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作者:中山市院长 更新时间:2020/10/18 22:09:04 字数:2049

望海潮·东南形胜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

此词乃前朝词人柳永所作,全词以点带面,明暗交叉,铺叙晓畅,形容得体,以大开大阖,波澜起伏之叙述,极为生动地展现南杭之富庶与繁华,引人遐想连篇。相传金主完颜亮读了这首词,被词中的“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等描绘的钱塘繁华所陶醉,即引起了他“投鞭渡江”侵吞南宋的野心。后有宋人谢处厚作一首诗感怀此事:“谁把杭州曲子讴,荷花十里桂三秋。哪知草木无情物,牵动长江万里愁!”¹

南杭隶属两江,两江总督所属之地,皆为富庶之地,掌管朝廷经济命脉,故两江总督素有天下第一总督²之称。而南杭又是两江之地的重中之重,更是引起朝廷重视——小小南杭府,驻兵三万余,足可见之!

——

所谓“天下三分明月,二分独在南杭。”南杭府,乃烟柳之地,富贾豪强,文人骚客好来此地寻“燕”遇,会佳人。然它特殊的地位,却从来不会是本朝皇亲国戚,外藩王子重臣能轻而易举到达之地,此时端王却无端出现于此,实在非比寻常!

杜春秋与叶孤星远远地观察,叶孤星着一件得体的青衣,仿佛与情郎幽会的女子。叶孤星本来就是美人,虽然不是一二十岁的小姑娘了,但是稍稍化妆,还是划出了个青涩女子的模样,叫人看不出她真实的年纪。

“端王为何在此?你又是如何得知他就一定是端王?”

“风闻而已!”

即使是朱门恐怕也不知道端王会来南杭(否则朝廷必然有反应),叶孤星即使再厉害也不过是江湖女流,若是寻常人连端王的模样也未见过,她又如何风闻以得知此消息?杜春秋不得不对此起疑,但没有再不知好歹地刨根问底。

正说话时,一个黑衣者来到端王面前行礼,可惜杜春秋与叶孤星在数里远处,饶是眼力极好的叶孤星也只能望见一粒“黑豆”,辨不清究竟。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我们要上前去看,与端王会面者是谁?”

“不必,那人有些武功,靠近些怕打草惊蛇!”

叶孤星用特殊的手法,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圆筒,粗看好像赌博摇色子时用的蛊,细看又有区别,它两边还各装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晶体(其实玻璃是非晶体),形似冰,却不如冰那么寒凉。叶孤星轻轻一抽,那筒子伸长,她把其中一段抵在一只眼上,另一端对着端王的方向,又调节一会,便交给杜春秋。

“你不妨试试。”

杜春秋学着叶孤星的样子,细的那端抵在眼睛上,粗的那端瞄准端王站的地方,随后发出接连不断的惊呼:

“噫,此真为千里眼耶!”

在此物中见端王,其神态、衣着皆清晰可视,甚至端王头上的白发也能细数。仿佛他们相隔不是数里,而是只有数丈远。

“你这宝物是从哪里得到的!”

“此物名曰:‘望远镜’,是这几年我离开天朝,游历海外,从一西洋商人那里买得——先按下不表,你看看那拜见端王的人,那位可是你的老熟人。”

于是杜春秋将视线稍移,紧接着眉头一皱,仔细端详确认数息才把望远镜放下。

“竟然是杜春秋!他与端王在这密会作甚?”

——

端王与傅言巧见面一会,就各自分开,两人因与之相隔太远,也没有听出他们密谈的是什么。又蹲守一会儿,确认他们走远后才离开此地。在路上,夜孤星告诉了杜春秋一件与端王有关的旧事

“数年前,端王托人找到妾身,欲委托妾身出海外,寻找哀帝。”

所谓哀帝,乃是开国太祖皇孙,是其钦定的皇位继承人,只是与其叔——也就是本朝成祖夺权囚禁,失其大统,后来其幽禁之宫宇失火,哀帝不知所踪。有人说此失火乃成祖故意为之,为害哀帝,是否如此不得而知。而哀帝之结局也扑朔迷离,一说哀帝在大火中已经烧死,另一说则认为哀帝在宫宇失火时趁乱逃离皇宫,最后流落海外——成祖后来派遣太监马郑七下西洋就是为了寻找哀帝之下落。³本来此事已经过去百余年,此时端王却突然要遣人寻找,其目的为何?

“那你寻到否?”

“自然没有!哀帝是否在海外尚且不提,即便没有在大火中死去,过了百余年也成皑皑白骨。当年马郑奉成祖之命,率兵数万,航船近千,七下西洋也没有找到哀帝,妾孤身一人又如何去找!恐怕对此端王也心知肚明。”

“那端王何必多此一举?”

“他此番作为自然别有深意,他赏赐给妾身许多财宝,叫妾身出海十年,无论是否寻到哀帝及其后裔行踪,皆在江湖上宣称已寻得哀帝之后裔——

“哈哈,那你提前回到中原,也没有禀告端王,可算是失约了!”

叶孤星掩面一笑,本来绝美的容颜更是“燕”丽,让杜春秋也呆住。

“我没有禀告端王,他又怎么会知道我失约呢?他不知道,我自然是不算失约。”

“说的也是!哈哈!”

杜春秋也笑了,笑过以后,却突然长叹一声:

“端王与昔日成祖一样,野心勃勃,苦苦经营不过是为了同一件东西。这个东西世间罕见,天下难寻,它会只出现在一个地方,所有人都只能在那个地方得到,这个地方——在天朝国都北极宫处(皇帝的宫殿)。”

PS:1,借了历史的一段以丰富文章内容,与主线无关,千万不要因此把历史带入此故事;2,明清“天下第一总督”指直隶总督,并非两江总督,此张冠李戴是为了行文方便;3,所谓哀帝,自然来源于明朝建文帝,当然只是原型,不必对此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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