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越横气的青筋暴起捶胸顿足,他起了身回首看向躺在地上的战马,它随他征战多年如今竟死的如此窝囊,他痛心的抚着马鼻,眼底一阵酸楚。
“列方阵!”
一声令下士兵们井然有序列成方阵,越横轻身一跃落在战车上扫视着,他的心一阵刺痛,他带的两万人马至少损失了两千人。
“以一敌千……纣辛,你这个怪物……”越横仰头看向太阳叹了口气,“看来……不能按计划进行了。”
平安京的风月宝鉴,入殓师精心的给刘姨化着妆,围在周围的人默默流泪,昨日风月宝鉴还张灯结彩,如今却撤去红绸换黑绸。
独孤傲天红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刘姨,这位给他母爱的老太太将和他永别,蚩恋红着鼻子坐在水玲珑的身边,她伸出手握住水玲珑的手,希望能让水玲珑舒服些。
夜晚,众女回到寝室休息,独孤傲天独自一人跪在刘姨棺材前守灵,他心里有些忐忑,一般守灵要守三天,若朝廷发兵,恐怕刘姨要提前入棺。
蓦然,独孤傲天瞳孔一缩,只听外面信号弹响起,“玲珑!看好我娘!”他一个箭步抱住蚩恋冲出红楼。
“小哥哥……”蚩恋心中一阵内疚,感觉到自己是个累赘,她默不作声静静地凭着他抱着。
只见漫天绿色闪光,独孤傲天周身黑雾缭绕快速向南闪去。
“世不理!云匀!是我!”容琪连忙抵挡如下雨般的箭雨大声喊道。
“停!”世不理一声大喝粲然一笑,“哈哈哈哈……容琪!是你啊!”
“是我!怎么一家人还打起来了!”容琪收起剑喘着粗气道笑道。
“是我们的人太紧张了,一看那么多人就放了信号弹。”
呼!独孤傲天抱着蚩恋蓦然出现,“怎么回事?”
“属下容琪拜见六公子!”容琪拱手道。
“免礼……”独孤傲天眉头一皱,“纣辛师兄呢?”
“四公子……他……他……去拦截朝廷派来的增援了……”容琪吞吞吐吐道。
“什么!你就放任他去了?”独孤傲天不悦道。
“没办法啊……六公子您不了解他的脾气,他杀人成性,不高兴了连自己人都杀……”
“呼……”独孤傲天叹了口气,“世不理,你现在重新调整队伍,立刻再次进入警备状态。”
“是!”世不理抱拳应声迅速离去。
独孤傲天收起身上的煞气,“容琪队长,你可知朝廷派来的增援有多少?”
“嗯……听四公子说,至少一万人马。”
“果然不出所料……”独孤傲天回眸扫视容琪的队伍,“你们人大致有两千人?”
“正是,四公子让我支援公子您。”容琪恭敬道。
“好!好……”独孤傲天嘴角翘起,现在他已经有一战的实力,三千多个高手,四个队长,这样的阵容对抗两万普通步兵不成问题。
“九月琴先生!发生了什么事!”剑贞白带着人马奔了过来。
“误会一场,我师兄的队伍到了,看来我们有和朝廷一战的能力了。”
“那真的是太好了!”剑贞白笑道,讲道理他打心眼儿里不愿意离开平安京,毕竟在这里他说的算,去了汝州那可就寄人篱下了。
“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若朝廷带兵来,杀他个片甲不留!”剑贞白回头喝道。
“杀!杀!杀!”
剑贞白看着士气高涨的武士们很是满意,“九月琴,天色不早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嗯……”独孤傲天思量着,“容琪,路途奔波,随我进城休息吧。”
“公子您回吧,我在这儿等会儿四公子,他到了我再休息……”容琪拱手道。
“那好吧。”独孤傲天转过身随剑贞白离去。
一路上二人默不作声,蚩恋乖巧的跟在后面,剑贞白得知刘姨已经驾鹤西去心中也是一阵失落,他看着独孤傲天阴沉的脸不由叹了口气。
“节哀顺变……”剑贞白打破了沉寂道。
“谢谢……”独孤傲天皮笑肉不笑道,“我已经让玲珑亲手收下玄武甲了,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不后悔吗?”
“有什么后悔的,这是我这辈子送给她最后的礼物了,祝你俩幸福。”
“呵呵……谢谢,”独孤傲天摇头一笑,“剑贞白门主,今晚敌军一定会来突袭,做好准备。”
“这个你放心。”
两个时辰后越横已经带着人马行到平安京二十里的山下,他们停步不前静静地等待着。
一炷香的时间,几个黑衣人出现在越横身前。
“打探的怎么样了?”
