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
唔,好像有什么在人叫我,很嘈杂,看来不止一个人在叫我。搞什么啊,我在睡觉啊,要是上学的时候没睡好,晚上没精力了怎么办啊。
“喂!”
声音加重了,并且显得很急躁,同时,我被狠狠地推了一把。
没办法了,只能睁开眼睛了。
“啊?”
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教室天花板,周围也没有课桌,自己更不是趴在课桌上的,而是躺在泥土上。在醒来后,五感也比刚才更灵敏了,可以听见远处有人在交谈。我不禁把头转向那边。
“怎么办......”
焦急声。
“呜呜...呜...”
抽噎声。
“艹!艹!艹!Fuck!”
嗯...鸡飞狗跳声。
然后,我的头被猛地按住,强行让我扭回了原本正对的方向。
“喂!看着这边啊,我们可是遭遇了不得了的大灾难啊,出大问题了啊!”
看着身边陌生的景色,着急的同学和老师——刚才看到的在谈话,或者说大声吼叫的人,就是我的同学和老师,叫醒我的人也是我的同学,邢泽诚,关系比较好的那种。
“所以...我们班是被什么节目组邀请了来参加什么节目吗?在我睡着的情况下。”
嘛,应该不可能吧,我虽然白天都很困,但也没到在被人带到了另一个地点还能继续熟睡的地步...等等,我记得化学老师说过他希望能像我一样睁着眼睛也能睡着,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在开会时睡觉了...所以,应该...不可能吧?
“怎么可能啊!倒不如说我也想是这样的情况好么!总之,我们刚才还在上课,莫名其妙的就到了这个地方,现在大家都很慌张啊!你倒好,还在这睡觉,怕不是世界末日来了你还在睡觉。”
他像是有些生气的扭过头。
确实,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就到了另一个地方,我可不知道有这样的科技,说是神迹都不为过,这很可怕。
“那你叫醒我干嘛?”
“欸!?我,我就是想着这不是出了大问题嘛,应该叫你一起来商量下什么的...”
“你觉得叫我一起商量有什么用?”
“欸!?不是这个问题好吧!话说都这样了,你还在这睡觉,这很有问题吧!我可是好心才叫你起来。”
他急了他急了,好有趣啊。
我再次向四周环望,也没有发现什么隐秘的摄像头,工作人员啊之类的,不过这些老师和同学们都确认过了吧,虽然好像有什么不对的样子,但又说不上来。唉,曾经我想过自己是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大男人,但是遇到情况了,还是会害怕的啊,我表面不说,其实心脏早就不知道“砰砰砰”跳地多块了。我果然还是个小男孩吗?
“啊,我知道了,你这么冷静,是因为这都是你设计好的吧?我都知道了,你不要装了,让我们开诚布公吧,来吧!”
我静静地看着他,然后把他的头按在我的胸口上。
“我可不是富二代,没那么大的能量。听见了吗?我心跳的频率,就是我现在也很慌的证明啊。”
“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都什么情况了还闹!”
我赶紧慌慌张张的把邢泽诚放开。哎呀,被老师看见了,还真是害羞啊。
老师没好气的看着我们,用几乎命令般的口气说道。
“你们也看到了,这个情况。我们在这滞留了这么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甚至我的手机和手表也莫名其妙的不见了,我们必须得做出点行动了。现在,我们要到那座山那里去,走到高处的地方看看周围。你们两个平时就不让我省心!现在给我老实点!尤其是你,墨筠!唉,放心好了,老师我一定会带你们回去的。”
老师说完,就转过身离开了,还能听到重重踩在土地上的声音。
“看来老师也相当的急躁啊。”
那种事不是看一眼就能明白了么。我在心里默默地怼了邢泽诚一句。
“我们也走吧,这种情况可不能脱离大部队呢。”
我没有说话,只是跟着他一起向老师走去,其他的同学已经跟在老师身后了。在人群中,我看到了那个原本天天在班里喊着“野性在呼唤我!”,“孤高的狼不需要学习!”的人,他在这种时候没有弯下腰双手趴地,迈开四条“腿”撒欢,而是老老实实,像个乖宝宝一样跟在老师后面,还真是让我吃惊啊。不过,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吧。
走着走着,太阳已经从东边移到了头顶,这里跟学校那边的城市比,可以说一点也不热,这算是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了。不过,真的很吵,从我醒来开始,就不断地听见抽噎声,无论男女,都有在低声垂泪的,搞得我很烦躁,但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个情况我也能理解,谁还不是个宝宝了?但是我不会说什么,不代表其他人,比如那个短飞机头,他的脾气就像他的发型一样暴躁。
“喂,别哭了行不行?很烦啊!”
