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犯米歇尔·罗伯特!”
“从犯艾蕾西亚·阿黛拉!”
“主犯莎娅娜·法姆·斯韦特兰娜·格尔马诺维奇!等一众师生,根据目击者艾略特·伯格梅尔的证言,包庇私藏人类的叛徒,犯下叛国叛族之大罪!根据至高王圣言,现:剥夺米歇尔·罗伯特等涉案教师的教师身份!剥夺艾蕾西亚·阿黛拉等涉案学生的学生身份!剥夺莎娅娜·法姆·斯韦特兰娜·格尔马诺维奇「白雪骑士」之名!收押大牢,等候审判!”
该说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啊。莎娅娜怎么都不会想到,本该平安度过的一次简单搜查,全栽在了那个艾略特手上!
卫兵剥去莎娅娜的盔甲,领头的卫兵拿着一幅镣铐走到莎娅娜面前:“得罪了,大人。”
莎娅娜漠然的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在意。
冰冷的手铐咔嚓一下拷住了白雪骑士的双手,再跟脚镣连起来,又有卫兵拿来一幅狗嘴铁笼面具,两三个人一起来,费了老大的劲儿才绑在莎娅娜的脸上。这玩意儿实在是太重了,重的莎娅娜根本没法一直昂着头。
这种面具有个雅号,叫「狼心狗肺」,来自于第三纪元某个变态刑部尚书设计的刑法工具,专门给女性犯重罪者佩戴,是一种耻辱的象征,其接口处被施加了魔法,一旦戴上没有人帮忙根本无法取下,若是想要取下,只有满足两个条件:要么死在刑场,要么被赦免罪行,否则这个面具将伴随佩戴者一生!
前端的狗嘴由实心熟铁打造,重的要命,目的就是为了让佩戴者抬不起头来。
“我艹你妈的!伯格梅尔!老子扒了你的狗皮!”那边已经闹开了,莎娅娜艰难的回头望去,只见米歇尔发了疯冲向艾略特,几个卫兵生拉硬拽不让他碰到艾略特。
至于那个艾略特,正趾高气昂的背着手看着一群人,脸上得意洋洋的神色溢于言表,那表情仿佛在说「跟我作对就是这个下场」。
“莎娅娜大人。”艾蕾西亚害怕的浑身颤抖,手下也被戴上了镣铐,沉闷而恐惧的声音透过狗嘴面具传出来:“我们会被带去哪儿?”
莎娅娜转过身淡淡的说道:“不必担心。亚伯拉罕丞相会保护我们的。”
“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到无名师父吗?”艾蕾西亚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我们会死吗?”
莎娅娜稍微迟疑了一下。
“.....我们不会死的。”莎娅娜温柔的说道,“「等待,并心怀希望」,无名曾这么说过不是吗。”
艾蕾西亚看看她:“师父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莎娅娜不再理会她,心说你个倒霉孩子,拆台的本事跟你师父如出一辙,转头又问站在一边满脸阴郁的亚伯拉罕大臣:“接下来怎么办?”
“尼沙的使臣至少要一周才能到。”亚伯拉罕大臣直嘬牙花子,“至少在双方谈妥之前还不会拿你怎么样,但另外两位可就不好说了。真他妈该死,艾略特这狗东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是伯格梅尔家族的人。”莎娅娜看着不远处跟卫兵们东拉西扯的艾略特说道,“他和无名一直以来都有很深的矛盾,虽然基本上都是他在骚扰无名。”
“又是伯格梅尔家族。”亚伯拉罕脑门上青筋直蹦,对这个名字嗤之以鼻:“有几个臭钱就以为自己能翻天了,大蜈蚣还想变成龙?做梦!”
“怎么样,无名有消息吗?”
“渺无音讯,但他才走一天呢。我个人觉得吧,那家伙要是想做什么,没人拦得住他,我看只要他想,他甚至敢提着剑冲进王宫杀至高王。”
“只希望他别出事吧....”莎娅娜说着低下了头。没办法,狗嘴面具太重了,脖子酸。
.....
“你妈的。”无名看到公告板上的新闻骂了一句,推开人群转身离去。
“怎么着?”伊士塔翘着二郎腿坐在马车车沿啃着苹果,“王国那边有消息了?”
