上,不到四秒钟,世界也恢复了平静
“喂,我说你”我转过头正准备去给那少女也来一剑,却看到那家伙已经爬在地上晕倒了,看她脚后跟上粘着的的香蕉皮我突然有点想笑
“真是个蠢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