“禀告将军,平安京周围防备森严,大多数人都是天魔神教的高手,以小的观测,至少有两千多人,城内太黑小的没有观察清楚,应该还有敌人。”
“嗯……”越横点头应声道,“看来我们不能强攻了。”
此时的越横心里十分矛盾,撤军?那是抗旨,进攻?恐怕会全军覆没,纣辛应该也在这附近,更可怕的是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儿,一个神出鬼没的强力敌人最是恐怖。
越横左右为难来回踱步思量着,他极不情愿让这一万多士兵白白送死,又不想被皇帝责罚,蓦然他停下脚步看向东方。
“这里离东面平壤城不是很远……”他心里想道。
“你,立刻回汝州城,告诉皇上天魔神教已经派来增援,赵痕将军已经殉职,我们人手不足不能强攻,请皇上立刻再派增援!”他将腰牌递到黑衣人手中道。
“属下遵命!”
“听令!随我向东前进!”越横跃上战马带着军队向东奔去。
“队长!用不用放信号弹?”藏在树后面的天魔神教队员向云匀问道。
“不!不能打草惊蛇……我们撤。”
半个时辰后,宏伟快步进了风月宝鉴,“公子,我有事禀报。”
“什么事?”独孤傲天跪在灵堂前问道。
“云匀队长说他看到朝廷的大军向东行去了。”
独孤傲天眉头微皱,狭长的眼狐疑的眯着,“东面……记得没错的话那是平壤城的方向,看来他已经知道敌不过我们去那儿寻求支援了。”
“那……公子,您有何高见?”宏伟拱手道。
“我记得平壤最大的门派应该是青柳派了,放心,他们求不来一兵一卒的,青柳派掌门是当今药圣,他一心救济苍生根本不会参与政事。”
宏伟老眼转了转,“若是这样,以老夫推测,他们很可能会在平安京东面扎营等待鸿越再次增援,到时候两面夹击,我们还是很危险。”
“所以我在等神君的支援,我没想到师兄会来,若他能活着回来,我觉得我和他联手就能灭了那一万骑兵。”
“你们是在说我吗?”蓦然一沙哑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独孤傲天回头望去,只见纣辛和容琪站在门口,纣辛正诡异的笑着看向独孤傲天,独孤傲天眉头微皱,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他,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独孤傲天起了身走到纣辛身前,“师兄,您怎么如此莽撞,一人敌万人,不要命了?”
“切!若不是我,你还能在这儿守灵?”纣辛走到灵堂前跪了下来给刘姨磕了三个响头。
独孤傲天一怔,心中一暖,“师兄,天色不早,您洗个澡休息吧。”
“哦?”纣辛嗅了嗅自己身子,“哈哈哈哈!师弟这是嫌我脏了啊!你别说!我闻着都有点儿上头!”
水玲珑皱着眉走出房门,见外貌如鬣狗浑身是血的纣辛不由眼角一抽,忽的一下,一阵带有血腥味儿的风向水玲珑迎面而来,水玲珑胃里一阵翻涌不禁后退几步。
“呦!真漂亮的妞儿!你是风月宝鉴掌柜水玲珑吧!”纣辛沙哑道。
“师兄,这是我的妻子,也是风月宝鉴掌柜水玲珑。”独孤傲天道。
“啊呀!失礼失礼!没想到你们结婚了啊,恭喜啊!”纣辛挑起黑色唇角笑道。
“您好……小女子这厢有礼了……”水玲珑屈膝行礼道。
他一把将独孤傲天拉向远处,“你这结婚了?蚩恋和任灵儿你打算咋办!”他低声道。
“我一直把灵儿当妹妹。”
“啧啧啧……”纣辛咧着嘴不屑的看着独孤傲天,“没想到你这幅好皮囊下竟然藏着这么花心的灵魂!”
“师兄,你还是快去洗澡吧,你没听到周围尽是咳嗽声吗?”独孤傲天皱着眉挣脱下紧抓着他胳膊的手,只见他袖子上留下了红色的血印。
“抱歉!弄脏你衣服了!我给你擦擦!”
“你快去洗澡吧!”独孤傲天连忙拉着纣辛向浴室走去。
“哎……”水玲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姐姐……”蚩恋躲在水玲珑身后看向浴室。
“怎么了妹妹?”
蚩恋咽了口口水,“我感受到那个男人不是人……”
“什么!”水玲珑惊愕的看向浴室,“那他是什么?”
“他是……他是我们尸族秘术!血线虫!”
水玲珑心头一惊,“听说血线虫能让宿主得到不死之身,长生不老……是真的吗?”
“是……只不过每到月圆之日,宿主会全身疼痛,痛不欲生,还有……血线虫在我们族也被称为离别之虫,爹爹告诉我,活得太久不是一件好事……”