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听身后推棺材的其中一个保镖忽然大叫起来:“我的脚踝!有东西在抓我的脚踝!”无名正要转身查看,结果刚一回头就听扑通一声,那保镖身形一闪,整个人被什么东西猛的拖进了血池里!冒了个血泡就再没起来。
旁边那个保镖吓坏了,毕竟自己的同伴就在距离自己不到半米的地方被拖下了血池!不过好歹也是特种兵退役,立马一翻身爬到棺材顶上,衣兜里的配枪也已经掏了出来,瞄准了同伴被拖进去的地方。
陈族长见状着急的喊道:“别别别!别乱开枪!伤到老祖宗可怎么办呐!”
无名已经从血池里爬了出来,心说都死人了,你还担心棺材里的死鬼啊,于是对棺材顶上的保镖说道:“你先上来再说!”
保镖点点头收起配枪,在棺材上来了个助跑,正要往土地上跳,忽然整个人又是往下一沉,大叫一身眼见就要再次落进血池!
无名眼疾手快,立马抱住保镖的上半身往上拽,那保镖往后一看,脸顿时就白了,大声尖叫起来:“妈呀!!石头你怎么回事啊?!”
只见刚刚被拖下去的保镖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正死死抱住他的腿往血池里拽,全身就像被硫酸腐蚀了一样全身血肉模糊!一只眼珠子耷拉在烂脸上,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上面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快炸了锅了,陈素素险些当场晕倒,陈家族长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风水先生慌张的在包里翻找什么,胆小的早就跑光了,也没人敢上来帮忙。
无名心里直骂一群废物,立马从保镖腰间拔出手枪,对着那个血肉模糊的人体就是一枪,子弹正打在眉心,血人一声惨叫,却没有倒下!依旧抓住保镖的腿不肯松开!
无名心中大骇,这怎么可能?!世界上还不存在被打穿了脑袋还不死的家伙,可是这个血人是个什么情况?!他当时来不及多想,直接把一整弹匣的子弹全招呼在了那血人的脑袋上,打的那血人的脸上全是窟窿,看着就那么瘆人。
可即便那样,血人还是不肯倒下,喉咙中的呜咽逐渐变成了愤怒的嘶吼,拽人的力道也越来越大,无名感觉自己一只手有点抓不住了,立马丢掉手枪,两只手一起抓住保镖往上拖!
“坚持住,我来帮你!”就见风水先生纵身一跃,跳到那棺材之上,袖中抖出一条墨斗线,在那血人的胳膊弯那儿一绕,紧跟着用力一扯,就见那血人一声惨叫,霎时间双臂俱断!无名只觉力道一松,抱着那保镖就摔回了陆地上。
再看那风水先生,从挎包中取出八卦印,跟板砖似的照着血人的脸就招呼过去!说来也真是奇怪,连子弹都无法让其动弹一下的血人,照着脑门这么一拍,居然就倒进了血池里!
说到这里,马车又是一阵颠簸,伊士塔打断了他:“剩下的故事稍后再说吧。说到血池,你往前面看。”
无名赏目观瞧,眼前的树林里赫然出现了一片番茄丛,一个个饱满鲜红的的方形番茄挂在藤蔓上,看着就那么新鲜!
二人下了马车,摘了有差不多一大口袋的番茄。
无名这次出发留了个心眼,他从之前的村庄那里弄来的一只铁锅,一些食材和一些可能会要用到的香辛料。看到这些番茄,无名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如做点汤喝吧。”
就地架锅,放下伊士塔去附近收集柴鑫不说,无名翻了一下自己顺出来的食材,满意的点了点头。够了,够做一道美味的汤了。
来看看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好人无名都拿了什么:一颗卷心菜,四五个土豆,两个洋葱,黄油,盐,黑胡椒粉甚至是一挂风干的腊肠。
无名取出案板,抡起刀来从腊肠上切下几片肉来,再取出两个番茄来去皮切丁,再将一个洋葱切丁,分文别类的放好。
伊士塔也此时也早已在铁锅下生起了火,无名望着她一笑:“男女搭配?”
