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将要毁灭人类。尽管我已经警告过你们。”——赫伯特·乔治·威尔斯
(这是他的墓志铭,或许也是这位天才最后的一个创作)
先知:“这是一个来自于另外一个时代的声音。请先回答你所处的时代。”
超能力者:“好的。”
超能力者尝试了几种纪元法,最终先知明白了。
先知:“看来,我找到了正确的时代。”
超能力者:“哦?”
先知:“听清楚了,未来人,我接下来将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要。”
超能力者:“这次我是未来人吗?还是第一次被这么称呼呢……”
先知:“我犯下了一个巨大的过错……”
超能力者:“哦。”
先知:“我是一个先知。”
超能力者:“哦。”
先知:“拜托你不要这么冷淡好吗?我可是一个先知!看穿过去现在和将来的先知!”
超能力者:“对于我来说过去的先知中过去的部分要比先知的部分有趣……毕竟你的未来说不定就是我的现在甚至过去啊。”
先知:“……是啊。那么,请你先记住一个事实吧,在这个国度里,我是非常重要的人,受到每个人的敬重。这和我犯下的那个错误有关……”
超能力者:“哦。”
先知:“就像你所感觉到的那样……我可以和未来的某些个体对话。所以,我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先知。”
超能力者:“老实说我也和未来人交流过……但是,未来人不会隐藏情报吗?他们不担心情报的流出会让自己的世界消失吗?”
先知:“关于那个问题——我曾经和遥远的未来对话过……我想那是非常遥远的未来,远远在你之后的未来。对方告诉我的一些事情或许可以解答你的疑虑。”
超能力者:“什么?”
先知:“所谓的时间线,并不是一条直线。它可以是一个环,可以是一个多叉树,可以是一个网络,可以是一个平面,也可以是更加复杂的东西。时间,没有固定的形状,至少,没有在我们所能看到的这个空间里面能画出来的形状,因为它在这个空间外面。到目前为止你明白吗?”
超能力者:“我明白了自己完全不明白以及你也完全不明白。”
先知:“一点没错。这说明你非常明白了。当时,我要求对方用古代人也能听懂的,通俗易懂的话来解释。他将时间比作了一个东西,而我根本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
超能力者:“在你的时代之后的我说不定知道。”
先知:“那么,你知道耳机线是什么吗?”
超能力者:“我知道,那是一种插在电脑或者手机上的……不,我觉得这么说明你会更加的迷惑。而且,这样肯定会带来历史的混乱。”
先知:“那个……耳机线,是什么样的?”
超能力者:“它的一端可以接在某个插口上,而另外一端会分成两个叉,分别接向使用者的左耳和右耳……这个东西的作用是传递声音情报。”
先知:“我觉得你的描述跟他的原话沾不上边。”
超能力者:“一个起点……两个终点……情报的传递……他的意思是说……从同一个起点出发的时间线会逐渐发生分裂,而在这个过程中,情报会不断延续吗?我们最终不会改变历史,只会创造另外一个可能的路线……这和我所知的不太一样呢……但不管怎么样,耳机线终究是开始于一个黑洞,终结于两个黑洞……还是说整个宇宙实际上只是在为了一次伟大的情报传递服务呢?”
先知:“我觉得你彻底理解错了。”
超能力者:“为什么?”
先知:“他的原话是——所谓的时间线就跟耳机线一样,理所当然的会乱成一团。”
超能力者:“耳机线的问题永远得不到解决吗?”
当然,超能力者和先知都不知道,这句妙语的出处,即《猴子都能看懂的时间旅行手册》的中文版。而在英文版中并没有收录这句话。
在中文版中会增加这句话的原因是——《时间旅行者不得不知道的一千零一种时态》(收录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将来完成时,将来非确定性小概率过去完成式,将来半条件性修饰亚倒装变格过去式虚拟语气意向性时等等)在翻译时进行了巧妙的意译,导致版面空出了非常多。
差不多占了手册一般篇幅的文章的译文只有两句话——“第一,你可以假装中文没有时态。第二,你绝对不会想知道英文版写了什么的”。
关于未来为什么还有中文和英文的问题,这是一个在将来已经将有可能出现过的既定事项(直译),这是可能的(意译)。
顺便一提,在这个广阔的宇宙中,完成时间机器的那些种族要么不太重视时态的概念,要么在这个过程中逼疯了大批的语言学家。
先知:“我想,我已经解决了你的问题。现在,我也希望你能解决我的问题。”
超能力者:“我并不是不可以提供一些历史的情报……但是,我觉得还是需要稍微有一个限度……”
先知:“未来的情报?我根本不需要那个。”
超能力者:“作为一个先知,你找上我并不是为了洞悉未来,然后装作这是自己预言到的事情吗?”