“莎娅娜给人家扣了。”无名骂骂咧咧的往马车上一坐,把霰弹枪放到一边。
“嚯!”伊士塔瞪大了眼睛,“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那应该去买挂鞭炮庆祝一下这桩美事儿啊!怎样?有写用刑没有啊?”
“别闹,我跟你说正经的。”无名也实在没心情跟她开玩笑,心里头烦躁的要命:“怎么说莎娅娜也是为了保护我们跑路才给人扣下的,不然她完全没必要受这个罪。还有米歇尔,我的大徒弟艾蕾西亚,也给他们扣了。”
“你就是心太软。”伊士塔说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杀回去把他们都给救了?且不提你能不能做得到,你要真这么做就是罪加一等。”
“急什么。”无名靠在马车上说道,“咋们自己还一屁股杂碎没处理干净呢,你管那些去了。要是他们受了什么委屈,我回头就拔了亚伯拉罕那老东西的毛!”
“话说尤莉安娜什么时候回来?”
“我估计她又掉图书馆里了。也不奇怪,这里可是「不夜之城」啊,没想到中午之前就到了下一个城市,挺不错。”
不夜城就叫不夜城。这是一座玩乐的都市,这里夜夜笙歌,一盏蜡烛从晚上燃烧到天亮,大街上没个正紧营生,两边儿不是小酒吧就是洗头房,里面点一小粉灯有漂亮大姐姐敲窗玻璃,然后就能看见一个抽烟喝酒烫头的人从洗头房蔫头耷脑的出来。
“话说回来啊。”无名又掏出了手机,刚摁开屏幕,锁屏界面上便又出现了那个姑娘的照片。
伊士塔凑过来好奇的问道:“你和这个姑娘认识吗?”
“认识。”无名脱口而出。下一秒他却又茫然的抬起头:“不认识。”
伊士塔抱着肩膀瞧瞧他:“宁搁这儿原地tp呢?到底认识不认识?”
照片上的女孩穿着一件红格子衬衫,比着剪刀手傻傻的笑着,背景看不出是在哪。反正肯定不是在这个世界。
“她是我的未婚妻。”无名说道,“但我不记得她是谁。”
伊士塔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有主的干粮碰不得,他们俩之前还互啃呢,这....有点不太合适吧。
“她已经去世了。”无名又说道,“可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也许我已经忘了。”
“无名,无名,看着我。”伊士塔捧着他的脸转过来,正视着他的双眸:“你一定是病了。你选择性的忘掉了一些东西,对吧?”
“可能吧。”无名还是一脸不确定,“我不知道。按道理说失去妻子这人间悲剧本该是足以让一个男人跪在大雨中撕心裂肺的痛哭,可是....”他耸耸肩,“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事儿肯定在我身上发生过,可我一直觉得....嘶,怎么形容来着?”
“没有实感?”“对,没有实感。感觉就像是别人家的事儿云淡风轻,可我百分之百确定这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那就不要去想了。”伊士塔说完,作势又要去吻无名的嘴唇。
“唔诶诶诶,你等会儿。”无名忙捂住她的嘴,“你就打算当着满大街的人的面这么啃?还有我发现你越来越大胆了,想占据主动权了?”
“废话。”伊士塔笑骂:“你知道我多猴急?要不是因为这身体不是我本尊,这会儿我们应该睡在一张床上了。”
“你有时候真的比阿丽曼还老司机。”
“别废话,来吧!”
两个人又唏哩呼噜的啃在了一块儿。马车停在闹市区,还是在人流最多的时候!好家伙这两人被当成动物围观了!眼神不好的在远处一瞧:“我滴妈呀!狗熊吃人啦!”
无名把帘子一摘,两人双双滚进了马车里。
伊士塔这才明白,接吻这种事,心动只在第一次,再往后就很平淡了,但她不得不承认无名的技术确实很好。
无名心里却五味杂陈。这一吻代表着很多东西,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为眼前这个女人付出自己的一切?给伊士塔永远的幸福?给她一个温暖的家?说实话他在把舌头伸进伊士塔的嘴里上下搅动的时候根本没考虑这些,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考虑这些东西。
就是很爽,爱情也许就是这么直接吧。
“唔.....好啦。”伊士塔推开无名,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好家伙,一次比一次猛!”
“回去我就干爆你。”无名躺在她身边笑道。
“好,我等着!”两个臭流氓的手紧紧牵在一起,二人相视一笑,都没再言语。
“二位!”马车帘子被一把挑开,尤莉安娜兴冲冲的拿着一个布袋,“我回来了!”