“干活不累!”伊士塔也笑,要是说他俩没一腿论谁都不会信得。
黄油入锅融化,将准备好的番茄丁,肉丁和洋葱丁一股脑倒入锅中翻炒,伊士塔取来一壶水在无名边上等着,看着很贤惠的样子。
炒出番茄酱的感觉后,无名便让伊士塔往锅里加水,自己则取出两块土豆来,老规矩,还是得削皮,切丁。
差不多煮了十五分钟,锅中的番茄汤已经在咕嘟咕嘟的冒泡了,无名一边把土豆丁往里下边假装漫不经心的对伊士塔说道:“能帮我洗一颗卷心菜吗,honey(甜心)?”
无名最后那个甜心说的是英语,自然就更有绅士般的甜腻。
伊士塔一愣,随即甜甜一笑:“当然可以,我的小公牛。”然后转身去洗卷心菜。无名想了半天,愣是没搞懂为什么要用公牛来比喻自己。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调情。伊士塔剥卷心菜的空档,无名又往锅里撒了些盐。伊士塔抱着剥完的卷心菜走过来苦笑道:“以前不仅是做饭,就连吃饭都必须有人服侍我呢。自从跟了你以后,我发现这种感觉也不赖。”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无名拿汤勺将卷心菜摁进浓汤里煮着,“以前这些食材我直接去买就好了。现在倒好,我得去偷,去抢,不过好吃是不能否认的。”
很快,一锅浓汤便煮好了。这便是「罗宋汤」,两人一人呈了一碗,撒上黑胡椒粉,热气腾腾的浓汤冒起的烟雾熏得两人视线模糊,只好轻轻吹口气,才能慢慢喝下。
一口下去,伊士塔只觉得胃暖极了!酸甜咸中带着肉香,这份来自于无名的口感再次震撼了她的味蕾。她不是没喝过汤,只是这汤,实在是好喝极了,比起她以前喝过的不知道好喝多少倍!
两人你一碗我一碗,很快半锅就喝完了。无名打着饱嗝倚着马车坐下,伊士塔擦了擦嘴。都说好吃的饭菜和饱腹感会让人心情变好是一点不假,不知为何,伊士塔又一种想亲吻无名的冲动。
但是她忍住了,“无名,那个故事....”她见无名没听懂她的意思,又指手画脚的追加道:“就是你经历过的那件事儿,那个法师把血人打回了血池之后呢?”
“哦,你说那个啊....”无名凝望着剩下半锅罗宋汤,红红的汤汁好像就是当年的血池那般,勾起他的回忆。
血人倒进血池之后,风水先生迅速从棺材翻回了岸上,脸色铁青:“真见鬼,没想到此地已然炼出了妖邪。陈族长,事不宜迟,棺材怕是拉不上来了,现在唯有将棺材盖打开,看看先人的遗骨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陈家族长见状,也没有办法,毕竟自己是外行人,规矩还得听风水先生的。工人们手上有工具,用不着亲自下到血池里,几个长铁钩勾住棺材板一掀!
现场又爆发出一阵骚乱,这是今天第二次发生令人震惊的事情了。
只见那陈家老祖的尸身躺在棺椁中,肉体居然没有腐败!不仅如此,尸身的身体除了掌心和脚底外,全身长满了几寸长得白毛,厚的几乎盖住了整个躯体,乍一看还以为陈家老祖宗是喜马拉雅山雪人呢。
众人皆是一阵唏嘘,都说今天果然不是迁坟的好日子,陈家族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老祖宗变成了这幅恐怖的模样谁也不想看到,可陈素素火气正旺,只关心自己的事业到底能不能因为地下这把老骨头挪了窝儿就会再次红火起来。
难道最重要的不是刚刚死了个人吗?无名实在看不下去,便明里暗里的跟陈素素提了一下这事儿,哪知道这富家小姐不耐烦的一摆手:“你管那么多干嘛,做好的你的事儿!我花钱就是买他们的命!”
无名听着心里也是一阵叹息。他们这些保镖好歹以前都是特种兵,多少为祖国牺牲过,流血过,没能战死沙场却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个破地方,真心为他们感到不值。
风水先生脸色更难看了:“怎么可能....这是「白毛煞」!陈族长,听我一句劝!其它的列祖列宗都好说,可是您这位老祖,必须立刻火化!否则今晚子时一到,必将出棺害人!”