啊,开始搞事了。
那几个哭泣的人立刻就被吓地浑身一颤,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不过立刻就有人出来圆场。
“行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的,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地方,我们还是先想怎么回去或是找到当地人寻求帮助吧。”
暴脾气的短飞机头听了后也只是“切”了一声,并没有继续为难。
啊,没搞起来,有点可惜。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过头,想看看是谁,结果我的脸就抵到了一个尖尖的东西。
是邢泽诚的手指,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憨批,真无聊。
“有事吗?话说你不能剪下指甲吗?都这么长了。”
“哎,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的不也很长吗?”
“我长你就长?你想跟我组绝代双基吗?”
“能不能正常说话?不说这个了,你不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吗?好像...有点压抑。”
“自信点,孩子,把好像去掉。压抑又能怎么样呢?枪打出头鸟,这个时候要是跳出来保不准会被认为是幕后黑手或是幕后黑手安插的汇报情况的探子,这么多人,他们现在要的是将心里的不满发泄出来,发泄给谁?肯定发泄给跳出来的那个人,要跳你跳。”
“好吧...但是什么也不做,我感觉有点闷得慌。”
“那要不我们玩个游戏。”
“哦!什么游戏?”
这家伙,一听就来了性质。干啥啥不行,玩乐第一名。
我也不好意思卖他关子,本身我也不是喜欢卖关子的人,直接就向他说了。
“石头剪刀布。”
“...什么?”
“石头剪刀布。”
“我觉得你还是去死一死比较好。”
他对我翻了个白眼,就把视线移开了。
呵,真是无趣的男人。
在这之后,我们继续长途跋涉,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在路上看到了一些平常没见过的果实,动物之类的,比如在我们行进的时候,有看到天上飞过一只浑身漆黑的大鸟,远远地看过去都有巨螯蟹那么大,再比如我们看见一颗树上长着浑身有横竖交错的条纹,两侧还生长着像是大螯的果实,我们当时也走了很久了,在有人提议把果实摘下了吃了后,我们立刻就行动起来,看看有什么工具可以把果实打下来。
这时候,勇士出现了。
他是一个有着清爽的发型,身材较瘦,一看就很矫健的人,身穿蓝白相间的衣服,颜色相同且蓬松的裤子,带着自信的笑容,这一刻,仿佛阳光都倾注在他身上,将他照的熠熠生辉,神圣而威严。
“我小时候爬过树,学校的围墙我经常翻,就交给我吧。”
他是我们的同学,方同。
说完,他就去爬树了。他确实对得起他自信的笑容,很轻松地爬上了树,在树枝上对我们挥着手。围墙没有白翻呢,太好了,方同。
“接好了!我把它们扔下来。”
“”好!“”
气氛总算好起来了。
“嘿!”
在把能看见的果实都扔下来后,方同很快就下来了,动作很流畅,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嗯,这个人,可能,是个武术大师呢。
“没见过的果实呢,是什么外国品种吗?”
“欸,你这样说,不就好像我们莫名其妙跑到国外了吗?别瞎说啊,很可怕的。”
“我也就随口一说,我也不清楚啦。”
谈话间,就有性急的人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这个横竖花纹交错,还带有两个像是大螯的奇怪果实。螃蟹果。
“欸,你就不怕有毒吗?”
“你别乱说,你不吃给我吃,我饿死了,反正这个果实也不怎么好吃。”
“哎,给你,我可不敢吃。”
“嘿嘿,谢啦。”
敢于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笑容灿烂地接过了螃蟹果。
那个给他螃蟹果的人立刻就感到了不对劲。
“哦!这个,好好吃啊。”
“真的欸。”
少年,请节哀,都是骗人的人不好。
我环顾了下四周,除我外的所有人都已经吃了这个奇怪的果实,毕竟走了那么久什么也没吃也没喝,可以理解。
果实的数量很充足,我们这个50人的班包括老师在内,每人都分得了1-2个果实。在所有人都吃了果实的情况下,只有我还拿着完好的果实就很尴尬了,他们都会把视线移过来的,像是黑夜里的猫的视线。
我很快就开始吃起了果实。我可不想引起注意。毕竟,人是很擅长排异的生物。
又走了很久,我们还是没有到达那座山,太阳却下山了,不可思议的是,月亮没有升起来。
“那个,月亮没有升起来呢。”
“我自己有眼睛,还有,说话别那么大声,不说话最好。”
我不禁对邢泽诚翻了个白眼。
黑夜笼罩了这片森林,四处静悄悄的,连一点虫鸣都没有,死一样的寂静。
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