“那对熊掌卖了多少?”
“500科纽。”尤莉安娜说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找了识货的黑市商人才出手,否则连一百科纽都卖不出去!”
“不至于吧?”伊士塔翻了翻眼睛,“黑甲熊的熊掌晒干磨成粉泡水喝,不是药效极好的壮阳药吗?「不夜城」最需要的就是这个吧?”
“害。”尤莉安娜摆摆手,“人家有稳定的货源,不稀罕我们这些个玩意儿。”
无名好奇的问道:“既然如此,那个黑市商人花这些钱是打算干嘛?”
三人正聊着天,就听外面熙熙攘攘,议论的声音好像大了起来。
“怎么回事?”三人下了马车一看,原来是公告栏上新贴了一张告示,只不过这告示看起来更具吸引力,马车旁边已经围了一大群人了。
无名实在挤不过去,便问围观的人:“劳驾,那新告示写了啥?这么吸引人。”
那人看看无名叹了口气:“唉,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咋们日子真是到头了。”
“先是被魔族打的像王八一样缩起来动弹不得,连锁发生的就是被其它种族孤立,再然后是经济下行。本来白雪骑士被关押就已经够引起轩然大波了,现在又冒出来什么「受难者」,这一年真是被狗日了。”
“受难者不是魔兽吗?!”无名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看旁听的尤莉安娜和伊士塔,这两人也是一脸震惊。
那人回头看看他:“「受难者」什么时候是魔兽了?”
尤莉安娜把他拽出人群,脸色凝重。三人再次返回马车,无名和伊士塔都一头雾水,尤莉安娜缓缓开口道:“你们知道受难者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吗?”
无名和伊士塔对视一眼,纷纷表示不知道。
尤莉安娜见两人完全没有概念的样子,无奈的推推眼镜,一边撸着帽子里飞出来的小唐一边缓缓说道:“本来吧,我是不该知道这件事的。众所周知,皇家学术协会和教会一直以来都是对立关系,是科学与神学的碰撞。”
“但是我曾通过某些手段,从教会那边弄到过两本禁书,一本是《龙种物语》,一本是《地狱之门》。”
“而在搜罗了几乎全大陆的书籍后,只有《地狱之门》这一本书记录了关于受难者详细信息。”
「伟大的圣天使珈百璃高举她的号角:“回你的地狱去!恶魔!”虔诚的信徒们高呼她的名讳,为她献上水果,美酒,鲜花。反观那些可怜的异教徒们,他们甚至不知该用何措辞来赞美他们落荒而逃的主子,唯有发出不明意义的嚎叫。」——摘选自《地狱之门》,第28章第13段。
这个章节描述的是圣天使珈百璃和她的信徒们与地狱作战的故事,真实性且不提,但段落中所描绘的异教徒,便是「受难者」。
《地狱之门》通篇描写的都是「圣战」的故事,非常详细的描写了整个地狱体系:反正就是说这世上不仅有人间与极乐世界,还有一个一天到晚在火焰中燃烧的地狱,里面有个叫地狱领主的小瘪三,成天幻想打上天去,但他该怎么才能收集力量呢?那就是人们的信仰。
放纵欲望,放纵内心之恶,是恶魔的拉拢教众的手段;洁身自好,严于律己是天使教会的规定,你想啊,人性本恶,谁不想放纵自己?于是恶魔就跟传销组织似的拉了一票人下水。
然后天使就生气了,说你大爷的,臭弟弟跟老娘抢人?于是就说那些信仰恶魔的人死后不会去往极乐世界,将在地狱里永世焚烧。
恶魔一看,好啊你个死老娘们儿,这是你说的,于是死后的狂信徒在地狱里烤了一遍后,通过恶魔的法力回到人间,就成了没有思考,只会听从恶魔命令的「受难者」。
圣战一开打,地狱里各种妖魔鬼怪全跑出来了,用无名的理解就是一群看着就掉san的克苏鲁级别恐怖怪物倾巢而出,结果人家圣天使多牛逼啊,在信徒们的信仰加持下号角一吹全化为齑粉,恶魔也被打的带着剩下的受难者跑回地狱关门不敢出来了。
但是呢,恶魔在逃回去的时候据说是放出狠话,他在撤退前留下了一个「恶魔之种」,终有一日恶魔之种将会觉醒,再度打开地狱之门,领导地狱大军重返人间。
信徒们这些年一直在搜寻恶魔之种的下落,可是大家都那啥,很纯洁!一直没有人显露出恶魔之种的迹象。
有个信徒就说,那大家就立几条规矩,保持自身的圣洁吧,只有恶魔之种才会露出马脚,又设计了很多刑具来惩罚违背者,反正就是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从此残酷的教会便有了雏形,只不过千年来其意义已经变质了,酷刑变成了贪官污吏滥用私刑的手段。
“这下你们知道「受难者」出现的意义是什么了吧?”