先知:“在我身为先知的时候,我的情报员永远只有一个。”
超能力者:“谁?”
先知:“我自己,未来的我自己。”
超能力者:“说的也是……除了自己之外,有谁肯好好的提供情报给古代人。”
先知:“所以,我找上你是为了更加重要的事情……不是创造预言,而是终止预言。”
超能力者:“你说什么?”
先知:“这个世界的末日。”
超能力者:“诶?”
先知:“我预言了这个世界的末日。我需要你来阻止这个末日。”
超能力者:“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么宏大的展开?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高中生而已……”
先知:“在跟我对话的时刻你已经不再普通了,你是被我选中的人。”
超能力者:“我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先知:“你可以做到的,一定可以。”
超能力者:“等一下,我说……你刚才不还说你和更遥远的未来联系过吗?”
先知:“没错,那是非常非常遥远的未来……遥远到已经忘记了那个末日的存在。”
超能力者:“所以到底有没有发生末日?”
先知:“没有。”
超能力者:“既然你知道并没有末日的话,你为什么会预言到末日的到来?”
先知:“因为……我想要预言到世界末日。”
超能力者:“所以,末日预言只是你的编造吗?”
先知:“一点没错。”
超能力者:“完全没有真实性?即使你知道末日并不存在,身为受人敬重的先知的你仍然要编造一个末日出来?”
先知:“对。”
超能力者:“所以你到底要我阻止什么?”
先知:“流言。”
超能力者:“哦?”
先知:“我希望你去否认这个末日的存在。”
超能力者:“不存在的东西为什么要否认?”
先知:“或许你不太清楚情况,我还是从自己的事情开始说起吧。”
先知的记忆:
我是不同的。
从小开始,我就可以听见。
每天正午的时候,我都会听见。
别人总是告诉我,你并不是不同的。
但我确实是不同的。
我听见了。
我听见“布鲁托,是你吗?”
我听见“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
我听见“要让青草覆盖的地方都成为我的牧马之地。”
我听见“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我听见“这是孔明的陷阱吗?”
我听见“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我听见“我,成为了死神。”
我听见“人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
我听见“格罗索立功了,格罗索立功了!不要给澳大利亚队任何的机会。伟大的意大利的左后卫!他继承了意大利的光荣的传统。”
我听见“计算机从娃娃抓起。”
我听见“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我听见“我们认为这样的改动会很coooooooool。”
我听见“这是来自于一个小小星球的一份微不足道的礼物。”
老实说,我完全不明白我听见了什么。
但我确实是听见了。
对,我听见了。
后来,我装作自己不能听见,因为包括我在内,没有人能够理解我听见了什么。
二十岁生日的正午,我听见了我熟悉的声音。
准确的说,我无法更加熟悉的声音——也就是我自己的声音。
那个声音告诉我,我听见的是未来。
然后,那个声音告诉我很多事情。
明天隔壁的猪将会生十只小猪,丢失的斧子在左手第三棵树的后面,叔叔会掉到水塘里并且在上岸的时候偷走了水塘里的一条鱼,国王的长子因为疾病暴毙,种种即将发生的事情。
以及……我会以一个先知的身份,宣布自己预见了这一切。
“你会成为先知,伟大的先知,全知全能的先知,万人敬仰的先知,这就是你的未来。”
“如果我不想以先知的身份预见这一切呢?”
“你会这么做的,因为我确实这么做了。”
“如果我并没有这么做呢?会发生什么?”
“没有人知道,因为你就是这么做了,这是确定的。”
“那么你为什么要来催促吗?如果我一定会成为先知的话,根本不需要你的提醒。”
“因为我催促你也是确定的。”
“我完全不明白,你的话跟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一样难懂。”
“你真的不想成为先知吗?你不想得到认可吗?你想继续作为有点奇怪的普通人生活下去吗?”
