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清你好菜,哦不,好没用啊。”莫行有些无语的看着悠清:“计划不变,你继续去找雷文,内城你自己看着办,但在我回来,不要潜入进城寻找你的神官部队。”
“嗯。”悠清应下。
“但是,如果,如果,遇到了最坏的情况......你也要有心理准备。,而且我会迟一些过来,得做更多的准备。”
话传到就行,悠清是聪明人,他能知道最坏的情况是什么的,他也能忍耐住不进城里救人吧?这些莫行都不知道,看悠清自己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家里,门还歪歪扭扭地没有修,莫行走上前去就是一脚。
砰,门应声而倒,莫行呆立在原地,久久不语。
才希推了推莫行:“进去看看啊。”李恢直接钻了进去,莫行也没有阻止。
“现在,我多么希望她们能跑出来骂我一顿。”莫行心里早有不详的预感,就在雷文留的那句,对不起的时候,他就有一点点心理准备了,但,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才希,我本可以直接和悠清一起去找雷文,根本没必要折回来一趟。”
“那你怎么......”
“我希望她们还乖乖呆在家里。”莫行望着那破落的门,再看看他们呆了十多天的“家”,终究是在上面留下了牵挂。
“以前有多无拘无束,现在就有多束手束脚。”莫行看了一眼才希,手挥了挥示意让她跟上自己。
“现在该怎么办?”
“哦,你锻剑需要多久。”莫行问道。
“半个月左右。”才希直接报出一个数字。
“你怎么不说十年?”莫行白了她一眼。
“那你要多快?”
“最多一天,最好半天。”莫行盯着才希,才希这家伙是否说谎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刚才那半个月,明显就是瞎扯,眼睛都不敢看自己的。
“你搞我啊,锻剑那有这么快。”
“当你说半个月时,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蝉灵被抓,危在旦夕,你想让悠清难过一辈子?”
“最快也要三天。”才希说了自己的极限速度,除非莫行想要半成品,否则三天就是极限。
“哦,三天和半个月还有十年都没区别。”莫行叹了口气,这家伙指望不上了。
“你现在去找悠清吧,我再想想办法。”莫行低头盘算着。
低头思索了半天,莫行也没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再抬起头,李恢呆在在自己身边,静静坐着。
“现在过了多久了。”
“你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半个小时了。”
“你怎么也在这里,去找悠清和雷文啊。”
“才希姐让我给你留句话。”
“什么?”莫行愣了愣。
“剑会在一天之内锻成。”李恢转述了才希的话。
莫行思绪现在有点乱,不过才希能把剑锻造出来当然是好事:“那事情好办一些了,你去找雷文他们,我有事要办。”
“我呢?”李恢拉住了莫行。
“嗯?”
“我能办到什么,莫行?”
莫行凝望着李恢:“你应该问你自己,在这场席卷整个灵州的浩劫中,你能办到什么,想到什么,便能办到什么。”留下这句话,莫行匆匆而去。
李恢看向自己手中的剑,那是才希的佩剑,她说他用不着了,转送给他了,剑身薄若蝉翼,轻巧而锋锐,并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就单单只是一把薄剑而已。
“你会用上的。”这是才希留给他的话。
把剑收进剑鞘之中,只是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如果是平时得到如此好剑他自然得高兴一番,现在他连庆祝的兴致都没有,家里空荡荡的,半个人都没有,李恢在略微搜索之后,感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被捏碎了。
“蝉灵,原谅我。”他来到蝉灵的闺房,打开了她床头柜上的抽屉。
各种珍稀道具正乱糟糟地摆在一起,她平时怕不是往里面抓了一袋防身道具就跑出门了吧?感到好笑的同时,慢慢地,泪水又流了出来。
他慢慢擦干泪水,眼神逐渐变的坚毅:“我又能做到什么呢,我只能在这里发誓。”
“一定要救出她们。”在下定决心之后,人的心灵会比剑更加锐利。
..............
