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从小对鬼神之说不是很感冒。但是呢,他也不是从来不听那些山村老头子唠嗑说的那些诡异故事,除了画符念咒,黑狗血公鸡血跳大神以外,据说鬼怪之物还害怕童子尿。
无名仔细思考了半晌,自己奔三十的人了,还能有童子尿吗?转念一想:害!谁以前还不是个童子!
“ZUN·HAAL·VIIK!”想到这里,无名厉声吼出「武装卸除」,伊士塔倒退几步,一双袖剑当即落了地,无名趁机往后一翻,抄起自己刚刚放的那盆尿就往伊士塔身上泼去!心说对不起了!
哗啦!正泼伊士塔身上,伊士塔倒退几步,两眼一翻就倒了下去,紧接着就看到什么半透明的东西惨叫着从她的身体里钻了出来,在教堂里到处乱撞!
无名心说这招可千万要灵啊,否则打鬼我是真没招儿了。好在这女鬼在教堂里左冲右撞,最后撞开了储物间的门钻了进去,紧紧关住了门。
很久一段时间,伊士塔都处于昏迷状态,无名对着储藏间连开几枪,直把储藏室的门板打出了一堆窟窿,里面没有动静,无名也不敢去上前查看,便坐在长椅上呆呆的看着昏迷的伊士塔。
“我该怎么跟她解释呀?”
不一会儿,伊士塔醒了,提鼻子一闻,眉头一皱:“什么味儿这么骚呀。”
无名扭过头去不看她:“你醒啦,赶紧去换个衣服吧。那死鬼已经被我打退到了储物室里,看看接下来怎么办吧。”
也没心情继续睡觉了,伊士塔匆忙在角落里换掉女仆装,用从旁边舀了盆水,从头到脚浇了自己一头,和无名并排坐在长椅上,直勾勾的盯着储物室,一直到黎明的光辉从教堂上面的小窗户照进来,公鸡打鸣,两人这才放松下来。
“靠。”伊士塔骂骂咧咧的打了个哈欠,“一晚上都没睡好。”
无名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我看那群守夜的牧师,根本不是被什么受难者吓跑了,八成是被这死鬼吓跑的。我估摸着村长明知道这事儿,还敢让我们进来住!”
正说着,就听教堂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就听村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抬稳了啊,夫妻合葬棺可不便宜,一会儿进去一定要收拾利索了。”
两人一听怎么着?连棺材都他妈的给我俩预定好了?!顿时间怒从心起,无名站起来大骂一声:“我艹你大爷!!”,随即拔枪对着教堂的门连开数枪!就听得外面哭爹喊娘,有重物落了地,透过门板上的窟窿,外面的身影闪烁不定,乱成了一团。
无名暴怒的一脚踹开门板,有几个村民腿被打伤了,倒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村长倒是没事,但已经怕的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不停的打颤,哪还有男人的风范。
无名一把就把村长揪了起来,瞪着双牛眼怒道:“你他娘的,亏老子昨晚跟你喝的那么痛快!狗日的王八东西,你就盘算好了拿我们喂那死鬼是吧?!”
伊士塔也阴沉着脸色走过来:“还弄得我一身骚味儿!你怎么赔!”
村长吓得都快哭出来了,捂着脑袋不停求饶:“二位好汉饶命!饶命啊!我们真不是有心把二位安排进去的,可是....可是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呀!”
“没办法你**!”无名大骂:“你要不想我们住赶紧滚蛋就直说!至于把我们放那鬼教堂里去?!老子现在是没炸药,有炸药我非塞进你**里头连村子带教堂一起炸上天放烟花不可!”随即一指那棺材:“看见没有?不说实话我现杀现埋!”
“别别别!真别!”村长举着手不停地求饶,“我说!我说就是了!”
原来教堂里那个死鬼生前给某个贵族当接待女仆,结果主人家对她很不好,一直克扣工钱加超量工作,回到家就累死了。村里人是真的想直接安葬,可是这尸体一入棺就一直怪事不断,第一个守夜的牧师被发现死在了教堂里,眼睛瞪的老大,明显是被吓死的。后来连续换了两三个牧师,无一例外被吓死在了里面。
村民们害怕了,认为是亡魂怨气难平,想着先下葬再说,可是尸体和棺材不知为何沉的惊人,五六个大汉死活抬不动,就像长在了地板上一样。
后来有村民觉得是亡魂怒气正在心头,也许多死几个人就没事了,至今为止他们已经用这招害死五六个人了,而无名二人正好是第七和第八个。
无名听到这儿气不打一处来,摁着村长连骂带踹就是一通暴揍,直打的那家伙都快只剩出气儿没进气儿了才被伊士塔拦下。
“行了行了,揍他一顿得了。”伊士塔恨恨的说道,“没必要跟这种混蛋浪费时间,别忘了我们还有正事儿呢。你们村有没有马匹马车之类的,我们赶路要紧。”
村长一听有希望,忙抱住无名的大腿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有有有!当然有!我们有两匹壮马和拉粮草的车!只要您不烧了我们村子一切好说!”无名听罢心里头还是一阵窝火,心说你丫什么意思?明明是你们这群杂碎要拿我们喂那死鬼,教训你们一顿凭啥拿看强盗的眼神看我们?