我对于辩论感到疲惫了,不,实际上,是我对于改变命运充满了期待。
“我想成为先知,伟大的先知,全知全能的先知,万人敬仰的先知。”我接受了对方的提议。
“很好,以后我会继续向你提供情报的,今天的时间差不多就到此为止了。”
“等一下……”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请将所有你预言过的东西记下来。”
“为什么?”
“养成记账的好习惯吧。成为先知之后,你一定会需要的。”
然后我宣布自己得到了天启。
当天,村子里的所有人认为我疯了。
第二天,隔壁的猪生出了十只小猪,丢失的斧子在左手第三棵树的后面,叔叔掉到了水塘里并且在上岸的时候偷走了水塘里的一条鱼,国王的长子则因为疾病暴毙,而我成为了先知。
第二天的中午,我又接到了联络。
“昨天我的话都没有错吧。”
“对于我来说那是昨天也完全没有错,而对于你来说……”
“对,也是昨天,就像你每天接到我的联络一样,我也每天跟你联络,我们的时间在以相同的速度行进。”
“是这样吗?”
“对了,你记录了昨天的事情吗?”
“我记录了。”
“很好,你照着我的说法做了……当然,我知道你会这么做。因为我就是这么做的。”
接着,我接到了新的情报。我照着说了,并且也将那个记录下来。
很快,我就出名了。
过了大概一个月,以先知的身份,我来到了首都。
“今天我应该预言什么?”
“什么都不预言。你会出席一个贵族的酒会,然后,在他们要你开始预言之前喝多了。”
“如果我想保持清醒并且通过更多的预言证明自己的话,我应该怎么办?”
“你会喝多的。”
“好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那么,今天我记录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我已经说过,今天你喝多了。”
“好吧。”我暗自决定绝对不要喝多。
“哦,对了,今天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尽管你没有记下来,但我记得我提醒过你,今天的你会开始恋爱。”
在酒会上,我竭力避免去接触酒。
但是,我接触到了另外一样让人会醉的东西——美人,像雪一样冷也像雪一样美的美人。
我暗自进行了一个没有准确度的预言——她会嫁给我。
而在得知了她是已故太子的未婚妻之后,我只想做一件事情——喝醉。
我果然在表演自己的预言之前醉倒了。
就这样,我的生活在继续。
我只需要将未来的自己告诉我的事情说出来,我就是一个先知。没有什么生活能比这个更加的轻松……
我成为了先知,伟大的先知,全知全能的先知,万人敬仰的先知。
据说,这个国家里面曾经有过先知,但从来没有谁像我做得这么好。
他们能够看到的东西要么非常遥远,要么非常模糊,要么二者都是。从来没有谁能够像我一样看到具体的明天。
但相应的,我看到的未来是绝对无法改变的。
我第一次预言到国王的远征会失败时,他不相信,他失败了。
我第二次预言到国王的远征会失败时,他有些犹豫,但是边境的情报让他不得不出发,他失败了。
我第三次预言到国王的远征会失败时,他已经出发了,第二天我预言到我的预言会在开战前不久到达国王的耳中,而正是这个预言导致了国王的失败。第三天我预言到国王死了而国王的四子将会成为一名伟大的王,我还预言到这个预言将让我继续安全地当自己的大先知。
一切都成为事实。
我也预见到,辅佐四子登基的功绩,会让我获得迎娶那位美人的资格。
幸福的时光就这么持续下去……
直到那天,我预言到妻子的死。
我预言到她会逐渐消瘦,美丽的身体越来越衰弱。
我预言到我为她找了无数医生,没有一个奏效,我会大发雷霆,而她会劝阻我。
一切都成为事实。
那时的我三十五岁,威望如日中天。
每天中午,我的门前总是挤满了前来听预言的信徒以及向没有来得及吃午饭的信徒卖餐点的小贩以及驱赶小贩的执法人员,我坐在窗边的桌前假装在冥想,实际上则在和未来的自己对话,然后,我走出去,大声宣布新的预言。
我开始厌倦自己的力量,我开始厌倦可以预见到但是绝对无法改变的未来。
顺便一提,我也从未来的自己那里得知我会开始厌倦。
终于,到了四十岁生日的那一天,未来的我告诉我:“这一切结束了。”
“你说什么?”