“外面情况怎么样了?”悠梓做在城主宝座,但他的表情还是有些冷淡,仿佛身旁的一切都毫无意义,无论是权力,金钱似乎都看不上眼。
“别吧,我的城主大人,你都坐拥内城了,这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张正卸下盔甲,大大咧咧地坐在一旁。
“我说外面情况如何?”悠梓面无表情地再次重复。
“诶诶,我们人比他们多诶,你觉得呢?”张正无语道。
“外面什么情况?”悠梓继续复读。
“啊啊啊,好了,我又击退了雷文的一波进攻,他状态不全被我打得落荒而逃,悠清也回城了,可他就一个光杆司令而已。”张正受不了这家伙,总算给了他一个正规一点的答复。
“早这样不就好了。”悠梓捏了捏自己的脸,似乎是想挤出一个笑容给张正看。
“所以你为什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张正觉得现在局势还算好,外城光靠他的黑甲骑士倒是不能完全占据,但内城则是轻轻松松,介于悠清和悠梓的特殊关系,除了补给有点问题以外,悠清几乎已经大势已去了。
“灵州城这次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没有一两年是恢复不了元气了。”悠梓似乎是在哀叹,虽然都是他下的命令。
“那你想要什么?”张正感觉似乎从来都不了解悠梓。
“灵州的稳定。”悠梓的答案让张正瞪大了眼睛:“你..........你不搞事情不就灵州稳定了?”
“我已经让了他一招两招三招四招了,可他还只是这种程度。”悠梓摇了摇头,似乎对悠清十分失望。
“你怎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形象啊,我好不习惯。”张正快被多愁善感的悠梓恶心吐了.......
“他若不行,我再重回灵州之主之位也不是不行,实在不行,悠锦也可以考虑。”
“我现在去投入悠清的队伍怎么样?”
“去吧。”悠梓不以为意。
“你都不挽留一下的吗?”
“该走的总会走,留下的始终会留下,张正,你也许会和我共同治理灵州,也许会和我死在一起,但你没机会走到我的对立面?”
“为什么?”张正上前两步,抽出佩剑,轻轻地抵住悠梓的脖子:“你说话没以前好听了啊。”
“悠清如果在位,骑士长永远也只可能是一个人。”
“我知道,反正轮不到我嘛,毕竟雷文是他的好兄弟。”提到雷文的时候,张正的脸上不由得出现了一副暴戾的气息,雷文永远压他一头,永远,不只是能力上的差别,悠清的喜好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说实话,如果让我选,我恐怕也会选雷文。”悠梓话音刚落,才转过身的张正已经把剑刺穿了他的小腹。
“为什么?连你也这样。”
“没办法,灵州是个和平的城市,需要的是治安官,而不是只会斗争的战争机器。”
“哼,我和雷文,你觉得谁比较强?”
“现在是你。”悠梓抹了抹嘴角的血,好像刺穿的并不是他的小腹一般。
“算你过关。”张正收回了长剑,归剑入鞘,再看了一眼悠梓:“休息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待他走到门口,他转过头来,露出个狰狞的笑容:“毕竟我是战争机器嘛。”
待到张正走后,悠梓才叹息了一声。
“觉得我说话变难听了是吧?”
“慌话比一直比真心悦耳,骗你太久,偶尔也想说说实话。”悠梓自言自语道,喝下一口治愈药剂。张正虽然没留情,但也没下死手,他只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满,和小孩子一样。
“去见见她们吧。”他这样说着,摁了一下王座之后按钮。
“话说我把按钮设计得够明显了吧?希望悠清不是个瞎子。”悠梓看了一眼城主宝座后面的大红按钮。
“好像不太对,他们不会以为这是啥自爆按钮吧?算了,抽个空把颜色涂成蓝色吧。”
机括声的转动,一个暗道缓缓出现在悠梓前面。
“唉,悠清一天到晚都没在城主府里面呆过,这里我都比他熟了。”他每次进入这个地宫之时,都忍不住想吐槽。
“还真是亲切啊。”他跨入其中,抚摸着墙壁上的石砖。
“主上。”一位身穿黑袍的仆人恭敬地跪倒在悠梓面前。
“带我去看看蝉灵吧。”
“是。”那人起身,向悠梓做了一个您请的谦卑动作,随后带领着悠梓进入了地宫。
..........片刻之后,走过奇怪的迷宫,总算来到了一个大厅。
“你先下去吧,我和她单独聊聊。”他斥退了他的仆从。
“是。”他依旧是那么的恭敬,缓缓退入阴影消失不见。
蝉灵本来被抓来之时,就已经陷入沉睡中,但当她苏醒之时,她已经身处这个怪异的地宫,脖子上被栓上了铁环,链子就这样连接在墙上,和李恢当时帮她戴上的项圈完全不同,她有一股失去了自由的羞恼。
本来这里昏暗无光,在悠梓到来之后,刺眼的灯光几乎要灼伤她的眼睛。
“呜。”她眨了眨眼睛,感受到刺眼的光之后,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再睁开之时,一个面容温和的少年正蹲在自己身旁。
“你是谁?”蝉灵轻捂着眼睛,看到蝉灵不太适应灯光,他又跑到控制灯光处,有些细腻地关掉了比较近的灯,再调整了一些比较远的灯光。
“你是?”蝉灵好像见过这个人,又有些想不起来。
“你哥哥的死敌,悠梓,如你所见,就在这几天内,我们就会分出胜负,赢家便会成为这灵州之主,也会死一个,而你,是我手上在重要筹码。”
“哥哥绝不会输给你的。”蝉灵盯着悠梓,这个家伙,居然是哥哥的死敌吗?