“啊?”陈族长犯了难,脸上满是纠结,“老祖宗的遗体,怎么能说烧就烧呢?还有烧了以后再迁,对风水会有影响吗?”
风水先生叹了口气:“尸体一旦焚化,取的是「死无全尸」之意,风水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地利有了,只是这人和....老祖宗金身一破,只怕葬哪儿都是一个样了。”
无名心说你丫会不会说话,换做是我绝对不会跟他们说实话,就告诉他们能!烧了以后也能迁!至少这会儿先糊弄住他们,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果不其然,陈素素一听就不乐意了,烦躁的嚷嚷道:“那不行!爷爷你别听他的,妖啊鬼啊什么都是封建迷信!至于血池和长毛,说不定是前人动了手脚呢?反正尸体绝对不能烧,我们家付钱给你是不是让你坏我们家风水的!”
陈族长有心想讲她,可是陈素素说的不无道理,他们来这一趟是为了啥?就是为了能让祖宗找个更好的地方来造福子孙后人,要是按风水先生这么说就烧了,那这趟就白了。再说了,烧祖宗尸体自古以来就是大不敬的行为啊。
“梁大师啊。”陈族长苦着一张脸,“我也知道您是为了我们好。可是祖宗遗体不能说烧就烧呀,即便是为了阻止妖邪,即便我们陈家连飞黄腾达的日子都不要了,这事儿传出去也好说不好听啊。您看,能不能受累取个折中的法子?钱不是问题!您怎么吩咐我们照做便是!”
风水先生看这群人如此执迷不悟,也是苦恼不已。他沉吟半晌,对陈族长说道:“这样吧,陈族长,按理说破煞之法应该不止一条,我先去咨询一下我师父,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可用,日落前给您答复!”
“好说好说!”说完,风水先生拿出手机,给那血池和白毛老粽子拍了张照片,便去跟他师父视频通话去了。
一行人看看,现场也不敢动了,只好先找点东西把这坟窟围起来免得有人掉下去,只留了十几人看守,一行人便跟着陈族长去附近的民宿歇脚去了。
一路上无名一直在想那个被他开枪打的满脸窟窿的血人,被他救上来的保镖想跟他套近乎,见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也失去了兴致。
“当时我就在想,这世上难道真有刀枪不入的生物?我本以为血肉之躯不过是几颗子弹的事儿,后来发生的事儿证明我错了。”
无名就坐在屋子里等,陈素素进房间刷手机去了,估计又是忙着在微博上和一群脑残对线。
差不多消磨了快一个多小时,眼见太阳即将落山,陈族长紧急让族人集合,风水先生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风水先生告诉他们,想要取折中的办法不是不可能,只是还是那句老话,天时地利人和,简单来说又得有胆子,还得有运气。
首先以棺钉在血池周遭钉下,以黑狗血浸泡过的红绳以八卦阵法结在血池上方,陈家本家人必须盘腿围坐在血池旁,诚心诚意在心中向祖宗祷告,期间必须紧闭双眼,不可言语无论听到什么或者感觉到什么,都不可动弹!要坐够一整个子时,丑时到了才可睁眼,同时当以七宝琉璃点燃灯芯长驻,丑时之前不可灭掉一盏!
倘若子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那基本就算过去了,到时候跟老爷子剔去长毛,把血池填了,迁往新坟了事。
不过那可是一个时辰,相当于两小时,恐怕很少有人能盘腿闭眼入定两个小时吧。但是没办法,这是唯一的出路了。不过这一切也看缘分,要是子时真出了什么事儿,那也没办法了。
很快就到了晚上九点钟左右,距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众人聚集在血池边,只见风水先生将几根棺材钉系上红绳围着血池钉进泥地中,结出一道八卦印,有在周围点上七盏琉璃灯,便严肃的和陈家人交待道:“11点一到,所有人必须摈除心中杂念,诚心向先祖祈祷,不可言语,不可目视,不可动弹,有任何动静都不许反应!”
陈族长问道:“那我们的保镖.....”
