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森林核心区。
无数高阶魔兽聚集的人类禁地,此时却有一位老人闲庭信步般走来!
而魔兽们也没有展现出任何攻击的想法,只是虎视眈眈的在老人四周游走,这其中光九阶魔兽就不下五十头!
老人却也丝毫不在意,只是径直朝着中心而去。
前方不远处是一座巨大的山丘,内部是一个由无数魔兽开辟的空间。而此时正有一名看上去像是猪头人两米有余身高的存在静静的坐在一张石质的高背椅上。
静静的看着缓缓走入镶嵌了一颗太阳金石的山洞内,如同白昼的山洞两人静静相互看了一会老人先笑了“你果然还活着。”
猪头人也笑了,咧着大嘴有种旧友重逢的喜悦“你不也还活着。”
老人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恩,其实也不太能说我还活着,毕竟算是死了一次。”
猪头人忽然沉默片刻才道“你当初背弃了我们共同的理念,只是为了你的帝国。”
老人笑了笑“其实那个问题就连唯一造物真神也在疑惑不是吗?”
猪头人点点头“是的,真神只告诉我们众生平等,他并没有干预任何事情。即便我们祈求他的干预,他却再也没有回应。甚至连教廷都失去与真神的感应,认为神遗弃了他们。”
老人点点头,补齐了自己记忆中缺失的最重要的一块。想了想道“或许真神说的不错,他所创造的众生是平等的。而改变的只是我们自身。”
猪头人无声的笑了笑“我祈求他,想寻求为何我们魔兽会被诸多种族当做金钱来宰杀,他却告诉我,我们也一样可以杀回去就像兽潮那样。
我又问他,为何人类、兽人、龙族、精灵、矮人等等的种族,他们天生就有智慧!我们却只有殚精竭虑战战兢兢的逃脱这么多种族的猎杀,逃过同为魔兽的猎食,晋升七阶以后才逐渐有智慧!
他告诉我,因为我们生来强大,就像一个普通的七阶魔兽甚至可以同时对抗三四个七阶的人类一样,而且低阶魔兽经常生育一次十几只。所以我们的智慧才会被限制,以免到时候是其他种族祈求他干预魔兽的存在。
我甚至无法反驳……这就是真神的公平!一切的变化与选择以及最终的结果都是每个种族每个生命的选择。
其实我当时很想问,那为何是我们魔兽要遭受这样的对待。可是很快我自己便明白了,于是我问他为何不将大陆上所有种族统一为一种呢?
他说存在即是真理,这是世界的法则无可动摇,即是生命循环的链条。
我至今都不是很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当我看到了死亡与新生的全部过程,我似乎明白了一些。
那么你呢,你当初问了一些什么?”
他们当时询问之后各自在寻找各自答案中的意义并思考,可惜还没来得及交流,老人就不得不离开参与了战争。
这是一场迟到了千年的交谈!
虽然当初他们的理念相近都是希望能结束这样的世界,结束战争、阴暗。但毕竟都是从不同的角度出发,或许能有不一样的答案与理解。
老人的记忆缺失的很厉害,他只能挑选了几个比较完整的回答“我毕竟算死过一次很多事记不清了,但是真神眷顾我又恢复了一些。
我询问他,为何会有战争。他告诉我,人类遇上兽人的时候心中有的是对未知的恐惧,紧接着变成了猜疑,最后演变成了疯狂,于是便有了第一次战争。战争所带来的死亡,必将成为仇恨成为下一次战争的动力,直到演变成了权利与荣耀,于是便无法结束。
于是我问他如何才能做到结束战争?他告诉我,需要绝对的力量,绝对的公平。我当时在想这不就是废话吗,于是他告诉我这两样都是不可能的,因为世界的规则不允许。
我不明白规则为什么不允许,他不是真神吗?为什么他无法左右规则?”
猪头人想了想道“我或许明白了一点,真神只是极致的强大,但是规则是世界的基本,就像生于死即便掌握规则的我也终将面对这个问题。或许真神也差不多?”
老人想了想似乎也合理,便继续道“我还询问过兽人当初与人类相遇时,是否有与人类一样的思考过程。
他说他无法回答,因为人类与兽人的第一次相遇,兽人方是和平种逃回去后引动的战争种来报复。”
沉默片刻老人继续道“我只记得最后一个问题了,我询问过他人类毁灭了难以计数的种族,您是怎么想的?会降下神罚吗?”
猪头人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老人等待他的回答!
老人继续道“他说,世界终将毁灭,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你我的存在将在新的宇宙中以不同的方式呈现。除非我能让宇宙摆脱坍缩与新生的无限循环的困境。”
猪头人沉默了很久“真神也会死吗……”
忽然老人想起了什么疑惑道“询问结束后的几年就教廷失去了神的感应,随后的某一个夜晚,你是否听到过一句朦胧的话?我不记得是什么了!”
猪头人想了想“不记得了,似乎有过……好像有两个字是世界。”
“唉,罢了我们不过是真神眼中的过眼云烟,真神都从未回应过教廷反而回应过我们已经是莫大的眷顾了。”
猪头人点点头“反正我也没太久的时间了,坚持本心就好了。”
老人笑了笑,随手丢出一张桌子和椅子,自顾自坐下然后拿出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一杯推到猪头人面前“尝尝吧,加维斯地区特产的咖啡豆,昨晚现泡的。”
猪头人也不客气,咕咚咕咚就给喝了下去“爽!在来一杯!”
老人乐呵呵的直接将一壶都递给了他“咖啡要慢慢品的。”
“习惯了,好种东西我不赶紧喝完,一会你喝完你的在续一杯我不就少一杯!”
老人苦笑“你的公平呢?”
猪头人一顿“和你还用讲公平?”
老人无奈一耸肩“好吧,就当我在你这里呆几天的报酬了。”
“你还要离开?亚思顿已经不怎么需要你了。虽然你曾经背弃了我们的理念,但是也可以理解,我们依旧可以一起探讨。”
老人笑了笑“你看了世间千年,我却几乎一辈子都在亚思顿,世界还是挺大的,我想去看看穆尔斯海的绚丽,去看看洛兰学院的宏大,去看看巨人的遗迹,去看看极东的世界。”
猪头人想了想“你现在的状态似乎真的可以穿过那片海,你打算从海底走过去吗?”
“差不多。”
三天后,猪头人站在山丘的顶端看着老人笑道“那请记得回来!我的朋友!如果那时我已经死去,请在我的墓前讲述你所看到的那个世界!”
“再见,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