“结束了,从明天开始,你就不会再听见我了。”
“为什么?”
“因为在我的记录中,这一切结束了。”
我讨厌预言,但是,在失去的时刻,我突然不那么讨厌了。
“请告诉我,今天我最后的预言是什么!”
“那个是我独自想出来的……”
“想出来?我不可能想出未来!”
“不,确实是想出来的,一个指向遥远未来的预言,也是你作为先知的生涯的终点。”
“你在说什么啊?开什么玩笑?预言怎么可能是那种胡来的东西啊?”
“从明天开始,你在中午不再会听见,但是,从明天中午开始,你就有一件新的事情要做。”
“你是什么意思?”
“那个也是你想出来的。从今天开始,你必须靠自己了。”
“我不明白!我完全不明白!”
“最后的一个提示:善恶终有报。”
然后,未来的我结束了通话。
于是,我只能思考。
我睁开了眼睛,号称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睛。
无数人注视着我,期待着我的预言。
我必须做出回应。
“这是我最终的预言……”我缓缓地说道。
我说的非常慢,这样我才能有更多时间思考。
人群骚动了。
没有人想到我突然就要给出最终的预言,连我也没有想到。
为什么未来的那个我不造点让我做准备呢?难道说连突如其来的终点都是确定的事实吗?
在人群骚动的时间里,我想出了一个谎言,一个非常拙劣的谎言。
“我听见了终点……”
我猛地站了起来。
“一切的终点……”
我说的非常空洞,就像我之前和之后的那些先知一样,但我别无选择。我必须为这一切收尾,因为我的先知生涯已经不可能有明天了。
“这个世界的终点……毁灭……末日……”
下一个瞬间,有人在哭泣,相信我的人在哭泣。
恐惧,痛苦,愤怒,哀伤……一切负面情绪都在蔓延。
“我并没有直面末日的勇气,我要立刻死去。”
“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我要报复社会!”
“反正都是世界末日了……这些面包你们免费拿走吧。”
我的预言实在是太准了。所以,我不能骗他们,但我也不得不骗他们,因为我一直在欺骗。
不,不,不,我不想要那样……我只是想要给自己一个重点而已,你们的日子还将继续,继续平凡的生活下去吧……
我是不是应该高喊我是个骗子?
不,作为骗子我已经高明过头了,现在他们宁可相信我看到末日之后为了安抚民众而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也不愿意相信之前的我就是个骗子吧。
“你们不需要畏惧!”我大喊。
希望之光重新燃起,在每一个人的眼睛里。他们看着我。
我必须说点什么……
我……
“今天,我想做一个史无前例的预言,我一生中最伟大的预言。因此,我在冥想的时候聆听了更加遥远的地方。结果,我听到末日将会降临,到时候整个世界会终结。末日的悲鸣洞穿了我的耳朵,末日的火焰烧灼了我的眼睛。我为了那个预言付出了一个惨痛的代价——失去力量。今后,我将无法预言了,这是我先知生涯的末日。不过,相比于代价,更重要的是我得到了什么……末日降临的日子就是……”
所有人看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因为大段的发言和重大的责任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
接着,我随便说了一个非常大的数字作为年份,日期则选择了我妻子的忌日。
“那么遥远的末日算是什么啊?”
“真是吓我一跳。”
“先知真是得不偿失呢……”
“得知尽头那么远,我也安心了。”
“那个……刚才免费拿了面包的人能付一下钱吗?”
人群变得不再担忧。
最后,我还得说点什么。
“诸位,那一天是最终的审判。不管是谁,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都会遭到审判。他的善和恶会放在天平的两端比较,善人会进入天堂,恶人会进入地狱。请大家为了在那一天得到认可,而好好活下去吧。”
人群爆发出一阵掌声。有人哭了,这次是喜悦的哭泣,感动的哭泣。
“以上,是我作为先知的最后一次预言。”
我走进了屋子,锁上了门,然后开始自己最后一次预言的记录。
第二天中午,人群依然出现在门前。
但我不再预言。
并且,我明白了我该做什么。
和二十年前的自己说话,将记录下来的一切,告诉曾经的自己。
我打开柜子,找出了最初的一份记录。
如今,我六十岁了。在这二十年间,我逐渐被世人遗忘,变成一个普通人。
我背负的一切都已经结束,我的生命也即将结束。
二十年欠下的,用二十年偿还。
但其中一件事情还没有解决……
先知:“我想,你明白了吧。”
超能力者:“我明白了。”
先知:“当时我觉得非常大的那个数字,就在你的时代之后不久。”
超能力者:“你在担心现在的人类吗?”
