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吞入口中,如夏日薄荷般的清爽席卷全身,身体与心理的燥热瞬间被安抚下去,琳安感到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
“把我的剑拿去,能打残就打残去吧。”
祝笙指向桌上的一把剑,转身又睡回去了,不明不白的话让琳安摸不着头脑。
“妖君大人,您该起床了,您今日还要上朝呢。”
颇为疑惑之际,门外传来了一位少女的声音。
嚯,原来憨憨说的是这个人吗?
琳安站起身,顿时,她才发现自己穿的还是之前的那一身,裤子不知道哪去了,只有白色长衫,不过已经染上了灰尘,脏兮兮的,也沾上不少血迹,十几处刀划破的口子,有些衣不遮体,春光若隐若现。
她把目光移向床上躺着的那位。
没反应?
看来是不打算让她换一件衣服了。
嘛,先应付一下吧,反正对面是个女孩。
揉揉脑袋,琳安拿起剑,推门而出,把即将要进来的少女堵在门外。
“你是谁?”
少女看见琳安,连退数步,手握在腰间上的剑柄,眼神中尽是敌意。
阳光有些刺眼,琳安不由得眼睛眯起,才打量起眼前的少女,乌黑的长发中夹带几丝白发,在尾处系上青丝蝴蝶结,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
褐色的瞳孔带着怒意,一双外黑里白的狼耳竖立,尾巴放在黑色战裙里,若隐若现,稚气犹存的面容咬牙切齿,倒也是像极了狼。
琳安直呼,有那味了。
“琳安。”
回了个姓名。
少女疑惑的皱眉,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特别还是能出入妖君闺房的人,就更不可能没听说过了。
看着比她矮一头的萝莉女孩,衣服脏兮兮且不论,上面破开的口子明显是刀剑所造成的,但却没有伤疤,实在是奇怪。
看样子,是狐妖吗?
等等!
宫内传妖君年岁颇高,却不曾找过男人,大概是不喜淫欲,但妖君却唯独喜欢找狐族女子同床共枕,行苟且之事,而且有多次目击狐族女子进出深宫!
虽然她是不太信这种谣言,但眼前这个女孩衣衫褴褛,春光隐现,莫非,这女孩真是……
少女的眼神一变再变,从敌意,到恍悟,再到怜悯,着实有意思。
“不报上自己的姓名吗?”
琳安是看不懂这家伙在想什么,她只知道再不说话迟早都得尴尬死,虽然现在同为女性,但也不能这么盯着吧!
“哦?哦!吾乃妖君贴身侍从,源琉风。”
源琉风回过神,轻轻鞠躬,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优雅与庄严。
“嗯?”
听到少女的名字,琳安轻愣一下,这人,原来是狼源家的人的吗?琳安记得,她就是被五个狼源家战士天衣无缝的配合击败才成俘虏。
要不然,想抓到她,至少也得有几百妖兽围攻。
话说回来,祝笙刚才是说可以打残吧?
琳安阴暗的想,她对狼源家可是有一股极强的怨气。
“妖君大人她醒了吗?今日还要上早朝,耽误不得。”
脑补了琳安的身份,源琉风说话语气要温柔了一些。
“醒了,但她不待见你。”
“呵……”源琉风苦笑一声,“待不待见的没什么关系,可早朝可是忽视不得啊,大臣们都等着呢。”
说完,迈步上前,却看见琳安没有任何退步的样子,源琉风以为是妖君以死威胁她拦住自己,暗暗叹了口气。
“妹妹莫要怕,妖君大人只不过是吓吓你,不会真为这事取你性命的。”
源琉风试着劝说,却看见琳安应该满是害怕的眼神中,不但无丝毫惧色,甚至还有满溢的……战意?!
然后,一抹笑容出现在人畜无害的小萝莉脸上。
这狐妖,不对劲!
源琉风大骇,驭起轻功连忙后退,但始终是晚了,眼前银光一闪,她漆黑的护肩骤然破碎,一道血痕显露。
“这……”她方才发现,女孩拿的竟然是妖君的佩剑——安咲剑!
这把剑,妖君大人可是从来没让其他任何人碰过的!为什么她会拿着?
这让源琉风对琳安的身份有了极大的改观,她甚至以为琳安会是妖君大人的私生子。
不过没等她多思考,琳安就攻了过来,她不得不拔剑格挡。
“钪钪钪!!”
琳安出剑极快,两剑激起清脆的碰撞声,她的每一剑都带着破竹之势往源琉风斩去,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感情,只是攻势越来越猛,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只是几个呼吸间,源琉风就已经快跟不上琳安的节奏,不但主动进攻不了,甚至防御起来都有心无力,大骇的同时逐渐慌了手脚。
“镑!”
更为清脆的声音响起,在源琉风惊慌的眼神中,她的剑忽的崩断,但琳安的剑已经又挥到眼前,闪烁的银光尤为刺眼。
会死的。
此时,源琉风的内心只有这样一个想法,恐惧已经深入她的内心,令她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为什么她会怎么强大?明明看起来还比我小好几岁啊!
难道这就是我这样的废材永远追不上的天才吗?
源琉风绝望的闭上了眼。
但所想的血肉被划开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琳安迅速甩了个剑花收剑回身,一气呵成,最后只用剑柄击向源琉风的腹部。
“啊!”
源琉风痛叫一声,倒飞出去数米,疼痛使她扭曲了脸庞,一股热流在眼眶中汇集,眼泪仿佛要夺眶而出,但她还是忍住了。
“啧。”琳安似是不满,啧了一声,才收剑归鞘,回到房中,关上了门。
把剑放在一旁,琳安说道:“解决了。”
“嚯哦,我还以为你会把她打的满身疮痍呢,毕竟抓你来的可是狼源家,发泄一下怨气也是很正常的吧。”
祝笙此时已经换下了睡裙,穿上一件金黄色调的长袍,花里胡哨的好不气派,一股睥睨众生的威严感迸发出来,而又美的宛如出水芙蓉,怕是万兽都为之倾倒。
琳安只好不去看她,道:“你的目的只不过是让她走开一下,下重手没有必要,况且,我还没无能到向不相干的人撒怨。”
顿了一下,琳安继续说道:“还有就是,我饿了,想次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