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

作者:中山市院长 更新时间:2022/2/11 2:03:47 字数:1142

如张图南所料,端王叛乱确实提前爆发了,实际上一个藩王要准备叛乱,其必然在朝廷中央设有眼线,没有张图南的告密,端王也发现了端倪,只是不知道大军出征的人数与具体时间。张图南的告密信,半真半假,夸大了其紧急程度,端王本身对发动反叛就跃跃欲试,多次想要将日期提前却被其鹰犬以准备不足拒绝,如今得到此信不管真假便大做文章,力排众议,在洞庭湖边端王的封地上出征起事了。

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端王将要起事对天下许多人来说并不是秘密。本朝太祖自开国以来为了子孙后代的万代基业,废除宰相,屠戮功臣,将同姓藩王设在边关,并为每个藩王留下了三个护卫。这三个护卫并不是三个人,而是三支忠于各藩王的护卫军,每个护卫人数可从一千到一万人,而各个藩王以守卫边关为由,自然倾向于更大的数字。但是自成祖从燕地起兵,发动靖难之役夺得天下以后,为防其它藩王效仿,自然下了严格的禁令——太祖之法不可变更,那么便削他的护卫,没了护卫的王爷不过是无牙的老虎。当初支持他的暂且放过,不支持者贬为庶民,王位都没了那三个护卫还会存在吗?余下的藩王见此纷纷解散兵马,只设护卫虚职,没了兵马,不能承担保卫边关的重任,成祖便顺理成章将“天高皇帝远”的藩王迁到内地准备好的“囚笼”之中,只是好吃好喝地供养,但绝不许其踏出封地一步。

但是,端王很特殊——端王本来是赵王,封在赵地,赵地自东周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以来便有骑马射箭的传统,当地居民尽管属于农耕社会,可是骑射的本领并不输于北方游牧民族。赵地一向是中原农耕文明于草原游牧文明的分界。古往今来长期的文明冲突,造成当地百姓民风彪悍,赵地的骑兵兵往往就是中原王朝最强大的一支骑兵部队。

昔日成祖勤王靖难时,赵王与其麾下的骑兵部队支持了成祖,成祖继承大位以后,赵王作为第一功臣自然不能再轻易被削藩,于是赵王与其封地便躲过一劫。

可是好景不长,十五年前,英宗皇帝的时候,作为一代权阉一名王姓宦官领兵五十万挟天子挥师北征瓦剌,当时的赵王作为边疆的藩王自然也跟随,其精锐的铁骑就在一个叫土木堡的小地方与那王姓的宦官的五十万大军一起全军覆灭,赵王和皇帝也被俘虏。

……

尽管后来赵王与皇帝死里逃生,最后得以回国,但赵王麾下精锐尽失,在朝中已无实权,于是只得接受于阁老的安排,将迁封地到了风景优美的洞庭湖畔,远离了他从前的势力范围。既然不在赵地,自然不能再称赵王,前朝皇上又再赐予端王的封号,于是赵王就成了端王。

洞庭湖的确远离赵地,但却离应天很近。成祖迁都以前,应天本是本朝的首都,现在仍然保留着昔日的皇宫,与六部的署府,端王以委托叶孤星寻得哀宗后裔,扶持其重入应天为由发兵反叛。许多端王的旧部仍然在军中,端王反叛便带领当地驻军响应,再加上他以江南倭寇猖獗为由恢复的护卫,数天内就发展到了十万兵马,沿长江而下,兵临应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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