“可他要输了,如果我愿意的话。”
“你能赢为什么不早动手?”蝉灵不想和这家伙扯嘴皮子,想闹别扭一样,她转过了身去。
“你是悠清最牵挂的人,我只是想来见见你。”悠梓开口。
“现在你见到了,哥哥绝对会打败你,救出我们的。”蝉灵斩钉截铁,她相信悠清的样子似乎很坚定,坚定到悠梓想要粉碎。
“你已经是阶下囚了,蝉灵,包括你的伙伴们,都是人质,实际上我并不需要这些人质,悠清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但我依旧想给他一个机会。”
“为什么?”
“灵州需要一个主人,一个好的城主,他是个好的城主,优秀的神官,心系万民之人。”
“你夸哥哥我就会高兴了吗?”蝉灵冷冰冰地看着眼前这个臭屁的家伙,恨不得咬他一口。
“不需要你高兴,假若悠清愿意舍弃你的话,他能寻觅到击败我的机会的,倘若他像我一样无情的话。”
“我相信我的哥哥。”
“悠清如果像你一样天真的话,那可真的就是万劫不复了,做着拯救所有人,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美梦,这样的梦,又有什么价值呢?或者说你坚信正义必胜?”悠梓为她的想法感到悲哀。
“你在和一个修女讲正不胜邪吗?”蝉灵反讥道。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放心吧,我不会伤害无辜之人,如果悠清死了,我会放你走,如果悠清胜过了我,那么你就是在他变得无情的道路上,第一颗被拔掉的棋子。”
说完一些蝉灵恐怕并不会理解的话后,他转身离开了,他就是来是看看,悠清最珍重的妹妹是何许人也,可是........
“真的很让人失望啊。”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平平淡淡毫无出奇之处,悠清又何苦这么在乎她。
“诶,你还在吗?”悠梓轻轻呼唤。
“我永远在您身旁,我的主上。”那黑衣仆从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轻轻伏地。
“再带我去看看月琼吧?”悠梓此行还要去见一个小家伙。
“是。”
再次带悠梓来到一个新的房间,和关押蝉灵的房间如出一辙,月正不安地看着悠梓,往后稍微缩了一缩。
虽然他知道就算是没有什么灯光,她也能看到他,不过为了方便欣赏她那柔滑的金发和养眼的容颜,他还是打开了登。
月瑟缩着,似乎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嘴里发出只有懦弱的小动物一般的呜鸣。
“确实好久不见了,月琼。”
月眼瞳中全是恐惧,那种恐惧是发自灵魂方面的,只因为她和他签订的不平等契约。
“能陪我说说话吗?”悠梓露出了温和的笑,他的笑容平时就算刻意地捏着自己的脸都有些笑不出来,但看到月琼,他能很自然地笑出来。
月还是不发一言。
“一定要我用命令的口吻吗?”悠梓幽幽道,无疑是一种威胁。
“你想干什么?”月颤抖地发出声音,她是真的很害怕悠梓,他身上烙印着她的灵魂契约:奴役,她将没有违抗他命令的能力。
“想看看你,顺便,我想知道,你这一趟出门玩耍,学到了什么?”悠梓眉目间满是笑意,但在月眼中,他的笑比恐吓更加让人惊悚。
“我。没有。”月现在好绝望,感觉呼吸都十分困难,脑袋里连思索都做不到。
“我可是很喜欢你呢。”悠梓摸了摸她的头。
“我,不,喜欢你。”这方面月却出奇的顽强,用尽全身力气,才艰难地说出这五个字,难度和向王阳明表白也不多承让。
“你不需要喜欢我,我猜,以你的身份,从出生开始,就是为了被爱所诞生的存在吧。”