风水先生:“保镖可以在附近呆着,但必须距离你们十步左右。”无名算算,心说也够了,不管那血池蹦出来什么东西,一枪就给他撂倒!
简段洁说,很快就到了十点五十几分,陈家人该上厕所上厕所,该喝水喝水,便早早的在血池旁坐下了。
无名抱着肩膀在不远处看着。不一会儿,就听风水先生拿出一个铃铛,声音洪亮:“时辰已到,本家入眠!”。
陈家人同一时间全都闭上了眼睛,如同石头般一动不动的坐在血池里,不远处窃窃私语的人群也没了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世界像了死了般寂静,黑暗中只有风水先生摇着铃铛念念有词。
无名看了看手表,才过去十分钟,陈素素就有点坐不住了,身体还有点摇晃的倾向,幸好陈族长和其它人提早拉住了她的手,这才让她安心一些。
“心无杂念,祖先有灵!”
又是一声铃铛响。两个小时看起来无边无际,可仔细想想,不就是十二个十分钟嘛,也许这么想想就会好受一点。
十分钟之后有过去了五分钟,人群中忽然毫无预兆的有人尖叫了一声:“我艹!哪个王八蛋摸我屁股!”
因为人群散的比较开,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就见有个陈家手下人捂着屁股摔倒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立马就有人上前捂住他的嘴低声骂道:“你他妈要死啊,被摸一下屁股怎么了,都是男的喊JB喊,吓到了族长怎么办!”
众人见不过是虚惊一场,都松了口气。无名身边那个特种兵保镖刚转过头去,脸瞬间就白了:“梁大师呢?!”
无名回头一看,明明刚才还围着血池摇铃念咒的风水先生居然悄无声息的不见了,而陈家人依旧紧闭双眼围坐在一起,七盏琉璃灯一盏没灭!
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梁大师那样的高人说不见就不见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无名倒是挺镇定,便对众人做出噤声的手势,自己蹑手蹑脚的朝血池摸过去。
十步之遥估计是怕有保镖弄出声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吧,但无名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他来到血池边的时候,就连琉璃灯上的火苗都没因为他的动作颤动一下。他观察了一下陈家人,还好,没一个把眼睛睁开。
血池里头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包括那口棺材。无名打开手电,往血池里头一照,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冷汗唰的全爆了出来!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只见就在血池里面,静悄悄的站着五个血人,和围坐在血池边的陈家人人数,体态,位置都一样。他们没有面孔,血肉模糊,对手电筒的光照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那个风水先生,此时正一声不响的躺在棺材里,脸色铁青,脸上挂着无比狰狞的诡异笑容,身体僵硬的一动不动,完全感觉不到活人的生息。
至于他身下的白毛老粽子,此时此刻身体正在一起一伏,好像在呼吸一般!无名人都快傻了,各种各样的疑惑在他脑海中炸开。这该死的风水先生和血人是怎么回事?!还有哪个白毛老粽子,不是说僵尸不会呼吸吗,怎么这家伙跟在喘气一样?!
不过,这些家伙似乎并没有任何动作,陈家人也是。无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心说我管不了你们了,就这样一直支撑到丑时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无名后退的时候,或许是因为紧张的关系,他并未注意到脚下,无名只觉得脚后跟一碰,顿时心中一紧!回头一看,其中一盏琉璃灯被自己碰倒了!
就在那一瞬间,血池里的五个血人包括棺材里的风水先生齐刷刷的看向了他!无名顿时觉得浑身一阵恶寒!特别是那五个血人,没眼睛是怎么看出来他在这个方位的?!
无名心中暗道不妙。好在那些个家伙只是扭头看他,并没有多余动作。无名也不敢再动弹了,幸好也没惊动陈家人,就这么退了出去。
可惜啊,川建国同志有句话说得好:这就是人生吧。这就是他妈的人生,坏事一件接一件!都不给人喘口气儿的!
一阵阴风吹来,陈素素一时没忍住,阿嚏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就这一声喷嚏,五个血人瞬间就凑到了陈素素跟前的血池里,五张模糊的烂脸直勾勾的盯着陈素素!
无名都快哭出来了,要不是他们不怕子弹真的有心一人一枪给撂倒。陈大小姐诶,我失误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跟着失误啊!