无名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就是说我们之前碰上的那群家伙是当初没来得及撤退的那批?”
伊士塔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明明是新出来的一批。因为地狱之门没有打开,所以恶魔只能向地面丢一些小怪物,但是随着恶魔之种的觉醒,即将出现的怪物将会越来越可怕,如果地狱之门再次被打开,科达拉大陆就会迎来足以载入史册的第二次圣战!”
无名满不在乎的翘着二郎腿,抚摸着霰弹枪冷笑道:“我管他什么恶魔,能接下世界上威力最大的霰弹枪一发,才有在我面前BB的资格。”
“别忘了你只有四发。”伊士塔又不合时宜的泼了盆冰水。
“那也用不着担心。”无名自信满满的说道,“魔王阿提拉不是有个巨神曼卡吗,上古卷轴可不是吃素的,地狱那帮五老二要是敢打上来,就会清醒的认识到「时代变了」的含义。”
看着无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伊士塔不由得一阵苦笑。真不知道这世上究竟有什么能让无名害怕的东西存在,当然,「仰望星空」不算。
小唐挣出尤莉安娜的魔爪,在马车里嗡嗡的盘旋。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无名又问尤莉安娜:“对了,你之前不是说,你从教会那边顺了两本书,还有一本不是《龙种物语》吗?我来这这两年也见过不少魔兽,就是没见过龙,这世上还真有龙存在?”
见无名问自己,尤莉安娜又不由自主的摆出一副学者的模样。只见她推了推眼镜,一副无比深奥的智者模样:“这个嘛,我对此也是知之甚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事,「龙」这一概念在科达拉大陆属于神话范畴,比地狱之门和恶魔还要虚无缥缈的存在,究竟是否真实存在,也是我们皇家学术协会的研究主题之一。”
无名说道:“你们皇家学术协会到底靠啥吃饭的?”
《龙种物语》,这本书的最初版本并非出自人类之手,而是出自于东方精灵族一位神秘的精灵作家之手。
在书中,「龙」作为精灵族的信仰而存在。如果人类拜的是大天使珈百璃,魔族拜的是黑暗魔君,那么精灵族崇拜的则是「龙」。
传说世上本无龙,只因一条身形巨大到可绕科达拉大陆两圈的千年巨蟒与元素之神相爱,诞下了一群四不像的怪物,他们体型巨大,生来就有宽大的翅膀,全身覆盖着他们的父辈那般坚硬的鳞甲,生有强健的四肢,锋利的爪牙以及元素之神那里继承的元素魔法。这便是龙的雏形。
千年巨蟒因为嫉妒他的孩子可以飞翔又可以行走,于是便狠心剥夺了孩子们心智,使他们只会像野兽一样四处屠杀,遭人唾骂与嫌弃,最后元素之神看不下去,便施下法术,使他们的孩子永远无法继续成长并封印了他们。
“好。”无名抿着嘴点点头,“有希腊神话内味了。”
伊士塔轻蔑的笑笑:“龙这种玩意儿,不过是童年时的睡前故事,不会真有人当真了吧?不会吧不会吧?”
无名看看她,心说我还会龙语呢。
......
“是这样吗?莎娅娜小姐?”
“嗯,对。你可以再往我怀里靠一些。”
“不愧是白雪骑士大人,这样就轻松多了!”
“一会儿就换我来顶着吧。”
押送的路上,米歇尔因为态度不好被单独关了一间马车。莎娅娜和艾蕾西亚被关在一起,然而狗嘴面具实在太重,两人又不想吭着头,怎么办呢?