“emmm....”无名正磨牙呢,小唐嗡嗡的落在了他的肩头,估计是又去哪觅食了,无名随口问了句“你怎么才回来”便不再多说什么。
“妈的,两顿没吃饭。”两人的肚子皆是咕噜噜的响。小唐是吃饱了,可这两人从昨晚出发就没吃饭。
无名瞪着村长:“你们村有吃的没有?”
村长自知理亏,老老实实的说道:“有....有的,但只有些新进的水产品和鸡蛋,以及一些调味品....”
“行。”无名转头对伊士塔说道,“今天我们迟点再走。我们需要借一间屋子,要有厨房,我们吃顿饭,洗把澡舒舒服服的出门!”
这间屋子当然就是村长家,毕竟只有村长的屋子比较齐全。
无名来到厨房,看看仅有的食材:两三个新鲜鸡蛋,一瓶香油,一点盐和两三海参。这次的食材估计是他见过最少的,不过锅碗瓢盆挺全。
无名摸着下巴思索半晌,打了个响指:不如就做那个吧。
伊士塔在客厅外面等着,就听厨房里面已经忙开了。
把海参洗干干净净的,拿热水一焯从锅中捞起,由无名那双大手用力**挤压除去海参中的水分,右手拿起菜刀手脚麻利的把海参切成了丁,呈在一只小碗中。
拿砂锅当作蒸锅,将蒸锅水煮开,再将三个鸡蛋打入大碗中搅匀,按鸡蛋总量的1.5倍加入温水,取出干净透气的布匹盖在碗上,放入蒸锅之中。
接下来等待的十五分钟之内,无名帮助伊士塔弄来了一只大木盆,里面呈满了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小唐似乎是受不了临时洗澡间的热气,又飞走了。
“那啥。”伊士塔看看无名,“有时候我觉得你应该和小唐学学。”
无名没听明白:“怎么了?”
“还问怎么了?”伊士塔顿时羞红了脸,“你赶紧出去啦!我要脱衣服洗澡啦!男女授受不亲在洗澡时碰面成何体统!”
无名却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揣着手一脸傻笑:“怎么,身为丈夫我还不能看老婆洗澡?”
“你就不懂什么叫逢场作戏。”伊士塔满脸通红,嘴上这么说这却已经当着无名的面脱起了衣服,“出去啦....除非,你想和我一起洗?”这话还没说完无名就已经转出去了,心说我了个小姑奶奶,我这人是有点流氓,人家流氓最多就是偷窥美女洗澡,哪有流氓是能跟女士同一澡盆呆着?再说他不洗热水澡有他自己的原因。
再看伊士塔,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十五分钟到了,无名取出鸡蛋羹,撒入切好的海参,再添一勺香油和盐,放入锅中继续蒸,接下来的任务就交给时间了。
拒无名所知,中世纪对于鸡蛋的吃法很是单挑,要么是混于谷物类食物甜点中,要么就是拿个小杯子呈着水煮蛋,敲开一头弹壳拿勺子挖着吃。
但是无名也发现,虽然人类世界严格按照古欧洲中世纪的饮食习惯在运行着,却也有很多超前的,不合理的现象。也许是因为这里的人类社会并没有古欧洲那般神权至上,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斋戒日,所以无论人族魔族还是精灵族依旧是想吃啥就吃啥,或者是能吃啥就吃啥。
欧洲中世纪那会儿可要黑暗多了,且不提吃不吃得到,就算山珍海味真的摆在了穷人眼前,穷人也是不被允许食用的——因为教会认为穷人「必须」吃的粗糙,简陋,而贵族就必须**致的佳肴,这是一种不成文,无理的规则。
无名坐在客厅里,翘着二郎腿把玩着转轮手枪。也许自己应该庆幸,自己是在这样一个世界而不是中世纪,否则依他这暴脾气,他早就大开杀戒了。
“无名。”伊士塔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帮我拿条毛巾。”
“哦。”无名应了一声,起身随手拿了条干净毛巾,便走向浴室。
然而悲剧发生了,这也是有两点不可或缺的因素才导致了这一切:无名半宿没睡,又忙着做早饭,实际上已经累的有点晕头转向了,重心有些不稳,而伊士塔的洗澡水实在是有点多了,她稍微动一下,溢出来的水就撒了一地。
更要命的是,这地上还是某种光滑的砖石,遇水就滑的要命。
“伊士塔你的——”无名忽然觉得重心不稳,脚下一滑,根本没做出任何反应:或者说,因为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滑倒,连一声哎呀都没叫出来,只觉得头发一湿,脸上一热,扑通一声一头扎进了澡盆里头!