他忽然想起风水先生说过的话。七盏琉璃灯,灭一盏就完蛋!刚想到这儿,就见原本躺在棺材里的风水先生笔直的站了起来,撞破了红线八卦阵,一脸邪笑的盯着陈素素,伸手就向她抓来!
无名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阵法已破,去他娘的吧!立马大吼一声:“跑!!!”随即使出战舞卡波耶拉的「Benção」,也就是「前直踢」,飞起一脚正中风水先生的腰间,一脚就把他踢飞出去!
陈家人所有人都被吓的睁开了眼睛,见此景二话不说掉头就跑。后面看戏的人群也看到了刚刚的一幕,立马就跑掉了一大半,只剩下几个保镖拔出手枪朝血池跑来。
无名刚一脚踢飞风水先生,就见那五个血人竟然缓缓从血池里爬了上来,别看他们烂成那个模样,速度却很快,一上岸就往他们跟前冲,那保镖丢给无名一把全自动手枪,两人心照不宣,拉开保险便迎了上去。
无名一把抓住血人的手,那感觉像抓了一团烂海绵一样,利用合气道的招术一转一扭胳膊,那血人腾空转了个圈被摔倒在地,无名立马将枪口顶在脑门上往死里开火!
全自动手枪可不是半自动手枪,接近于冲锋枪的射速打的那血人的脑袋血肉横飞!直把血人的脑袋打出一个胳膊粗的大窟窿,可就这样还没死。眼见身后的血人要来偷袭,无名转身使出一招卡波耶拉的Meia Lua de Compasso(半月圆规踢),他那粗壮的大腿本身力道就大,配合着致命的战舞,无名的脚后跟狠狠踢在血人太阳穴的位置上,当场就把血人踢翻过去。
再看旁边,那保镖杀红了眼,嘶吼着死死揪住眼前脑袋被射穿了大窟窿的血人,手中的匕首发了疯的往血人的脑袋上扎,搞不清他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剩下两个血人往血池里拖!
无名心说不好,要是他被拖进血池可就真是六六大顺了!随即一步上前,全自动手枪顶着血人的脑壳硬是打爆了半个脑袋,紧接着从保镖手里夺过匕首扎进另一个血人的脑袋里,随即一脚把脸上带窟窿的血人踹开。
二人连滚带爬的跟这些血人拉开距离,眼见着这群脑袋都快不完整的家伙一步步向他们走来,保镖一边上弹一边破口大骂:“他奶奶的,这群鬼东西被开了窟窿还能硬挺!老子偏不信弄不死这群玩意儿!”
“我们随行的人不是还有几个自称阴阳先生的吗,把他们叫来试试?”
“那些没用!都是跑江湖混饭吃的骗子,就梁大师是有真本事的!”
“靠。”无名也情不自禁的骂道,“陈家人办事儿能不能靠谱一点儿,就不能找几个真本事的来?”
就在二人说话期间,之前被无名踹飞的风水先生也迅速爬了回来——没错,就是爬,像壁虎一样贴着地爬回来的,狞笑中带着怒意,别提多诡异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无名一边朝血人开火一边撤退,“其他人呢?”
“我看到他们还有陈家人一起往驿站跑了。”保镖说道。
“我们也回驿站。”无名又打光了一个弹匣,立马拔下空弹匣朝血人砸过去。
“在这儿跟他们耗着不是办法。驿站那边有不少弹药资源,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应该已经把窗户和门都封住了,相对应该安全一点。”
“就依你。”保镖应答道,“只要那白毛粽子不起来,一切都好说!”
“嗯。”无名点点头,“打断他们的腿,我们走!”说罢,两人将最后一个弹匣里的子弹全部扫向血人们的腿,当场就打断了一两条,也不管别的了,扭头就往驿站跑。
“咕噜噜.....”