“你的金发是那么耀眼,眼眸如翠绿的翡翠一般动人,皮肤**而嫩滑,身材娇小而可爱。”他如同疯了一般手舞足蹈起来。
看着他在自己眼前进行的变态行为,月反而冷静了下来:“那又如何。”
悠梓停了下来,困惑道:“虽然强迫你签下契约是我不对,但归根结底是你不太听话,我这人一直觉得,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月凄惨地笑道:“我只学到两件事。”
她平复着呼吸,笑着流出泪来:“憧憬和爱。”
悠梓能明白,他能在她说出爱一字时,感受到那浓厚的情意,与不舍。
“行吧。”悠梓闭上了眼睛,神情很是无奈。
“月琼,我最后悔的事情,是强迫了你和我签订契约。”
“可我真的是喜欢你,我以为我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女人,你是例外。”悠梓低着头,倾述着,但月的眼中十分空洞,看样子并没有认真听的样子。
“现在我下达最后一个命令。”悠梓在说话的同时,还是很温柔地凝望着她无神的眼睛。
“如果可以,去追逐你的幸福吧,月琼。”
“诶?”月没想到悠梓会说出这种话。
“我平生基本上没勉强过别人,你是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现在,你和我再无瓜葛,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好好地当你的人质就行。”
“但我会把你作为人质的价值用尽的。”悠梓话锋一转,但现在他还不能放走她。
“您随意。”月微微向悠梓行了一礼。
“第二个命令,阻止王阳明离开。”月颤抖了一下,低下了头。
悠梓没什么和她好说的了,感情这种事情如何勉强,把她当做玩偶吗?虽然的确是因为她的容貌而一见钟情,但不代表他要做这么又低格又没品的事情啊。
“这不是能好好说话嘛。”他闭上眼睛,走出了地宫房间,在他快走出房间的瞬间,他仿佛听到了月琼轻轻吟了一声;“谢谢。”
“啊啊,这就是失恋的感觉吗?月琼这个傻孩子,对我说谢谢,和发我好人卡又有什么区别。”悠梓叹息着,有些不舍地凝望了一下那漆黑的房间,转身离开。
“差不多也该认清自己的命运了吧?月琼。”她自言自语,悠梓可不是放过了她啊,最多只是,留给她那么一点点微弱的希望。
更可悲的是,要抓住这一丝希望,她只能靠自己了。
.............
此时,在内城的某处。
一位身着白色魔法师长袍的青年,正清理着一个据点里,偷偷隐藏着的神官们。
神官们主要以辅助魔法和光魔法为主,面对他所带领着的漆黑的士卒们,完全无力抵抗,只是单方面的被屠杀。
“接我一记光明惩戒。”在围剿中,一位年轻的神官放弃了突围的机会,直接向面前的白袍青年冲来,这家伙显然有不低的地位,就算豁出这条命也好,他是这样想的。
可他旁边一位漆黑的骑士用手臂帮他接下了这一击,圣光在他的手臂上蔓延着,发出滋滋的黑烟。
神官有些愤怒地看着眼前的白袍青年:“你........”话还没说完,一道漆黑的大剑扫过,他的身体被一分为二。
“亡,亡灵,你,你!”神官即使在地上痛苦的翻腾,肠子都露了出来,作为信仰光明的神官部队,他从来没有这么憎恨一个人。
“勾结亡灵,伤害生者,你一定会......”他充满怨念的诅咒之言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位骑士踩碎了脑袋,血白相间的脑浆飞溅一地。
“人类,什么时候,我能见到我的王?”那位漆黑骑士发出厚重的嗡鸣声。
悠锦笑了笑:“稍安勿躁,就在这几日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