先知:“没错……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瞬间,我说出末日预言的瞬间,人群是多么的绝望。我绝不允许那样的绝望重新出现。”
超能力者:“我能理解你。”
先知:“请原谅我,我是一个胆小鬼,我没有勇气拆穿自己。”
超能力者:“我能理解你。”
先知:“能请你来拆穿我吗?”
超能力者:“我该怎么做?”
先知:“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像我一样有办法做出预言吧。因为你和我一样是特殊的。”
超能力者:“说不定……意外的可行。我从没有试过跟不同时间点的自己对话。”
先知:“那就拜托了,我的过错,请你纠正。”
超能力者:“话说……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先知:“什么事情。”
超能力者:“那个……能请你再说一遍日期吗?”
先知重复了一遍。
那个在当时的他看来非常遥远的年份加上他妻子的忌日组成的日期。
超能力者:“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先知:“你想说的是——那个末日已经发生过了吗?真是让人遗憾……那么,抱歉,我必须找到正确的时代……”
超能力者:“不,你说的那个日期确实是我的时代再往后十几年没有错。”
先知:“那么,揭穿我的真相吧。如果因为我犯下的过错而让世界陷入混乱的话……我无法承担那样的罪责。”
超能力者:“抱歉,我不能这么做。”
先知:“为什么?你忍心看着这个世界为了末日在即而痛苦吗?”
超能力者:“不,我想,你忽略了主要的问题……”
先知:“什么?”
超能力者:“……我不觉得现在的世界上还有任何人记得你当初的那个预言。”
先知:“什么?”
超能力者:“先知,伟大的先知,全知全能的先知,万人敬仰的先知,我觉得,你唯一的错误,就是高估了自己对于未来的影响力。”
先知:“诶?”
超能力者:“在我的印象中有好几个末日预言,但没有一个在你那个日期。”
先知:“好几个?”
超能力者:“你知道的,每个先知都能够做出非常遥远的末日预言,因为那个实在是太容易了。连你都能一瞬间编出来。”
先知:“没错。”
超能力者:“那么,凭什么你的预言会流传到现在呢?”
先知:“我被遗忘了吗?太棒了!我真是一个糟糕的先知……太棒了!”
超能力者:“不,我觉得你做的很好,真的,做的很好。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先知。”
超能力者和先知都没有意识到这样一个事实——预言中的日子还有十几年才会到来,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日子临近的时候,先知的存在也许会被发掘出来。
当然,到了那个时候,他的预言大概也只是一个谈资而已。
附言:
在上一期中留下了一道思考题“算命先生碰到五个书生时应该怎么做”,考虑到我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去写特别放送4,外加这一次刚好也是关于预言,在此公布我的参考答案:
伸出一根手指,摇两下,然后说天机不可泄露。
你答对了吗?
评分标准:
完全符合答案:满分。
做了其他动作然后说天机不可泄露,并且这个动作也是可以解释的(例如将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伸出来):满分,动作太复杂要酌情扣分。
做了无法完美解释的动作然后说天机不可泄露:一半分。
直接回答天机不可泄露:一半分。
什么都不说做了标准的动作或者其他动作:不得分。
说了其他类似于天机不可泄露的话:酌情给分。
本题要点在于天机不可泄露,在我看来,这是一切预言的精髓。
只要你掌握了这句话,你也是预言家。
附言其二:
这是为了庆祝上榜而随手写的一个故事。
或许你会觉得本篇的风格完全变了。
简直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头,一个莫名其妙的尾,中间则是非常老套的科幻小说。
很抱歉,我也这么觉得。
中段实际上改写自我以前写过的一个故事,那个好像是我所写的第一个有关于末日预言家的故事。
在改写的过程中我忘了那个故事的重点。考虑到很多人告诉我说,我过去写的东西比现在写的有趣。(至少那一篇绝对符合)我会将那个贴出来,在本文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