好在莎娅娜想了个好办法:狗嘴面具的前端设计的比较长,艾蕾西亚可以脸朝上躺在莎娅娜怀里,这样的话艾蕾西亚的狗嘴面具就可以顶住莎娅娜脸上的狗嘴面具做一个支撑物,莎娅娜就可以轻松的抬头往车外看了。
“莎娅娜小姐。”艾蕾西亚躺在莎娅娜的怀中,“您之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呀?”
莎娅娜有些诧异的看看她:“我说什么了吗?”
“咦?”这回轮到艾蕾西亚吃惊了,“您之前被押送到马车的路上时,不是很大声的念叨着些奇怪的话语吗?我还奇怪为什么卫兵和米歇尔老师都没反应呢。”
莎娅娜只觉得诧异,我在路上什么都没说啊?该不会是艾蕾西亚压力过大幻听了吧?
她正要问艾蕾西亚听到的是什么时,就听前方马嘶一片,车队不知为何停下了。
“洛雷拉大人!”车队领头的骑士大声对眼前这位骑着高头纯种马,身披骑士铠甲,一头火红秀发,满脸怒容的女骑士喊道。
“我们奉至高王圣谕将叛国逆贼押回王都审判!请您把路让开!”
洛雷拉气的冷笑:“让路?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四大骑士都敢抓!是不是觉得魔族打过来了,天下大乱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只见洛雷拉翻身下马,指着那骑士说道:“我把话撩这儿了,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啥....”卫兵一脸暗搓搓的看着车里的白雪骑士,“莎娅娜大人....还是劳烦您出来一下吧?”
莎娅娜早就听见了,是洛雷拉的声音。她知道洛雷拉那性格,要是自己再不出面,只怕洛雷拉真要跟车队的人动起手来,要那样的话岂不就是把好朋友也拖下水了?
想到这里,她转头对艾蕾西亚说了句“等我一会儿。”便在卫兵的搀扶下走下马车,摇摇晃晃的往车队前头走去。
“阿娜!”刚一走到车队前头,洛雷拉一眼就看见了戴着狗嘴面具的莎娅娜,冲上去一把推开拦路的卫兵,拉起莎娅娜的手满脸写着心疼。
看着被扒的只剩一件内衣的莎娅娜,洛雷拉心中是又气又难过,随手拿过一件斗篷给她披上。洛雷拉很清楚狗嘴面具的象征意义,她见过那些戴上狗嘴面具的女囚犯是什么下场,不由的怒从心起,拔剑就要跟那群骑士动手!
“蕾拉!”莎娅娜一把抓住了她要拔剑的手,速度快的令人咂舌,“不可冲动,你会害了自己的。”
“他们无权这么对你!”洛雷拉气愤的说道。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莎娅娜平静的说道,“我们被人翻了。艾略特·伯格梅尔,你老相好。”
“去你的老相好。那个龟孙怎么了?”
“他把我们都供出来了,唯独没有供出你,你得尽早处理掉那个小人。”
“好。无名呢?”
“跑了,下落不明。你且不要轻举妄动,米歇尔和罗伯特——”
莎娅娜话还没说完,就被一片刺耳的乌鸦叫声打断。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天空中密密麻麻,大群的乌鸦成群结队的从他们头顶飞过,发出凄惨的叫声。
虽然车队的众人不是没有见过乌鸦成群结队的飞行,但是这样大规模这样密集的还是头一次见!
顺着乌鸦飞来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片无名的树林,仍然源源不断的有大群乌鸦和其他鸟类从树林中飞出,四散逃窜。
那树林诡异的前后摇晃着,摇晃幅度很大,可是大家都没有感觉到有风!
不等领头骑士发话,会些强化魔法的侦查兵一下窜到马车头上,启动「视力强化」魔法往那片树林里看去。
“嗯?”侦察兵是没发出这声,可他眯着的眼睛,努力伸长的脖子和皱起来的眉头分明是摆出「嗯?」的表情。
洛雷拉和莎娅娜都没搞清楚状况,也不知如何是好。
那侦查兵仔细往那森林里一看,等他看清眼前的一幕,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从马车上摔了下来!这一摔不要紧,还把腿给摔断了!
“怎么了怎么了?!”众人见状也吓坏了,纷纷围上来,有人给他治疗腿伤有人问他情况。
侦察兵脸色煞白,几乎要崩溃了。他颤抖的指着那片森林的方向,上下牙齿直打架,带着哭腔说道:“快...快....快....快跑啊!”
“「受难者」!「受难者」来了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