“谁?!”故事正讲到高潮部分,忽然被一阵咕噜噜的声音打断,伊士塔和无名同时站起了起来,后者已经从腰间拔出转轮手枪,指向身后那片窸窸窣窣的灌木丛。
“别别别!别打我别打我!我这就出来!”就见灌木丛里忽然钻出一个人来,高举双手做出一个完美的法国军礼。
伊士塔仔细打量着来人,竟然是个妹子,只见眼前的冒失妹宽袍大袖,一副学者的模样,鼻梁上架着一副满是裂纹的眼镜,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脸上,衣服上,不是草屑就是泥尘,一看就像是狼狈逃窜的样子。
伊士塔认出来,这身衣服是人族炼金术师的服饰,看面料应该还挺高级的,而眼镜又是只有高级学者才有资格佩戴的,所以眼前这个邋遢狼狈,饿的眼前发绿的姑娘,恐怕是个很有身份的人物。
“大哥,行行好吧。”冒失妹直勾勾的盯着罗宋汤搓了搓手,“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刚刚就闻到一股香味,我....我能喝一点点吗?”
.....
“嗝~啊!活过来啦!”无名和伊士塔相互对视一眼,看看跟洗过一样的汤锅,又看看拍着肚皮连呼好喝的眼镜妹子。好家伙,舔的倍儿干净!半锅汤都给她端了,和着来的是个饿死鬼怎么着?要是无名和伊士塔不看着她怕是能连锅带碗一起吃喽。
“啊,自我介绍一下。”眼镜妹忙放下碗勺,絮絮叨叨的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对二人行礼道:“吾名尤利安娜·阿芙蒂娃,巴洛洛萨皇家学术协会成员之一,历史科和神话科的大学者!在此感谢两位的救命之恩,滴水之恩来日当以涌泉相报!”
“啊啊,不客气,应该的。”无名也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他是不清楚,可对于伊士塔来说,「阿芙蒂娃」这个姓氏,包括巴洛洛萨皇家学术协会如雷贯耳!
不提军事,不提政治,巴洛洛萨皇家学术协会可是全大陆公认的最具权威性的组织!因为其直言不讳,探究真相,科学严谨而受到广大学者的好评,同时也受到教会和贵族的厌恶,而伊士塔也是无比憧憬那个地方,有时候伊士塔甚至想过,如果不是因为她不是人类,她现在应该挤破头都要进入那个学会吧。
“你真是皇家学术协会的?”伊士塔把尤里安娜上下打量一番:“早就听闻协会里有这么一群怪胎,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人生古怪相必有古怪能,如今见到实属三生有幸。”
“哈哈,您过奖了。”尤莉安娜不好意思的笑着摸了摸脑袋,“谬赞,谬赞。不过我之前都听到了哦?你们似乎在谈论什么有趣的事情呢,不介意的话我也能听听吗?”
无名警觉了起来。难道她从刚刚开始就在偷听他们的谈话?要知道现在两人可是逃犯的身份,忽然冒出来一个什么皇家学术协会的邋遢鬼,这可不是什么福音啊。
“您真不打算先说说您的事情吗?”伊士塔无奈的拍着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尤莉安娜推推眼镜,有些沮丧的说道:“还能有什么事呗,魔族大军压境的今天,神权当道,教会的家伙疯狂打压我们这群敢说真话的学者,如今的皇家学术协会已经变质了,我一气之下就带着自己的研究资料逃出来了。”
无名看她两手空空:“那资料呢?”
“烧了取暖呗。”尤莉安娜无奈的耸耸肩,“一堆破纸还不如我的那根手杖值钱。知识果然没法当饭吃啊。”
她拿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纸苦笑道:“好在旧版的皇家学术协会证明依旧是一张万能通行证,有了这个倒也不会因为政治原因多为难我,虽然屁的福利都没有就是了。你们呢?你们又来自何方?”
“我们原来是开饭店的。”无名随口胡诌了一个瞎话,“你也看到了吧,我们车上那点可怜的食材。我们的餐馆实在混不下去了,打算去西边碰碰运气。”
“这么巧!”尤莉安娜眼神立马就亮了起来,“我也正好要去西方诶!不过我是打算凭协会证明去精灵族那里定居,以后专心搞研究,不知你们....”
“当然可以!”伊士塔笑道,“如果您能帮着我们去精灵族那里做生意就太好了!”
尤莉安娜狐疑的目光打量着二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在无名肩头舔手手的小唐身上。
“.....那就同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