无名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淡淡的体香。很熟悉,是伊士塔本尊从他身边走过时会带出来的香味,脸上的触感软软的,好像海绵。他抓住澡盆挣扎的抬起头来,却发现伊士塔那张羞涩的面庞离他是如此之近。
伊士塔捂着胸,通红的脸上又是惊愕又是害羞,睫毛上的水滴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
无名看呆了。他跟魔怔了一样,整个人已经滑进了澡盆里,那张硬朗的面庞此时也满是惊愕与呆滞。这是头一次两人的面庞近的超过5厘米,冥冥之中,两人的心中都升起一种莫名奇妙却又有些兴奋的悸动。
见鬼,她怎么这么诱人?
“无名——唔。”伊士塔无法形容现在的情形她是否已经预料到。说是预料之中,她根本没想到无名的双唇居然已经大胆的,深情的吻住了她的嘴唇,将她深深的抱在怀中。
可要说是预料之外,那一刻她的心中对此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错愕和其它任何的负面情绪,虽然是有些小激动这不可否认,不知为何却有种顺理成章的安心。
是一时的冲动吗,是情感的迸发吗?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因为伊士塔很清楚,无名也很清楚,向对方献出了自己的吻,对方就一定会负起这份责任,因为这是信任。也许呢,也许确实是一时冲动吧,可那又怎样呢?
伊士塔想到这儿,便缓缓闭上了眼睛,纤纤玉手也抱住了无名那宽厚饱满的躯体,全身心的享受着这份冲动带来的甜蜜。
她不知道的是,无名确实是一时的冲动。可悲的是,无名非常清楚这是他一时冲动,心中无来由的负罪感和痛苦抓挠着他的心,他想摆脱,通过这一吻,却根本摆脱不掉。
“不行。”无名推开了伊士塔,动作很轻,满脸的痛苦,“我不能这么做。我良心过不去。”
伊士塔并不在乎。她挪动妙曼的身姿凑上前来,捧起无名那写满了悲痛的面庞,深情而怜悯的望着他,再一次吻住了他的嘴唇。无名没有逃,他默默地接受了这一切,即便心如刀绞。他想哭,可是他没有流泪的资格。
不多久,伊士塔终于放开了无名,身子沉在水盆里,怔怔的望着他。
无名微微的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们俩也许犯了大错。”
伊士塔只是苦笑:“没人能告诉我们何为对错。”
“我能。”无名表情中透着一丝悲凉,“而我认为这是错误的。”
伊士塔又是苦笑:“得了吧。我爱你,你爱我吗?”
“我不知道。”无名从水盆里站起来,洗澡水已经打湿了他的大半衣襟。“我不知道。”他喃喃自语着,走出了浴室。
洗澡水,已经有些凉了。
“.....”阿丽曼跟罗度瞪大了眼睛,看着床上的伊士塔本尊那接吻般的噘嘴,嘴张的能塞下十个鸡蛋!那表情要多鬼畜有多鬼畜!
在场的人还不止他们俩。观星部的老五,农牧局的局长,后勤部的伊莱,包括经济部门的部长和魔王阿提拉,这下家伙眼睛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卧槽!!!!”罗度大声嚷嚷道,“伊士塔A上去了!!!”
“OHHHHHh!!!”就听魔王殿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阿丽曼更是一副「女儿长大了」的神情装模作样的抹眼泪。
“肃静!”阿提拉一声呵斥,魔王殿再度安静下来。
只见阿提拉拖着脑袋,满脸的狐疑:“伊士塔....确实是在接吻对吧?”
“没错,陛下。”阿丽曼恭敬的回道,“根据我多年偷看我二婶招揽客人的技术,伊士塔嘴型是在接吻没错了。”
罗度看看她:“你二姨是大门不出,二门不出去卖啊?”
“不在外面卖。”阿丽曼摆摆手,“在家里卖,我跟你说,我二婶可好客了——”
伊莱斜了她一眼:“你真当罗度在夸你呐,丢人现眼的事儿能不发扬光大吗?”
阿提拉见几人又要斗嘴,便抛出自己的疑问:“可是....你们能确定伊士塔的接吻对象就是无名吗?”
整个魔王殿都安静了!每个魔将的表情都很尴尬。阿提拉王这问的不是人话啊,哪有这么个问法。
最后还是观星部的老五开口了:“陛下,您是抽风了吧?”
“怎么跟你领导说话呢,扣工资!”
饭桌上,两人都很尴尬。但是,那柔滑顺口的蛋羹,与那海参丁混合在一起的鲜美是不会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